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居高临下的施舍
“所以，不要大惊小怪的，寿司已经好了，准备吃吧。”
林雅菲将盛寿司的小盘子从餐盘上取下来，放在两人中间，上面有安欣常见的紫菜，米团，和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黄金粒子。
安欣听话地将纸条放进自己的兜里，看到这些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雅菲姐姐，这是什么？”
林雅菲看到安欣疑惑的神情，深黑的瞳孔里满是好奇，修长的食指指着鱼子酱，一脸的茫然。
好可爱，好想逗一逗他！
林雅菲正襟危坐道：“这个嘛，你吃一个尝尝，你吃过了我再告诉你。”
“好。”
安欣用筷子夹起有黄金粒子的寿司，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过了一两秒，脸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放下了筷子。
“在凉米团上抹了厚厚的一层圆珠子，能咬破，好像挺好吃，但感觉怪怪的，不太舒服。”
安欣看向林雅菲：“这到底是是什么啊？”
林雅菲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这个叫鱼子酱，很稀有的，你可以查一下鱼子酱的价格，看看卖多少。”
“是吗？”
安欣打开手机商城，开始查鱼子酱的相关信息，很快弹出来一条条搜索框。
“珍惜鲟鱼的鱼卵，大自然的瑰宝。”
“超珍惜白鲟鱼子酱，价格一万七千元，黑黄金之王！”
下方是一条鱼被刨开肚子的图片，有一只大手在肚子里掏着东西，有许多鱼子酱从那个手里流出来。
安欣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从座位滑落在地板上，蜷缩在一起痛苦地抖动，手机落在地上。
一股念头在脑海里油然而生，不停地回荡。
践踏生命的瑕疵品，放逐进自傲的坟墓！
无形的意志穿透云霄，上升到了凉城的上空，云雾翻涌，但很快像是难以为继，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咳咳！”
某处黑暗中，一位盘坐的身影轻微的咳嗽起来，双手轻掩着嘴。
“奇怪，怎么突然暴动又停了？”
……
“你怎么了？”
安欣突然的举动吓了林雅菲一跳，急忙过来扶安欣起来。
脑海里的声音慢慢消失，安欣恢复了一些力气，在林雅菲的帮助下扶着桌子慢慢起来坐好。
“先生，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店里的侍者迅速过来查看这位客人的情况。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反胃，能借一下厕所嘛？”
侍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然没问题，请来这边。”
侍者领着安欣去厕所了，林雅菲拾起掉落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画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交叠在一起。
过了一会，安欣回来了，脸色恢复了正常，坐下感慨道：“终于好多了，刚才心里闷闷的。”
“真的没事吗？”林雅菲的声音有些急切。
“已经好多了，不过我还是不吃寿司了，可能有点反胃吧！”安欣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林雅菲偏过头去，避开安欣的视线：“抱歉，是我带你来这家店的。”
她的头埋的低低的，齐肩短发飘荡在空中：“对不起！”
安欣浑然不在意：“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有点反感吧。”
说道这里，他声音里带了些许担忧：“雅菲姐姐你说，这上面鱼子酱买这么贵，可是我们买的时候却是五十元，这价格相差也太大了，这里面有问题啊。”
“额。”
林雅菲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奇怪，脸上挂满了黑线，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家店里的都是人工合成的鱼子酱，所以很便宜，真的鱼子酱色泽是乌黑透亮的，所以放心吧！”
“是这样啊。”安欣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以吃一个没有鱼子酱的寿司吧。”林雅菲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个没有鱼子酱的寿司连筷子塞进安欣的嘴里，然后给自己也夹了一个。
安欣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雅菲。
林雅菲自顾自的吃着，一脸的享受：“嗯！真好吃，不亏是安欣请的呢。”
然后又给安欣夹了一个寿司。
安欣呆滞了。
随着寿司的，是筷子末端的湿润，也一同进入了他的嘴，那是她也吃过的……。
就这样，寿司很快就吃的只剩有鱼子酱的了，两个人都没有吃。
“哎呀，味道还不错哦，感谢安欣弟弟请我吃的寿司，等我一下。”
林雅菲起身去了前台，过了半分钟又带着一个小纸盒回来了，手伸向安欣：“掏钱，钱我已经付了，我们两个平分，一人一半。”
