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看着这药，他陷入了沉思，不是他不相信别人，而是她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虽然是只是补身体的，可他也显得尤为谨慎，所以觉定他先睡觉去。
至于秋白那边，他暂时还没被遗忘，只不过海风的滋味一直倒灌着他的口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看到那样一幕，给他的心造成了十万点暴击。
“难道说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惨遭滑铁卢吗？”
“滑铁卢用在这里合适吗？”
他甚至开始了自我吐槽。
“一定有误会，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定要打听清楚再说…”
苏云如约而至，按照他们的约定，苏云在星期六下午便来到了这里。在这个老宅里，苏弦还是跟第一次见到过的那样没什么变化，依旧还是在屋檐下切着药片。
“来啦？”
“嗯。”
“给你的书记得怎么样了。”
“只记住了一半…”苏云来到他的面前，看他苍劲的手拿着药刀翩翩起舞。
“还不错，去帮我把外面晒的药收进屋里，记住了东南角的别动。”
“哪个屋？”
苏弦指了一个方向：“记得把药放进对应的位置，至于什么药，你若分不清的话，就不用来了。”
满院的药架上摆满了竹筛，而那些药块正在其中疏疏散散的平躺着。然而苏云一个也不认识，他所得的那本书中记录的，也不过是药物在自然状态下的性状，可是摆在眼前的已经完全是另外的模样了，和自己记住的根本就不一样。
若是仅凭气味，也根本没法分辨出它们之间的微弱的区别，更别说将它们准确放回里面。
“师傅…我…做不到。”
苏弦不过瞟了他一眼：
“你还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做不到？对于你来说什么是“医”，你又为了什么学习药理？还有…别叫我师傅我还没答应教你什么。”
“可是那天…”
“那天我喝醉了，你就当我说了胡话，要不是被他忽悠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已经拜了你为师，这是不可否认的，无论你如何看我，从那天起，你便已经是我的师傅，若是你对我不满意的话，我会做得更好，直到得到你的认可…”
苏弦停下手上的动作，第一次抬头看他，看他眼中不变的坚毅，何他周身所散发着的一种独特的…气。
“那我问你，你所认为的医者，到底是什么？”
就很平淡的，不带有任何情绪的，一个简单的问题。
“医生…”
“我问的是医者，你也可以理解为郎中，但绝对不是现在市面上的那些…”
苏弦打断了他，隐藏着自己嘴角略微的抽搐。
“……”
苏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答道：
“治病，救人…”
苏云不敢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什么救国，治国的话，他只是平心而论的述说这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见解。
“你到是坦然，若是你给我不着边际的夸夸其谈，我或许会立马踢你出去。”
苏弦挨着药架把那些竹筛端出来。
“你看这些药，普普通通，满山都是，可现在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识货的，都把它们当做杂草，烂木……”
苍劲的手指如竹节一样，在拿些药筛间游走，如同在自己孩子的脸上抚摸。
“比如这龟棱草，喜阴厌阳，多生于涧谷湿地，可有谁回去这些地方呢？只有我们这些江湖郎中罢了。”
“现在这些人总喜欢搞什么基地养殖，可是养出来的药性能一样吗？就像这个野鹿蕨，茎直而细纤，叶硕。明明只有筷子粗细，可是人为配养的就不止了。”
“那不是更好？”
“药性散了啊！”
讲着讲着，苏云已经跟着他进到了屋内。在进来之前，苏云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放药的地方既然有这么大，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进入了异空间一样。一时间，苏云有些分神了。
“好大…”
“别看了，就是个视错觉而已，其实这地方没有那么大。”
苏弦将药装进抽屉，然后对着苏云说到：
“这里一共有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三种药材，又分草木虫兽金石，一共六类，至于我书中记录的毒邪，那属于偏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旁门左道。”
“若把前者归为纵，那后者便是横，它们相互穿插，相互成就，才是我辈中医的正统传续。”
“很早以前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后来因为传承的关系，把它给分化了，以至于在那之后的传承都不完整了。”
“要知道，在未曾分化之前，对一个中医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但要足步天下，周历四海，还得记录各个地域的药材，药性，以及很多驳杂的事宜……”
“我不怕吃苦…”
苏云知道这是在讲给他听的，准备让自己知难而退，可自己并无退路，哪怕一步，就算是半步也绝对不行。
“嗯…每个人都有豪言壮语的时候，但又有什么用？不能脚踏实地的在这条路上踩出足迹，那你也不过是看了一场风景…”
“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得了绝症…你若是因此而讨好我，求我医治她……虽然对我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我没那个时间，所以那是不可…”
“绝对不会…苏梦的病，我亲…”
苏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绝非说谎，不知为何，这个人给自己一副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越发的亲切，面对他，就是在面对衰老的自己。
这种莫名的信任，苏云自己也琢磨不透。
“嘘，切勿妄语！在一切都没有落实之前，最好不要这么自信，尤其是一个医者，你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照成无法计量的后果，特别是对于把生命交到你手上的人。”
说到这里，苏弦越发的严肃，那种吃人的气势，不动声色地禁锢着苏云。
苏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畏惧感油然而生，是在畏惧他，还是自己？
苏云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把最后的药材放进抽屉，而自己默默地记住了这些药的名字和位置。
当天色已晚，简单的消食之后，苏云该要回去的时候，苏弦拦住了他。
“饭做得不错，明早继续，今晚就留在这里吧，顺便给我照看一下后面的药园。”
