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身份不明的帮手
伊蕾娜睁开眼睛，看见了遍布星点的夜空，她听见旁边的篝火发出的柴木噼啪声，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孩童时的生活，当时她的哥哥费尔忒还没被选中去蒙茨要塞，他们一起住在一个狭小的房屋里，仅是房屋中间的炉火就占据了相当部分的占地面积。
她已经不太记得起父母的样子了，尽管她试图努力回忆起来，可某种强而有力的桎梏阻止了她的回忆，使她只对父母那宽阔而可靠的背影富有印象。
对了，他们的父母后来怎么样了......
她茫然地回想着，却是记不起来了，或许是这些年于她而言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她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混乱而零碎。
在回忆感渐渐褪去后，她终于想起了对现在的她来说更加至关重要的事情，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似是发了疯般叫唤道：“孩子，我的孩子......”她乏力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要回去看看他，他们找不到我的话会去家里找他的......”
林耶尔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先休息好吧，明天我们会回去把孩子接出来的。”
伊蕾娜摇了摇头道：“我得回去受罚，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我的孩子，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对他做不好的事。”
“难道你觉得你回去任由他们欺辱就能幸存下来了吗？”林耶尔强忍住自己语气中的怒气，可他说出这句话后，只能看见伊蕾娜脸上的茫然之色，显而易见，她仿佛不知道还有除了臣服之外的免除危险的其他办法，哪怕有其他人来帮她，她似乎也不认为会是真正的助力。
林耶尔感到心底里有些发冷，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对强权臣服的如此彻底的人，以至于似乎只有在强权对她百般施虐的时候，她才会感到安心。
就在两人的行为陷入僵滞的时候，蕾雅适时地插了进来，她对伊蕾娜说道：“就算现在回去你也进不了城里，等天一亮我们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伊蕾娜默然不语，也不知道是认同了她的说法，还是以沉默来表示反驳。
不过，伊蕾娜终究是在目前不具备能自主行动的力量，三人就在这样的夜里熄掉了篝火、在周围洒上驱蚊虫药水，依靠着树干、石头等东西入睡了。
林耶尔在天尚未亮的时候被吵醒了过来，蕾雅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醒了他，语气匆忙地说道：“伊蕾娜骑马走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往周围扫了一眼，果然看见绑着缰绳的树干旁边只剩下一匹马了，他心头上涌起了一阵被由背叛和不信任导致的愤怒以及无可奈何感。
显而易见，他小看和轻视了伊蕾娜内心的焦虑感之强烈，对于她来说，她的孩子就是她现在的生命中的全部，是她愿意在这种残酷的生活中苟活下去的唯一意义，加之她的孩子在他们逃离兵营后可能会陷入危险中，她是连一晚上都等不下来了。
“......蕾雅，你来骑马吧，我有点累了。”
蕾雅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她细细打量向他的时候，却发现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已经耗尽了浑身的气力一样，这高大的身体似乎都稍稍佝偻了下来。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走过去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绳索，牵着马走到了他身边，颇有点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些天太累了，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林耶尔摇了摇头，率先上了马，蕾雅见状也只好跟着上马，坐在他的前面，不过就在她打算骑马出发的时候，她背后的男人忽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到底还要杀死多少人才能止住恶行本身？”
蕾雅心中一颤，她头也不回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仿佛用同情的语气说道：“当所有人都迫从于你的暴力之下而不敢实施恶行的时候，难道你不就已经成为恶行本身了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而且这还是教会本来该担当的角色。”
“......教会是不同的，就算教会垄断了实施暴力的权力，可在女神大人的教义的指导下，教会是不会任意妄为实施这种权力的。”
“是吗？”
听到他这样的质疑，蕾雅顿时变得有些恼怒了起来：“教会现在确实还存在些不当之处，但这不就是我们要为之努力革新使它变得更加符合女神大人的教义的理由吗？”
她背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后，回应道：“或许吧。不过现在我觉得，黑暗浩劫降临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蕾雅深吸了口气，忽然以手肘朝着背后用力撞了他一下，大声说道：“该走啦，传统英雄！眼下还有一个更需要你这个传统英雄去制止的恶行呢！”
林耶尔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呢。”
......
