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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竞选花魁

    三日后傍晚,百花阁如期推选新一任花魁,百花阁内高挂彩灯,高缀彩绫。宾客满座,喧嚷欢庆。众参选女子装扮靓丽,准备大展身手,一举夺魁。

    景疏坐在二楼雅座,执杯淡淡瞅望着楼下昂扬激奋、欢欢闹闹的人群。暗自猜想,不知何绮梦去了哪里?何绮梦用过午饭,便不知所踪。虽然这几日她的伤势好了大半,可她四处乱跑,若遇到歹人,特别是‘衡州三恶’,怕有危险。景疏还有些气恼,何绮梦外出,竟没告知他一声,他尽力照顾何绮梦三日,还以为他们算朋友了,难道在何绮梦眼中,自己还不值一句话?

    景疏赌气想,算了,何绮梦伤好了,他们本该没什么关系了,既然她不辞而别,担心她做甚?

    楼下,一位满身珠翠的中年女子登上舞台,应是百花阁老鸨。老鸨高声宣布花魁选拔正式开始,每位参选姑娘登台展现一个才艺,让众宾客投票推选心中的花魁人选,得票最多者,便是怀州新一任花魁。

    随后,老鸨退下,一个艳丽女子抱着琵琶走上舞台,随即边弹琵琶边旋舞起来。

    楼上,一个年轻男子走向景疏,在景疏身旁坐下,男子亦十分倜傥俊秀,只是与景疏相比,略显黯色。这年轻男子名阳箫,就是景疏要等的朋友。

    景疏瞅一眼阳箫淡淡道:“来的挺及时。”

    阳箫瞅一眼楼下,笑着道:“自然,本公子岂会错过观赏美女的机会。倒是你,美人当前,却只瞅着楼下众男子,还似有所思,你这几个意思,琢磨什么呢?”

    景疏:“只看看‘衡州三恶’是否混入其中。”

    阳箫:“他们知道仙门弟子大都想除他们而后快,没这么大胆子光明正大混在人群中吧?等花魁胜出,设法悄悄劫走花魁,更安全些,咱还是安心先赏看美女吧。”

    景疏未置可否,转眼望向舞台,舞台上又换了一个靓丽女子,正弹琴高歌。

    阳箫瞅一眼那女子道:“反正闲着也无事,咱猜猜哪位姑娘能成为花魁,谁赢了谁先一亲花魁芳泽?”

    景疏淡淡道:“我现在就认输,花魁让给你了。”

    阳箫望着景疏笑道:“我忘了,景少主风采或更胜花魁,让你一亲芳泽,或许是花魁赚便宜了。那输的人去一亲花魁芳泽如何,景少主,敢赌不?”

    景疏:“无聊。”

    阳箫笑道:“你是对自己眼光没信心,还是输不起?你又不是大姑娘,每日矜矜持持做什么,人世在世....”

    阳箫瞥见景疏盯着楼下,目光诧异,似乎还有些微恼,也颇感诧异,随即转头望向楼下舞台。一姑娘缓步走上舞台,身穿飘逸彩衣,容色出众,目光清澈深亮,浓妆重彩难掩灵秀。这姑娘容貌气韵,别说青楼楚馆,与仙门众世家女修相较,都算翘楚。这不奇怪,世间出淤泥不染的高洁之人多了。

    奇怪的是,阳箫转眼又望向景疏,景疏依然紧盯那女子,不时瞅一眼周边紧盯着那女子,亢奋神迷的众男子,目现不悦。阳箫更是惊异,难道一向对姑娘退避三舍的景少主动了凡心?

    阳箫又转眼望向舞台上旋舞的女子,这姑娘虽灵韵脱俗,但仙门中亦有不少出挑女修,也没见景疏多瞅过谁一眼,这女子何妨圣上,竟这么快把清高不群的景少主拿下了?

    阳箫盯着景疏,面露黠笑:“你刚才说把花魁让给我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猜这姑娘就是花魁,一会我可要好好与她谈谈心。这姑娘瞧着有些面善,或许我和她大有缘分。”

    景疏转头望着阳箫,静默半响道:“她不是青楼女子,不会成为怀州花魁。她与你那些随意玩戏的女子不一样,你若不是真心喜欢她,不要招惹她。”

    阳箫又趣笑:“若我不玩戏,认真对她呢?”

    景疏眉头微凝:“你喜欢她?”

    阳箫又瞅一眼舞台上的阳阡道:“暂时没有,不过她看着确实有些面善。这个另说,我是说,若我想....”

