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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四方对峙

    死里逃生的众人休整片刻,再次出发,康拉德也向众人展现了他的追踪技术,队伍穿行了4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查普曼发出无线电的位置,只见周围一片狼藉显然查普曼已遭遇不测。帕卡德上校找到了查普曼钉在在树干上遗留的手札,平静的说道:“带回去给查普曼的家人吧。”整个小队现在已说不清是哀伤还是绝望,大家都只想赶快结束现在这一切,早点回家。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去坠毁点,取得武器,杀了金刚!”帕卡德上校举着狗牌对众人说道,然后转身对徐锐说:“徐,你是我麾下最强大的战士,希望你支持我的决定!”老兵马洛嘲笑他居然妄图杀死神灵,两方人马对峙起来,康拉德借此提出:“上校,你继续去山脊三公里处找你要的直升机,而我,现在要带这些平民回到船上,我们在那等你们。ok?”道不同不相为谋,双方一言不合便分道扬镳。

    徐锐示意吴毅侦和袁野靠过来,随后对二人说道:“情况有点复杂。首先,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士兵,没有理由不服从帕卡德上校的命令。其次,即使执意要跟随康拉德韦弗他们离开,保不齐路上还会再发生什么离谱的意外,而且,帕卡德上校去飞机坠毁点的目的是要拿回武器杀死金刚,你们还记得吧剧情里金刚受到伤害后,最大的那只骷髅巨蜥就出现了。我相信,按照刚才出现两只骷髅巨蜥的变态剧情,如果我们不阻止帕卡德上校,那么很有可能,金刚会死!”

    几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暗暗点头,如果金刚死了,那么这个岛上的所有活物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随后,徐锐等人在康拉德和韦弗不解的目光中,跟着帕卡德上校向丛林深处走去,擦肩而过之时,徐锐说道:“我们是士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一定会赶去北边与你们汇合,多保重。”康拉德几人虽有无奈但表示理解,只好带着剩余的人员向北边出发。

    士兵小队又是一路穿越,终于在接近丛林中央位置找到了失事的飞机残骸,在帕卡德上校的指示下,众人将飞机上仅存的炸药携带好,前往湖边。

    路上徐锐偷摸告诉陈建易几人,待会儿自己会出手阻止帕卡德上校,袁野不解,那为何还要跟随他们过来取得炸药,刚刚发生分歧时出手不是更好吗?

    徐锐同他解释道:“第一、如果刚刚产生冲突,帕卡德上校这边的武装力量占优,混乱之下,康拉德等人的小队很有可能出现伤亡,导致剧情发生不可预测的转变;第二、我固然可以出手解决掉帕卡德上校和他的小队,那么问题来了,谁能保证我们以军人的身份叛变不会产生其他的危险呢?第三、距离我们前往北边汇合点还有这么一大段的路程,即使我们把帕卡德上校和其他士兵控制住,难道要带着被限制行动力且没有战斗力的他们穿越丛林吗?路上任何的突发情况,都会导致队伍减员,从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几人听完徐锐的分析,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会牵扯如此之广,毕竟刚才就吴毅侦和袁野而言,他们是真有想要动手的冲动。徐锐示意他们还是照常行动,等到晚上,由他来解决。

    待众人来到湖边,按照帕卡德上校的要求将爆炸物一一安放完毕,天色也已全黑,斯利夫克等人将火堆点燃,爆炸声响起,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照映着金刚无比庞大的身躯,骷髅岛之神——它来了!

    帕卡德上校站在最前方,面对着挟带汹涌之势而来的金刚毫无惧色,金刚一跃而起进入水中,徐锐看着迅速逼近的金刚,知道帕卡德上校马上将会掷出火把点燃湖面,趁着众人被金刚的气势震慑之际,徐锐一个箭步矮身上前,大吼一声阿西巴,对着帕卡德上校的侧腹就是一拳。

    徐锐不敢打头,怕用力过猛将帕卡德上校一拳给打死了,又不敢打的太轻,太轻所触发的晕眩效果时间太短,所以只好选择虽不是要害,但较为柔软的腹部攻击。帕卡德上校眼神中充斥着惊诧、不解、疑惑、愤怒等复杂的情感,不甘心的晕了过去,他不明白自己最信任、最强大的战士居然会出手偷袭他。年轻人不讲武德啊!周围的斯利科夫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蒙圈了,愣了好久才对徐锐举起枪,而吴毅侦、袁野、陈建易早有授意,也是举枪与对方形成钳制之势。

    远处爆冲而来的金刚也猛地停下了脚步,它即便拥有一定水准的智慧此时也完全无法理解面前人类的所作所为。这时,本应在前往北边汇合点路上的康拉德和韦弗也赶了过来,只见康拉德举枪刚要出声制止,却发现帕卡德上校已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徐锐朝他做了个wink,意思这是我干的!

