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灿然如仙

    “……总之，我们一切行动必须保密。”顾烨然更显娇羞，完全没了“野蛮女友”的作派。

    “都听你的！不过我听你刚才话的意思……Nemesis——复仇星是要直接撞向地球？！”陈启明说。

    “人类历史没有关于Nemesis的记载，因为它只有500多万年。而且史前20万年到史前7万年间存在13万年的历史断层——这段时间内考古学家没有找到任何人类曾在地球生活过的证据。后来有学者提出一个假设：这13万年间人类被某种神秘力量安置到了苏美尔文明传说中的Nibiru——尼比鲁‘渡船星’上。传说尼比鲁是一颗公转长轴远大于短轴的行星，公转周期为3600年。但这颗‘末日之星’与Nemesis一样，自人类探索宇宙开始从未出现在人类视野中……”顾烨然说。

    “所以？”陈启明问。

    “所以这更加证实了叶博士的猜测——宇宙中存在有自主意识的高级智慧体。这种高级智慧体不是人类一直企图寻找的外星有形生物，而是一种以不可见甚至不可测量形态存在的特殊能量体。这种猜想的雏形，是奥地利物理学家路德维希·玻尔兹曼1896年提出的‘玻尔兹曼大脑’。玻尔兹曼认为每经过10的10次方的50次方年，宇宙中就会诞生一个因为熵的随机变化而脱离了热力学平衡状态的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体在真空中以‘量子涨落’的形式存在，其能量可以支持它对宇宙进行一次极为短暂的观测或思考——以此猜测为基础，叶博士提出了‘反量子随机变量定向趋化’理论，并借助这种理论构建了一个晶核模型。来9562区前，我作为‘洛克昂预备队’的成员跟叶博士见过一面，她说模型建立之初自己只是想借其来推断具有自我意识的能量体的能级、寻找能量体可能出现的位置以及研究其出现对生物体基因突变的影响。但是没想到这一理论和模型取得了始料未及的巨大成功。它不仅十分贴合考古学家迄今为止发现的人类演化的各种证据，还意外开创了能通过能量级别来预测文明进程的先河。也正是因为它这种出人意料的独一无二的预测功能，这种以晶核为中央处理器的装置被‘破晓时刻’号上的研究员戏称为‘拉普拉斯妖’。”顾烨然说。

    “很玄幻。”陈启明说。

    “玄幻且科幻。”长睫如羽的顾烨然望着远处的灯火，熠熠生辉的双瞳中透射出宛如宇宙星云的无垠浩瀚，“所以叶博士才别出机杼，创立了一门空前绝后、旷古烁今的大一统学科——‘物理神话玄幻历史穿梭神经网络学’！”

    “……”陈启明自从遇到顾烨然以来，所见所闻真的是“奇峰秀木，层出不穷”，但此刻看到顾烨然一心如水、纯正无邪的表情，才正真明白了陆九霄说的“复归于婴儿、复归于无极、复归于朴是最高境界的深邃”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