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什么他在睡梦中就能随意穿越？——我是说，未来如果所有人具备‘时空穿梭’的能力，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只有不同节点的他到达了？”顾烨然说。

    “因为能级。”凌辰说。

    “能级？”顾烨然说。

    “对！你说过，他是《塔西利卡》的作者。很巧我也从‘远期未来’读到过那本书。”凌辰说，“让他完成时空‘溢出状态’穿梭的未必是未来技术，有可能是他自身才拥有的突破‘匣光极限’的‘意识态能量’！”

    “所以他会不断的以各种年龄的个体到达这里？”顾烨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结论，“他为什么会钟情这个时空——或者时间点？”

    “也可能他钟情的不是‘时空’和‘时间点’……而是‘时空’和‘时间点’里的某个人……”凌辰看顾烨然的眼光有些古怪。

    “啊？”顾烨然的脸颊顿时通红，“你是说他在睡梦之中因为思念导致‘意识态能量’溢出，不知不觉突破了时空壁垒……”

    “对！”凌辰十分肯定的回答。

    “可你怎么知道？”顾烨然的脸更红了。

    “因为我也曾有这样的经历。”凌辰回答，“只不过跟这位‘毕马龙’不同，我借助的是‘黑色橄榄石’的特殊能量。在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准备制造‘量子世界’的时候，因为无比思念我妻子，梦里就见到了她……人类‘意识态能量’的普遍规律在思维中的体现，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说……你妻子？”顾烨然问。

    凌辰的眼中忽然出现了无尽的哀伤和悲凉，他说：“对！她已经……亡故……”

    顾烨然惊呆了。

    凌辰泪眼朦胧，低声吟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顾烨然看着泪流满面的凌辰，一时间不知所措。

    凌辰沉默了好久，才又开口说：“你记不记得《塔西利卡》写的‘第七十七次相遇’？作者提到所谓的‘江城子念力’，还说——‘晚唐村意远，神子水晶帘’。其实指的就是梦境。作者每一次与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相遇，其‘意识态能量’就会提升一个级别，这才是《塔西利卡》蕴含的真正秘密！”

    “是这样？！”顾烨然虽然觉得这个秘密足够惊人，但她并不认为这是《塔西利卡》的最高奥义。她说：“梦境中完成穿梭的人，能记起穿梭之前关于自身的事来吗？”

    凌辰回答：“梦境穿梭的时空壁垒是混乱的。‘天马行空’的认知只是因为受‘能量溢出状态’干扰而并非源自其本体自发自主的行为，就像我们在梦中会遭遇合乎逻辑却不符合现实场景的情节——逻辑上不符合量子现实的物理学规律的维度场景一样能诱发的真实的情感体验——‘意识态能量’带给所有生命体的思念之情是一样的。”

    “只是情绪一样？……所以我们即使找到了‘毕马龙’，他也不具备‘觉醒’的条件？”顾烨然问。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凌辰神情严峻，“我是借助外在力量达成的这种状态，所以根本不知道超越‘匣光极限’的‘意识态能量’在‘溢出状态’下能做什么。我只体验到了其中的情感部分，那是永久记忆的一种，成了我自身记忆的一部分。受能级不同的限制，能够接近‘匣光极限’的‘意识态能量’在与外界物质进行‘匹配’、‘量子纠缠’，通过共振达到的新的‘能量云’级别时的情形根本无法预测。我不知道‘溢出状态’下有没有‘自我觉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