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诡异符号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莱厄惊慌了刹那，便立刻冷静下来，迅速拄着手杖支撑住身体，免得因为剧烈的晃动而跌倒在地。
迪艾尔伸手扶住玻璃壁，略带讶异地看着莱厄：“你很冷静。我还以为你会试图阻止这个装置的运作。”
呵，得有多蠢才会那么做啊？
莱厄忍不住暗暗嗤笑一声。
面对一个陌生装置所产生的不知名变故，出于慌乱而对其大肆破坏……这种行为除了加速自己的死亡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用处。
而且迪艾尔这家伙不也和他处于同一个装置之中吗？如果这种变故会带来严重的危险的话，他又怎么会不出手呢。而他既然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手段，那就说明问题并不大。
再说了……就算这一切确实是迪艾尔针对莱厄设下的圈套，那莱厄也有自信能够拖着他一起下水。
况且……莱厄也想不出迪艾尔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他，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圣物的话，压根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与其担心这个……莱厄还不如担心伊斯塔那家伙会不会趁机跑路呢！好不容易哄骗来的免费外置大脑，要是就这么简单地让她溜走了，那可就亏大了。
“我们直接说话何必绕圈子，迪艾尔先生。我猜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怎么没有怀疑这个变故是出自于你之手吧？”莱厄一边稳住身体，说话的声音由于玻璃柱极速的下坠而显得有些颤抖：“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既然迪艾尔先生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那也就是说你已经有办法保证我们在这个装置坠落到底部的时候不受伤害咯？”
“我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但管不了你。”迪艾尔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不过你本来也就摔不死，所以不用担心。”
“滋滋滋！”
迪艾尔话音未落，玻璃柱的下降速度就开始飞速降低，不一会儿就十分平稳地落到了底部。
“摔不死是什么意思？”莱厄嘴角扯了扯，忍不住询问道。
随着玻璃柱外层一阵旋转，能够容纳人进出的缝隙再度展开。迪艾尔一边走出玻璃柱，一边回答道：“如果作为一名人类，那你早就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如果是作为一个人形圣物……圣物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摔坏？”
原来是这样……
莱厄一时半会还没能接受自己压根就已经不是人了的事实，面对迪艾尔的回答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敷衍地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
走出玻璃柱后，就见眼前是一条幽长的通道，和上面的那些房间比起来，这里显得较为黑暗。这个通道的两侧墙壁并不是用那种会发光的固体板构建而成的，看上去显得厚实而混浊。时不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给莱厄一种仿佛到了某个城市的下水道里的感觉。
莱厄眯起眼睛，低声嘀咕起来：“和上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从那个装置启动开始，我们大概一共有过五六句左右的对话，推算成时间的话……往多了算差不多有三十秒上下。如果以单纯的重力带来的下落速度来计算……我们所下落的距离大概就已经有四千四百多米了。”
迪艾尔并没有回头，左手紧紧攥住长刀的刀柄，缓缓地向前走去，“而这个装置的下落速度又很显然远远大于自由落体的速度……呵，如果按照常理来进行判断的话，我们早就已经进入了地壳的范围了，说不准甚至已经突破了莫霍面，接触到了上地幔。如果这个遗迹能够建造到这么深的地方，那它的庞大程度又怎么会允许它仅仅被局限于一座小岛之中？除非这座遗迹被故意建造成了细长的管道型。”
说实话，对于迪艾尔所说的这一大段话，半文盲莱厄事实上并没有听懂太多，只是大概了解到他们现在应该处于非常非常深处的地下。
不过，从迪艾尔的话语一下子变得这么多来看，他现在应该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从容。不妙啊，看来眼下的情况确实出乎了迪艾尔的预料……
莱厄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杖的顶端，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并站在那个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的玻璃柱旁等待着，但可惜的是，直到迪艾尔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这个装置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想着这玩意儿说不准还会再度上升回去的莱厄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快步上前跟上了迪艾尔。
“不要到处乱看，这两边墙壁上刻画的形状和符号有问题。不要去想它们的含义，也不要把它们念出来。”迪艾尔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的道路，听到莱厄跟上来的脚步声之后，才开口提醒道。
“？”
说实话，这个提醒未免也来得太晚了。
刚才在后面站在装置旁边时，莱厄就已经出于本能地把周围的环境都扫过一遍了，自然不可能漏掉两旁墙壁上的这些古怪符号，毕竟那么显眼。
不过……好像也没有迪艾尔说的那么严重啊？莱厄对此压根就没什么感觉……难道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吗？
想到这里，莱厄立刻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在你提醒之前我就已经看过那些符号了，会有什么影响？”
“那是不该被人类所接触和理解的文字，阅读它们的人会引起某些神明的注意……当然，大多数的人撑不到那个时候，在被神明注视之前他们贫瘠的大脑就已经因为这些文字而陷入疯狂，失去理智了。”迪艾尔冷着脸解释起来，“你应该替伊斯塔·洛佩兹庆幸，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一定无法抵抗这些文字的诱惑，绝对会扑上去试图解读和记录……那她就完了。”
莱厄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
“砰！”
手杖猛地向前挥舞。
