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反复无常
阿丧的小皮箱里准备了两人的午餐，简朴到寒酸的用餐方式，却是两人最喜欢和最习惯的模式。
今天阿丧做的是蔬菜鸡肉卷，这种被称为墨西哥卷的烂大街小吃，阿丧尽所能做的有别于“移动美食车”，主人很喜欢这种花了心思的普通食材。
慕金石有能力调整身体忍几天不吃，但她从未放弃使用最原始的方式获得人体需要的养分，因此在传承神殿也未曾停过口腹之欲，哪怕墨西哥本地人都不喜欢的一种石板上烤的辣椒，她也能连着吃几顿。
她的吃相并不优雅，却把“食色性也”挂在嘴边。她做事从容不迫，吃饭却慌慌张张，恨不得整个食物一口下去，阿丧总在怀疑她有没有咀嚼。
等到慕金石结束用餐，他才开始解决自己的那份。
对于是否尽快见叶知阑，阿丧的想法保守一些，他想委托私人侦探认真调查一下，信息准确才能有的放矢。
正在沉思的慕金石感受到了阿丧的想法，总在劝诫自己不能随便揭露别人心声，但就是忍不住：“我想直接读取他的大脑信息，不想迂回浪费时间。”
阿丧有情绪了，他只是简单想了一下，主人就捕获到了，一点隐私都不给人留。
“主人，只要周围有人大脑想事情，你就能不自觉的获取，还是特意集中精力才能获取？”
阿丧忍耐这个问题很久了。
他遇到棘手的事情，费劲心力左右为难时，主人像花园里的风，衣襟都不会掀起的从身边吹过，哪怕勉为其难的看一眼都不愿，视阿丧为无物。
但当他没有事情时，主人像山谷里的雨，他的寸片衣角都不会放过。
那么，为什么节奏掐的那么准？
慕金石吊起眼角看着他，问：“和我相处十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慕金石正脸凑近阿丧，说：“我给你打个比喻，人们坐在池塘边听见一群蛙，它们叫的起起落落，杂乱无章，人们并不能准确分辨每只蛙，对不对？”
“所以，只有单独和你在一起的人，才会被你获取？”阿丧带着解开谜题的兴奋发问。
“我不用集中注意力就是这样！不过呢，一般人集中注意力还是一群蛙叫，而我集中注意力能听见每一只发声的蛙在叫什么。”
说完，慕金石直起身，骄傲的说：“明白了吗？是不是很神奇？”
“也就是说，您刚才特意猎取我的大脑信息？”阿丧问这话时，有些不被信任的愤懑。
“阿丧，只有一只青蛙在你身边使劲叫，你能听见吗？”慕金石戏谑的看着阿丧问道。
真是一场不愉悦的谈话！
阿丧放弃无用的话题，把想法解释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出现在不相关的人面前，不想你频繁暴露真容，徒增不可预知的风险。”
慕金石无言以对，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周，于是很诚恳的给了一个方案：“你去见他，我易容躲在旁边。如果这人有意对付我，就算我不去找他，也在他的监视范围内；就算不是有意对付我，我去不去都不会有风险。”
阿丧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他隐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很棘手。
“阿丧，你的顾虑我知道。可能依靠组织的实力，做事会更快更顺畅；单依你我的能力可能够用，只是会很漫长。放心吧，如果我有危险，不会不依靠组织，我必然会调集九盟势力。”
阿丧被最后这句安慰到了，舒了一口气，向主人点了点头，说：“我马上找人调查，你别着急，先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慕金石从善如流，说：“听你的。重点调查一下他的生物制药公司，你现在把埃里克叫来，让他到这个厂门口，回溯一下这个叶知阑来这里的情况。”
阿丧领命马上安排起来，慕金石打开窗户吹了一会自然风，顿觉身负异能也不过如此，她能获取周围所有人大脑中成形的想法，却只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思维，看不见听不到的人，她束手无策，而普通人却能通过监控时刻知道她的动向。
她问阿丧：“我们九盟有躲避摄像监控的隐身材料吗？或者你能找一个隐身能力很强的人吗？强到把这车也隐身？”
慕金石问完后，也知道躲避雷达红外线容易，躲避监控有些难度，真是一个蠢问题，费这劲岂不是浪费时间？
阿丧却若有所思：“主人，您曾经入资过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改性碳分子的涂层，能做到多频谱隐身，您当时提了一个苛刻的入资条件，后来强势的安排了一支科研人员加入，记得吗？这个公司就是研究监控隐身的。”
