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个小兄弟
县职高全称叫做“隆裕县第二职业高级中学”，是一所中专学校。
隆裕县最好的高中是一中，其次是二中。
能考上一中的绝不上二中，能考上二中的绝不上职高。
一中和二中都上不了的，但还想继续深造，要么复读，要么职高。
这个年代的职高口碑很差，学校管理混乱，学生质量差，学生混两年直接送到东南沿海厂里当螺丝钉了。
周正鸿、周正勇两兄弟带着几个小弟垂头丧气的走到职高大门口，门卫老大爷看了一眼，问都没问直接放行。
这样粗放的管理模式，在一中、二中是不敢想象的。
“你们先进去吧。”
周正鸿支开了众人，单独把周正勇留了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点了一支烟，气氛有点压抑。
今天宁非言的所作所为，对他们兄弟两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正勇，宁非言这个人，你怎么看？”周正鸿吐了个烟圈。
一听到“宁非言”这三个字，周正勇头顶的无明业火就熊熊燃烧。
长这么大，除了他那死去的老爹，还没有人敢当面打他的脸，但今天宁非言不但打了，还打得他不敢还手，这种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我们干不过他。”
这是周正勇最后的倔强，也就是当着自己亲哥的面他才会这样说，假如换一个人，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宁非言的。
周正鸿弹了弹烟灰，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宁非言考上东海大学了。”
周正勇顿时睁大了眼睛。
东海大学？
那可是211大学啊！
他宁非言也配？
这个消息比周正勇知道宁非言和祁向东穿一条裤子更让他震惊。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底子都不干净，属于同一类人，无所谓谁看不起谁。
但你突然洗白上岸了，一下子高大上了起来，成了让我仰望的存在，这样的身份反转，周正勇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
“正勇，你敢杀人吗？”
周正鸿盯着自己的弟弟。
周正勇怔了怔：“敢啊……哥，你不会是想杀了宁非言吧？”
他的确跟宁非言有仇，但还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属于意气之争，打一顿让对方颜面尽失，就足够了。
周正鸿压低了声音：“宁非言可是真杀过人的，杀的还是通缉犯……”
周正勇瞳孔瞬间放大。
……
……
“妈，我同学的爸妈都给他们买手机了，有的还买了电脑，你看我考得也不错，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了？”
宁非言可怜巴巴的看着刚午睡醒的王淑芬。
“哎呦，宁少爷，您现在是大款啊，比你爸我们两个身价都高，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王淑芬怨念很大，小兔崽子你银行卡里躺着三十万巨款呢，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要手机？
上班途中路过工地，看到在路边树下乘凉的宁均庭。
“你说咱们是不是得给儿子买部手机啊，别人都有了，就他没有……”
王淑芬刀子嘴豆腐心，口嫌体正直，她没想过让儿子高人一等，但别人家孩子都有的，自家儿子也不能落下，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
至于电脑……
那玩意太贵了，买回来了玩游戏净耽误学习。
宁均庭听了，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告诉老婆大人，你儿子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把咱们两个卖了都没有他钱多……但他不敢说。
正如宁非言说的那样，王淑芬还不具备百万身家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旦让她知道自家有数百万的存款，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工作辞掉……一想到老婆大人做全职太太，宁均庭就不寒而栗。
现在就挺好，她工作很轻松，不会太忙，但也不会闲得天天找自己麻烦。
更年期女人、行走的炸药包……如果再加上全职太太，宁均庭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奔头就是早一点进骨灰盒了。
“不买，他不是自己有钱吗，让他自己买去。”
宁均庭闷头抽烟，这娘俩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真的太难了啊。
“我觉得也是，反正他自己有钱，想要什么自己买去。”
王淑芬嘀咕了一声，觉得老宁说得有道理，于是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
宁非言对手机没什么追求，主要现阶段的网络不行，虽然今年3G开始进入全面商用时代，但主要集中在彩铃、手机报和10M数据流量等新增值业务上，想尽情的网上冲浪刷视频、看电影等根本做不到。
今年6月10日，苹果公司发布了跨时代的智能手机iPhone3G，宁非言想买一部了解现阶段智能手机App应用开发等，可惜目前还没有在国内上市。
隆裕县唯一的一家迪信通手机专卖店里，营业员热情洋溢的向宁非言推荐NokiaN78。
这是诺基亚今年发布的一款直板按键手机，高抛光的外壳，配以黑色的正面面板，搭配侧面银色的外壳……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这部手机无论是设计还是材质，都很有质感。
“就它了吧。”
买了手机，又办了一张通讯卡，宁非言直接把宁均庭、陆铭椽、程硕等人的电话号码从脑海里调了出来，分别给他们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
短信刚发出去，陆铭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肺炎，你买手机了？”
宁非言很无语：“你的电话费是不是不要钱？”
嘟嘟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陆铭椽就是想确认一下收到的短信是不是宁非言本尊发过来的。
正准备回家，不远处树荫下周正鸿向他招手：“非言，过来一下。”
宁非言知道周正鸿会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来，吃瓜。”
周正鸿一拳敲碎了一颗大西瓜，递给宁非言一块，小黑籽，红沙瓤，咬一口，甜掉牙，消暑解渴。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瓜。
“非言，说实话，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我知道一直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做出改变，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周正鸿眼神迷茫，他现在的出路只有去东南沿海城市打工，但他觉得打工很难有出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这条路。
