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逐客
苏长老落地的动静之大，惊动了整个小院的人，连躲在屋中痛哭流涕的慕长津都惊动了，天道盟的弟子成群跑出来，手中持剑，气势汹汹。
等他们赶到后院，看到一身白衣的李天峰手持浮尘，怒目而视，以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的苏长老，大家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岳长老偏头看了眼苏长老，又看了看池塘中盛放的并蒂莲，惊诧之余更觉无地自容，不用说他也知道苏长老躺在地上的原因。
“李道长，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您告知。”盛析恭敬地拱手道：“这位是我天道盟的苏长老，不知二位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天峰哼了一声，“这小贼想偷老夫的并蒂莲，被老夫逮了个正着。”
“天道盟竟有如此下作之人，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岳长老想替苏长老洗白，连忙站出来，“原来是东阳山的李道长，失敬失敬，在下……”
“闭嘴，老夫不想听你们废话，”李天峰打断他，“你们要护着这小贼，那老夫就连你们一起揍。”
慕长津听闻事情缘由，脸上火辣辣地，心道：“果然还是发生了，李道长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苏长老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李道长，这是子云公子的家，您要在这里对付我们苏长老，只怕子云公子会不高兴的。”柳鸣羽想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化解矛盾的办法。
恰巧，子云和稚披着外衣走来，子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李道长，三更半夜喧哗，究竟发生何事？”
李天峰背着手，朝苏长老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混蛋要偷我的并蒂莲，要不是我正好没睡，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岳长老被打断，面子上很是过不去，想暗中寻找机会扳回一局，他注意到李天峰一直悬于半空中，声音虽洪亮有力，周身气场也够强大，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子云看向有些狼狈的苏长老，“阁下，可有此事？”
苏长老面红耳赤，第一次做坏事被抓现行，支支吾吾还想狡辩，“我，我，我就是看看，谁要偷你的并蒂莲，我是天道盟的长老，岂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还想抵赖，看老夫不打断你的手。”李天峰抬手便要攻击，稚赶忙出声，“等等，等等，李道长，他们毕竟是少爷的客人，你就说你想怎么解决吧。”
稚像个和事老似的，站在两派的中间，天道盟的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动手，凡事都好说。
“让贼人住在这个宅子里，老夫不放心，让他们滚，全都滚出去。”
李天峰大袖一挥，一股强风刮来，天道盟的人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稚和子云却不受影响。
子云气定神闲地抱着手，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李道长，慕道长他们是我亲自请来小院的，他们并未做什么错事，我看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不如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这位道长闯下的祸，就请他离开便是。”
慕长津脸上挂不住，“子云公子，抱歉，今日之事错在天道盟，我等无颜再留在此地。”
“此言差矣。”子云伸出食指摇了摇，“地上躺的这位道长又不是天道盟的盟主，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天道盟。”
“可……”慕长津羞愧至极，盛析悄悄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历练之路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住在京城里，要是没有这个小院落脚，他们往后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李道长为何只派了个纸人过来，这么珍贵的并蒂莲，至少该派只凶兽守着才是。”
岳长老看出李天峰并非本尊，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苏长老好奇心重，未免失了分寸，李道长也太小题大做了。”
“厚颜无耻。”李天峰俯瞰岳长老，锐利的眸光仿佛要化作利剑将其刺穿。
岳长老虽倍感压力，还是挺直腰板争辩，“李道长，您是前辈，我等不敢与您相争，但也不能任您侮辱，除非您拿出证据，证明苏长老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