慕金石满脸疑惑，她努力回忆一番，说：“至今没结果吧？花了不少钱啊！”
阿丧诚恳的点了点头。
慕金石重新坐到阿丧旁边打算转移话题，她慢条斯理的开始劝导阿丧：“要不你在这里雇一个助理，策划我们昨天谈到的聚会，这样你和我就可以一起去找米利亚，他说过可以引荐一些人，同时我要探一探他的预言。”
阿丧几乎没有吃惊慕金石的反复无常，她骨子里其实很固执，估计见完米利亚，她又要去印度总盟。
慕金石再接再厉，发表总结：“我等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还不如别人把信息采集完毕，最后我来决策。”
还有一句总结慕金石没说，“只有把印度的事情处理稳妥，我才能踏实。”
至于非要这么做的原因嘛，慕金石也不知道，就是要达成这件事。
慕金石和阿丧回来五天，不紧不慢的见着旧友、巡视着私产，调查也笨手笨脚。
叶知阑并没有隐藏多深，他知道，只要用心，慕金石会很快发现自己。
他也很忙，没有过多时间等在这里，等慕金石找上门来。
前几日他通过屏幕确定慕金石身份后，没有停歇的去了华南。
华南的这家基因合成公司，叶知阑在A股市场已持续收购接近30%，发出收购要约后，谈好的几个小股东突然全部反悔，他面临减持的尴尬境地。
员工没有完成的工作，作为老板，责无旁贷的要走一遍流程，他需要亲自去会会这几个临门抽脚的家伙。
叶知阑来了四天，和股东谈了几轮，球打了几场，合约一个没有签下来，最大的股东在北方城市生活，哪个城市？不知道，从没人见过他。
叶知阑的公司实力，只会让这群人的企业地位更加稳固，市场只会扩大不会缩小，并且报给股东的收购价格高于估值两倍，可以说百利无一害，他们竟然如此躲闪回避，钱砸不下来，交情攀不上去，离家四天的他开始思念妻子，就算另有隐情，也不想耗在这里深究了。
阻断供应链，价格恶意竞争匆匆部署完毁灭计划后，叶知阑在私人飞机停机场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待航线批复。
“下面一个是小舅舅给我的生日礼物，爸爸好看吗？”
四岁的小女儿没有继承妈妈的甜美，眼睛狭长，眼尾上挑，像极了她爸爸那双魅惑的眸子。
叶知阑听到小舅舅三个字就很讨厌，挑的芭比娃娃也那么俗气。
什么阴魂不散的小舅舅，不过是妻子罗雨杉曾经的追求者之一，手下败将。
叶知阑绷着脸，做出伤心装，对手机屏里的女儿说：“不好看，我家茂茂竟然不期待爸爸的礼物了，爸爸好伤心！”
小茂茂忽闪着长睫毛，小嫩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屏幕：“茂茂最爱爸爸，别人的礼物茂茂都不稀罕。”
叶知阑这次不用故意做出幸福的表情，他是真的幸福。他把侧脸对着屏幕，让女儿隔着屏幕做抚摸状。
一张明媚温婉，自然带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叶知阑的心快速跳动了几下，表皮细胞也似乎一阵舞动。几日不见，这个女人如初见一般抓着他的心，隔着屏幕他都想把妻子揽入怀中，与她肢体纠缠。
罗雨杉只是笑看着丈夫，大眼睛里有星辰有海洋，满满的爱意与期待。
叶知阑用他深沉的嗓音，温柔的说：“等我回来，我两小时到家。”
罗雨杉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丝柔入骨。
叶知阑直到屏幕全黑，自动锁屏了，还没有移开视线。
飞行申请已得到批复，他站起来，手指掸了掸大衣，恢复冷傲，准备登机，助理南江局促的凑到跟前，向他汇报了一则消息，慕金石要离开华东前往印度，夜里的航班，人已经在去杭州的路上。
叶知阑僵在原地，自信优雅消失殆尽，他努力低头，思考。
“她是什么样子？”叶知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这句话。
南江双脚向后挪动了一下，低声说：“小刘他们例行攻进系统看见的订票信息，临时上高速跟踪，又慌手慌脚，就……爆胎了。”
“……所以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我在机场已安排了人。”
叶知阑猜得到，要飞走的一定是两人，不过他的人在机场也找不到。
他大脑快速的过滤着这几天的信息：去过林地，见过前婆婆、前夫，去了李照如的丝绸厂
“查出来她和ALLIANCE的关系吗？”他施舍了南江一眼，冷意十足。
南江又挪动了一下脚步，说：“她的随从和ALLIANCE高层是朋友。”
叶知阑皱紧眉头，问“她的住处还有人吗？”
“……都走了。”
叶知阑沉默了几秒，再次问：“她们几点的航班？”