林耶尔他们重新回到“雅库”城镇附近时，还没成功回到“雅库”城镇，他们就在城镇门口遇到了难关——城镇门口的放行检查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加严格了，就算没有特意接近打探情报，他们也猜得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加强了城门检查。
“看样子要顺利潜进去是没办法的了，我们强行闯进去吧。”林耶尔如此提议道。
蕾雅闻言后脸皮抽了抽，她说道：“我觉得倒也不用一下子就这么极端，我们可以试试找下附近的教会支部，以尤里多王国的军队雇佣窝藏了法师的理由，请求教会的兄弟姐妹来......”她还没说完，便见林耶尔转头看向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她呵呵干笑了几下，这个办法对她来说当然是不错了，但对于正在逃亡的林耶尔来说却就不一定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去找帮手过来吧，我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出来。”
“你这是要......”蕾雅脸色充满疑虑地看着他，“利用我们教会的兄弟姐妹们来借刀杀人？”
“但这不是你提出的建议吗？”
“......我觉得这里面存在有很大的误解。”
就在这时，一个有点耳熟的清脆声音插了进来：“找教会的人来帮忙也没用，除非是从圣城那里借人过来，不然都不会是‘树界之怒’迪利萨的对手......”
一听见这个声音，蕾雅猛地警惕了起来，她连忙转过身退后几步，看向突如其来的来人的同时摆出了警戒的姿势，用怀疑的语气质问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来者正是曾经在哈尔村和雅克城镇外的兵营里见过的神秘女子，后者娇笑道：“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
林耶尔却不管她有没有什么目的，主动问道：“‘树界之怒’迪利萨是指昨日我们在兵营里撞见的那个法师？”
“没错，而且此人比一般的法师还要残忍恶毒，因此被科塔尔放逐了，此后他以在科塔尔得到的法师认证来为各地领主、君主所雇佣，为他们服务，所以他的法师认证等级还停留在他被放逐之前的等级，但实际上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五环法师，即使在科塔尔也算是能耐了得的了。”
“他怎么比一般的法师还要残忍恶毒了？”
神秘女子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好奇这个问题，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面前的男人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瘟疫和人体改造。”
“嗯？”
“他是走的生命法术的路子，但反过来说，他也能制造出让人得病的法术，他创造了几个能大范围散播的瘟疫，尤里多王国能在战争中节节取胜也是有他的协助的原因。同时，他还是一个炼金术大师，不过他更热衷于将炼金术应用于人的身上。”
“那他着实是该死。”林耶尔一下子冷了下来，“所以，科塔尔仅是放逐了他，而不作任何其他的惩罚？”
“呵呵，正确来说，是科塔尔只能放逐他，因为迪利萨在得知科塔尔的高层要逮捕他的时候就逃跑了，不过在那之后科塔尔那边也确实不做任何动作，只是不允许他回到银月半岛，或许是因为觉得他在祸害卡米尔女神信仰下的土地跟他们无关吧。”
“都是些该死的家伙。”林耶尔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判决，“既然在这里遇到他了，未尝不是卡米尔女神的指引......就让他的生命永远在此终结好了。”
神秘女子愣了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你果然跟我以前遇见过的只会借用正义之名、在行动时又以各种理性借口推脱的虚伪者不同，他们可没有像你这么干脆利落要跟迪利萨硬碰硬。”
蕾雅在旁边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要是普茨库大人在这里知道这种人、这种事，他也肯定要这么做的，而且肯定会做的更出色。”
神秘女子仅是呵呵冷笑，笑而不语，她直接无视了蕾雅，接着对林耶尔说道：“我叫铃兰，如果你想要进入城镇里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林耶尔，”林耶尔像是回应她表示出来的善意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再回到正题，“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铃兰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其悲惨的结局，无从改变。”
“......”林耶尔沉默了半晌后，继续说道，“带我们进去吧，等会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蕾雅在一旁皱眉说道：“林耶尔，你真要跟一个目的不明、莫名好心的恶魔崇拜者合作吗？别忘了，哈尔村的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哈尔村原来的村民都是她杀死了的。”
闻言，林耶尔也看向了铃兰，后者轻笑道：“看样子你不先了解个清楚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了......哈尔村的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反倒是被他们的本国出征军队在路过时掠夺屠光的，而且杀死他们的凶手现在就在我们附近......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他们了。我只是利用了哈尔村的村民们的尸体，伪造他们还活着的情景，当然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而我也并非是跟着你们到这里，虽然很巧合，巧合得你们可能不信，但我正是为了杀死‘树界之怒’迪利萨而来的，遇见你们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蕾雅仍然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林耶尔却直接说道：“我相信了。”
蕾雅：“......”