“你觉得这个问题问我合适吗？”
宁非言闷头吃瓜，周正鸿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交浅言深了。
他们的确是旧识，但交情不深。
更何况，中午的时候差点打一架，现在就和好如初了？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宁非言跟人打架，当时他一个人，对方四个人，他差点被包饺子。
当时周正鸿及时出现，加入了战团，他们两个联手把对方四个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宁非言很好奇周正鸿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两个虽然是一个班的，但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交际。
他记得周正鸿的回答是：你打架跟我一样吊。
我觉得你打架很吊，所以我就帮你打架了……这个理由真的很强大。
所以说，每一个中二少年都有一颗火热的中二心。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算是认识了，毕竟并肩战斗过。
事后，宁非言请周正鸿吃了一碗牛肉烩面，还给他买了一包白河桥香烟，算是对他“仗义出手”的报答。
一个月后，宁非言就转学了。
从那以后，他和周正鸿再也没有联系过。
再一次见面，昔日的两个老同学站到了对立的一面。
好在彼此都念着昔日那点微不足道的情谊，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你能给我建议了。”周正鸿一本正经的说道。
宁非言笑道：“我给你建议，你会听吗？”
周正鸿正色，坚定道：“会！”
“那好，你跟着我混吧，先当个跑腿的，一个月2000块钱，包吃住，试用期半年，转正以后根据表现给你定工资……干不干？”宁非言问。
“干！”
周正鸿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任何犹豫。
宁非言点点头。
他身边正好缺一个干脏活累活且信得过的人，周正鸿很适合。
半个小时候后，看着手里崭新的Nokia5310手机，周正鸿在风中凌乱。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宁非言进了迪信通手机专卖店，后者直接给他买了一部手机，还给他办了一张动感地带通讯卡，还往里面预存了一千块钱话费……
一切都跟做梦似的，那么的不真实，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状态，我随叫随到，过几天跟我出一趟远门，我开学了跟我去东海……
另外，你弟弟性格太冲动，容易惹祸，过段时间我出钱，给他找一个安全防卫类的院校多学点本事，顺便磨磨性子，等毕业了如果合格就给我当保镖。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从今天开始，违法犯罪的事情一律不能沾！
机会只有这一次，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宁非言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周正鸿。
他不知道宁非言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要干什么……糊里糊涂的，自己就把自己卖身给宁非言了。
隆裕县最好的高中是一中，其次是二中。
能考上一中的绝不上二中，能考上二中的绝不上职高。
一中和二中都上不了的，但还想继续深造，要么复读，要么职高。
这个年代的职高口碑很差，学校管理混乱，学生质量差，学生混两年直接送到东南沿海厂里当螺丝钉了。
周正鸿、周正勇两兄弟带着几个小弟垂头丧气的走到职高大门口，门卫老大爷看了一眼，问都没问直接放行。
这样粗放的管理模式，在一中、二中是不敢想象的。
“你们先进去吧。”
周正鸿支开了众人，单独把周正勇留了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点了一支烟，气氛有点压抑。
今天宁非言的所作所为，对他们兄弟两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正勇，宁非言这个人，你怎么看？”周正鸿吐了个烟圈。
一听到“宁非言”这三个字，周正勇头顶的无明业火就熊熊燃烧。
长这么大，除了他那死去的老爹，还没有人敢当面打他的脸，但今天宁非言不但打了，还打得他不敢还手，这种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我们干不过他。”
这是周正勇最后的倔强，也就是当着自己亲哥的面他才会这样说，假如换一个人，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宁非言的。
周正鸿弹了弹烟灰，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宁非言考上东海大学了。”
周正勇顿时睁大了眼睛。
东海大学？
那可是211大学啊！
他宁非言也配？
这个消息比周正勇知道宁非言和祁向东穿一条裤子更让他震惊。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底子都不干净，属于同一类人，无所谓谁看不起谁。
但你突然洗白上岸了，一下子高大上了起来，成了让我仰望的存在，这样的身份反转，周正勇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
“正勇，你敢杀人吗？”
周正鸿盯着自己的弟弟。
周正勇怔了怔：“敢啊……哥，你不会是想杀了宁非言吧？”
他的确跟宁非言有仇，但还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属于意气之争，打一顿让对方颜面尽失，就足够了。
周正鸿压低了声音：“宁非言可是真杀过人的，杀的还是通缉犯……”
周正勇瞳孔瞬间放大。
……
……
“妈，我同学的爸妈都给他们买手机了，有的还买了电脑，你看我考得也不错，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了？”
宁非言可怜巴巴的看着刚午睡醒的王淑芬。
“哎呦，宁少爷，您现在是大款啊，比你爸我们两个身价都高，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王淑芬怨念很大，小兔崽子你银行卡里躺着三十万巨款呢，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要手机？
上班途中路过工地，看到在路边树下乘凉的宁均庭。
“你说咱们是不是得给儿子买部手机啊，别人都有了，就他没有……”
王淑芬刀子嘴豆腐心，口嫌体正直，她没想过让儿子高人一等，但别人家孩子都有的，自家儿子也不能落下，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
至于电脑……
那玩意太贵了，买回来了玩游戏净耽误学习。
宁均庭听了，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告诉老婆大人，你儿子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把咱们两个卖了都没有他钱多……但他不敢说。