南江的声音稳定了许多，回答：“晚上九点半。”
叶知阑快速往VIP通道走，同时抬高声音吩咐南江：“我的飞机改航线来的急吗？算了，定去杭州的机票，让人寻找她住处那些人的下落。”
叶知阑明白，慕金石改变容貌很难认出来，十多年前她就堂而皇之的消失，绝对使用了她的特异功能，这次如果就这么让她离开，凭自己的能力，再次找到慕金石极其渺茫，所以概率再小，他也要马上去撞一次，还能有什么更有效的方法呢？
他捏着手机，下颌皱紧。踌躇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案了，他利落的点击了一个号码。
“叶总呦，真是极少听见您的声音哎！”一个醇美勾人的女声先开了口。
叶知阑故作平静的说：“蒲小姐，我找你还是那件事，帮忙让人在机场跟一个人，还是那人，报酬随你提。”
蒲小姐接听电话前，大概猜到电话内容，这人也就这一件事找她，其实她还有更广阔的用途。
“我这里情况有些变化，您等我消息吧！我尽快给您回过去。”说完，蒲小姐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林肯商务车里，阿丧回想昨晚主人问他的一句话：“阿丧，我和监视我们的人开一个玩笑怎么样？”然后今天一早就定了杭州的酒店。
此时慕金石正听埃里克汇报工作进展，尽管没有新意，慕金石还是频频点头，示意听到了。
短暂的寂静后，慕金石说：“埃里克，叶知阑的样子你使劲记住，在机场见到他之后再离开，然后你和李帜分开走，这几天你还是回山里的别墅，把十三、四年内在那幢房子周围出现的人罗列出来。还是重点回溯叶知阑，还有两处纺织厂和物流公司，码头，以及一处私宅，私宅具体位置阿丧会给你。米利亚的签证办下来的话，让他尽快去山里找你，别让他到处乱走，踏实待在家里。”
慕金石没有停顿的继续说：“李帜，过机场收费站后找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一下，我和阿丧下车，你带埃里克和后面保镖继续去机场，这几天你配合埃里克就好。”
众人一起郑重说：“是”。
李帜一面加速，一面问：“我姑妈呢？让她回山里吗？”
慕金石疑惑的眨了眨眼问：“她没告诉你吗？她到杭州找我。”
李帜真不知道这个安排，中午姑妈也没讲给他。他讷讷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今天阿丧做的是蔬菜鸡肉卷，这种被称为墨西哥卷的烂大街小吃，阿丧尽所能做的有别于“移动美食车”，主人很喜欢这种花了心思的普通食材。
慕金石有能力调整身体忍几天不吃，但她从未放弃使用最原始的方式获得人体需要的养分，因此在传承神殿也未曾停过口腹之欲，哪怕墨西哥本地人都不喜欢的一种石板上烤的辣椒，她也能连着吃几顿。
她的吃相并不优雅，却把“食色性也”挂在嘴边。她做事从容不迫，吃饭却慌慌张张，恨不得整个食物一口下去，阿丧总在怀疑她有没有咀嚼。
等到慕金石结束用餐，他才开始解决自己的那份。
对于是否尽快见叶知阑，阿丧的想法保守一些，他想委托私人侦探认真调查一下，信息准确才能有的放矢。
正在沉思的慕金石感受到了阿丧的想法，总在劝诫自己不能随便揭露别人心声，但就是忍不住：“我想直接读取他的大脑信息，不想迂回浪费时间。”
阿丧有情绪了，他只是简单想了一下，主人就捕获到了，一点隐私都不给人留。
“主人，只要周围有人大脑想事情，你就能不自觉的获取，还是特意集中精力才能获取？”
阿丧忍耐这个问题很久了。
他遇到棘手的事情，费劲心力左右为难时，主人像花园里的风，衣襟都不会掀起的从身边吹过，哪怕勉为其难的看一眼都不愿，视阿丧为无物。
但当他没有事情时，主人像山谷里的雨，他的寸片衣角都不会放过。
那么，为什么节奏掐的那么准？
慕金石吊起眼角看着他，问：“和我相处十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慕金石正脸凑近阿丧，说：“我给你打个比喻，人们坐在池塘边听见一群蛙，它们叫的起起落落，杂乱无章，人们并不能准确分辨每只蛙，对不对？”
“所以，只有单独和你在一起的人，才会被你获取？”阿丧带着解开谜题的兴奋发问。
“我不用集中注意力就是这样！不过呢，一般人集中注意力还是一群蛙叫，而我集中注意力能听见每一只发声的蛙在叫什么。”
说完，慕金石直起身，骄傲的说：“明白了吗？是不是很神奇？”
“也就是说，您刚才特意猎取我的大脑信息？”阿丧问这话时，有些不被信任的愤懑。
“阿丧，只有一只青蛙在你身边使劲叫，你能听见吗？”慕金石戏谑的看着阿丧问道。
真是一场不愉悦的谈话！
阿丧放弃无用的话题，把想法解释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出现在不相关的人面前，不想你频繁暴露真容，徒增不可预知的风险。”