安欣大惊失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嘛！”
林雅菲捏了捏他的脸：“哪有让小辈请客的道理，但我也不是你的长辈，所以平分，行了，痛快点。”
“哦。”
林雅菲拿过了钱，将鱼子酱装进盒子里。
“雅菲姐姐，你不是以前吃过寿司嘛，应该也吃过有鱼子酱的吧，怎么不吃呢？”
“今天留点胃，一会出去在买一点其他的。”林雅菲提起盒子示意：“说不定有人正饿着肚子，要是碰到的话，就做一次善事吧，走了。”
两人出了寿司店，林雅菲来到了烤面筋的摊位前，买了两串面筋，分给了安欣一个。
林雅菲大口吃着烤面筋，辣椒在嘴唇边缘粘着，丝毫不顾淑女形象。
吃完烤面筋，林雅菲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多少年了还是那个味道。”
这一刻，安欣好像真正感到了她的快乐。
“咂，我也不喜欢鱼子酱，吃鱼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故樱岛那些人对怀孕的鱼刨腹取子，仅仅只是因为鱼子酱好吃，而且在哪里还很流行，一想到我嘴里吃的是许多在孕育的生命，忍不住泛恶心，你刚才是因为这个吧？”
到了外面，林雅菲才回答了安欣的问题。
安欣点了点头：“知道时感觉莫名的悲伤，没有灵智倒好，但如果那些鱼里有一条有灵智，看到那一幕的话，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林雅菲惊讶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共情一条低级生命，能想这么多。”
“走吧，回去上班了。”
他们中午吃完饭就要上班，不过下午下班也相应的在六点下班。
走到超市门口时，林雅菲脚步突然停下了。
安欣回过头来：“怎么不进啊？”
林雅菲手指过去：“你看？”
安欣顺着看过去，马路斜对面的一处小道中，有三个人靠在墙边晒着太阳，瑟瑟发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时不时哀嚎一声，引来路人的侧目。
正是被赶出来的白老大三人。
“店长下手真不留情啊！”
林雅菲点点头：“看上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他们看上去很饿。”
林雅菲提起手里的纸盒子，有些担忧道：“反正我们都不吃，索性让他们吃点东西吧，不然这天气说不定会饿死的。”
“也好。”
话音一转，安欣有些焦急的建议道：“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去说不定会惹怒他们的，很危险，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林雅菲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的，他们被店长打了一顿，还又冷又饿，我给他们送食物肯定没事的。”
她闭着一只眼吐了吐舌头：“放心吧，你先进去，我会说话委婉点的。”
安欣听到这话，只好先超市，林雅菲看到安欣进去，径直向白老大三人走了过去。
此刻白老大三人正在乞讨，有人路过的时候，徐憨憨和老王惨叫两声，白老大就喊：“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们无父无母的，又被黑心老板毒打了一顿，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但没有人理睬他，每个行人都漠然无视，偶尔有路过的小女孩想给一点钱，便被母亲阻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发那个善心干嘛，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走吧。”
小女孩被强拉着走了，只是时不时用迷茫的眼神回头看向白老大他们。
白老大的眼里光彩渐渐褪去，垂着头靠在墙上。
徐憨憨和老王也停止了惨叫，看向老大颤音道：“老大，我们好饿。”
“闭嘴！”
白老大怒喝一声，心里充满了烦躁。
这两个家伙只会给他拖后腿，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不一了百了，正好之前在帮派里他认识一个黑医……
白老大表情狰狞，一脸痛苦的模样。
“你们好啊，我叫林雅菲！”
白老大抬起头，看到一个笑吟吟的人影。
是那家店的店员！
“你是，来笑话我们的吗？”白老大的声音沙哑，艰难的开口说着。
林雅菲微笑着：“不是啊，我看你们一定很饿，就想把吃剩的食物送给你们，正好处理了垃圾又做了好事。”
白老大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吼道：“你把我们当野狗了？我们不……呀呀……”
他的声音太大，破嗓了。
最后，他背过身去，声音放弱，但语气很坚定：“我们可以饿死，绝对不会要别人的施舍的！”
“是吗？可是他们吃的很香啊。”
白老大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便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围着林雅菲手里的纸盒，往嘴里塞着米饭团一样的东西，狼吞虎咽。
徐憨憨正吃着东西，看到白老大，就献殷勤般到他面前，手里捧着寿司。
“路大，这无团也退好吃了，内也吃啊，吃不饱唔这里含有里。”
