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吃白面馒头
日落余晖。
紫红的夕阳洒在院子里，微风拂过，树影斑驳。
于秀秀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声音淡淡道：“这是我准备孝敬你们外祖父外祖母的。”
她话一出口，其他人心都凉个透底。
他们只晓得阿娘会把家里的好东西拿给外祖父外祖母，却不成想是这么贵重的粮食。
他们长到这年纪，吃过白面粉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阿爹走后，再未曾尝过。
一想到于家吃了他们的粮就算了，还打他们的阿娘，两个儿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愤慨。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看清你们外祖父外祖母，彻底死心了。”于秀秀特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前前后后给于家补贴了多少银钱粮食，如今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才回去借钱，哪能料到，竟然被你们舅舅砸破了脑袋。”
她低下头，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那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心伤到了。
两个儿子对视一眼，皆是疑惑震惊。
以前阿娘也不是没被舅舅打过，一开始他们还想给阿娘讨公道，结果被阿娘骂了不说，还挨了揍。
以至于今天阿娘头破血流从于家回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不管于家对阿娘如何不要脸，阿娘都会偏向那边，他们两个儿子就像是捡来的。
于秀秀又叹了口气，瘦小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以后给于家的好东西，咱们自己留着吃，玉兰，这些面粉拿去蒸了馍馍。”
王玉兰手抖了一下：“蒸、蒸馍馍？”
于秀秀知道她的迟疑。
红柳村的习惯是一天两顿，她多补贴娘家，自己家已经没粮了，被缩减成了一顿。
刚刚这三个人就吃了点鸡蛋羹，今天口粮计划就算是吃完了，再想吃就得等明天中午了。
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就那么点鸡蛋羹，她一个妇女都不吃不饱，何况是三人分食，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她既然成了红柳村的于秀秀，那么就见不得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她一个新时代女霸总，也不怕变化太快，惹人闲话。
她拿出女霸总说一不二的气势：“让你蒸就去蒸，别废话。”
王玉兰不敢再多说，取出四分之一的面粉出来，就那么一小碗，准备去蒸馍馍。
于秀秀看的头疼，一小碗面粉，最多蒸四个拳头大的馒头，还不够大儿子一个人吃的。
她只好起身，拎起剩下的面粉走去灶房，又倒了四分之一进和面的盆里：“都蒸了。”
王玉兰吓的脸发白。
这里差不多两斤面粉，省着吃，能让全家吃五、六天，一顿全蒸了，这样热的天气，根本存不住，这不是糟蹋粮食吗，可是对上婆婆面无表情的脸，王玉兰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加水和面……
林友国咽了一口唾沫：“阿娘这是受啥刺激了？”
林友家吸吸鼻子：“哥，白面馒头肯定很好吃。”
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大铁锅里的水被烧的咕噜咕噜冒泡，蒸笼喷出密集的气体，馒头香味扑鼻而来。
于秀秀让王玉兰将苦麻菜拌了去，亲自将馒头一个个捡出来，一大盆放在桌子上。
两个儿子站在桌子边，不敢行动。
以往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阿娘自己吃剩下了，再给他们两个分。
“咋了，不喜欢吃馒头？”
于秀秀故意问了一句。
小儿子一手抄起一个大馒头，顾不上烫，嗷呜一口，满嘴馒头香，满足的眯起眼咀嚼。
林友国也连忙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啃咬，也不怕噎人。
于秀秀好笑摇头，看到儿媳放好菜还傻站着，没好气道：“是要我喂你咋滴？”
王玉兰眼睛瞪大，慌忙摇头。