慕金石无言以对，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周，于是很诚恳的给了一个方案：“你去见他，我易容躲在旁边。如果这人有意对付我，就算我不去找他，也在他的监视范围内；就算不是有意对付我，我去不去都不会有风险。”
阿丧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他隐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很棘手。
“阿丧，你的顾虑我知道。可能依靠组织的实力，做事会更快更顺畅；单依你我的能力可能够用，只是会很漫长。放心吧，如果我有危险，不会不依靠组织，我必然会调集九盟势力。”
阿丧被最后这句安慰到了，舒了一口气，向主人点了点头，说：“我马上找人调查，你别着急，先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慕金石从善如流，说：“听你的。重点调查一下他的生物制药公司，你现在把埃里克叫来，让他到这个厂门口，回溯一下这个叶知阑来这里的情况。”
阿丧领命马上安排起来，慕金石打开窗户吹了一会自然风，顿觉身负异能也不过如此，她能获取周围所有人大脑中成形的想法，却只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思维，看不见听不到的人，她束手无策，而普通人却能通过监控时刻知道她的动向。
她问阿丧：“我们九盟有躲避摄像监控的隐身材料吗？或者你能找一个隐身能力很强的人吗？强到把这车也隐身？”
慕金石问完后，也知道躲避雷达红外线容易，躲避监控有些难度，真是一个蠢问题，费这劲岂不是浪费时间？
阿丧却若有所思：“主人，您曾经入资过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改性碳分子的涂层，能做到多频谱隐身，您当时提了一个苛刻的入资条件，后来强势的安排了一支科研人员加入，记得吗？这个公司就是研究监控隐身的。”
慕金石满脸疑惑，她努力回忆一番，说：“至今没结果吧？花了不少钱啊！”
阿丧诚恳的点了点头。
慕金石重新坐到阿丧旁边打算转移话题，她慢条斯理的开始劝导阿丧：“要不你在这里雇一个助理，策划我们昨天谈到的聚会，这样你和我就可以一起去找米利亚，他说过可以引荐一些人，同时我要探一探他的预言。”
阿丧几乎没有吃惊慕金石的反复无常，她骨子里其实很固执，估计见完米利亚，她又要去印度总盟。
慕金石再接再厉，发表总结：“我等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还不如别人把信息采集完毕，最后我来决策。”
还有一句总结慕金石没说，“只有把印度的事情处理稳妥，我才能踏实。”
至于非要这么做的原因嘛，慕金石也不知道，就是要达成这件事。
慕金石和阿丧回来五天，不紧不慢的见着旧友、巡视着私产，调查也笨手笨脚。
叶知阑并没有隐藏多深，他知道，只要用心，慕金石会很快发现自己。
他也很忙，没有过多时间等在这里，等慕金石找上门来。
前几日他通过屏幕确定慕金石身份后，没有停歇的去了华南。
华南的这家基因合成公司，叶知阑在A股市场已持续收购接近30%，发出收购要约后，谈好的几个小股东突然全部反悔，他面临减持的尴尬境地。
员工没有完成的工作，作为老板，责无旁贷的要走一遍流程，他需要亲自去会会这几个临门抽脚的家伙。
叶知阑来了四天，和股东谈了几轮，球打了几场，合约一个没有签下来，最大的股东在北方城市生活，哪个城市？不知道，从没人见过他。
叶知阑的公司实力，只会让这群人的企业地位更加稳固，市场只会扩大不会缩小，并且报给股东的收购价格高于估值两倍，可以说百利无一害，他们竟然如此躲闪回避，钱砸不下来，交情攀不上去，离家四天的他开始思念妻子，就算另有隐情，也不想耗在这里深究了。
阻断供应链，价格恶意竞争匆匆部署完毁灭计划后，叶知阑在私人飞机停机场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待航线批复。
“下面一个是小舅舅给我的生日礼物，爸爸好看吗？”
四岁的小女儿没有继承妈妈的甜美，眼睛狭长，眼尾上挑，像极了她爸爸那双魅惑的眸子。
叶知阑听到小舅舅三个字就很讨厌，挑的芭比娃娃也那么俗气。
什么阴魂不散的小舅舅，不过是妻子罗雨杉曾经的追求者之一，手下败将。
叶知阑绷着脸，做出伤心装，对手机屏里的女儿说：“不好看，我家茂茂竟然不期待爸爸的礼物了，爸爸好伤心！”