    景疏铿锵打断:“你不用想。”

    景疏瞅见阳阡舞罢离去,也随即站起身,向走廊另一边走去。阳箫摇头笑了一下,忙起身跟上。

    阳阡回到老鸨为她提供的卧房,刚在梳妆台旁坐下,房门随即被推开,景疏和阳箫走进房间。

    阳阡并不觉得奇怪,她刚才看到景疏坐在二楼雅座了。

    景疏走到阳阡身旁,盯瞅一眼阳阡,见阳阡唇艳颊媚,似极不喜。又瞅见阳阡香肩半露,只披着一层薄纱,更是不悦。瞅见旁边衣架上搭着一件白色披风,抓过披风披在阳阡身上。

    阳阡低头瞅一眼身上的披风,有些不知如何反应,只淡淡道:“谢谢。”

    景疏盯着阳阡道:“何姑娘,你想做什么,以身为饵引出‘衡州三恶’?”

    阳阡点头:“你不是说,上次因为‘衡州三恶’手中有人质,才让他们逃了?这次若‘三恶’劫走花魁,或直接在这里行恶,‘三恶’依然可以用花魁当做人质,你们依然投鼠忌器,依然杀不了他们。索性我自己做饵,好歹我也出身仙门世家,有些修为傍身。即便他们挟持我,我应该也能脱身。”

    景疏:“你若脱不了身呢?”

    阳阡:“景少主,不要小瞧我,我修为境界虽比不过你,可我也不差吧?而且,‘三恶’知我是花魁,应会只当我是普通女子。我出其不意动手,不仅能脱身,或许还能先发制人。”

    景疏:“你既有此谋算,为何不提前与我商量一下?”

    阳阡无所谓道:“我为何要与你商量,咱们又没啥关系,我做事不需要向景少主汇报吧?而且,我知道你今日会来百花阁,早晚都会知晓我的谋划,我又何必多费口舌?”

    景疏闷呼一口气,盯着阳阡没说话。

    阳箫瞅着景疏,扑哧一声笑了,望向阳阡道:“何姑娘是吧?好本事,我第一次见有人将景疏气成哑巴。在下阳箫,见过何姑娘,敢问何姑娘来自何方,不会出身天界吧?”

    阳阡听到阳箫名字,愣了一霎,转眼望着阳箫,目光似有别样光亮,景疏、阳箫瞅见,目光皆微动,紧盯向阳阡。

    阳阡意识到自己异样,随即收住目光,坦然望着阳箫,微笑道:“原是七大仙门之一长州阳家阳宗主的侄子,长州阳家少主。景少主的朋友果然出身也不俗。”

    阳阡站起身微施礼道:“见过阳少主。我叫何绮梦,来自昌州何家。”

    阳阡站起身,随即捂着腹部微皱眉,本来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刚才卖力一舞,又有些隐痛了。

    阳箫听到,似乎有些失望,望向阳阡道:“阳姑娘不必多礼,你受伤了?还是快请坐吧,你若有个万一,我怕担待不起。”

    阳箫说着瞥了景疏一眼,景疏望着阳阡,目中确有关切。阳阡没理睬阳箫的打趣,又在梳妆台前坐下。

    阳箫又望向阳阡道:“何姑娘是昌州何宗主千金,嗯..亲生的?”

    阳阡诧异望向阳箫:“嗯?”

    阳箫有些不好意思道:“请问何姑娘..右小腿上可有一个红色梅花形胎记?”

    阳阡平静摇摇头:“没有,阳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阳箫略有失望道:“无事,就是感觉何姑娘似乎有些面善,以为咱们有渊源呢。既然何姑娘是何宗主千金,自然不会是我想找的人。”

    阳阡玩笑道:“阳公子,我听说你有不少红粉知己,阳公子不会见到姑娘就说面善,才得那么多姑娘倾心吧?”

    阳箫愣了一霎,遮掩一笑道:“何姑娘聪慧,我遇到面善的姑娘可不少。以本公子风采,一句面善,别家姑娘就知趣向我身边凑。可这招对何姑娘似乎不凑效,是本公子魅力减少了,还是何姑娘另有心系之人?”

    阳阡随意道:“都不是,是本姑娘心大志大,不喜世间小儿女情乐,我将来要问道升仙的。而且,阳公子,不是我拂你颜面,我瞅着阳公子半分都不面善。”

    阳箫愣了一下,瞅一眼景疏,乐祸大笑道:“何姑娘果然有大志,我祝姑娘早日得偿所愿。”

    景疏望着阳阡,正要开口说话,房门又被推开,百花阁老鸨推门走进来。一眼瞅见景疏、阳箫,惊愣片刻,顿时欢笑起来,快步走到景疏身旁,边向景疏身上凑摸,边道:“原来两位公子到芊芊房间来了,我说二楼雅座空着,怎么寻不见两位公子了。两位公子别急,花魁大选还没结束呢,我现在就带芊芊下楼接收众宾客投票,芊芊容貌风姿,能撇其他人几条街,花魁位置一定是芊芊的。待芊芊正式成了花魁,只要两位公子肯出价,今晚,我就让芊芊好好伺候伺候两位公子。”

    景疏不动声色避开老鸨道:“既然你说花魁已经是..芊芊的,她不必再下楼应酬了吧?”

