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指北臂
见到单老憨时，只见他身体状况还算正常，只是右臂僵直，指向正北，稍微转动就疼痛入骨。单桐紧皱眉头，对单老憨问道：“路上彩娥把情况给我简单说了一下，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老憨叔好好回忆一下，把情况再给我讲讲，一点细节都不要落下。”
单老憨看看周边的人，欲言又止，单桐会意，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到外面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医馆。”众人明了，陆续散去。
“老憨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彩娥也不方便听到？”单桐虽然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但也没想到只能给自己说。
单老憨拍了拍僵直的右臂，苦笑道：“其实我当时也是懵的，情况也和彩娥告诉你的差不多，只不过我自己也有点拿不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毕竟我这胳膊出现了这么奇怪的状况。”
原来，当时五环紫环蛇咬过单老憨以后，围着他绕了三圈后，盘踞到肩头盯着他的眼睛嘶嘶嘶讲了一阵，奇怪的是单老憨竟然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蛇会讲话？！”单桐讶异道。
“我也以为是幻觉，因为当时在场的几个同伴都只看到那条紫环蛇对着我狂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并没有听懂它在讲什么。可是回来后，我的手臂只能指向北方，我才确定我听到的不是幻觉！”单老憨肯定地说道。
“那它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如此谨慎，连彩娥都要听不得？”单桐若有所思地问道。
单老憨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站起来尖叫道：“向北！向北！向北！！！毒！毒！毒！！！”声音里好像有极度恐惧和说不清的恨意！
看着单老憨因为恐惧而变色的脸，单桐猛然发现他眼神有些涣散，好像因为精力消耗过大有些脱力，急忙要扶着他坐下，并安慰道：“老憨叔！老憨叔！好了好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单老憨并没有坐下，双眼的瞳仁竟逐渐变得细长，像极了蛇的眼睛，声音也变得沙哑而尖锐，几个呼吸间变成了蛇的嘶嘶声！
单桐大惊失色，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他强忍住叫人的冲动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猎刀以备不测。
单老憨此时全身都已经变得有些僵直，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一直抬起指向正北的右臂散发出白色毫光，隐约中看到一条小蛇在光中舞动。单桐明白那条五环紫环蛇可能通过某种秘术控制了单老憨，这舞动的小蛇可能就是传达某种信息的关键。这诡异的一幕虽然吓了单桐一跳，但也让他明白没有什么危险和恶意存在，不然屋外的彩娥等人早就冲进来了。
小蛇随着单老憨发出的嘶嘶声舞动着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只是在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特别像功能机里的小游戏贪吃蛇不敢碰壁的样子，并没有单桐听得懂或看得懂的信息。
单桐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招呼其他人进来时，异变陡生，只见光中的小蛇迅速膨大，直接充满了毫光的区域并随即消散，单老憨接着停止了嘶嘶声，整个人迅速瘫软倒地。单桐大吃一惊，赶紧喊道：“快来人啊！”
众人合力把昏迷的单老憨平放在床上，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乌青，身体不断颤动，像是在做一个十分可怕但又醒不过来的噩梦。
彩娥已经哭成了泪人，一直在恳求白大夫：“白爷爷，求求您了，我爹到底是怎么了呀！呜呜呜…………”
白大夫面沉似水，过了好久才长叹一声，对着彩娥抱拳摇头道：“恕老夫无能，你爹的时辰怕是不多了……”
彩娥虽然也知道事情极为不妙，听到白大夫的话仍是大叫一声爹，竟直直晕倒在床边。
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白大夫拉着单桐的手道：“单教头，请借一步说话。”
单桐点点头，跟随白大夫到了屋外，主动说道：“白大夫，那一时半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十分茫然，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你讲。”
白大夫摆摆手道：“我是一名医者，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告诉你，单老憨并不是紫环蛇毒发身亡，而是精气神耗尽，本源几近枯竭造成的目前这个状况，好的话还能醒来一时半刻说说话，但也有可能就这么去了，唉……”
“本源枯竭？这如何讲？”单桐也会料到单老憨凶多吉少，但一直认为会是毒发身亡，也做好了这种准备，但实在没有料到还会涉及本源的问题，毕竟他现在还不太清楚本源是个什么存在。
