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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初中记忆

    一天闲暇,程向东决定在年前把自己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一下,和阻碍他光明前途的一切东西说“不再见”。他在整理书桌时,在一堆废纸中意外的发现了他销毁日记时幸存下来的几页日记。便停止收拾,想看看自己当时写了什么:

    1月22日周五阴晚自习7:20—8:30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经历的考试多了,已经不会有一点紧张的感觉。一共考了一天半,转眼就结束了。考试时碰到了几道难题,当时我竟然想不学了,想回家去修理地球,体验生活,这种想法很危险(我及时清楚的发现了)。下午,初一初二的学弟学妹们背着书包乐呵呵地回家了,想想去年、前年,我们也是这样,但今年不可以,我们已经初三了,要在学校学习,因为六月份就要中考,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复习,老师们都在抓紧一点一滴的时间讲课。

    可能是产生厌学心理了,这几天一直很悲观,也有点浮躁,老是感到愁,因为不知道愁什么所以愁。因为刚经历了考试,同学们都无精打采的。还有十多天就是春节,又一年过去了。二月中旬回到学校,六月中考,我感到有点发慌,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压力吧。他们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但我觉得我的动力快要给压力压住了,我不想让那些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对我失望,我也不想让自己有一个失败的人生。

    但什么是失败的人生,什么又是成功的人生?难道像大人说的考上好大学、找到挣钱多的工作就是成功的人生,反之就失败吗?以前读过一句话:完美的人生不是一帆风顺,而是经历风风雨雨,在最后看到彩虹。真正有这样完美人生的人有几个?经历风雨的人多得是,可有几个能见到彩虹?人们不都是在追求不完美的一帆风顺的人生吗?有那么一群人在胡扯,说什么“人生若无失败,我们何以追求成功?单调的一帆风顺的生活绝不是人们想要的,只有在与风浪的搏击中才能享受生命的快乐。”纯属放屁。

    有几个同学早已开始打算毕业以后的生活,有的准备去技校,有的不准备上学了。他们的人生就注定失败吗?(这些想法可能都是那个危险念头的变形体吧)

    忽然觉得最近的生活很无聊,以前觉得初中很美好,现在看来不然,很不然。我真怀念小学时代,虽然算不上无忧无虑,但比起现在,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虽然有时候回想起小学来会觉得哪一件事做的不够精彩,缺少一点大胆与疯狂,但也很美好。不知道到了高中会不会也这么想初中。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也有,虽然看起来都不太现实。我想过当一个作家,用文字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同时拥有两个笔名,却没有人知道,当有一天我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世的时候,人们会惊呼,尖叫。我也想过做一个历史学家,并且对天文学有很深的研究,通过长期的观察,对历史的总结,发现惊天秘密,找到一座千年古墓,发现宝藏,并经历一系列离奇诡异的事情,成为古代的一位大侠,练就绝世武功,拥有超强的判断力和缜密的思维,破获无数大案、奇案,成为一代传奇。在我想当作家时,也曾想把它写成小说,说不定真的会。但如果像现在这样下去,我怎么会有时间呢?当我有了时间的时候,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想法呢?

    可能因为最近成绩不太好的原因,有时会觉得中国的教育制度在某些方面很不好。比如思想品德,也叫政治,本来主要是为了教育一个人应该有良好的品格、素养,老师却要求学生去死记硬背一些乱七八糟的定义、意义,有什么用?有时间谁都可以背过,但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但老师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成绩。最佩服的人就是编政治课本的,就“社会主义”“代表”“现代化建设”“小康”那几个词,绕来绕去竟能编出那么多句子,最后搞出那么多册课本。又比如历史,也是死记硬背,一上历史课就背。培根说:学史使人明智。但背史使人呆滞,知道西方哲学之父泰勒斯的人还没有知道泰勒•斯威夫特的人多,有必要学那么细吗?

    语文老师说:中国现行的教育制度早就过时了,编教材的都是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连人的步伐都不一定能跟上,哪能跟得上时代的步伐?编的教材又杂又细,像你们现在学的东西以后有多少用得着?物理学电路图,有几个学生准备去当电工?数学要学三角函数,离开学校后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用到。小学四年,初中高中一共四年就可以了,否则大好时光全浪费了。听得我深有同感,但还是要这样。

    本来想写一篇反思,却成了这篇感慨,本来觉得有感难发……

    后面的内容就消失不见了,想必早已是葬身火海了。程向东看完以后感叹自己初中时就有了某些当代作家的风范:一篇文章好几个主题,又突然发现他现在有的一些想法和观点在那时候就已经产生了。但心理的变化就像长头发一样,需要时间才能发现,而他的头发长得有些慢而已。程向东庆幸自己顺利度过了中考这个关键时期,他没有心情再收拾下去,心里感到烦闷,想起自己曾经曾经的各个阶段的梦想,现实似乎已经把他的这些梦想都敲碎了,但他却从来没有把那些碎片扔掉,他保留着它们,等到需要的时候,他会把它们找出来,擦掉灰尘,再拼起来。

    年前一天,程向东打开电脑,输入老司给的查询成绩的网址。网页打开后,他心情平静的输入了考号,点击“确认”后开始等待。他知道成绩不会好到哪儿去,但又和其他人一样,幻想着自己运气比其他人好,希望考试时猜上的答案全对了,又觉得好成绩跟努力分不开,却还是忍不住幻想。成绩终于出现后,程向东的心情不再平静,语数英以外的六科都在六十分到七十分之间徘徊,没有不及格已属万幸。程向东再把目光移向语数英,看完舒了一口气,语文虽然没怎么学,但这科压根儿不需要怎么学,英语因为初中时打的基础好,所以这两科成绩尚且可以,而满分150分的数学下面写着130。虽然总成绩一般,但在程向东的心里,数学这一科的突出已经完全可以掩盖其他科目的残缺。程向东心情大好,内心越发佩服自己,觉得自己智商就是不同于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