    老鸨道:“哎呀,公子你可真心急,这会都等不得了。可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大选有大选的规矩,还请两位公子移步楼下,待芊芊得了花魁,众宾客便可竞价拍下芊芊初夜。公子一看就出身富贵人家,你手缝间漏些土沙,今晚大长一夜,还不是随你尽情....”

    景疏忽然厉声道:“好了,去吧。”

    老鸨惊了一跳,瞅一眼景疏,疑惑不解,心道,这么好看的公子,似乎脾性不大好。老鸨没再说什么,转头望向阳阡,示意阳阡随她下楼,阳阡站起身,正欲扯下身上的披风,景疏伸手拦住道:“你受了凉,披着吧,这位妈妈不会介意的?”

    景疏转眼望向老鸨,目光威严肃厉,似乎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老鸨瞅见,又不由惊一跳,愣了一霎,慌怯点点头:“确实.无.多大碍,披.披着也行。”

    阳阡却有些恼了,一把扯掉身上的披风,望向景疏道:“我没受凉。景公子,你管的太多了吧?妈妈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参选什么花魁,我还能得花魁之位吗?”

    不待景疏回答,阳阡快步走出房间,老鸨愣了一霎,瞅一眼面色极不悦的景疏,快步跟上阳阡。

    景疏瞅着地上的披风,面色极难看。

    阳箫瞅着景疏大笑道:“景少主,本公子做梦都没想到,能看到你今日下场。你竟也有栽在女子手中的一日,当真天下奇闻啊。”

    景疏没有说话,转身向外走去。

    阳阡不出所料得了花魁之位,半个时辰后返回房间,还带回一个中年锦衣男子。两人走进房间,锦衣男子立即关上房门,转身就向阳阡扑过去,阳阡一旋身,锦衣男子扑过空,差点摔倒。

    阳阡望着锦衣男子道:“赵老爷,你先别急。为了参加花魁大选,我忙了一整日,都快饿死了。走路都没气力了,如何伺候赵老爷,不如咱们叫一桌酒菜,我先陪赵老爷吃饮一场,咱们再歇息?”

    锦衣男子贼笑着又向阳阡扑去:“不是我想着急,是芊芊国色天香,太让人着急了,急的我一口水都喝不下了。你不用费气力伺候我,今晚让我好好伺候伺候....”

    阳阡又旋身躲开,正要再开口劝解,景疏忽然现身,闪至锦衣男子身旁,手一伸,一束灵力射出,锦衣男子随即晕倒在地。

    阳阡愣了一霎,望向景疏微恼道:“景少主,你做什么?‘衡州三恶’或许就在旁边窥视,若他们发现你,我这花魁不白争了,再想找见‘三恶’更不容易?”

    景疏:“‘衡州三恶’不在附近,若他们在,我能察觉。你何必费力陪他演戏。”

    阳阡:“他们现在没来,不证明...”

    此刻楼下忽然传来众人喧嚷声:“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快逃啊!”“着火了,快救火啊。”

    阳阡快步走到窗户前,低头瞅望,看到百花阁一楼一圈燃起烈火,而且火势猛烈,蔓延极快。

    阳阡返回房间,望向景疏道:“这火烧的蹊跷,而且花魁刚选出,百花阁就燃起火,难道是‘衡州三恶’猜到仙门中人潜伏在百花阁追杀他们,所以放火扰乱众人视线,想混乱中趁机劫走我?若如此,他们倒是聪明,难怪能一直逍遥在外。”

    景疏点头:“确有可能,你下楼将他们引出吧,自己当心些。我和阳箫会一直跟着你。”

    阳阡点点头:“好。”

    阳阡随即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身望向地面上的锦衣男子道:“别忘了把他带下去,他虽有些好色,但罪不至死?”

    景疏淡淡道:“知道了。”

    景疏手一伸,一道灵力闪过,锦衣男子身子凌空向窗口撞去,撞破窗扇,摔下楼去。

    阳阡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睁大眼睛瞪向景疏。

    景疏又淡淡道:“放心,他不会死的。”

    阳阡咬唇叹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