不由分说地，苏云被强制留了下来。
虽然是只是补身体的，可他也显得尤为谨慎，所以觉定他先睡觉去。
至于秋白那边，他暂时还没被遗忘，只不过海风的滋味一直倒灌着他的口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看到那样一幕，给他的心造成了十万点暴击。
“难道说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惨遭滑铁卢吗？”
“滑铁卢用在这里合适吗？”
他甚至开始了自我吐槽。
“一定有误会，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定要打听清楚再说…”
苏云如约而至，按照他们的约定，苏云在星期六下午便来到了这里。在这个老宅里，苏弦还是跟第一次见到过的那样没什么变化，依旧还是在屋檐下切着药片。
“来啦？”
“嗯。”
“给你的书记得怎么样了。”
“只记住了一半…”苏云来到他的面前，看他苍劲的手拿着药刀翩翩起舞。
“还不错，去帮我把外面晒的药收进屋里，记住了东南角的别动。”
“哪个屋？”
苏弦指了一个方向：“记得把药放进对应的位置，至于什么药，你若分不清的话，就不用来了。”
满院的药架上摆满了竹筛，而那些药块正在其中疏疏散散的平躺着。然而苏云一个也不认识，他所得的那本书中记录的，也不过是药物在自然状态下的性状，可是摆在眼前的已经完全是另外的模样了，和自己记住的根本就不一样。
若是仅凭气味，也根本没法分辨出它们之间的微弱的区别，更别说将它们准确放回里面。
“师傅…我…做不到。”
苏弦不过瞟了他一眼：
“你还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做不到？对于你来说什么是“医”，你又为了什么学习药理？还有…别叫我师傅我还没答应教你什么。”
“可是那天…”
“那天我喝醉了，你就当我说了胡话，要不是被他忽悠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已经拜了你为师，这是不可否认的，无论你如何看我，从那天起，你便已经是我的师傅，若是你对我不满意的话，我会做得更好，直到得到你的认可…”
苏弦停下手上的动作，第一次抬头看他，看他眼中不变的坚毅，何他周身所散发着的一种独特的…气。
“那我问你，你所认为的医者，到底是什么？”
就很平淡的，不带有任何情绪的，一个简单的问题。
“医生…”
“我问的是医者，你也可以理解为郎中，但绝对不是现在市面上的那些…”
苏弦打断了他，隐藏着自己嘴角略微的抽搐。
“……”
苏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答道：
“治病，救人…”
苏云不敢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什么救国，治国的话，他只是平心而论的述说这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见解。
“你到是坦然，若是你给我不着边际的夸夸其谈，我或许会立马踢你出去。”
苏弦挨着药架把那些竹筛端出来。
“你看这些药，普普通通，满山都是，可现在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识货的，都把它们当做杂草，烂木……”
苍劲的手指如竹节一样，在拿些药筛间游走，如同在自己孩子的脸上抚摸。
“比如这龟棱草，喜阴厌阳，多生于涧谷湿地，可有谁回去这些地方呢？只有我们这些江湖郎中罢了。”
“现在这些人总喜欢搞什么基地养殖，可是养出来的药性能一样吗？就像这个野鹿蕨，茎直而细纤，叶硕。明明只有筷子粗细，可是人为配养的就不止了。”
“那不是更好？”
“药性散了啊！”
讲着讲着，苏云已经跟着他进到了屋内。在进来之前，苏云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放药的地方既然有这么大，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进入了异空间一样。一时间，苏云有些分神了。
“好大…”
“别看了，就是个视错觉而已，其实这地方没有那么大。”
苏弦将药装进抽屉，然后对着苏云说到：
“这里一共有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三种药材，又分草木虫兽金石，一共六类，至于我书中记录的毒邪，那属于偏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旁门左道。”
“若把前者归为纵，那后者便是横，它们相互穿插，相互成就，才是我辈中医的正统传续。”
“很早以前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后来因为传承的关系，把它给分化了，以至于在那之后的传承都不完整了。”
“要知道，在未曾分化之前，对一个中医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但要足步天下，周历四海，还得记录各个地域的药材，药性，以及很多驳杂的事宜……”
“我不怕吃苦…”
苏云知道这是在讲给他听的，准备让自己知难而退，可自己并无退路，哪怕一步，就算是半步也绝对不行。
“嗯…每个人都有豪言壮语的时候，但又有什么用？不能脚踏实地的在这条路上踩出足迹，那你也不过是看了一场风景…”
“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得了绝症…你若是因此而讨好我，求我医治她……虽然对我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我没那个时间，所以那是不可…”
“绝对不会…苏梦的病，我亲…”
苏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绝非说谎，不知为何，这个人给自己一副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越发的亲切，面对他，就是在面对衰老的自己。
这种莫名的信任，苏云自己也琢磨不透。
“嘘，切勿妄语！在一切都没有落实之前，最好不要这么自信，尤其是一个医者，你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照成无法计量的后果，特别是对于把生命交到你手上的人。”
说到这里，苏弦越发的严肃，那种吃人的气势，不动声色地禁锢着苏云。
苏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畏惧感油然而生，是在畏惧他，还是自己？
苏云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把最后的药材放进抽屉，而自己默默地记住了这些药的名字和位置。
当天色已晚，简单的消食之后，苏云该要回去的时候，苏弦拦住了他。
“饭做得不错，明早继续，今晚就留在这里吧，顺便给我照看一下后面的药园。”
不由分说地，苏云被强制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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