    四方人马僵持不下,现场的气氛变得诡吊起来。

    金刚喘着粗气在上面俯视着他们,只听徐锐率先开口说道:“ok,大家都冷静。上校没有死,我下手很有分寸的。”斯利夫克等人看看徐锐,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帕卡德上校,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锐摊摊手,表示无辜:“嘿,伙计,你不想回家吗?”接着对他身后的几人问道:“你们都不想回家吗?回答我!”

    康拉德见状不敢放松警惕,对徐锐问道:“徐,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我正在制止一场暴力冲突的发生。没错,我成功了,成功的让帕卡德上校陷入了昏迷。”徐锐耸耸肩说道。

    转头对着斯利科夫说道:“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我们回家吧,你们没听马洛说吗?还有那只最大的骷髅巨蜥我们还没有碰上,如果金刚现在因为你们的无知而受伤或者死亡,那么,我们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康拉德和韦弗听闻放下枪,对士兵们说道:“徐说得对!我们根本没要内斗!你们好好想想,金刚根本没有主动攻击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它攻击直升机完全是因为我们投放大量的震波炸药导致的,它只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你们参与战争保卫自己的国家是一样的!它没有错!”

    见到士兵们还在犹豫,徐锐说道:“你们的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随即转头对着地上的帕卡德上校说道:“上校,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没必要躺在地上装死,如果你想攻击我,我不介意再给你来一拳!”之所以知道帕卡德上校已经醒了,是因为感知到对方的心率突然加快,说着话的徐锐心中也是震惊,自己那一拳虽不算全力出手,也用上了八九成的力道,没想到帕卡德上校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来剧情人物也加强了。

    帕卡德上校见自己的小伎俩被徐锐揭穿,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但很显然,即使醒了刚才的晕眩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徐锐见他不再装傻,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上校你很难接受之前战争失败的结局,你认为自己没有输,国会选择放弃的决定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们也只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但是,现在你不能以金刚为假想敌来完成自己的夙愿!即使不顾一切地赢得了面对金刚的这场战争,难道之前战争失败的阴影就会从你的记忆中抹去吗?你想要用一场新的战争,来改写自己军旅生涯失败的耻辱印记,妄想从金刚的死亡中得到救赎,你这是白日做梦!”

    帕卡德上校愣在当场呆若木鸡,他从未曾想过,会有人把自己内心的缺憾与执念如此完整的表达出来。他自己也知道,美越战争在很多美国人眼里都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前线的士兵们前赴后继地死亡却永远打不赢,打到了最后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在打仗,而国内的亲人为了盼着前线的士兵尽早回家,已举行过无数次游行希望政府能放弃这场无益的战争。

    作为主战派,他不会管继续与金刚战斗会导致更多人的死亡,也不关心金刚的死亡会给整个骷髅岛带来灾难,就如同当年支持美越战争的政治官员一般,就算打不赢也要坚持,不惜倾全国之财力,牺牲无数的士兵也要去打一场意义不明的战争。

    此时,帕卡德上校内心的矛盾点被引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一同从他的大脑中迸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帕卡德上校突然失控的大叫,吓得还在对峙的众人差点走火,只见他掏出配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面目狰狞的望着众人,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渴望赢得那场战争吗?我们怎么会输?翱翔天际的雄鹰,怎么可能会败给泥泞中的猴子!?”

    “你没有输!上校。”徐锐对着他大声的说道:“你只是没有赢,没有赢并不代表你就是输了。如果此时你选择死亡,那我会后悔刚才留你一命的决定!如果你希望你的家人孩子迎接的是你战死的噩耗,那我会把你的狗牌带回去亲手交给他们!如果你还存有一点理智,就请放下枪接受现实,然后履行作为一个长官的职责,带着你的士兵安全返航!”

    振聋发聩的声音入耳,在场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斯利夫克等人眼中饱含热泪,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放下枪,蹲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喊着家人的名字。陈建易等人见危机解除,也放下了枪,望向徐锐,只见他上前下掉了帕卡德上校手中的配枪,然后轻轻抱住他的肩膀,说道:“军人不能接受失败,就如同男人无法接受哭泣一样,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人这一生就必须得成功,同理,男人也是可以哭泣的。在我的家乡有一首歌叫《男人哭吧不是罪》,我可以为你献上这一曲,如果你想听的话。”

    帕卡德上校内心坚硬的外壳终是被徐锐给撕裂,宣泄的情绪就像决堤的眼泪一般,从这些裂缝中喷涌而出,徐锐一边轻拍他的肩膀,一边为他吟唱起来。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

    “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

    “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

    “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