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翠果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四领着武大郎，做贼似的在院子里七拐八拐，在一处偏僻的厢房外停了下来。
“到了。”
“你家主母竟住在如此寒酸之处？”
“小点声！”李四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见没什么动静，才继续说道：“武兄有所不知，这里是老爷专门给夫人挑选的修养所在，就是图个清静。”
“哦？莫非李夫人身体有恙？”
“正是，所以武兄一会儿尽量不要久留。”
见武大郎点头，李四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屋，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侍女走了出来。
“这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翠果，便由她领你进去。”
翠果年岁不大，怯生生的瞧了武大郎一眼，便垂下了眼帘。
“武兄，一刻钟之后我还在此处接你出去。”李四拉了拉武大郎的衣角，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被人撞见，可千万别出卖我啊！”
我呸。
“武大哥，请随我进来吧。”
“你认得我？”
“前些日子金莲姐出嫁，还是我去送的呢。”
也难怪，就这副尊容，一般人都会过目不忘吧。
此时虽是白昼，屋内却一片阴暗。
翠果在一面屏风前站定，示意夫人就在里面。
“潘金莲之夫武大郎见过夫人！”
良久无人应答。
“夫人怕是已经听不见了……”
“患了什么病，竟如此严重？”
“送走金莲姐的当天晚上，夫人不知为何又同老爷闹了起来，谁知竟突然昏迷不醒，直至今日水米未进。”
“大夫怎么说？”
“病发之时请了薛神医上门诊治，说是肝脏伤损，怕是无力回天了。”
“如何医治的？”
“医治？薛神医离开之后，老爷便命人将夫人搬到了此处，只留下我一人照看，美其名曰安身静养，说白了就是慢慢等死！”
“靠！好歹夫妻一场，也太没人性了吧！”
翠果收起了哭腔，恨恨道：“都说患难见真情，狗屁！”
“听闻你家老爷不是一向惧内么？怎么会如此性情大变？”
“夫人娘家势大，压了老爷一辈子，如今不省人事，自然不再顾忌。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换了一副嘴脸——以前那些男仆们谁敢欺负我们！”
“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金莲姐心肠真好，夫人当初那般对她，她还如此顾念旧情。”
床榻上的李夫人形容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女子，要是知道临了被如此轻贱，会作何感想。
或许不算是个好人，但即将得到好报。
从她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悄悄的转动起来。
“你要干吗？！”
武大郎一把握住李夫人的手腕，吓得翠果不知所措。
“噤声！还想不想救你家主母？”
这个武大郎又不是封建礼教下的产物，自然对“男女授受不亲”没什么概念。
“取纸笔来！”
那薛神医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李夫人的确是常年火气太盛，烧坏了肝脏。
按常理来说，在当下的医学环境下，确实是没得救了。
不过有重生的武大郎在，还能按常理度之吗？！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笔走龙蛇，一顿誊抄，救命良方随即问世。
“按方抓药，煎汤口服。”
“武大哥不是卖炊饼的么，竟还通晓医理？！”
“略知皮毛而已。”
“那有几分把握？”
“人都快凉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老爷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近来是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随意外出的。”
“那你等着就是，李四到时候会把药亲自送到你手上的。”
“李管家？他可是老爷的心腹，怎么会担干系帮这个忙呢？”
“这个嘛，你就不用操心了。”
“可夫人一直昏迷，这药该怎么喝呀？”
“掰开嘴，硬灌！”
武大郎又给翠果一番交代，才告辞离开。
李四已在门前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等得望眼欲穿。
“好大郎，你终于出来了，急死个人！”
不由分说的拉起武大郎，飞也似地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一路送出了李府大门，李四才如释重负。
这一通小跑，直把武大郎这个残人累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李……李兄啊，武某……还有……有一事相求……”
李四瞧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侏儒，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武兄，过分了吧。”
“哪里的话，不方便就算了。哎呀，麻烦李总管再带我去见一下李员外，有些重要的事情刚才忘记说了！”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大郎莫急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开口！”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招不在多，有用就成。
一个贪污犯，跟谁俩呢。
武大郎的气息逐渐恢复平稳，把给李夫人抓药之事在李四耳边娓娓道来。
李四刚要张嘴，瞧见武大郎那张似笑非笑的麻子脸，又紧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武大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己也只能任其摆布。
“拿来吧。”
“什么？”
“药方啊！”
“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
李四接过方子，手却没有放下。
“还有。”
“啥啊？”
“抓药不给钱呀！”
“呃，谈钱多伤感情呐，再说，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
这是刘备碰见刘邦——流氓遇到流氓祖宗了！
这是岳不群碰见左冷禅——伪君子遇到真小人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一条黑影蹑手蹑脚的踅摸到了李夫人的屋门外，将一个包裹悄悄放下。
轻扣几下门扉，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翠果，此事若是被老爷知晓，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李四领着武大郎，做贼似的在院子里七拐八拐，在一处偏僻的厢房外停了下来。
