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宁寺
绕了一天多的路，雪宁寺终于到了。只见雪山云雾缭绕处，石阶尽头若隐若现的青色木门紧闭，白色院墙向两侧延伸，直至云雾深处，不知其终。
虽然与自己的想象的宝象纷繁绚烂、奇花异草飘香不同，雪宁寺还是给单桐异世桃花源的感觉。这外表看似普通的寺庙既然能被称为两大圣地之一，肯定有其不平凡之处。单桐打量着紧闭的寺门，有些好奇地问道：“青河姑娘，这寺门紧闭，我们是上前敲门还是应该高喊佛号提醒他们开门啊？”
青河瞪了单桐一眼，嗔道：“这里是圣地，一般都是寺门紧闭，非有缘人不能入内。既然我们奉公子之命到此，哪能如此粗鲁？请看我如何应对。”说罢，青河从芥子行囊中拿出三支清香，点燃后插在雪地上，然后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单桐撇撇嘴，有样学样盘坐一旁，不时好奇地东张西望，除了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也没发现这与世间其他寺庙有何不同之处。
待三支清香燃尽，寺院内传出三声钟响，寺门缓缓打开，不过并无迎客僧出门。与单桐对望一眼，青河也不禁有些奇怪，这与前几次拜访圣地时可是不同，以前可是至少两名沙弥迎客。
顾不得多想，单桐二人急忙起身向寺内走去。雪宁寺内寂静无声，庭院显然有些时日没有打扫，处处堆积着厚雪，看起来像是多年没有住过人一样，就连正中大殿关闭的门上都落满了雪花。
踩着地上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原本还有些童心雀跃，但想到这可是圣地之一的雪宁寺，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压抑且诡异的气氛。青河眼中充满戒备，走到正中大殿门口三丈，她轻甩衣袖，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把匕首隐在掌心，抱拳朗声道：“崤山王府青河拜见静元大师！”回音在寺内飘荡，想来只要有人在，这看似并不太大的寺庙应该人人都能听得到。
“二位施主请到老衲禅房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苍老声音传来，竟然一时不知从何处发出。
青河一愣，向单桐示意一下，口中答道：“谨遵大师法旨！”说完，率先从大殿侧方向后院走去。
单桐虽然是第一次来到雪宁寺，仍然感受到处处异常，显然青河并不比他多了解多少。既来之，则安之，静元大师既然在寺内，这种种异常总能有个问处。
雪宁寺外看，寺内肯定自有乾坤，不敢说面积有多大，但至少小不了，可进寺后，除了大殿还有些规模，后院竟然只有寥寥数座禅房，完全看不出圣地该有的规模和宏大。
其中一座禅房独立于其他几座，简单的青砖灰瓦，质朴而又庄重，一室似一世外桃源。眼见处于浊世，心头似在玄妙。单桐原本有些失望、轻蔑、俯视的混杂情绪，随着禅房内传出的一声佛号荡然无存，灵台清静无垢，犹如日日清濯，时时涤荡。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进，老衲稍后解惑。”苍老的声音带着谦和，轻声相请。
单桐情不自禁地和青河一起，施了一礼，齐声应道：“谨遵法旨。”说罢迈步向前，推门进入那看似普通，却感觉绝不普通的禅房。
禅房不大，室内正中摆放数个蒲团，中间较大一个盘坐一位老僧，身着灰布僧服，略显佝偻的后背对着刚刚进屋的二人。从背影来看，老僧身形瘦削，略显破旧的僧服有些肥大，但穿在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和谐感。满目所及，除了正对门口的墙上还有一幅颜色暗淡的佛陀盘坐图，再无他物。
室内无灯，单桐二人却能清晰地看到禅房内的情境，对着静元大师的背影，深施一礼道：“见过静元大师。”
静元大师道：“二位施主请坐，一路行来定有很多疑问，老衲做完今日功课，一一解答。”
单桐二人口中称是，选了静元大师身后两个蒲团跪坐下去，同时双手合十向佛陀图拜去。一层无形的光晕从佛陀图上散了下来，无声地笼住二人。单桐二人并无察觉，只是忐忑、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慢慢进入深层休息的状态。
过了许久，静元大师口宣佛号，说道：“二位施主久等了，想必一路疲乏有所缓解，老衲知晓青河姑娘的来意，却还不知这位施主的来意。”
青河开口前略带歉意地看来单桐一眼，双手合十，答道：“回禀大师，根据家主之命，青河原本应该和二公子天义在崤山寨等候世子，待时机成熟前来拜见。但近期山兽潮聚极为异常，经初步判断，竟隐约可见千年兽潮的征兆，为此二公子派我与单教头提前拜见。这位单教头现为崤山寨武术教头，是紫环蛇耗费一位猎户本源报信之人。”
