第四十三章 不存在的桌子
“人死了，隐身了，然后又活成男的了？”吕司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理清不存在的头绪：“之后就闹鬼了，反应器全响了，箱子又空了？”
站在对面汇报的老迈显得神色也很恍惚：“不是变成男人了，而是房间里突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念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听完大家就都人心惶惶，四处逃窜。”
吕司金扶额：“你们也真行，一帮搞科研的，还能被所谓的鬼神之说吓成这样。”
老迈有些气馁：“司金我觉得咱们可能高估自己了，那力量根本是我们现在的科技手段望尘莫及的。他就不可能是说我们做两次实验，吓猫碰死耗子就能撞出来的。是神迹，真的是神迹。”
吕司金看着并不买账：“他们要是真有这本事，为何还会等到你们来，不应该从警署逃出的那天直接就地飞升吗。何须拖到现在被你们发现，还拖累了那七个朋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
吕司金坐直了身子，开始重新翻阅老迈整理有关临时屋的所有报告，一行一行绝不落下。终于，手指停在了行李箱开箱前的X光片上：“这个……是什么？”
老迈从兜里掏出了眼睛上前查看：“女性人体啊。”
吕司金对着照片一角又使劲敲了敲：“这个！”
老迈：“应该是某种金属碎片，体积不大，像是球体破……”
“我见过！”吕司金抬眼看着老迈，语气里止不住的兴奋：“我见过！第一次去临时屋地下室的时候，在立柜上面。是个破掉的金属球，里面还有陀螺一样的东西，就是这个轮廓。当时因为被地上的血迹分心，就没有多注意。但我一直觉得那东西哪里熟悉……”
说着，吕司金又翻出了重晓之前的笔录和其他人对那三日经历的描述，匆忙翻了几页，激动地指给老迈看：“是黄菊妖！是这个叫黄菊妖的法器！传说法器，重晓的祖先莫予曾说过它有灵性，可以择主。那日除了那个叫弥汜的神仙，没人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在意这个大杀器的行踪。对……对，公寓的物证记录……”
吕司金仿佛抓住了一个线头，生怕断掉便拼命地往自己的方向拖拽。他和老迈此时已经坐到了地上，抽屉里的档案不多时被他俩翻得满地都是。
老迈高呼：“这里！”
吕司金连忙回头。那是一张刚发现莫重晓时救护人员拍摄的照片。血泊之中的莫重晓，左手掌心处安然躺着一个金色镂空金属球。
“对！”吕司金豁然开朗，直接躺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胶陆已死，黄菊妖认主莫重晓，但没人知道。东西当时应是不知为何误入了莫重晓的私物之中被带去了医院的储物室，因此逃过了物证收集程序。之后她又昏迷了三十日，刚刚苏醒就被我们带回了警署，根本没有机会和黄菊妖碰面。那日夏生自杀去了医院带回了黄菊妖，同日莫重晓失踪。等到次日我见到之时，黄菊妖已经坏了；等你见到时，连人带东西一齐失踪了。”
老迈靠了过来：“所以是黄菊妖出事了?”