小茂茂忽闪着长睫毛，小嫩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屏幕：“茂茂最爱爸爸，别人的礼物茂茂都不稀罕。”
叶知阑这次不用故意做出幸福的表情，他是真的幸福。他把侧脸对着屏幕，让女儿隔着屏幕做抚摸状。
一张明媚温婉，自然带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叶知阑的心快速跳动了几下，表皮细胞也似乎一阵舞动。几日不见，这个女人如初见一般抓着他的心，隔着屏幕他都想把妻子揽入怀中，与她肢体纠缠。
罗雨杉只是笑看着丈夫，大眼睛里有星辰有海洋，满满的爱意与期待。
叶知阑用他深沉的嗓音，温柔的说：“等我回来，我两小时到家。”
罗雨杉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丝柔入骨。
叶知阑直到屏幕全黑，自动锁屏了，还没有移开视线。
飞行申请已得到批复，他站起来，手指掸了掸大衣，恢复冷傲，准备登机，助理南江局促的凑到跟前，向他汇报了一则消息，慕金石要离开华东前往印度，夜里的航班，人已经在去杭州的路上。
叶知阑僵在原地，自信优雅消失殆尽，他努力低头，思考。
“她是什么样子？”叶知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这句话。
南江双脚向后挪动了一下，低声说：“小刘他们例行攻进系统看见的订票信息，临时上高速跟踪，又慌手慌脚，就……爆胎了。”
“……所以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我在机场已安排了人。”
叶知阑猜得到，要飞走的一定是两人，不过他的人在机场也找不到。
他大脑快速的过滤着这几天的信息：去过林地，见过前婆婆、前夫，去了李照如的丝绸厂
“查出来她和ALLIANCE的关系吗？”他施舍了南江一眼，冷意十足。
南江又挪动了一下脚步，说：“她的随从和ALLIANCE高层是朋友。”
叶知阑皱紧眉头，问“她的住处还有人吗？”
“……都走了。”
叶知阑沉默了几秒，再次问：“她们几点的航班？”
南江的声音稳定了许多，回答：“晚上九点半。”
叶知阑快速往VIP通道走，同时抬高声音吩咐南江：“我的飞机改航线来的急吗？算了，定去杭州的机票，让人寻找她住处那些人的下落。”
叶知阑明白，慕金石改变容貌很难认出来，十多年前她就堂而皇之的消失，绝对使用了她的特异功能，这次如果就这么让她离开，凭自己的能力，再次找到慕金石极其渺茫，所以概率再小，他也要马上去撞一次，还能有什么更有效的方法呢？
他捏着手机，下颌皱紧。踌躇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案了，他利落的点击了一个号码。
“叶总呦，真是极少听见您的声音哎！”一个醇美勾人的女声先开了口。
叶知阑故作平静的说：“蒲小姐，我找你还是那件事，帮忙让人在机场跟一个人，还是那人，报酬随你提。”
蒲小姐接听电话前，大概猜到电话内容，这人也就这一件事找她，其实她还有更广阔的用途。
“我这里情况有些变化，您等我消息吧！我尽快给您回过去。”说完，蒲小姐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林肯商务车里，阿丧回想昨晚主人问他的一句话：“阿丧，我和监视我们的人开一个玩笑怎么样？”然后今天一早就定了杭州的酒店。
此时慕金石正听埃里克汇报工作进展，尽管没有新意，慕金石还是频频点头，示意听到了。
短暂的寂静后，慕金石说：“埃里克，叶知阑的样子你使劲记住，在机场见到他之后再离开，然后你和李帜分开走，这几天你还是回山里的别墅，把十三、四年内在那幢房子周围出现的人罗列出来。还是重点回溯叶知阑，还有两处纺织厂和物流公司，码头，以及一处私宅，私宅具体位置阿丧会给你。米利亚的签证办下来的话，让他尽快去山里找你，别让他到处乱走，踏实待在家里。”
慕金石没有停顿的继续说：“李帜，过机场收费站后找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一下，我和阿丧下车，你带埃里克和后面保镖继续去机场，这几天你配合埃里克就好。”
众人一起郑重说：“是”。
李帜一面加速，一面问：“我姑妈呢？让她回山里吗？”
慕金石疑惑的眨了眨眼问：“她没告诉你吗？她到杭州找我。”
李帜真不知道这个安排，中午姑妈也没讲给他。他讷讷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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