白老大一把将寿司扒拉到地上，闭着眼怒喊：“不许吃，我们不饿，我们不是野狗！”
徐憨憨和老王愣住了，但老王迅速反应过来，将寿司扔在地上。
“叭！”
徐憨憨慢了一拍，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将手里的寿司也跟着扔下，肚子却又不住叫了起来。
黄金色的鱼子酱洒落一地，沾染了灰尘。
白老大看到这一幕，心里无比的畅快，转头看向林雅菲道：“我们有尊严，不要你这种富裕者居高临下施舍的食物，傲慢的家伙！”
林雅菲幽幽道：“是吗？明明自己有胳膊有脚，却想着不劳而获偷盗，即希望自己能获得别人的可怜，却对主动帮助你们的人充满愤怒，真是愚蠢啊！”
“你！”
白老大怒目圆瞪盯着林雅菲，这时候徐憨憨的肚子又响了，他转头看去。
徐憨憨一脸严肃，头抬得高高的，目不斜视。
白老大注视老王和徐憨憨，过了一会，他弯下腰捡起一个寿司，拂去雪递给徐憨憨：“算了，你吃，你这么瘦，饿死了怎么办。”
徐憨憨默默接过寿司，塞进自己嘴里。
白老大再捡起一个寿司，递给老王：“你也吃。”
老王接过吃了起来，白老大弯腰继续捡，捡起刚才丢下的一个个寿司。
三人都沉默不说话。
林雅菲轻笑一声，转身回去了。
……
进入超市，安欣紧张地打量着进来的林雅菲，看到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样，有收下吧，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雅菲一脸的轻松：“当然没事了，他们看到我们超市对他们以怨报德，感激得不得了，那个老大还感动的留下了泪水，说要重新做人呢。”
安欣这下有些欣喜：“那就好，我们这算是做了好事了。”
林雅菲笑着点了点头：“对啊，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了。”
突然，林雅菲向安欣试探性问道：“明天是不是你的生日啊？”
“啊这？”
安欣惊异道：“雅菲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啊？”
林雅菲满口胡诌：“是店长告诉我的，他加了你，你个人信息上有你的生日。”
“是嘛？我看看。”
安欣一脸不信，打开自己个人主页。
青竹幻梦，在线状态，十七岁，十二月二十五号。
“呃，还真的有。”
安欣茫然地看向林雅菲：“明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不过感觉也不重要，所以这几年我一个人也没有过生日，有些忘了这回事了。”
“怎么能忘了呢，别忘了你现在的年龄。”
林雅菲一脸的煞有其事：“你已经十七岁了，明天是十八岁成人礼，明天我给你过……给你送一个惊喜。”
林雅菲将盛寿司的小盘子从餐盘上取下来，放在两人中间，上面有安欣常见的紫菜，米团，和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黄金粒子。
安欣听话地将纸条放进自己的兜里，看到这些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雅菲姐姐，这是什么？”
林雅菲看到安欣疑惑的神情，深黑的瞳孔里满是好奇，修长的食指指着鱼子酱，一脸的茫然。
好可爱，好想逗一逗他！
林雅菲正襟危坐道：“这个嘛，你吃一个尝尝，你吃过了我再告诉你。”
“好。”
安欣用筷子夹起有黄金粒子的寿司，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过了一两秒，脸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放下了筷子。
“在凉米团上抹了厚厚的一层圆珠子，能咬破，好像挺好吃，但感觉怪怪的，不太舒服。”
安欣看向林雅菲：“这到底是是什么啊？”
林雅菲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这个叫鱼子酱，很稀有的，你可以查一下鱼子酱的价格，看看卖多少。”
“是吗？”
安欣打开手机商城，开始查鱼子酱的相关信息，很快弹出来一条条搜索框。
“珍惜鲟鱼的鱼卵，大自然的瑰宝。”
“超珍惜白鲟鱼子酱，价格一万七千元，黑黄金之王！”
下方是一条鱼被刨开肚子的图片，有一只大手在肚子里掏着东西，有许多鱼子酱从那个手里流出来。
安欣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从座位滑落在地板上，蜷缩在一起痛苦地抖动，手机落在地上。
一股念头在脑海里油然而生，不停地回荡。
践踏生命的瑕疵品，放逐进自傲的坟墓！
无形的意志穿透云霄，上升到了凉城的上空，云雾翻涌，但很快像是难以为继，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咳咳！”
某处黑暗中，一位盘坐的身影轻微的咳嗽起来，双手轻掩着嘴。
“奇怪，怎么突然暴动又停了？”
……
“你怎么了？”
安欣突然的举动吓了林雅菲一跳，急忙过来扶安欣起来。
脑海里的声音慢慢消失，安欣恢复了一些力气，在林雅菲的帮助下扶着桌子慢慢起来坐好。
“先生，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店里的侍者迅速过来查看这位客人的情况。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反胃，能借一下厕所嘛？”