单桐心中虽然有些准备，仍十分诧异地看着青河暗道：“我这算不算自己把自己当作货物送过来了，还是你们定制的货物。”
青河感受到单桐的情绪，略微低头，心中暗道抱歉，确实也不合适把全部的情况告诉他，这个新交的朋友总是没有家主的命令重要。
“哦？原来小友竟是信使！老衲还以为离信使出现还有一段时间，没想到又提前了。”静元大师叹了一口气，有些佝偻的身子稍微挺直了些，缓缓转过身来。
令二人惊异的是，静元大师脖子以上还算正常，脖子以下竟然呈现干枯灰败之色，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样。
“大师，您这是……”单桐二人同时惊呼。
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静元大师微笑道：“二位施主不必惊慌，老衲一一为你们解疑，尤其是这位单小友，还请听仔细了。”
随着静元大师的讲述，单桐多日来经历的种种异象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原来，在三年多以前上次兽潮发生的时候，整个崤山就像受惊了一样出现种种异象，尤其是山兽的聚聚散散更是不同寻常的频繁。刚开始，静元大师和天思观的通玄上人并未过多关注，毕竟山兽没有慧根，即使千年兽潮来临，也总有应对之策。
雪宁寺和天思观互通消息后不久，望月峰突然发生强烈的灵气爆炸，一寺一观的护法大阵同时启动，勉强将爆炸的威力限制在望月峰附近。那次爆炸造成大量雪兽死伤逃离，这也是最近三年来雪兽出没极少的原因，直到现在也未能恢复。
灵气爆炸结束后，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一起去了望月峰顶，发现常年隐匿于云端之上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似乎那次灵气爆炸就是为了削去望月峰尖。二人在峰顶平台探究多日毫无所获，只是发现望月峰周边灵气愈加不稳，甚至出现多次小型灵气爆炸的情况。静元大师提议设置专人在峰顶观察预警，通玄上人赞同并选派优秀弟子参与预警。
预警的效果在刚开始还算不错，多次异动都能主动开启阵法控制。一年后，灵气爆炸的频次不断降低，威力也是越来越弱。正当一寺一观的众人认为劫难远去之时，负责预警的弟子发现自己竟然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多年的修炼也随之消失，甚至出现个别弟子生命本源都被耗尽的情况。
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再次联袂调查原因，经过二人多次尝试，发现峰顶存在一个隐藏极深、波动极弱的法阵，具体位置竟然无法准确定位，只能确定这个法阵随时变化，能快速吸取修士的灵力甚至生命本源。
原本静元大师建议封禁望月峰顶，可通玄上人却发现这个法阵极为诡异，不仅随时变化，而且峰顶没有修士的灵能补充，竟然会主动向周边移动，把控制范围内的灵兽吸食成干尸，并且还在疯狂吸取峰顶周边的灵气，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灵气爆炸。
为了尽快把诡异法阵弄清楚，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多次以身涉险，尝试主动输出一些修士灵能供法阵吸收，竟然发现效果不错，法阵就像一个得到满足的孩童，不再肆意妄为，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峰顶若隐若现。
见事态暂时稳住，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把所有弟子全部派出探查望月峰方圆万里的种种异象，期待能有所发现。而在稳定诡异法阵的代价，就是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本源损伤，身体状况成了单桐二人看到的样子。
静元大师平静的讲述，似乎这段时间的煎熬并非难以忍受，可单桐二人很清楚损伤本源的痛楚和后果，不禁双手合十向静元大师致敬。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否还有疑问需要老衲解释？”静元大师还了一礼，淡淡开口说道。
单桐倒是不客气，不待青河开口，首先问道：“敢问静元大师，我这信使名号从何而来？”
“呵呵，单施主确实当有这个疑惑。”静元大师笑道，“信使一词也许并不准确，因为这个名字是老衲和通玄上人前段时间向崤山王府送信的时候才起的。”
“哦？我还当是二位前辈和诡异法阵交流得来的呢。”单桐说道。