正如宁非言说的那样，王淑芬还不具备百万身家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旦让她知道自家有数百万的存款，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工作辞掉……一想到老婆大人做全职太太，宁均庭就不寒而栗。
现在就挺好，她工作很轻松，不会太忙，但也不会闲得天天找自己麻烦。
更年期女人、行走的炸药包……如果再加上全职太太，宁均庭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奔头就是早一点进骨灰盒了。
“不买，他不是自己有钱吗，让他自己买去。”
宁均庭闷头抽烟，这娘俩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真的太难了啊。
“我觉得也是，反正他自己有钱，想要什么自己买去。”
王淑芬嘀咕了一声，觉得老宁说得有道理，于是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
宁非言对手机没什么追求，主要现阶段的网络不行，虽然今年3G开始进入全面商用时代，但主要集中在彩铃、手机报和10M数据流量等新增值业务上，想尽情的网上冲浪刷视频、看电影等根本做不到。
今年6月10日，苹果公司发布了跨时代的智能手机iPhone3G，宁非言想买一部了解现阶段智能手机App应用开发等，可惜目前还没有在国内上市。
隆裕县唯一的一家迪信通手机专卖店里，营业员热情洋溢的向宁非言推荐NokiaN78。
这是诺基亚今年发布的一款直板按键手机，高抛光的外壳，配以黑色的正面面板，搭配侧面银色的外壳……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这部手机无论是设计还是材质，都很有质感。
“就它了吧。”
买了手机，又办了一张通讯卡，宁非言直接把宁均庭、陆铭椽、程硕等人的电话号码从脑海里调了出来，分别给他们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
短信刚发出去，陆铭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肺炎，你买手机了？”
宁非言很无语：“你的电话费是不是不要钱？”
嘟嘟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陆铭椽就是想确认一下收到的短信是不是宁非言本尊发过来的。
正准备回家，不远处树荫下周正鸿向他招手：“非言，过来一下。”
宁非言知道周正鸿会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来，吃瓜。”
周正鸿一拳敲碎了一颗大西瓜，递给宁非言一块，小黑籽，红沙瓤，咬一口，甜掉牙，消暑解渴。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瓜。
“非言，说实话，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我知道一直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做出改变，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周正鸿眼神迷茫，他现在的出路只有去东南沿海城市打工，但他觉得打工很难有出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这条路。
“你觉得这个问题问我合适吗？”
宁非言闷头吃瓜，周正鸿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交浅言深了。
他们的确是旧识，但交情不深。
更何况，中午的时候差点打一架，现在就和好如初了？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宁非言跟人打架，当时他一个人，对方四个人，他差点被包饺子。
当时周正鸿及时出现，加入了战团，他们两个联手把对方四个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宁非言很好奇周正鸿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两个虽然是一个班的，但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交际。
他记得周正鸿的回答是：你打架跟我一样吊。
我觉得你打架很吊，所以我就帮你打架了……这个理由真的很强大。
所以说，每一个中二少年都有一颗火热的中二心。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算是认识了，毕竟并肩战斗过。
事后，宁非言请周正鸿吃了一碗牛肉烩面，还给他买了一包白河桥香烟，算是对他“仗义出手”的报答。
一个月后，宁非言就转学了。
从那以后，他和周正鸿再也没有联系过。
再一次见面，昔日的两个老同学站到了对立的一面。
好在彼此都念着昔日那点微不足道的情谊，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你能给我建议了。”周正鸿一本正经的说道。
宁非言笑道：“我给你建议，你会听吗？”
周正鸿正色，坚定道：“会！”
“那好，你跟着我混吧，先当个跑腿的，一个月2000块钱，包吃住，试用期半年，转正以后根据表现给你定工资……干不干？”宁非言问。
“干！”
周正鸿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任何犹豫。
宁非言点点头。
他身边正好缺一个干脏活累活且信得过的人，周正鸿很适合。
半个小时候后，看着手里崭新的Nokia5310手机，周正鸿在风中凌乱。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宁非言进了迪信通手机专卖店，后者直接给他买了一部手机，还给他办了一张动感地带通讯卡，还往里面预存了一千块钱话费……
一切都跟做梦似的，那么的不真实，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状态，我随叫随到，过几天跟我出一趟远门，我开学了跟我去东海……
另外，你弟弟性格太冲动，容易惹祸，过段时间我出钱，给他找一个安全防卫类的院校多学点本事，顺便磨磨性子，等毕业了如果合格就给我当保镖。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从今天开始，违法犯罪的事情一律不能沾！
机会只有这一次，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宁非言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周正鸿。
他不知道宁非言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要干什么……糊里糊涂的，自己就把自己卖身给宁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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