侍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然没问题，请来这边。”
侍者领着安欣去厕所了，林雅菲拾起掉落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画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交叠在一起。
过了一会，安欣回来了，脸色恢复了正常，坐下感慨道：“终于好多了，刚才心里闷闷的。”
“真的没事吗？”林雅菲的声音有些急切。
“已经好多了，不过我还是不吃寿司了，可能有点反胃吧！”安欣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林雅菲偏过头去，避开安欣的视线：“抱歉，是我带你来这家店的。”
她的头埋的低低的，齐肩短发飘荡在空中：“对不起！”
安欣浑然不在意：“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有点反感吧。”
说道这里，他声音里带了些许担忧：“雅菲姐姐你说，这上面鱼子酱买这么贵，可是我们买的时候却是五十元，这价格相差也太大了，这里面有问题啊。”
“额。”
林雅菲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奇怪，脸上挂满了黑线，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家店里的都是人工合成的鱼子酱，所以很便宜，真的鱼子酱色泽是乌黑透亮的，所以放心吧！”
“是这样啊。”安欣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以吃一个没有鱼子酱的寿司吧。”林雅菲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个没有鱼子酱的寿司连筷子塞进安欣的嘴里，然后给自己也夹了一个。
安欣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雅菲。
林雅菲自顾自的吃着，一脸的享受：“嗯！真好吃，不亏是安欣请的呢。”
然后又给安欣夹了一个寿司。
安欣呆滞了。
随着寿司的，是筷子末端的湿润，也一同进入了他的嘴，那是她也吃过的……。
就这样，寿司很快就吃的只剩有鱼子酱的了，两个人都没有吃。
“哎呀，味道还不错哦，感谢安欣弟弟请我吃的寿司，等我一下。”
林雅菲起身去了前台，过了半分钟又带着一个小纸盒回来了，手伸向安欣：“掏钱，钱我已经付了，我们两个平分，一人一半。”
安欣大惊失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嘛！”
林雅菲捏了捏他的脸：“哪有让小辈请客的道理，但我也不是你的长辈，所以平分，行了，痛快点。”
“哦。”
林雅菲拿过了钱，将鱼子酱装进盒子里。
“雅菲姐姐，你不是以前吃过寿司嘛，应该也吃过有鱼子酱的吧，怎么不吃呢？”
“今天留点胃，一会出去在买一点其他的。”林雅菲提起盒子示意：“说不定有人正饿着肚子，要是碰到的话，就做一次善事吧，走了。”
两人出了寿司店，林雅菲来到了烤面筋的摊位前，买了两串面筋，分给了安欣一个。
林雅菲大口吃着烤面筋，辣椒在嘴唇边缘粘着，丝毫不顾淑女形象。
吃完烤面筋，林雅菲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多少年了还是那个味道。”
这一刻，安欣好像真正感到了她的快乐。
“咂，我也不喜欢鱼子酱，吃鱼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故樱岛那些人对怀孕的鱼刨腹取子，仅仅只是因为鱼子酱好吃，而且在哪里还很流行，一想到我嘴里吃的是许多在孕育的生命，忍不住泛恶心，你刚才是因为这个吧？”
到了外面，林雅菲才回答了安欣的问题。
安欣点了点头：“知道时感觉莫名的悲伤，没有灵智倒好，但如果那些鱼里有一条有灵智，看到那一幕的话，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林雅菲惊讶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共情一条低级生命，能想这么多。”
“走吧，回去上班了。”
他们中午吃完饭就要上班，不过下午下班也相应的在六点下班。
走到超市门口时，林雅菲脚步突然停下了。
安欣回过头来：“怎么不进啊？”
林雅菲手指过去：“你看？”
安欣顺着看过去，马路斜对面的一处小道中，有三个人靠在墙边晒着太阳，瑟瑟发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时不时哀嚎一声，引来路人的侧目。
正是被赶出来的白老大三人。
“店长下手真不留情啊！”
林雅菲点点头：“看上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他们看上去很饿。”
林雅菲提起手里的纸盒子，有些担忧道：“反正我们都不吃，索性让他们吃点东西吧，不然这天气说不定会饿死的。”
“也好。”
话音一转，安欣有些焦急的建议道：“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去说不定会惹怒他们的，很危险，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林雅菲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的，他们被店长打了一顿，还又冷又饿，我给他们送食物肯定没事的。”