子云嗤笑出声，“这位道长说得有理，李道长，你不妨拿出证据，天道盟好歹是江湖有名有望的大门派，空口无凭就认定人家是小偷，也没有说服力啊。”
他转头看着慕长津等人，“诸位道长，你们的长老不管偷没偷并蒂莲都与你们无关，这是个人私事，无关门派荣辱。”
柳鸣羽拱了拱手，“子云公子深明大义，多谢。”
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李天峰，他凌空而立，群星闪烁的夜空成了他的背景，他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染上星光的长发飘逸绝尘，负手昂头，自信潇洒。
“既然子云公子都发话了，那老夫我也只能拿出证据来，本想给你们留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没必要。”
岳长老只当他虚张声势，小院里统共就这么几个人，大家都在睡觉，除了李天峰自己，绝不会有第二人看到苏长老的行径。
甭管事情对与不对，只要对己方不利，都决不能承认。
李天峰对着天空的明月念了一段咒语，那明月竟缓缓旋转起来，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唯有岳长老脸色煞白，那哪里是明月，根本就是一个记录时空的丹妖。
果然，明月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从背面探出一个脑袋，脑袋上有尖尖的喙，像是一只小鸟，却没有眼睛。
那个脑袋左右看了两圈，确定目标之后，“呀”的一声飞到了李天峰手里。
稚指着那小东西说：“哇，少爷，那是书上说的丹妖啊，身体如球，头有喙，声似人，眼睛明亮似圆月，善幻术，可记录。”
子云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球上插着个鸟头吗，说那么多废话。”
“少爷，它在天上的时候好像明月，可实际只有拳头大小，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买一个回来，往后咱们小院能省下不少灯油钱啊。”
稚的关注点原来在这儿，众人听了都不由得汗颜，这么会过日子，卖灯油的怕是要哭了。
子云拍拍他的脑袋，“乖，咱不缺这点钱。”
“可是它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不知道放在水里会不会亮，书上也没说。”稚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盯着李天峰手里的丹妖。
李天峰举着丹妖道：“天道盟的，看好了，这是能记录时空的丹妖，这丹妖一直守在这里，谁来过，只要用它的眼睛将过往回放，便能一清二楚。”
苏长老扶着墙站起来，身上道袍已破，发髻也歪了，他自己做的事，他心中有数，朝着空中的李天峰深深鞠了一躬，坦然道：“不必了，我承认，我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李道长，我这就走。”
岳长老垂下头，无言以对，恨不得有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诸位回去歇息吧。”子云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和稚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间，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哈哈哈。”
“真好玩，哈哈哈。”稚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少爷，你怎么知道苏老头一定会去偷？”
“这是人性，他过去就爱干那偷鸡摸狗的事，老了依然改不掉。”子云笑起来像七月的清风，稚看习惯了，依然觉得很好看。
“苏老头那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的嘴脸，真是太好玩了，”稚趴在桌上，笑嘻嘻地说：“人类果然是有趣，只要抛下诱饵，他们总能做出各种出人意料的事情。”
“要是每天都这么好玩就好了，可惜苏老头不能久留，不然天天都能看他的笑话，哈哈哈。”
子云看了眼窗外，“老李在卫府好像也过得有滋有味。”
稚歪着头，笑道：“那是，老李白天喝酒，晚上捉妖，半夜还能和怨鬼聊天。”
“就是可惜了，那些怨鬼不能化灵，不然会更好玩。”
子云说：“卫志忠前半生为国效力，忠心不二，他也曾造福过百姓，上天赐予他的福光能庇佑他很长一段时间。”
“那些怨鬼就算能化作怨灵，也不能将卫家大少爷杀了，顶多就是把他吓成傻子，如果他的心够狠，就会适得其反，怨灵会将他逼成罗刹，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稚努努嘴，“少爷，不说他，烦人的东西，咱睡觉去。”
子云叹了口气，“好，过段时间未必有机会睡了，廖东玉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过来。”
稚摸着下巴，“不就是蛟龙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一把火烧了他。”
“那是乐因和老李的劫，得由他们自己去渡，你出手算怎么回事？就算烧了这条蛟龙，还会有其他的生灵从异界过来，你烧得了多少？”
子云敲了敲他的脑袋，“小笨蛋，人间事，莫要走心。”
“哦”
稚抱着头跳到床上，变成圆鼓鼓的红色毛绒枕头，子云用手戳了戳，“扁一点，这样不好睡。”
“是”
枕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中间凹陷下去，刚好够一条小龙躺的。