“应是不假。我得给医院打个电话！”吕司金跳了起来，疾步走到桌旁，翻出压在文档之下的电话。片刻之后，他走回到了老迈面前，眉间舒展，得意笑道：“确认了，医院那边最初记录里确实有个金色铁球，三天前失窃了。”
老迈不解：“可是知道这个能怎么样呢？黄菊妖认主，我们夺不过来，真夺来了又不会用。”
吕司金叹口气道：“老迈啊，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咱们球队稍落下风，你就丧失斗志，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看咱们确实不能把黄菊妖怎么样，但是知道点敌人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未来的筹码也算多些。更何况莫重晓那几个朋友还在我们手上呢，对吧？”
老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问出了自己经临时屋一吓后一直想问的话：“司金，咱现在是确认了灵力存在，可以修炼。但最后要是不成，会怎么样？”
吕司金一愣，半晌，默默地说：“得成啊…还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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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团为了自家唯一的继承人，在莫重晓丢失的当日就对政府下了最后通牒，不惜任何代价，人必须得毫发无伤尽快送回。因此，三方争论两日最终的协商结果是：
军方的条件：第一集团在接下来的三周里不得私自干涉特调组一切行动，旗下部分生化项目允许军方参与；
政府的条件：对政府重建的资助翻倍，未来五年第一集团优先发展政府项目。另外，军方在事后给出合适的解释，平息舆情；
第一集团的条件：七人安全无恙，保证肖飞的生活水平，十月7日在肖父生日前放人。
之所以是三方会谈，也是考虑若是到期军方不放，不需第一集团出头，为了天价援助，政府也会极力施压。
因此吕司金今日傍晚前脚刚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后脚就收到了总部传令官的秘令：三周之内务必出结果，事成与否，都需一个交代。“交代”，说得轻巧。吕司金可清楚，安排他来临危受命，虽看起来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但其实只有事成才有所交代，事败就只能交代自己。
不过好消息是，在确认第一集团不会再参与后，吕司金也是彻底放开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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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日，入夜。
新住所与之前的临时屋大差不差，区别在于这回是个复式公寓。公家的房子，他们住顶楼，下面14层全都是因为迦留事件被急调而来的警署和军部的人。乔安排时说这屋子也是临时的，南城的全面重建会在三周后完成，到时会为大家重新安排住所，用作以后的生活。
住所是为七人特制，里面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窗户也都是封死的，美其名曰为避免不必要的打扰。全屋微型闭路监控无死角，墙面全部软包，内嵌辐射探测器。电子设备都是固定在家私上不可拆卸，其实也没什么电子设备，就一个电视机，一个固定电话。7人自己的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别的都没有带进来。日常生活用品和食物都会定时定点，由特调组专人超额送到；垃圾和脏衣服也有人按时来回收。
“这个级别的软禁待遇，古往今来也称得上是难得一遇了”，吕司金当时在听完乔的汇报后，如是说。
所有顶尖的军用情报设备在上次吕司金责斥之后全都用在了这件房间，所以即使如翁华这种民间大师回到家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屋子的装修哪里令人不适。
众人见他回来，急忙上前问询，翁华没有实言相告，随便编了一些故事便搪塞了。余思在一旁总觉得自家老公不太一样，只当吕司金这个家伙又没做人事，嘴上没留德。
夏琪打开了电视机，刚想调大音量方便说话，却发现电视机也被做了手脚，音量微弱不可调。大家也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屋里也没有笔和纸。
余思不禁感慨：“这回真是做绝了……”
肖飞提议：“要不咱们就离电视机近点呗。”
站在对面汇报的老迈显得神色也很恍惚：“不是变成男人了，而是房间里突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念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听完大家就都人心惶惶，四处逃窜。”
吕司金扶额：“你们也真行，一帮搞科研的，还能被所谓的鬼神之说吓成这样。”
老迈有些气馁：“司金我觉得咱们可能高估自己了，那力量根本是我们现在的科技手段望尘莫及的。他就不可能是说我们做两次实验，吓猫碰死耗子就能撞出来的。是神迹，真的是神迹。”
吕司金看着并不买账：“他们要是真有这本事，为何还会等到你们来，不应该从警署逃出的那天直接就地飞升吗。何须拖到现在被你们发现，还拖累了那七个朋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
吕司金坐直了身子，开始重新翻阅老迈整理有关临时屋的所有报告，一行一行绝不落下。终于，手指停在了行李箱开箱前的X光片上：“这个……是什么？”
老迈从兜里掏出了眼睛上前查看：“女性人体啊。”
吕司金对着照片一角又使劲敲了敲：“这个！”
老迈：“应该是某种金属碎片，体积不大，像是球体破……”
“我见过！”吕司金抬眼看着老迈，语气里止不住的兴奋：“我见过！第一次去临时屋地下室的时候，在立柜上面。是个破掉的金属球，里面还有陀螺一样的东西，就是这个轮廓。当时因为被地上的血迹分心，就没有多注意。但我一直觉得那东西哪里熟悉……”
说着，吕司金又翻出了重晓之前的笔录和其他人对那三日经历的描述，匆忙翻了几页，激动地指给老迈看：“是黄菊妖！是这个叫黄菊妖的法器！传说法器，重晓的祖先莫予曾说过它有灵性，可以择主。那日除了那个叫弥汜的神仙，没人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在意这个大杀器的行踪。对……对，公寓的物证记录……”
吕司金仿佛抓住了一个线头，生怕断掉便拼命地往自己的方向拖拽。他和老迈此时已经坐到了地上，抽屉里的档案不多时被他俩翻得满地都是。
老迈高呼：“这里！”
吕司金连忙回头。那是一张刚发现莫重晓时救护人员拍摄的照片。血泊之中的莫重晓，左手掌心处安然躺着一个金色镂空金属球。
“对！”吕司金豁然开朗，直接躺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胶陆已死，黄菊妖认主莫重晓，但没人知道。东西当时应是不知为何误入了莫重晓的私物之中被带去了医院的储物室，因此逃过了物证收集程序。之后她又昏迷了三十日，刚刚苏醒就被我们带回了警署，根本没有机会和黄菊妖碰面。那日夏生自杀去了医院带回了黄菊妖，同日莫重晓失踪。等到次日我见到之时，黄菊妖已经坏了；等你见到时，连人带东西一齐失踪了。”
老迈靠了过来：“所以是黄菊妖出事了?”
