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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煞费苦心!

    黑衣和尚道:“那位在借吴王的手整治呢!”

    “怎么说?”朱镝坐在了他对面。

    黑衣和尚笑了笑,“李善仁突然请辞,陛下允了,这其中,有郭衡案的关系,也有蔡文案的影子。

    而郭衡案定多治他一个管教无方,可蔡文案不一样呐。

    贪墨是那位最恨的,不管是谁,落他手上,死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而在郭衡案爆发之前,胡国庸曾奉命去中都,而胡国庸回来后,李善仁突然就请辞了。

    小僧以为,这件事跟胡国庸有脱不开的关系,不仅如此,还跟刘基有关系!

    李善仁请辞,谁能上去呢?

    胡国庸无疑是最接近哪个位置的。

    可他是淮西人,还曾跟李善仁斗倒了那个老好人,若是靠向浙东,他两面都不讨好。

    淮西人恨他,浙东人防备着他。

    胡国庸根基太浅薄,不如刘基,所以小僧认为,那位是在铺路!”

    说到这里,黑衣和尚顿了顿,再次道:“吴王疯癫,太好利用,众人只会把矛头丢对准他。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谁的意思,可那又如何呢?”

    朱镝深吸口气,“这不是让老六平白背负骂名?”

    “吴王是疯,可是不傻,能让他心甘情愿做这件事,那位怕是也做了让步的!”黑衣和尚笑着道。

    “什么事能让老六心甘情愿这么做?”

    “沈家子入狱,吴王不顾一切救出了沈家父子,蔡贯同样是吴王的好朋友,若是小僧没猜错的话,那位应该是以此为条件!”

    朱镝点头。

    是了。

    他那个纯真的弟弟,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将兄弟情义,牢牢记在心里。

    “本王明白了!”说着,朱镝转身就走。

    “四爷,您去哪儿?”

    “进宫!”朱镝冷着脸道。

    很快,朱镝便进宫了。

    王狗儿急匆匆跑进奉天殿,“陛下,燕王殿下觐见!”

    “不见!”朱远章皱眉道:“咱不是说了,今天谁也不见?”

    就这么一上午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见。

    “燕王殿下说,不见他,就闯进来!”王狗儿苦着脸道。

    “他还要反天不成?”朱远章顿时怒了,“他想造反?”

    正说着呢,朱文忠匆匆来报,“报,陛下,燕王殿下在外面打起来了!”

    朱远章脸色不好看,可朱镝向来很孝顺,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就算求见他不成,也不至于强闯,更不至于跟人打起来。

    强闯皇宫,那可是大罪!

    而且他还是亲王,要是被人扣上一个逼宫的帽子,是很麻烦的。

    他想了想,冷声道:“把那个孽障给咱押进来,咱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家国大事要来通知咱!”

    奉天殿内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朱文忠更是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

    很快,朱镝就在侍卫的护送下进了奉天殿,不过也没人敢真的动他。

    “儿臣叩见父皇!”朱镝连忙跪下参拜。

    话音刚落,一个笔洗就落在了他的脚边,顿时砸的四分五裂,旋即上方传来朱远章怒吼声,“你这孽障,长本事了,都敢强闯皇宫了,怎么,你还想逼宫不成?

    要不你现在就上来,咱把位置让给你坐?”

    朱镝脑袋抵在地上,“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德行坐那个位置!”

    闻言,朱远章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吧,什么事!”

    朱镝抬起头,看着朱远章,“敢问父皇,为何让老六去审讯蔡文父子,又为何让老六去抓李善仁?”

    “你着急进宫,就为了这件事?”

    “是!”朱镝道:“老六心思纯善,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心里有的,只是纯粹的情义!”

    “你是说咱险恶?”

    朱镝不说话。

    朱远章则是气笑了,“咱明白了,你这是来向咱兴师问罪来了是吧?”

    “儿臣不敢!”朱镝上一句说不敢,下一句便道:“六弟纯善,不懂尔虞我诈,更不懂朝堂上的政治倾轧。

    以后若是父皇想要借刀杀人,尽管来找儿臣,老六他不是最好的人选。

    儿臣愿为父皇鞍前马后,做尽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大胆!”朱远章都气炸了。

    “儿臣就这一个亲弟弟,请父皇明鉴!”朱镝面无表情的磕头,“六弟懵懂无知,心思纯良,请父皇让六弟早日就藩,最好在儿臣旁边选一块藩地,儿臣必然会照顾好六弟!

    若照顾不好,父皇尽管责罚!”

    朱远章气的不行,可对上朱镝的双目,他又骂不出口了,“你懂个屁,咱这么做,自有咱的道理,他是你弟弟,难道就不是咱儿子了?

    你疼他还能有老子疼他?

    念在你护弟心切,咱今天就不治你的罪了,给咱滚下去,罚抄十遍太祖训!”

    “儿臣甘愿受罚,只是还请父皇多考虑一下儿臣的提议!”朱镝起身,转身便走!

    看着朱镝的背影,朱远章是又好气,又好笑,可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认可朱镝这种做法的。

    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弟友恭。

    可是朱镝不懂,他是在给朱钧出气呢。

    而且有些事,得让朱钧亲自去做才行,只有他做了,以后那些人就不敢随便攀咬。

    就算要攀咬,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些许骂名算个屁。

    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惧怕朱钧,敢欺负他儿子,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所以,角度不同,看待的问题不同。

    但出发点,都是为了朱钧好!

    想到这里,朱远章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是煞费苦心。

    要是朱钧能够从中悟到一二,他也就满足了。

    正想着呢,王狗儿又急匆匆的跑进来,“陛下,出事儿了!”

    朱远章被吓了一跳,旋即一脚揣在了王狗儿身上,“狗东西,被狗撵了?”

    王狗儿跪在地上,“太子,太子殿下他......”

    “太子怎么了?”

    “太子殿下执意要从太医署过来,眼下马上就要到了!”

    朱远章愣了愣,“他过来作甚?”

    “说是想问问陛下,为什么要欺负吴王殿下!”

    朱远章气的一拍大腿,“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能体会老子的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