等他们赶到后院，看到一身白衣的李天峰手持浮尘，怒目而视，以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的苏长老，大家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岳长老偏头看了眼苏长老，又看了看池塘中盛放的并蒂莲，惊诧之余更觉无地自容，不用说他也知道苏长老躺在地上的原因。
“李道长，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您告知。”盛析恭敬地拱手道：“这位是我天道盟的苏长老，不知二位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天峰哼了一声，“这小贼想偷老夫的并蒂莲，被老夫逮了个正着。”
“天道盟竟有如此下作之人，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岳长老想替苏长老洗白，连忙站出来，“原来是东阳山的李道长，失敬失敬，在下……”
“闭嘴，老夫不想听你们废话，”李天峰打断他，“你们要护着这小贼，那老夫就连你们一起揍。”
慕长津听闻事情缘由，脸上火辣辣地，心道：“果然还是发生了，李道长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苏长老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李道长，这是子云公子的家，您要在这里对付我们苏长老，只怕子云公子会不高兴的。”柳鸣羽想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化解矛盾的办法。
恰巧，子云和稚披着外衣走来，子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李道长，三更半夜喧哗，究竟发生何事？”
李天峰背着手，朝苏长老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混蛋要偷我的并蒂莲，要不是我正好没睡，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岳长老被打断，面子上很是过不去，想暗中寻找机会扳回一局，他注意到李天峰一直悬于半空中，声音虽洪亮有力，周身气场也够强大，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子云看向有些狼狈的苏长老，“阁下，可有此事？”
苏长老面红耳赤，第一次做坏事被抓现行，支支吾吾还想狡辩，“我，我，我就是看看，谁要偷你的并蒂莲，我是天道盟的长老，岂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还想抵赖，看老夫不打断你的手。”李天峰抬手便要攻击，稚赶忙出声，“等等，等等，李道长，他们毕竟是少爷的客人，你就说你想怎么解决吧。”
稚像个和事老似的，站在两派的中间，天道盟的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动手，凡事都好说。
“让贼人住在这个宅子里，老夫不放心，让他们滚，全都滚出去。”
李天峰大袖一挥，一股强风刮来，天道盟的人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稚和子云却不受影响。
子云气定神闲地抱着手，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李道长，慕道长他们是我亲自请来小院的，他们并未做什么错事，我看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不如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这位道长闯下的祸，就请他离开便是。”
慕长津脸上挂不住，“子云公子，抱歉，今日之事错在天道盟，我等无颜再留在此地。”
“此言差矣。”子云伸出食指摇了摇，“地上躺的这位道长又不是天道盟的盟主，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天道盟。”
“可……”慕长津羞愧至极，盛析悄悄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历练之路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住在京城里，要是没有这个小院落脚，他们往后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李道长为何只派了个纸人过来，这么珍贵的并蒂莲，至少该派只凶兽守着才是。”
岳长老看出李天峰并非本尊，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苏长老好奇心重，未免失了分寸，李道长也太小题大做了。”
“厚颜无耻。”李天峰俯瞰岳长老，锐利的眸光仿佛要化作利剑将其刺穿。
岳长老虽倍感压力，还是挺直腰板争辩，“李道长，您是前辈，我等不敢与您相争，但也不能任您侮辱，除非您拿出证据，证明苏长老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
子云嗤笑出声，“这位道长说得有理，李道长，你不妨拿出证据，天道盟好歹是江湖有名有望的大门派，空口无凭就认定人家是小偷，也没有说服力啊。”
他转头看着慕长津等人，“诸位道长，你们的长老不管偷没偷并蒂莲都与你们无关，这是个人私事，无关门派荣辱。”
柳鸣羽拱了拱手，“子云公子深明大义，多谢。”