“应是不假。我得给医院打个电话！”吕司金跳了起来，疾步走到桌旁，翻出压在文档之下的电话。片刻之后，他走回到了老迈面前，眉间舒展，得意笑道：“确认了，医院那边最初记录里确实有个金色铁球，三天前失窃了。”
老迈不解：“可是知道这个能怎么样呢？黄菊妖认主，我们夺不过来，真夺来了又不会用。”
吕司金叹口气道：“老迈啊，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咱们球队稍落下风，你就丧失斗志，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看咱们确实不能把黄菊妖怎么样，但是知道点敌人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未来的筹码也算多些。更何况莫重晓那几个朋友还在我们手上呢，对吧？”
老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问出了自己经临时屋一吓后一直想问的话：“司金，咱现在是确认了灵力存在，可以修炼。但最后要是不成，会怎么样？”
吕司金一愣，半晌，默默地说：“得成啊…还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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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团为了自家唯一的继承人，在莫重晓丢失的当日就对政府下了最后通牒，不惜任何代价，人必须得毫发无伤尽快送回。因此，三方争论两日最终的协商结果是：
军方的条件：第一集团在接下来的三周里不得私自干涉特调组一切行动，旗下部分生化项目允许军方参与；
政府的条件：对政府重建的资助翻倍，未来五年第一集团优先发展政府项目。另外，军方在事后给出合适的解释，平息舆情；
第一集团的条件：七人安全无恙，保证肖飞的生活水平，十月7日在肖父生日前放人。
之所以是三方会谈，也是考虑若是到期军方不放，不需第一集团出头，为了天价援助，政府也会极力施压。
因此吕司金今日傍晚前脚刚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后脚就收到了总部传令官的秘令：三周之内务必出结果，事成与否，都需一个交代。“交代”，说得轻巧。吕司金可清楚，安排他来临危受命，虽看起来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但其实只有事成才有所交代，事败就只能交代自己。
不过好消息是，在确认第一集团不会再参与后，吕司金也是彻底放开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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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日，入夜。
新住所与之前的临时屋大差不差，区别在于这回是个复式公寓。公家的房子，他们住顶楼，下面14层全都是因为迦留事件被急调而来的警署和军部的人。乔安排时说这屋子也是临时的，南城的全面重建会在三周后完成，到时会为大家重新安排住所，用作以后的生活。
住所是为七人特制，里面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窗户也都是封死的，美其名曰为避免不必要的打扰。全屋微型闭路监控无死角，墙面全部软包，内嵌辐射探测器。电子设备都是固定在家私上不可拆卸，其实也没什么电子设备，就一个电视机，一个固定电话。7人自己的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别的都没有带进来。日常生活用品和食物都会定时定点，由特调组专人超额送到；垃圾和脏衣服也有人按时来回收。
“这个级别的软禁待遇，古往今来也称得上是难得一遇了”，吕司金当时在听完乔的汇报后，如是说。
所有顶尖的军用情报设备在上次吕司金责斥之后全都用在了这件房间，所以即使如翁华这种民间大师回到家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屋子的装修哪里令人不适。
众人见他回来，急忙上前问询，翁华没有实言相告，随便编了一些故事便搪塞了。余思在一旁总觉得自家老公不太一样，只当吕司金这个家伙又没做人事，嘴上没留德。
夏琪打开了电视机，刚想调大音量方便说话，却发现电视机也被做了手脚，音量微弱不可调。大家也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屋里也没有笔和纸。
余思不禁感慨：“这回真是做绝了……”
肖飞提议：“要不咱们就离电视机近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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