“人人都有本源，精气神皆来自于此，一旦损伤极难痊愈，像单老憨这种本源枯竭之态，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伤他的那条五环蛇应该是到了妖兽的层次。”白大夫道。
白大夫看了一眼单桐，继续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单教头应该也是伤到了本源，只是你天赋异禀、功力深厚才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不然可不仅仅是失魂之症这么简单了。不过，你……罢了罢了”白大夫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摇摇头竟然走了。
单桐一肚子疑惑，正要追问，只听到彩娥在屋里喊了一声爹，估计是单老憨醒了，也顾不得追问，连忙返回屋内。
单老憨五大三粗的汉子，仿佛突然老了几十岁，整个人都缩了一圈，勉强靠在垫子上费力地呼吸着，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只是盯着单桐进屋的方向。众人见如此情境，赶忙让开位置让单桐近前。
单老憨想向上翘动一下唇角，努力给单桐露出一个笑容，最后只能无力地放弃。单老憨看了看他最挂心的女儿，又看了看近前的单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三个字：“拜托了……”，接着在彩娥撕心裂肺的哭声垂下了脑袋。
单桐悲从心头起，用力地握住了单老憨犹如枯槁的双手，使劲点了点头，并暗暗在心里发誓：“老憨叔您放心，今生今世我定要护得彩娥周全！！！”
兽潮期间，单老憨的身后事只能简而又简，彩娥情绪也初步稳定，明显感受到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天之内成熟了很多，也对自己依恋了很多，毕竟现在身边只有自己还能算得上她的亲人。
安顿彩娥睡下，单桐怎么也睡不着，坐在院中的竹椅上静静地看着北方的夜空，那里也有一颗星辰闪烁，却不知道是不是与前世一样的北极星。如果是就最好了，至少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虽然不是同一个时段。
“向北？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单桐怔怔地看着北方，心里充满了疑惑。
“肯定不是指北方的兽潮那么简单，应该是指更北方的大山深处。可是一条紫环蛇向你发出这样的讯息又代表着什么呢？妖兽层次极少在人烟密集处出现，会不会和妖纹国有关呢？更为奇怪的是这条五环蛇竟然知道我的存在，并且明显是专门为我而来，这场灾难道是因我而起？白大夫白天欲言又止是因为此事吗？”单桐感觉对单老憨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时心乱如麻，唯有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保得彩娥周全。
单老憨看看周边的人，欲言又止，单桐会意，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到外面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医馆。”众人明了，陆续散去。
“老憨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彩娥也不方便听到？”单桐虽然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但也没想到只能给自己说。
单老憨拍了拍僵直的右臂，苦笑道：“其实我当时也是懵的，情况也和彩娥告诉你的差不多，只不过我自己也有点拿不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毕竟我这胳膊出现了这么奇怪的状况。”
原来，当时五环紫环蛇咬过单老憨以后，围着他绕了三圈后，盘踞到肩头盯着他的眼睛嘶嘶嘶讲了一阵，奇怪的是单老憨竟然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蛇会讲话？！”单桐讶异道。
“我也以为是幻觉，因为当时在场的几个同伴都只看到那条紫环蛇对着我狂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并没有听懂它在讲什么。可是回来后，我的手臂只能指向北方，我才确定我听到的不是幻觉！”单老憨肯定地说道。
“那它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如此谨慎，连彩娥都要听不得？”单桐若有所思地问道。
单老憨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站起来尖叫道：“向北！向北！向北！！！毒！毒！毒！！！”声音里好像有极度恐惧和说不清的恨意！
看着单老憨因为恐惧而变色的脸，单桐猛然发现他眼神有些涣散，好像因为精力消耗过大有些脱力，急忙要扶着他坐下，并安慰道：“老憨叔！老憨叔！好了好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单老憨并没有坐下，双眼的瞳仁竟逐渐变得细长，像极了蛇的眼睛，声音也变得沙哑而尖锐，几个呼吸间变成了蛇的嘶嘶声！
单桐大惊失色，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他强忍住叫人的冲动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猎刀以备不测。