“单施主这个说法也不错，确实和那诡异法阵有一定关系。”静元大师顿了顿，似乎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老衲与通玄上人发现，这法阵的核心貌似极具智慧，索取越来越多不说，竟然还能与我们有简单的交流，颇为神奇。”
“活的阵法？”单桐和青河一同惊异地问道。
“倒不能说是活的阵法，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核心是活的，阵法可能只是用来滋养、保护核心。”静元大师回道。
“世间竟有如此神异之事？”青河也不禁咋舌道。
静元大师点点头，说道：“这亘古至今无数年，这片大陆不知滋养过多少神奇种族，我们感觉神异，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渺小罢了。”
“既然这阵法核心是活的，那它有没有透露点什么消息给你们？”单桐问道。
“虽然没有我们人族的语言，但这核心确实表达了不少情绪和意愿，老衲与通玄上人多次商讨，总结两人手上接收到的信息，可能它一直在表达一个愿望，就是见特定的一个人或某一群人，而它寻找的方法就是耗尽某个人的生命本源，由这位牺牲者指定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青河忍不住看向单桐，带着些许愧疚地说道：“从我接到的命令来看，这信使说的就是你”。
单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嘿嘿一笑道：“大师，信使是我倒也没什么，就想问问您这里是不是有些保命绝招、稀世法器给一下呢？”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指导思想，单桐也懒得与命运进行无力的抗争，只想着进入这段命运之门前，多捞一点能用的东西。
静元大师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似乎早就料到单桐的要求，道一声佛号说道：“呵呵，小友说笑了，如果有保命绝招、稀世法器老衲又何至于此啊。即使是有，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啊！”
单桐面色顿时黯淡下来，想着人家这得道高僧与诡秘法阵周旋一下都承受不了，自己这肉体凡胎可能也就交待在这里了。
虽然与自己的想象的宝象纷繁绚烂、奇花异草飘香不同，雪宁寺还是给单桐异世桃花源的感觉。这外表看似普通的寺庙既然能被称为两大圣地之一，肯定有其不平凡之处。单桐打量着紧闭的寺门，有些好奇地问道：“青河姑娘，这寺门紧闭，我们是上前敲门还是应该高喊佛号提醒他们开门啊？”
青河瞪了单桐一眼，嗔道：“这里是圣地，一般都是寺门紧闭，非有缘人不能入内。既然我们奉公子之命到此，哪能如此粗鲁？请看我如何应对。”说罢，青河从芥子行囊中拿出三支清香，点燃后插在雪地上，然后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单桐撇撇嘴，有样学样盘坐一旁，不时好奇地东张西望，除了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也没发现这与世间其他寺庙有何不同之处。
待三支清香燃尽，寺院内传出三声钟响，寺门缓缓打开，不过并无迎客僧出门。与单桐对望一眼，青河也不禁有些奇怪，这与前几次拜访圣地时可是不同，以前可是至少两名沙弥迎客。
顾不得多想，单桐二人急忙起身向寺内走去。雪宁寺内寂静无声，庭院显然有些时日没有打扫，处处堆积着厚雪，看起来像是多年没有住过人一样，就连正中大殿关闭的门上都落满了雪花。
踩着地上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原本还有些童心雀跃，但想到这可是圣地之一的雪宁寺，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压抑且诡异的气氛。青河眼中充满戒备，走到正中大殿门口三丈，她轻甩衣袖，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把匕首隐在掌心，抱拳朗声道：“崤山王府青河拜见静元大师！”回音在寺内飘荡，想来只要有人在，这看似并不太大的寺庙应该人人都能听得到。
“二位施主请到老衲禅房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苍老声音传来，竟然一时不知从何处发出。
青河一愣，向单桐示意一下，口中答道：“谨遵大师法旨！”说完，率先从大殿侧方向后院走去。
单桐虽然是第一次来到雪宁寺，仍然感受到处处异常，显然青河并不比他多了解多少。既来之，则安之，静元大师既然在寺内，这种种异常总能有个问处。
