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叔”和“婶”

    张衡想着客人方便，就客客气气说：“好嘞，水煎包豆浆都五毛，这快收摊了，水煎包就剩韭菜粉条的了，苞谷珍没了，喝的还剩豆浆，要不来四碗，你看行不？带走还是在这儿吃？”

    大咧咧声音买吃的那个大叔脸色直接就黑了，冲着张衡一脸嫌弃，大嗓门喊的更亮了，“快收摊了还要钱？”

    张衡一听给愣了一下，我说快收摊了是让你理解下，剩的种类不多了，又不是卖不出去，再说了你那么大脸呐，不要钱我摆什么摊啊？

    想吃白食？你算老几啊？张衡到底讲究和气生财，先忍一下，打算好好跟人说话！

    结果张衡还没开口呐，跟男的一起来的女的到是先抢白了。

    “就是，反正也卖不出去了，还跟我们要钱，一个村的人，几块钱还扣扣搜搜的。”

    张衡又愣了下，一个村的？谁啊？再说了谁说我卖不出去了？多等一会儿的事，我“海绵宝宝水煎包”在客运站什么时候缺过客人！？

    张衡虽然学会了【热闹的场面话】和【自然流畅的串门】，可除了自己家亲戚和为数不多的村民，村里其他人他根本认不全，如非必要，这个羞脸男人希望所有人都能看不见自己。

    张衡反正是没认出来这对中年男女，正努力想着到底谁啊？别回头村里又瞎传他城里回来连乡亲都不认了，算了，几个水煎包给就给了！

    该叫啥？叔？还是哥？还是伯伯？拿着薄盘子就给这两位装包子，想着一会要是叫错了咋办！？

    那大嗓门男人看张衡动手给自己拿包子，眼角都开始透露着得意，“一会送我跟你婶回村里，要早知道你进市里摆摊，我早上来市里坐什么小巴啊，浪费我六块钱！”

    得，知道该叫这两位“叔”还有“婶”了，算了，忍一忍，反正他在市里摆摊也不常遇见！

    “叔，那三轮锅碗瓢盆的，没啥位置了，坐不下不说，带上人实在不安全。”张衡不想带！

    看着他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叔和婶，把两盘包子给人端上去，又递了两双筷子！

    打算再给打四碗豆浆！

    他“叔”拿着包子立马上手了，皮太薄直接破了，就发话了，“一捏就破，还五毛一个，你这不实诚啊”边说边往嘴里送，吃了两口就转了话头，边吃边叨咕“八个包子谁吃的完啊，我跟你婶吃四个，你拿塑料袋装八个给我，豆浆也是啊，我一会带着。”

    张衡听见这声儿，差点把碗拍他脸上，我不实诚？你敢在我摊位上说这话？

    有往他摊位走的人听见这话，直接转身往别处去了，皮薄馅厚给你说成不实诚？

    不实诚你别吃啊，还再带八个？还豆浆也是？感情你知道吃不下啊，饿死鬼投胎啊你！一开始就打算过来占便宜的吧！

    他“婶”更绝，“也是，人家大学生都开宝马，你蹬个破三轮又小又旧的还不安全，不让你带了，算了，给我和你叔十块钱吧，我俩自己坐小巴回去！”

    张衡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两人到底那个死人沟里蹦出来的！连吃带拿还给你贴车费！

    特么我都不认识你们，一点印象都没有，那这些年就绝对没跟自己家怎么来往过，脸怎么那么大呐。

    他伯伯们让他稍个东西都怕自己不要钱！这几个半生不熟的怎么那么不要脸呐，是不是把自己当冤大头！！？

    要不是包子都端上去了，现在再去拿回来太丢份！他都想直接把盘子撤了！

    张衡快憋屈死了，早知道一开始就不给这两人好脸，一个村的？造了死孽了跟你俩一个村！！

    张衡打豆浆的手都顿住了，不想给这两玩意儿继续占便宜！

    他“婶”眼尖，瞅见张衡听见车费都不愿意给她打豆浆了，开口就说上了“小衡啊，做人要大气，你叔跟你婶上好不容易上市里一趟，你说你早上进市里不送也就算了，几个包子几碗豆浆不会舍不得吧。”

    旁边吃饭听见声的，有几个都转头看过来了，吃个饭还有热闹看！

    我早上四点就出村了！你俩那么早起来的来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