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李天峰，他凌空而立，群星闪烁的夜空成了他的背景，他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染上星光的长发飘逸绝尘，负手昂头，自信潇洒。
“既然子云公子都发话了，那老夫我也只能拿出证据来，本想给你们留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没必要。”
岳长老只当他虚张声势，小院里统共就这么几个人，大家都在睡觉，除了李天峰自己，绝不会有第二人看到苏长老的行径。
甭管事情对与不对，只要对己方不利，都决不能承认。
李天峰对着天空的明月念了一段咒语，那明月竟缓缓旋转起来，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唯有岳长老脸色煞白，那哪里是明月，根本就是一个记录时空的丹妖。
果然，明月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从背面探出一个脑袋，脑袋上有尖尖的喙，像是一只小鸟，却没有眼睛。
那个脑袋左右看了两圈，确定目标之后，“呀”的一声飞到了李天峰手里。
稚指着那小东西说：“哇，少爷，那是书上说的丹妖啊，身体如球，头有喙，声似人，眼睛明亮似圆月，善幻术，可记录。”
子云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球上插着个鸟头吗，说那么多废话。”
“少爷，它在天上的时候好像明月，可实际只有拳头大小，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买一个回来，往后咱们小院能省下不少灯油钱啊。”
稚的关注点原来在这儿，众人听了都不由得汗颜，这么会过日子，卖灯油的怕是要哭了。
子云拍拍他的脑袋，“乖，咱不缺这点钱。”
“可是它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不知道放在水里会不会亮，书上也没说。”稚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盯着李天峰手里的丹妖。
李天峰举着丹妖道：“天道盟的，看好了，这是能记录时空的丹妖，这丹妖一直守在这里，谁来过，只要用它的眼睛将过往回放，便能一清二楚。”
苏长老扶着墙站起来，身上道袍已破，发髻也歪了，他自己做的事，他心中有数，朝着空中的李天峰深深鞠了一躬，坦然道：“不必了，我承认，我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李道长，我这就走。”
岳长老垂下头，无言以对，恨不得有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诸位回去歇息吧。”子云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和稚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间，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哈哈哈。”
“真好玩，哈哈哈。”稚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少爷，你怎么知道苏老头一定会去偷？”
“这是人性，他过去就爱干那偷鸡摸狗的事，老了依然改不掉。”子云笑起来像七月的清风，稚看习惯了，依然觉得很好看。
“苏老头那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的嘴脸，真是太好玩了，”稚趴在桌上，笑嘻嘻地说：“人类果然是有趣，只要抛下诱饵，他们总能做出各种出人意料的事情。”
“要是每天都这么好玩就好了，可惜苏老头不能久留，不然天天都能看他的笑话，哈哈哈。”
子云看了眼窗外，“老李在卫府好像也过得有滋有味。”
稚歪着头，笑道：“那是，老李白天喝酒，晚上捉妖，半夜还能和怨鬼聊天。”
“就是可惜了，那些怨鬼不能化灵，不然会更好玩。”
子云说：“卫志忠前半生为国效力，忠心不二，他也曾造福过百姓，上天赐予他的福光能庇佑他很长一段时间。”
“那些怨鬼就算能化作怨灵，也不能将卫家大少爷杀了，顶多就是把他吓成傻子，如果他的心够狠，就会适得其反，怨灵会将他逼成罗刹，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稚努努嘴，“少爷，不说他，烦人的东西，咱睡觉去。”
子云叹了口气，“好，过段时间未必有机会睡了，廖东玉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过来。”
稚摸着下巴，“不就是蛟龙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一把火烧了他。”
“那是乐因和老李的劫，得由他们自己去渡，你出手算怎么回事？就算烧了这条蛟龙，还会有其他的生灵从异界过来，你烧得了多少？”
子云敲了敲他的脑袋，“小笨蛋，人间事，莫要走心。”
“哦”
稚抱着头跳到床上，变成圆鼓鼓的红色毛绒枕头，子云用手戳了戳，“扁一点，这样不好睡。”
“是”
枕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中间凹陷下去，刚好够一条小龙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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