雪宁寺外看，寺内肯定自有乾坤，不敢说面积有多大，但至少小不了，可进寺后，除了大殿还有些规模，后院竟然只有寥寥数座禅房，完全看不出圣地该有的规模和宏大。
其中一座禅房独立于其他几座，简单的青砖灰瓦，质朴而又庄重，一室似一世外桃源。眼见处于浊世，心头似在玄妙。单桐原本有些失望、轻蔑、俯视的混杂情绪，随着禅房内传出的一声佛号荡然无存，灵台清静无垢，犹如日日清濯，时时涤荡。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进，老衲稍后解惑。”苍老的声音带着谦和，轻声相请。
单桐情不自禁地和青河一起，施了一礼，齐声应道：“谨遵法旨。”说罢迈步向前，推门进入那看似普通，却感觉绝不普通的禅房。
禅房不大，室内正中摆放数个蒲团，中间较大一个盘坐一位老僧，身着灰布僧服，略显佝偻的后背对着刚刚进屋的二人。从背影来看，老僧身形瘦削，略显破旧的僧服有些肥大，但穿在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和谐感。满目所及，除了正对门口的墙上还有一幅颜色暗淡的佛陀盘坐图，再无他物。
室内无灯，单桐二人却能清晰地看到禅房内的情境，对着静元大师的背影，深施一礼道：“见过静元大师。”
静元大师道：“二位施主请坐，一路行来定有很多疑问，老衲做完今日功课，一一解答。”
单桐二人口中称是，选了静元大师身后两个蒲团跪坐下去，同时双手合十向佛陀图拜去。一层无形的光晕从佛陀图上散了下来，无声地笼住二人。单桐二人并无察觉，只是忐忑、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慢慢进入深层休息的状态。
过了许久，静元大师口宣佛号，说道：“二位施主久等了，想必一路疲乏有所缓解，老衲知晓青河姑娘的来意，却还不知这位施主的来意。”
青河开口前略带歉意地看来单桐一眼，双手合十，答道：“回禀大师，根据家主之命，青河原本应该和二公子天义在崤山寨等候世子，待时机成熟前来拜见。但近期山兽潮聚极为异常，经初步判断，竟隐约可见千年兽潮的征兆，为此二公子派我与单教头提前拜见。这位单教头现为崤山寨武术教头，是紫环蛇耗费一位猎户本源报信之人。”
单桐心中虽然有些准备，仍十分诧异地看着青河暗道：“我这算不算自己把自己当作货物送过来了，还是你们定制的货物。”
青河感受到单桐的情绪，略微低头，心中暗道抱歉，确实也不合适把全部的情况告诉他，这个新交的朋友总是没有家主的命令重要。
“哦？原来小友竟是信使！老衲还以为离信使出现还有一段时间，没想到又提前了。”静元大师叹了一口气，有些佝偻的身子稍微挺直了些，缓缓转过身来。
令二人惊异的是，静元大师脖子以上还算正常，脖子以下竟然呈现干枯灰败之色，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样。
“大师，您这是……”单桐二人同时惊呼。
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静元大师微笑道：“二位施主不必惊慌，老衲一一为你们解疑，尤其是这位单小友，还请听仔细了。”
随着静元大师的讲述，单桐多日来经历的种种异象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原来，在三年多以前上次兽潮发生的时候，整个崤山就像受惊了一样出现种种异象，尤其是山兽的聚聚散散更是不同寻常的频繁。刚开始，静元大师和天思观的通玄上人并未过多关注，毕竟山兽没有慧根，即使千年兽潮来临，也总有应对之策。
雪宁寺和天思观互通消息后不久，望月峰突然发生强烈的灵气爆炸，一寺一观的护法大阵同时启动，勉强将爆炸的威力限制在望月峰附近。那次爆炸造成大量雪兽死伤逃离，这也是最近三年来雪兽出没极少的原因，直到现在也未能恢复。
灵气爆炸结束后，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一起去了望月峰顶，发现常年隐匿于云端之上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似乎那次灵气爆炸就是为了削去望月峰尖。二人在峰顶平台探究多日毫无所获，只是发现望月峰周边灵气愈加不稳，甚至出现多次小型灵气爆炸的情况。静元大师提议设置专人在峰顶观察预警，通玄上人赞同并选派优秀弟子参与预警。
预警的效果在刚开始还算不错，多次异动都能主动开启阵法控制。一年后，灵气爆炸的频次不断降低，威力也是越来越弱。正当一寺一观的众人认为劫难远去之时，负责预警的弟子发现自己竟然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多年的修炼也随之消失，甚至出现个别弟子生命本源都被耗尽的情况。