在这个家里，婆婆是第一，自家男人和小叔排第二，她排最末尾，吃的是家里最差最难吃的东西，食物不够，那她就只有饿肚子。
这么好的白面馒头，她真的有资格吃吗？
难道因为她的肚子，婆婆才愿意让她吃这么好的食物吗？
于秀秀没再管王玉兰。
她闻到了馒头的香味，肚子更是咕咕咕叫起来，拿起馒头，等到不烫了，再咬一口。
空间出品的面粉，就算没加糖也带了丝丝甜味，口齿留香。
三人吃着馒头，偶尔挑挑苦麻菜，于秀秀是完全不碰，光吃白面馒头。
她实在受不了野菜的苦味。
王玉兰吃了小半块馒头就不再动手了。
于秀秀吃完一个，正准备再拿，才发现儿媳妇儿舔着嘴唇，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她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有吃的都不吃，就这么愿意饿着肚子，当受气小媳妇吗？
于秀秀冷了声音：“剩下的一半是要留给于家人吃？”
王玉兰立马摆手：“我吃！”
婆婆好不容易对于家死了心，可不能再让婆婆生出给于家送东西的心思了……
于秀秀不太习惯吃馒头没有配菜，不过刚受过伤，身体需要恢复，最后竟然也吃了两个馒头。
一大盆白面馒头，干干净净，馒头渣都没有剩下，一盘只放了少许盐的苦麻菜，也被吃的一根不剩……
吃完馒头，林家小子浑身都是力气。林友国拍拍肚子开口道：“阿娘，现在是不是要去于家了？”
于秀秀一面懵：“去于家干啥？”
“讨债！”林友国咬牙道，“奶奶说舅舅拿走了阿爹的帛金，一共二百块钱，这笔账得讨回来！钱他们不借，那咱就去要债！”
“没错！”林友家站起身，“阿娘头还被他打破了，我们要去讨个说法！”
于秀秀倒是想去，但她知道于家根本拿不出这二百块，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她撇了一眼激动的儿子，淡淡开口：“都坐下。”
林友国，林友家对视一眼，阿娘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去于家讨说法。
他们就知道，阿娘一心向着于家，怎么可能突然就死心？
等这会儿伤心劲儿过了，怕是又会变成原先的样子！
若是没吃过白面馒头就算了，如今吃过了，想再叫他们送出去，是坚决不可能的！
王玉兰摸着肚子，肩膀往里缩，小心翼翼降低存在感，生怕惹的婆婆不舒坦又骂她。
紫红的夕阳洒在院子里，微风拂过，树影斑驳。
于秀秀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声音淡淡道：“这是我准备孝敬你们外祖父外祖母的。”
她话一出口，其他人心都凉个透底。
他们只晓得阿娘会把家里的好东西拿给外祖父外祖母，却不成想是这么贵重的粮食。
他们长到这年纪，吃过白面粉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阿爹走后，再未曾尝过。
一想到于家吃了他们的粮就算了，还打他们的阿娘，两个儿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愤慨。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看清你们外祖父外祖母，彻底死心了。”于秀秀特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前前后后给于家补贴了多少银钱粮食，如今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才回去借钱，哪能料到，竟然被你们舅舅砸破了脑袋。”
她低下头，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那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心伤到了。
两个儿子对视一眼，皆是疑惑震惊。
以前阿娘也不是没被舅舅打过，一开始他们还想给阿娘讨公道，结果被阿娘骂了不说，还挨了揍。
以至于今天阿娘头破血流从于家回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不管于家对阿娘如何不要脸，阿娘都会偏向那边，他们两个儿子就像是捡来的。
于秀秀又叹了口气，瘦小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以后给于家的好东西，咱们自己留着吃，玉兰，这些面粉拿去蒸了馍馍。”
王玉兰手抖了一下：“蒸、蒸馍馍？”
于秀秀知道她的迟疑。
红柳村的习惯是一天两顿，她多补贴娘家，自己家已经没粮了，被缩减成了一顿。
刚刚这三个人就吃了点鸡蛋羹，今天口粮计划就算是吃完了，再想吃就得等明天中午了。