几乎要被击中的刹那，迪艾尔才勉强回过身来，用刀鞘将莱厄的手杖挡住，发出一声闷响。
“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不对劲的人是你才对。”
莱厄收回手杖，皱着眉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迪艾尔，“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有问题吗？还是说……你真正的实力就只有这种程度？”
看样子，迪艾尔突然变得话多并不是因为他心中惊慌或者紧张的缘故，而是因为受到了这些诡异符号的影响，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中招了。
这种影响不仅悄无声息，而且非常迅速！从他们下来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居然这么快就起效果了……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莱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难道因为他现在不是人么？还是说……其实同样对他产生了影响，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迪艾尔听到莱厄的话，立刻便意识到了在他自己身上发生的异状，当即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伸手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粉末，往另一只手上倒了一点，随即将倒出的些许粉末放置于鼻尖下方迅速吸入。
“这是什么东西？”莱厄紧紧盯着迪艾尔。这个问题真正的用意并不是在问这个粉末到底是什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用来处理那些诡异符号所导致的问题的，莱厄这不过是在拐弯抹角地提醒迪艾尔应该也给他整一点。
“提纯的致幻剂粉末。”
迪艾尔并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我不建议你服用，它的危害性很大。”
莱厄闻言深深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吸这种东西？别告诉我你的瘾犯了！”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对抗那些符号带来的影响。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但凡只是瞥见片刻，那些文字的含义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只有神志不清，眼前全是幻觉的时候，才能避免看见并理解它们。”
迪艾尔看上去倒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也没有呈现出晕眩的症状，“我早就习惯在迷幻的状态下行动了，这样反而才能维持正常行动。”
听到迪艾尔的解释，莱厄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产生任何异样———
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懂那些诡异的符号啊！看不懂也就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也就不会和那些文字产生联系，更不会被所谓的神明注意到……
这算什么？文盲的胜利？！
迪艾尔伸手扶住玻璃壁，略带讶异地看着莱厄：“你很冷静。我还以为你会试图阻止这个装置的运作。”
呵，得有多蠢才会那么做啊？
莱厄忍不住暗暗嗤笑一声。
面对一个陌生装置所产生的不知名变故，出于慌乱而对其大肆破坏……这种行为除了加速自己的死亡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用处。
而且迪艾尔这家伙不也和他处于同一个装置之中吗？如果这种变故会带来严重的危险的话，他又怎么会不出手呢。而他既然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手段，那就说明问题并不大。
再说了……就算这一切确实是迪艾尔针对莱厄设下的圈套，那莱厄也有自信能够拖着他一起下水。
况且……莱厄也想不出迪艾尔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他，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圣物的话，压根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与其担心这个……莱厄还不如担心伊斯塔那家伙会不会趁机跑路呢！好不容易哄骗来的免费外置大脑，要是就这么简单地让她溜走了，那可就亏大了。
“我们直接说话何必绕圈子，迪艾尔先生。我猜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怎么没有怀疑这个变故是出自于你之手吧？”莱厄一边稳住身体，说话的声音由于玻璃柱极速的下坠而显得有些颤抖：“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既然迪艾尔先生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那也就是说你已经有办法保证我们在这个装置坠落到底部的时候不受伤害咯？”
“我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但管不了你。”迪艾尔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不过你本来也就摔不死，所以不用担心。”
“滋滋滋！”
迪艾尔话音未落，玻璃柱的下降速度就开始飞速降低，不一会儿就十分平稳地落到了底部。
“摔不死是什么意思？”莱厄嘴角扯了扯，忍不住询问道。
随着玻璃柱外层一阵旋转，能够容纳人进出的缝隙再度展开。迪艾尔一边走出玻璃柱，一边回答道：“如果作为一名人类，那你早就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如果是作为一个人形圣物……圣物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摔坏？”
原来是这样……
莱厄一时半会还没能接受自己压根就已经不是人了的事实，面对迪艾尔的回答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敷衍地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
走出玻璃柱后，就见眼前是一条幽长的通道，和上面的那些房间比起来，这里显得较为黑暗。这个通道的两侧墙壁并不是用那种会发光的固体板构建而成的，看上去显得厚实而混浊。时不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给莱厄一种仿佛到了某个城市的下水道里的感觉。
