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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杀不得,朕偏要杀个血流成河

    王宗濋庆幸自己没有为范琼求情,从而彻底失去了官家的信任。

    连忙跟着赵桓一路进入了文德殿,刚想要再表忠心,好得到官家的器重。

    连忙躬身施礼,称赞赵煊英明神武,可比秦皇汉武,乃是明君,定能够打败金贼、中兴大宋。

    抬眼瞄了一眼官家,却发现官家手持御笔,在写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

    心下失落的同时,又不免有一些紧张起来。

    官家似乎好像不同以前,对他热乎,什么都听他的。

    没有赵煊的话,王宗濋又不敢起身,只好一直躬身候着,不一会儿,就腰散背痛,后悔自己没个眼力见,在这时候说着献媚的话,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赵煊则是想着自己必须要尽可能地表达主战的想法,还要多多宣传主战的言论,好激起士林读书人的血性,得到他们的支持。

    大宋之所以重文轻武,一来是因为大唐尚武而亡国,节度使手握兵权,割裂中原,二来是因为得位不正,必须得到读书人的支持,才能稳住国祚。

    现在,很多读书人因为以前丰享豫大的花花世界所熏陶,失去了读书人的风骨,必须要想办法,重新唤起他们的忠君爱国之思想,捏造读书人的风骨。

    前世的时候,就写过很多公文,对于如何泛泛而谈,却又能够直指要点,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一篇《论宋金战》的文赋,不过一会儿,就有了一个大纲。

    写的手酸了,才放下笔。

    “王押班,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这是想要和王宗濋说一些关上门才能说的话。

    王怀吉躬身领命,带着宫女和内侍走了出去,关上了文德殿的大门,亲自在外候着。

    赵煊这才对王宗濋说道:“起来吧,自己搬个椅子过来坐着。”

    王宗濋直起身,只觉得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却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连忙回礼,搬了个椅子过来,端正地坐着。

    赵煊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提拔你为殿前司指挥使,是因为你和朕算是有些血脉关联,是信得过的人,也因为朕身边无人可用,想要让娘家的人可以帮忙朕稳住朝堂。”

    “现在大敌当前,朕和京城岌岌可危,一旦金贼破城,朕这大宋皇帝必然以死报国。”

    “到时候,没了朕,你还能过上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够指挥整个殿前司,成为大宋权贵吗?”

    “你要明白,朕不是帝王,你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阶下囚。”

    “所以对于守卫京师,你当首当其冲,也更应该审时度势,不能有半点马虎才可。”

    “今日朝堂之上,你是殿前司指挥使,是朕提拔起来的,也是朕娘家之人。”

    “你应该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朕,那些个文官就算是把唾沫全部吐在你的身上,那又如何?”

    “他们敢罢了你的官?敢把你打入天牢,还是说,直接抄了你的家?”

    王宗濋吓得直接出溜一下,跪在了地上。

    “陛下明鉴。”

    “臣对大宋、对官家赤子忠心,以前是糊涂,未能明白陛下的决战之心。”

    “如今定当为陛下马首是瞻!”

    “臣并非害怕文臣,而是不想陛下和那些大臣们赌气,影响了守城事宜。”

    赵煊幽幽地说道:“朕给你一次机会,今日出现了一些禁军士兵闯入百姓家中肆意抢劫之事,以后说不得还会越来越多。”

    “有人啊,就是不想看到朕主战,他们没了脊梁,对金贼早就跪下了。”

    “你为殿前司,掌握着两司三衙,自当发挥出两司三衙的作用,拱卫京师的安危和稳定。”

    “以后要是再遇到有人闹事,遇到士兵私自闯入百姓家中抢劫,行盗匪之事,就地格杀!”

    “能不能做到?”

    王宗濋立即表明决心,回道:“能!”

    “官家且放心,臣一定尽心尽力拱卫京师的安危,谁要是胆敢闹事,臣第一个饶不了他!”

    赵煊挥挥手,让王宗濋下去。

    历史上,王宗濋在东京城破之后,也随着范琼一起搜刮百姓家财,献给了金人。

    但是赵煊不知道,他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对于王宗濋这样的官员,也都是既往不咎,却也坚持赏罚分明,一旦王宗濋再一次犯错,自是不会饶恕。

    吃完了午饭。

    又开始写着论宋金战的开篇,讲述金贼崛起的契机,还有大宋走向羸弱的原因。

    赵煊还不能直接痛斥赵佶昏庸误国,大兴土木、荒赢无度,毕竟赵佶是他的父皇,哪儿有儿子骂自己父亲无能的?

    自然是让那六贼背锅,痛骂他们乃是奸臣误国,导致大宋无名将戍边,无名臣辅佐,无名士治世。

    不过一会儿。

    何栗带着三分罪己诏书走了进来。

    “臣拜见官家,圣安。”

    赵煊开口道:“免礼。”

    何栗双手递上罪己诏书,说道:“官家,这是审理罪臣孙傅、王孝迪和李邺的罪己诏书,请官家定夺。”

    赵煊拿起来看了看。

    “为何都是流放?”

    何栗连忙解释道:“官家,按照宋刑统,孙傅、王孝迪、李邺三人,当罢官流放,永不录用。”

    赵煊十分不满,直接开口道:“他们三个误国,一个用郭京这等骗子来欺骗朕,差点打开了城门,把金贼放进来,陷朕于刀兵之中。”

    “还有王孝迪和李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到处宣扬金贼之威,还言大宋守将懦弱无能,极力促使朕去金营议和,乃是狼子野心。”

    “这种不忠不义之乱臣贼子,仅仅是流放千里?”

    “那如若朕糊涂,答应了他们的谏言,让京城几十万百姓遭受金贼糟践,让朝堂诸公遭受金贼欺辱,又该当如何?”

    “这种人,就不必要还活着浪费粮食了。”

    何栗惊诧地抬头看着赵煊,连忙谏言,“官家,万万不可啊,当朝问罪中书官员,已经是违背祖制,如今又要杀官,恐怕会引起诸位相公的不满。”

    “如今大敌当前,应当先安民心,不能大动干戈,让诸位相公们寒心呐。”

    赵煊冷着脸,看着何栗,痛斥道:“让他们寒心?”

    “朕的心早就凉了!”

    “你说说,大宋变成现在这般境地,他们有没有罪责?”

    “连卖国求荣之辈都杀不得,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在面对金贼威胁的时候,也都卖国求荣,保自己安全?”

    “朕相信,忠君爱国者绝对不会因为朕杀了三个奸臣而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