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就那么点鸡蛋羹，她一个妇女都不吃不饱，何况是三人分食，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她既然成了红柳村的于秀秀，那么就见不得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她一个新时代女霸总，也不怕变化太快，惹人闲话。
她拿出女霸总说一不二的气势：“让你蒸就去蒸，别废话。”
王玉兰不敢再多说，取出四分之一的面粉出来，就那么一小碗，准备去蒸馍馍。
于秀秀看的头疼，一小碗面粉，最多蒸四个拳头大的馒头，还不够大儿子一个人吃的。
她只好起身，拎起剩下的面粉走去灶房，又倒了四分之一进和面的盆里：“都蒸了。”
王玉兰吓的脸发白。
这里差不多两斤面粉，省着吃，能让全家吃五、六天，一顿全蒸了，这样热的天气，根本存不住，这不是糟蹋粮食吗，可是对上婆婆面无表情的脸，王玉兰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加水和面……
林友国咽了一口唾沫：“阿娘这是受啥刺激了？”
林友家吸吸鼻子：“哥，白面馒头肯定很好吃。”
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大铁锅里的水被烧的咕噜咕噜冒泡，蒸笼喷出密集的气体，馒头香味扑鼻而来。
于秀秀让王玉兰将苦麻菜拌了去，亲自将馒头一个个捡出来，一大盆放在桌子上。
两个儿子站在桌子边，不敢行动。
以往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阿娘自己吃剩下了，再给他们两个分。
“咋了，不喜欢吃馒头？”
于秀秀故意问了一句。
小儿子一手抄起一个大馒头，顾不上烫，嗷呜一口，满嘴馒头香，满足的眯起眼咀嚼。
林友国也连忙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啃咬，也不怕噎人。
于秀秀好笑摇头，看到儿媳放好菜还傻站着，没好气道：“是要我喂你咋滴？”
王玉兰眼睛瞪大，慌忙摇头。
在这个家里，婆婆是第一，自家男人和小叔排第二，她排最末尾，吃的是家里最差最难吃的东西，食物不够，那她就只有饿肚子。
这么好的白面馒头，她真的有资格吃吗？
难道因为她的肚子，婆婆才愿意让她吃这么好的食物吗？
于秀秀没再管王玉兰。
她闻到了馒头的香味，肚子更是咕咕咕叫起来，拿起馒头，等到不烫了，再咬一口。
空间出品的面粉，就算没加糖也带了丝丝甜味，口齿留香。
三人吃着馒头，偶尔挑挑苦麻菜，于秀秀是完全不碰，光吃白面馒头。
她实在受不了野菜的苦味。
王玉兰吃了小半块馒头就不再动手了。
于秀秀吃完一个，正准备再拿，才发现儿媳妇儿舔着嘴唇，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她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有吃的都不吃，就这么愿意饿着肚子，当受气小媳妇吗？
于秀秀冷了声音：“剩下的一半是要留给于家人吃？”
王玉兰立马摆手：“我吃！”
婆婆好不容易对于家死了心，可不能再让婆婆生出给于家送东西的心思了……
于秀秀不太习惯吃馒头没有配菜，不过刚受过伤，身体需要恢复，最后竟然也吃了两个馒头。
一大盆白面馒头，干干净净，馒头渣都没有剩下，一盘只放了少许盐的苦麻菜，也被吃的一根不剩……
吃完馒头，林家小子浑身都是力气。林友国拍拍肚子开口道：“阿娘，现在是不是要去于家了？”
于秀秀一面懵：“去于家干啥？”
“讨债！”林友国咬牙道，“奶奶说舅舅拿走了阿爹的帛金，一共二百块钱，这笔账得讨回来！钱他们不借，那咱就去要债！”
“没错！”林友家站起身，“阿娘头还被他打破了，我们要去讨个说法！”
于秀秀倒是想去，但她知道于家根本拿不出这二百块，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她撇了一眼激动的儿子，淡淡开口：“都坐下。”
林友国，林友家对视一眼，阿娘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去于家讨说法。
他们就知道，阿娘一心向着于家，怎么可能突然就死心？
等这会儿伤心劲儿过了，怕是又会变成原先的样子！
若是没吃过白面馒头就算了，如今吃过了，想再叫他们送出去，是坚决不可能的！
王玉兰摸着肚子，肩膀往里缩，小心翼翼降低存在感，生怕惹的婆婆不舒坦又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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