林耶尔缓缓开口解释道：“我不觉得我们两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就算要图谋，她也该是跟着卡勒.普茨库而非我们，而且她对迪利萨似乎十分了解，说不定就是特意了解的，昨天她出现在兵营恐怕也是为了行刺迪利萨，只是恰好撞见了我们。她的目的是与迪利萨有关的几率大于与我们有关的几率。”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蕾雅无奈地应承了下来，不过她作为教会方的人显然还是对眼前的“恶魔崇拜者”有所敌视。
她已经不太记得起父母的样子了，尽管她试图努力回忆起来，可某种强而有力的桎梏阻止了她的回忆，使她只对父母那宽阔而可靠的背影富有印象。
对了，他们的父母后来怎么样了......
她茫然地回想着，却是记不起来了，或许是这些年于她而言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她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混乱而零碎。
在回忆感渐渐褪去后，她终于想起了对现在的她来说更加至关重要的事情，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似是发了疯般叫唤道：“孩子，我的孩子......”她乏力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要回去看看他，他们找不到我的话会去家里找他的......”
林耶尔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先休息好吧，明天我们会回去把孩子接出来的。”
伊蕾娜摇了摇头道：“我得回去受罚，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我的孩子，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对他做不好的事。”
“难道你觉得你回去任由他们欺辱就能幸存下来了吗？”林耶尔强忍住自己语气中的怒气，可他说出这句话后，只能看见伊蕾娜脸上的茫然之色，显而易见，她仿佛不知道还有除了臣服之外的免除危险的其他办法，哪怕有其他人来帮她，她似乎也不认为会是真正的助力。
林耶尔感到心底里有些发冷，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对强权臣服的如此彻底的人，以至于似乎只有在强权对她百般施虐的时候，她才会感到安心。
就在两人的行为陷入僵滞的时候，蕾雅适时地插了进来，她对伊蕾娜说道：“就算现在回去你也进不了城里，等天一亮我们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伊蕾娜默然不语，也不知道是认同了她的说法，还是以沉默来表示反驳。
不过，伊蕾娜终究是在目前不具备能自主行动的力量，三人就在这样的夜里熄掉了篝火、在周围洒上驱蚊虫药水，依靠着树干、石头等东西入睡了。
林耶尔在天尚未亮的时候被吵醒了过来，蕾雅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醒了他，语气匆忙地说道：“伊蕾娜骑马走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往周围扫了一眼，果然看见绑着缰绳的树干旁边只剩下一匹马了，他心头上涌起了一阵被由背叛和不信任导致的愤怒以及无可奈何感。
显而易见，他小看和轻视了伊蕾娜内心的焦虑感之强烈，对于她来说，她的孩子就是她现在的生命中的全部，是她愿意在这种残酷的生活中苟活下去的唯一意义，加之她的孩子在他们逃离兵营后可能会陷入危险中，她是连一晚上都等不下来了。
“......蕾雅，你来骑马吧，我有点累了。”
蕾雅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她细细打量向他的时候，却发现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已经耗尽了浑身的气力一样，这高大的身体似乎都稍稍佝偻了下来。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走过去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绳索，牵着马走到了他身边，颇有点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些天太累了，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林耶尔摇了摇头，率先上了马，蕾雅见状也只好跟着上马，坐在他的前面，不过就在她打算骑马出发的时候，她背后的男人忽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到底还要杀死多少人才能止住恶行本身？”
蕾雅心中一颤，她头也不回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仿佛用同情的语气说道：“当所有人都迫从于你的暴力之下而不敢实施恶行的时候，难道你不就已经成为恶行本身了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而且这还是教会本来该担当的角色。”
“......教会是不同的，就算教会垄断了实施暴力的权力，可在女神大人的教义的指导下，教会是不会任意妄为实施这种权力的。”
“是吗？”
听到他这样的质疑，蕾雅顿时变得有些恼怒了起来：“教会现在确实还存在些不当之处，但这不就是我们要为之努力革新使它变得更加符合女神大人的教义的理由吗？”
她背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后，回应道：“或许吧。不过现在我觉得，黑暗浩劫降临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蕾雅深吸了口气，忽然以手肘朝着背后用力撞了他一下，大声说道：“该走啦，传统英雄！眼下还有一个更需要你这个传统英雄去制止的恶行呢！”
林耶尔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呢。”
......