莱厄眯起眼睛，低声嘀咕起来：“和上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从那个装置启动开始，我们大概一共有过五六句左右的对话，推算成时间的话……往多了算差不多有三十秒上下。如果以单纯的重力带来的下落速度来计算……我们所下落的距离大概就已经有四千四百多米了。”
迪艾尔并没有回头，左手紧紧攥住长刀的刀柄，缓缓地向前走去，“而这个装置的下落速度又很显然远远大于自由落体的速度……呵，如果按照常理来进行判断的话，我们早就已经进入了地壳的范围了，说不准甚至已经突破了莫霍面，接触到了上地幔。如果这个遗迹能够建造到这么深的地方，那它的庞大程度又怎么会允许它仅仅被局限于一座小岛之中？除非这座遗迹被故意建造成了细长的管道型。”
说实话，对于迪艾尔所说的这一大段话，半文盲莱厄事实上并没有听懂太多，只是大概了解到他们现在应该处于非常非常深处的地下。
不过，从迪艾尔的话语一下子变得这么多来看，他现在应该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从容。不妙啊，看来眼下的情况确实出乎了迪艾尔的预料……
莱厄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杖的顶端，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并站在那个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的玻璃柱旁等待着，但可惜的是，直到迪艾尔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这个装置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想着这玩意儿说不准还会再度上升回去的莱厄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快步上前跟上了迪艾尔。
“不要到处乱看，这两边墙壁上刻画的形状和符号有问题。不要去想它们的含义，也不要把它们念出来。”迪艾尔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的道路，听到莱厄跟上来的脚步声之后，才开口提醒道。
“？”
说实话，这个提醒未免也来得太晚了。
刚才在后面站在装置旁边时，莱厄就已经出于本能地把周围的环境都扫过一遍了，自然不可能漏掉两旁墙壁上的这些古怪符号，毕竟那么显眼。
不过……好像也没有迪艾尔说的那么严重啊？莱厄对此压根就没什么感觉……难道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吗？
想到这里，莱厄立刻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在你提醒之前我就已经看过那些符号了，会有什么影响？”
“那是不该被人类所接触和理解的文字，阅读它们的人会引起某些神明的注意……当然，大多数的人撑不到那个时候，在被神明注视之前他们贫瘠的大脑就已经因为这些文字而陷入疯狂，失去理智了。”迪艾尔冷着脸解释起来，“你应该替伊斯塔·洛佩兹庆幸，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一定无法抵抗这些文字的诱惑，绝对会扑上去试图解读和记录……那她就完了。”
莱厄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
“砰！”
手杖猛地向前挥舞。
几乎要被击中的刹那，迪艾尔才勉强回过身来，用刀鞘将莱厄的手杖挡住，发出一声闷响。
“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不对劲的人是你才对。”
莱厄收回手杖，皱着眉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迪艾尔，“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有问题吗？还是说……你真正的实力就只有这种程度？”
看样子，迪艾尔突然变得话多并不是因为他心中惊慌或者紧张的缘故，而是因为受到了这些诡异符号的影响，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中招了。
这种影响不仅悄无声息，而且非常迅速！从他们下来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居然这么快就起效果了……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莱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难道因为他现在不是人么？还是说……其实同样对他产生了影响，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迪艾尔听到莱厄的话，立刻便意识到了在他自己身上发生的异状，当即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伸手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粉末，往另一只手上倒了一点，随即将倒出的些许粉末放置于鼻尖下方迅速吸入。
“这是什么东西？”莱厄紧紧盯着迪艾尔。这个问题真正的用意并不是在问这个粉末到底是什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用来处理那些诡异符号所导致的问题的，莱厄这不过是在拐弯抹角地提醒迪艾尔应该也给他整一点。
“提纯的致幻剂粉末。”
迪艾尔并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我不建议你服用，它的危害性很大。”
莱厄闻言深深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吸这种东西？别告诉我你的瘾犯了！”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对抗那些符号带来的影响。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但凡只是瞥见片刻，那些文字的含义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只有神志不清，眼前全是幻觉的时候，才能避免看见并理解它们。”
迪艾尔看上去倒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也没有呈现出晕眩的症状，“我早就习惯在迷幻的状态下行动了，这样反而才能维持正常行动。”
听到迪艾尔的解释，莱厄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产生任何异样———
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懂那些诡异的符号啊！看不懂也就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也就不会和那些文字产生联系，更不会被所谓的神明注意到……
这算什么？文盲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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