“到了。”
“你家主母竟住在如此寒酸之处？”
“小点声！”李四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见没什么动静，才继续说道：“武兄有所不知，这里是老爷专门给夫人挑选的修养所在，就是图个清静。”
“哦？莫非李夫人身体有恙？”
“正是，所以武兄一会儿尽量不要久留。”
见武大郎点头，李四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屋，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侍女走了出来。
“这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翠果，便由她领你进去。”
翠果年岁不大，怯生生的瞧了武大郎一眼，便垂下了眼帘。
“武兄，一刻钟之后我还在此处接你出去。”李四拉了拉武大郎的衣角，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被人撞见，可千万别出卖我啊！”
我呸。
“武大哥，请随我进来吧。”
“你认得我？”
“前些日子金莲姐出嫁，还是我去送的呢。”
也难怪，就这副尊容，一般人都会过目不忘吧。
此时虽是白昼，屋内却一片阴暗。
翠果在一面屏风前站定，示意夫人就在里面。
“潘金莲之夫武大郎见过夫人！”
良久无人应答。
“夫人怕是已经听不见了……”
“患了什么病，竟如此严重？”
“送走金莲姐的当天晚上，夫人不知为何又同老爷闹了起来，谁知竟突然昏迷不醒，直至今日水米未进。”
“大夫怎么说？”
“病发之时请了薛神医上门诊治，说是肝脏伤损，怕是无力回天了。”
“如何医治的？”
“医治？薛神医离开之后，老爷便命人将夫人搬到了此处，只留下我一人照看，美其名曰安身静养，说白了就是慢慢等死！”
“靠！好歹夫妻一场，也太没人性了吧！”
翠果收起了哭腔，恨恨道：“都说患难见真情，狗屁！”
“听闻你家老爷不是一向惧内么？怎么会如此性情大变？”
“夫人娘家势大，压了老爷一辈子，如今不省人事，自然不再顾忌。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换了一副嘴脸——以前那些男仆们谁敢欺负我们！”
“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金莲姐心肠真好，夫人当初那般对她，她还如此顾念旧情。”
床榻上的李夫人形容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女子，要是知道临了被如此轻贱，会作何感想。
或许不算是个好人，但即将得到好报。
从她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悄悄的转动起来。
“你要干吗？！”
武大郎一把握住李夫人的手腕，吓得翠果不知所措。
“噤声！还想不想救你家主母？”
这个武大郎又不是封建礼教下的产物，自然对“男女授受不亲”没什么概念。
“取纸笔来！”
那薛神医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李夫人的确是常年火气太盛，烧坏了肝脏。
按常理来说，在当下的医学环境下，确实是没得救了。
不过有重生的武大郎在，还能按常理度之吗？！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笔走龙蛇，一顿誊抄，救命良方随即问世。
“按方抓药，煎汤口服。”
“武大哥不是卖炊饼的么，竟还通晓医理？！”
“略知皮毛而已。”
“那有几分把握？”
“人都快凉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老爷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近来是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随意外出的。”
“那你等着就是，李四到时候会把药亲自送到你手上的。”
“李管家？他可是老爷的心腹，怎么会担干系帮这个忙呢？”
“这个嘛，你就不用操心了。”
“可夫人一直昏迷，这药该怎么喝呀？”
“掰开嘴，硬灌！”
武大郎又给翠果一番交代，才告辞离开。
李四已在门前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等得望眼欲穿。
“好大郎，你终于出来了，急死个人！”
不由分说的拉起武大郎，飞也似地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一路送出了李府大门，李四才如释重负。
这一通小跑，直把武大郎这个残人累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李……李兄啊，武某……还有……有一事相求……”
李四瞧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侏儒，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武兄，过分了吧。”
“哪里的话，不方便就算了。哎呀，麻烦李总管再带我去见一下李员外，有些重要的事情刚才忘记说了！”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大郎莫急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开口！”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招不在多，有用就成。
一个贪污犯，跟谁俩呢。
武大郎的气息逐渐恢复平稳，把给李夫人抓药之事在李四耳边娓娓道来。
李四刚要张嘴，瞧见武大郎那张似笑非笑的麻子脸，又紧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武大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己也只能任其摆布。
“拿来吧。”
“什么？”
“药方啊！”
“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
李四接过方子，手却没有放下。
“还有。”
“啥啊？”
“抓药不给钱呀！”
“呃，谈钱多伤感情呐，再说，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
这是刘备碰见刘邦——流氓遇到流氓祖宗了！
这是岳不群碰见左冷禅——伪君子遇到真小人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一条黑影蹑手蹑脚的踅摸到了李夫人的屋门外，将一个包裹悄悄放下。
轻扣几下门扉，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翠果，此事若是被老爷知晓，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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