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再次联袂调查原因，经过二人多次尝试，发现峰顶存在一个隐藏极深、波动极弱的法阵，具体位置竟然无法准确定位，只能确定这个法阵随时变化，能快速吸取修士的灵力甚至生命本源。
原本静元大师建议封禁望月峰顶，可通玄上人却发现这个法阵极为诡异，不仅随时变化，而且峰顶没有修士的灵能补充，竟然会主动向周边移动，把控制范围内的灵兽吸食成干尸，并且还在疯狂吸取峰顶周边的灵气，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灵气爆炸。
为了尽快把诡异法阵弄清楚，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多次以身涉险，尝试主动输出一些修士灵能供法阵吸收，竟然发现效果不错，法阵就像一个得到满足的孩童，不再肆意妄为，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峰顶若隐若现。
见事态暂时稳住，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把所有弟子全部派出探查望月峰方圆万里的种种异象，期待能有所发现。而在稳定诡异法阵的代价，就是静元大师和通玄上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本源损伤，身体状况成了单桐二人看到的样子。
静元大师平静的讲述，似乎这段时间的煎熬并非难以忍受，可单桐二人很清楚损伤本源的痛楚和后果，不禁双手合十向静元大师致敬。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否还有疑问需要老衲解释？”静元大师还了一礼，淡淡开口说道。
单桐倒是不客气，不待青河开口，首先问道：“敢问静元大师，我这信使名号从何而来？”
“呵呵，单施主确实当有这个疑惑。”静元大师笑道，“信使一词也许并不准确，因为这个名字是老衲和通玄上人前段时间向崤山王府送信的时候才起的。”
“哦？我还当是二位前辈和诡异法阵交流得来的呢。”单桐说道。
“单施主这个说法也不错，确实和那诡异法阵有一定关系。”静元大师顿了顿，似乎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老衲与通玄上人发现，这法阵的核心貌似极具智慧，索取越来越多不说，竟然还能与我们有简单的交流，颇为神奇。”
“活的阵法？”单桐和青河一同惊异地问道。
“倒不能说是活的阵法，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核心是活的，阵法可能只是用来滋养、保护核心。”静元大师回道。
“世间竟有如此神异之事？”青河也不禁咋舌道。
静元大师点点头，说道：“这亘古至今无数年，这片大陆不知滋养过多少神奇种族，我们感觉神异，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渺小罢了。”
“既然这阵法核心是活的，那它有没有透露点什么消息给你们？”单桐问道。
“虽然没有我们人族的语言，但这核心确实表达了不少情绪和意愿，老衲与通玄上人多次商讨，总结两人手上接收到的信息，可能它一直在表达一个愿望，就是见特定的一个人或某一群人，而它寻找的方法就是耗尽某个人的生命本源，由这位牺牲者指定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青河忍不住看向单桐，带着些许愧疚地说道：“从我接到的命令来看，这信使说的就是你”。
单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嘿嘿一笑道：“大师，信使是我倒也没什么，就想问问您这里是不是有些保命绝招、稀世法器给一下呢？”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指导思想，单桐也懒得与命运进行无力的抗争，只想着进入这段命运之门前，多捞一点能用的东西。
静元大师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似乎早就料到单桐的要求，道一声佛号说道：“呵呵，小友说笑了，如果有保命绝招、稀世法器老衲又何至于此啊。即使是有，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啊！”
单桐面色顿时黯淡下来，想着人家这得道高僧与诡秘法阵周旋一下都承受不了，自己这肉体凡胎可能也就交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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