她闭着一只眼吐了吐舌头：“放心吧，你先进去，我会说话委婉点的。”
安欣听到这话，只好先超市，林雅菲看到安欣进去，径直向白老大三人走了过去。
此刻白老大三人正在乞讨，有人路过的时候，徐憨憨和老王惨叫两声，白老大就喊：“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们无父无母的，又被黑心老板毒打了一顿，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但没有人理睬他，每个行人都漠然无视，偶尔有路过的小女孩想给一点钱，便被母亲阻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发那个善心干嘛，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走吧。”
小女孩被强拉着走了，只是时不时用迷茫的眼神回头看向白老大他们。
白老大的眼里光彩渐渐褪去，垂着头靠在墙上。
徐憨憨和老王也停止了惨叫，看向老大颤音道：“老大，我们好饿。”
“闭嘴！”
白老大怒喝一声，心里充满了烦躁。
这两个家伙只会给他拖后腿，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不一了百了，正好之前在帮派里他认识一个黑医……
白老大表情狰狞，一脸痛苦的模样。
“你们好啊，我叫林雅菲！”
白老大抬起头，看到一个笑吟吟的人影。
是那家店的店员！
“你是，来笑话我们的吗？”白老大的声音沙哑，艰难的开口说着。
林雅菲微笑着：“不是啊，我看你们一定很饿，就想把吃剩的食物送给你们，正好处理了垃圾又做了好事。”
白老大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吼道：“你把我们当野狗了？我们不……呀呀……”
他的声音太大，破嗓了。
最后，他背过身去，声音放弱，但语气很坚定：“我们可以饿死，绝对不会要别人的施舍的！”
“是吗？可是他们吃的很香啊。”
白老大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便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围着林雅菲手里的纸盒，往嘴里塞着米饭团一样的东西，狼吞虎咽。
徐憨憨正吃着东西，看到白老大，就献殷勤般到他面前，手里捧着寿司。
“路大，这无团也退好吃了，内也吃啊，吃不饱唔这里含有里。”
白老大一把将寿司扒拉到地上，闭着眼怒喊：“不许吃，我们不饿，我们不是野狗！”
徐憨憨和老王愣住了，但老王迅速反应过来，将寿司扔在地上。
“叭！”
徐憨憨慢了一拍，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将手里的寿司也跟着扔下，肚子却又不住叫了起来。
黄金色的鱼子酱洒落一地，沾染了灰尘。
白老大看到这一幕，心里无比的畅快，转头看向林雅菲道：“我们有尊严，不要你这种富裕者居高临下施舍的食物，傲慢的家伙！”
林雅菲幽幽道：“是吗？明明自己有胳膊有脚，却想着不劳而获偷盗，即希望自己能获得别人的可怜，却对主动帮助你们的人充满愤怒，真是愚蠢啊！”
“你！”
白老大怒目圆瞪盯着林雅菲，这时候徐憨憨的肚子又响了，他转头看去。
徐憨憨一脸严肃，头抬得高高的，目不斜视。
白老大注视老王和徐憨憨，过了一会，他弯下腰捡起一个寿司，拂去雪递给徐憨憨：“算了，你吃，你这么瘦，饿死了怎么办。”
徐憨憨默默接过寿司，塞进自己嘴里。
白老大再捡起一个寿司，递给老王：“你也吃。”
老王接过吃了起来，白老大弯腰继续捡，捡起刚才丢下的一个个寿司。
三人都沉默不说话。
林雅菲轻笑一声，转身回去了。
……
进入超市，安欣紧张地打量着进来的林雅菲，看到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样，有收下吧，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雅菲一脸的轻松：“当然没事了，他们看到我们超市对他们以怨报德，感激得不得了，那个老大还感动的留下了泪水，说要重新做人呢。”
安欣这下有些欣喜：“那就好，我们这算是做了好事了。”
林雅菲笑着点了点头：“对啊，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了。”
突然，林雅菲向安欣试探性问道：“明天是不是你的生日啊？”
“啊这？”
安欣惊异道：“雅菲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啊？”
林雅菲满口胡诌：“是店长告诉我的，他加了你，你个人信息上有你的生日。”
“是嘛？我看看。”
安欣一脸不信，打开自己个人主页。
青竹幻梦，在线状态，十七岁，十二月二十五号。
“呃，还真的有。”
安欣茫然地看向林雅菲：“明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不过感觉也不重要，所以这几年我一个人也没有过生日，有些忘了这回事了。”
“怎么能忘了呢，别忘了你现在的年龄。”
林雅菲一脸的煞有其事：“你已经十七岁了，明天是十八岁成人礼，明天我给你过……给你送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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