林耶尔他们重新回到“雅库”城镇附近时，还没成功回到“雅库”城镇，他们就在城镇门口遇到了难关——城镇门口的放行检查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加严格了，就算没有特意接近打探情报，他们也猜得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加强了城门检查。
“看样子要顺利潜进去是没办法的了，我们强行闯进去吧。”林耶尔如此提议道。
蕾雅闻言后脸皮抽了抽，她说道：“我觉得倒也不用一下子就这么极端，我们可以试试找下附近的教会支部，以尤里多王国的军队雇佣窝藏了法师的理由，请求教会的兄弟姐妹来......”她还没说完，便见林耶尔转头看向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她呵呵干笑了几下，这个办法对她来说当然是不错了，但对于正在逃亡的林耶尔来说却就不一定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去找帮手过来吧，我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出来。”
“你这是要......”蕾雅脸色充满疑虑地看着他，“利用我们教会的兄弟姐妹们来借刀杀人？”
“但这不是你提出的建议吗？”
“......我觉得这里面存在有很大的误解。”
就在这时，一个有点耳熟的清脆声音插了进来：“找教会的人来帮忙也没用，除非是从圣城那里借人过来，不然都不会是‘树界之怒’迪利萨的对手......”
一听见这个声音，蕾雅猛地警惕了起来，她连忙转过身退后几步，看向突如其来的来人的同时摆出了警戒的姿势，用怀疑的语气质问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来者正是曾经在哈尔村和雅克城镇外的兵营里见过的神秘女子，后者娇笑道：“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
林耶尔却不管她有没有什么目的，主动问道：“‘树界之怒’迪利萨是指昨日我们在兵营里撞见的那个法师？”
“没错，而且此人比一般的法师还要残忍恶毒，因此被科塔尔放逐了，此后他以在科塔尔得到的法师认证来为各地领主、君主所雇佣，为他们服务，所以他的法师认证等级还停留在他被放逐之前的等级，但实际上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五环法师，即使在科塔尔也算是能耐了得的了。”
“他怎么比一般的法师还要残忍恶毒了？”
神秘女子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好奇这个问题，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面前的男人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瘟疫和人体改造。”
“嗯？”
“他是走的生命法术的路子，但反过来说，他也能制造出让人得病的法术，他创造了几个能大范围散播的瘟疫，尤里多王国能在战争中节节取胜也是有他的协助的原因。同时，他还是一个炼金术大师，不过他更热衷于将炼金术应用于人的身上。”
“那他着实是该死。”林耶尔一下子冷了下来，“所以，科塔尔仅是放逐了他，而不作任何其他的惩罚？”
“呵呵，正确来说，是科塔尔只能放逐他，因为迪利萨在得知科塔尔的高层要逮捕他的时候就逃跑了，不过在那之后科塔尔那边也确实不做任何动作，只是不允许他回到银月半岛，或许是因为觉得他在祸害卡米尔女神信仰下的土地跟他们无关吧。”
“都是些该死的家伙。”林耶尔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判决，“既然在这里遇到他了，未尝不是卡米尔女神的指引......就让他的生命永远在此终结好了。”
神秘女子愣了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你果然跟我以前遇见过的只会借用正义之名、在行动时又以各种理性借口推脱的虚伪者不同，他们可没有像你这么干脆利落要跟迪利萨硬碰硬。”
蕾雅在旁边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要是普茨库大人在这里知道这种人、这种事，他也肯定要这么做的，而且肯定会做的更出色。”
神秘女子仅是呵呵冷笑，笑而不语，她直接无视了蕾雅，接着对林耶尔说道：“我叫铃兰，如果你想要进入城镇里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林耶尔，”林耶尔像是回应她表示出来的善意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再回到正题，“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铃兰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其悲惨的结局，无从改变。”
“......”林耶尔沉默了半晌后，继续说道，“带我们进去吧，等会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蕾雅在一旁皱眉说道：“林耶尔，你真要跟一个目的不明、莫名好心的恶魔崇拜者合作吗？别忘了，哈尔村的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哈尔村原来的村民都是她杀死了的。”
闻言，林耶尔也看向了铃兰，后者轻笑道：“看样子你不先了解个清楚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了......哈尔村的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反倒是被他们的本国出征军队在路过时掠夺屠光的，而且杀死他们的凶手现在就在我们附近......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他们了。我只是利用了哈尔村的村民们的尸体，伪造他们还活着的情景，当然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而我也并非是跟着你们到这里，虽然很巧合，巧合得你们可能不信，但我正是为了杀死‘树界之怒’迪利萨而来的，遇见你们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蕾雅仍然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林耶尔却直接说道：“我相信了。”
蕾雅：“......”
林耶尔缓缓开口解释道：“我不觉得我们两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就算要图谋，她也该是跟着卡勒.普茨库而非我们，而且她对迪利萨似乎十分了解，说不定就是特意了解的，昨天她出现在兵营恐怕也是为了行刺迪利萨，只是恰好撞见了我们。她的目的是与迪利萨有关的几率大于与我们有关的几率。”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蕾雅无奈地应承了下来，不过她作为教会方的人显然还是对眼前的“恶魔崇拜者”有所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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