单老憨此时全身都已经变得有些僵直，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一直抬起指向正北的右臂散发出白色毫光，隐约中看到一条小蛇在光中舞动。单桐明白那条五环紫环蛇可能通过某种秘术控制了单老憨，这舞动的小蛇可能就是传达某种信息的关键。这诡异的一幕虽然吓了单桐一跳，但也让他明白没有什么危险和恶意存在，不然屋外的彩娥等人早就冲进来了。
小蛇随着单老憨发出的嘶嘶声舞动着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只是在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特别像功能机里的小游戏贪吃蛇不敢碰壁的样子，并没有单桐听得懂或看得懂的信息。
单桐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招呼其他人进来时，异变陡生，只见光中的小蛇迅速膨大，直接充满了毫光的区域并随即消散，单老憨接着停止了嘶嘶声，整个人迅速瘫软倒地。单桐大吃一惊，赶紧喊道：“快来人啊！”
众人合力把昏迷的单老憨平放在床上，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乌青，身体不断颤动，像是在做一个十分可怕但又醒不过来的噩梦。
彩娥已经哭成了泪人，一直在恳求白大夫：“白爷爷，求求您了，我爹到底是怎么了呀！呜呜呜…………”
白大夫面沉似水，过了好久才长叹一声，对着彩娥抱拳摇头道：“恕老夫无能，你爹的时辰怕是不多了……”
彩娥虽然也知道事情极为不妙，听到白大夫的话仍是大叫一声爹，竟直直晕倒在床边。
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白大夫拉着单桐的手道：“单教头，请借一步说话。”
单桐点点头，跟随白大夫到了屋外，主动说道：“白大夫，那一时半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十分茫然，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你讲。”
白大夫摆摆手道：“我是一名医者，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告诉你，单老憨并不是紫环蛇毒发身亡，而是精气神耗尽，本源几近枯竭造成的目前这个状况，好的话还能醒来一时半刻说说话，但也有可能就这么去了，唉……”
“本源枯竭？这如何讲？”单桐也会料到单老憨凶多吉少，但一直认为会是毒发身亡，也做好了这种准备，但实在没有料到还会涉及本源的问题，毕竟他现在还不太清楚本源是个什么存在。
“人人都有本源，精气神皆来自于此，一旦损伤极难痊愈，像单老憨这种本源枯竭之态，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伤他的那条五环蛇应该是到了妖兽的层次。”白大夫道。
白大夫看了一眼单桐，继续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单教头应该也是伤到了本源，只是你天赋异禀、功力深厚才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不然可不仅仅是失魂之症这么简单了。不过，你……罢了罢了”白大夫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摇摇头竟然走了。
单桐一肚子疑惑，正要追问，只听到彩娥在屋里喊了一声爹，估计是单老憨醒了，也顾不得追问，连忙返回屋内。
单老憨五大三粗的汉子，仿佛突然老了几十岁，整个人都缩了一圈，勉强靠在垫子上费力地呼吸着，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只是盯着单桐进屋的方向。众人见如此情境，赶忙让开位置让单桐近前。
单老憨想向上翘动一下唇角，努力给单桐露出一个笑容，最后只能无力地放弃。单老憨看了看他最挂心的女儿，又看了看近前的单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三个字：“拜托了……”，接着在彩娥撕心裂肺的哭声垂下了脑袋。
单桐悲从心头起，用力地握住了单老憨犹如枯槁的双手，使劲点了点头，并暗暗在心里发誓：“老憨叔您放心，今生今世我定要护得彩娥周全！！！”
兽潮期间，单老憨的身后事只能简而又简，彩娥情绪也初步稳定，明显感受到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天之内成熟了很多，也对自己依恋了很多，毕竟现在身边只有自己还能算得上她的亲人。
安顿彩娥睡下，单桐怎么也睡不着，坐在院中的竹椅上静静地看着北方的夜空，那里也有一颗星辰闪烁，却不知道是不是与前世一样的北极星。如果是就最好了，至少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虽然不是同一个时段。
“向北？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单桐怔怔地看着北方，心里充满了疑惑。
“肯定不是指北方的兽潮那么简单，应该是指更北方的大山深处。可是一条紫环蛇向你发出这样的讯息又代表着什么呢？妖兽层次极少在人烟密集处出现，会不会和妖纹国有关呢？更为奇怪的是这条五环蛇竟然知道我的存在，并且明显是专门为我而来，这场灾难道是因我而起？白大夫白天欲言又止是因为此事吗？”单桐感觉对单老憨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时心乱如麻，唯有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保得彩娥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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