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雪中作战
韩起锐已等候他们多时了，见到祁原回来时他淡淡笑道“回来了。”
“你是昌人。”直至今日，祁原才明白，韩起锐的目的并不在蓝衣段琮，他不过是想假借段琮之名，搅得玉门城内骚乱，令玉门民与官互生嫌隙，民不聊生，从而投奔大昌，昌人借此发展国力，直到有一日能与大凉抗衡。
“是。”
祁原冷声道，“今日我会让你再也回不到大昌。”
韩起锐并不怒，只觉得祁原的话可笑。祁原看着同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三名黑衣杀手，其中一人只觉得眼熟，是老谭。
“是你？”
老谭并不理他，与他打了起来，祁原并未想到，看起来憨厚的老谭竟是昌人在玉门府衙的叛徒。祁原武功不及老谭，尤其是与他们三人对战，渐渐处于劣势。
雪越下越大，在清水客栈红灯的映衬下，汇成一副绝美的夜色。
不知哪位喝了酒的诗人打开了窗，看着楼下雪中的四个人，诗兴大发，对着楼下高歌道“寒夜孤身醒，推窗见雪景，青樽盛温酒，新雪饰剑影。”
才喊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叮叮当当滚落的声音，诗人的青铜酒樽便落了地。
诗人惊喜的看着朝他扔石子的人，只见是一个身着蓝衣长褂的男子，从他对岸的房顶飞身而下，踩在了其中一黑衣人的头上，接着他的力又在空中翻了个身将他踹进雪中。
诗人不怒反而笑了，再次高歌道“微石惊酒樽，蓝衣耀人眼。”
段琮只用一招便败了他们三人，他看着跌坐在地的老谭道“竟然是你。”老谭趁乱要逃，被段琮从背后用剑一刀杀了。
“好，不愧是蓝衣大盗。”韩起锐这时已下了楼，走至段琮身边冲他笑道。
“你竟敢过来，不怕我们杀了你？”祁原看着他冷漠道。
“你真的以为能杀得了我吗？”话落，他抓住祁原的胳膊，反身一拧，险些将他的胳膊拧断。
见祁原痛苦挣扎的脸，韩起锐冷笑一声。
“你会武功，为何不救他？”
韩起锐看都不看老谭，冷淡道“我身边不需要用我去救的人。”他们不过是这条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不值得他去救。
韩起锐走至段琮身前，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段琮顺势一把握住他的手，两股互相较量的力量开始了，韩起锐道“蓝衣大盗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段琮淡淡回道“你一个客栈的掌柜也不错。”
“多谢。”他性格与蓝衣段琮不一样，从来都接受所有人的赞美。
段琮手放了下来，两人武力的较量开始了，若是按轻功，韩起锐是比不上段琮的，段琮在房顶中飞来飞去，韩起锐在他身后追来追去。
诗人依旧没有关上窗，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的比武，时不时高歌道“白如云上端，轻若空中燕。”即便被祁原瞪了一眼，他依旧是气势高昂。
比武亦分天时地利人和，韩起锐占了人和，段琮是江左扬州人，不常见雪，更别谈在落了雪的湿滑的房上行走了，即便是快，但一个没站稳便向后仰去，他撑开双臂略作平衡，在雪地中向后滑了几步后平稳的落在了雪地上。
韩起锐跟着他飞身而下。
“云上多湿滑，仙子戏飘雪。”
但两人的速度与出招在伯仲之间，十几招下来，倒是韩起锐略胜一筹，他一掌击中了段琮的胸口，将他连连击退了半尺，段琮自胸腔中涌出一口鲜血，吐在了皑皑白雪上。
“段兄。”祁原急的想要去扶住段琮，被韩起锐喝止住了。
“别动。”韩起锐再次飞身至房上，再下来时用双脚在段琮身后划了一道弧。
祁原看得出这是个昌字，但他不认得，问道“什么意思？”
“亡。”他笑着看向段琮道“承让了。”
诗人抬头望了眼暗黑的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喝了一口不知何时捡起的酒樽中的酒，高歌道“仙足道为笔，以血墨红梅，举杯邀新雪，倦意上孤身。”说罢便关上了窗。
段琮冷笑一声“若是尹长舟也有你一半的武功，也不会落在我手里了。”
这话令韩起锐的脸色骤变，他上前一步要抓住段琮的衣领，被段琮一掌打开了，见韩起锐半信半疑的目光，段琮将一个玉牌扔给韩起锐，的确是尹长舟的东西。
“他在哪？”
“你先将那些被偷的百姓的东西交出来。”
韩起锐冷笑一声“你们要杀便杀。”即便是他表弟又如何，没有人能够威胁他，凌驾于他之上。
段琮从未想到韩起锐是这般冷血之人，他惋惜道“他肯为了你自尽，你却连这点事都不肯为他做，可悲。”
段琮是在城东的葛家村抓住尹长舟的。他本是去找昨日那个乞丐的，乞丐虽死，但却是条重要线索，找到他，能追寻到‘蓝衣大盗’的足迹。
最初那乞丐是老谭找来的，段琮记得老谭说是从城东的莲花巷找来的，莲花巷是玉门城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青楼赌场都在那一带，乞丐们也喜欢往那里钻，等着哪个开心的主儿多赏些银子。
到莲花巷时果然见了各自在自己地盘候着的乞丐，段琮用一钱银子买了条消息，乞丐近两日曾得到过一笔巨银，是在替人办件大事，故这两日每夜都去葛家村外的破庙里。
段琮到葛家村时村民们正在围着那颗血石，听着中间的那个中年道士在说什么，段琮走过去时中年道士吓了一跳，匆匆说了两句便快步离开了人群，却没有逃过段琮的目光。
尹长舟武功远在段琮之下，被他抓住是必然的，他怒问道“为什么抓我？”
“你认得我。”若不认识他，见他必不会逃。
尹长舟甩了甩拂尘，冷声道“不认得。”
“那你认识昨日死的那个乞丐？”
段琮看到尹长舟的脸色微变，但尹长舟依旧摇了摇头，他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昨日在乞丐身上发现的念珠，“那他身上为何会有你的念珠？”
尹长舟看了一眼腰间被那臭乞丐拽下的佛珠暗骂一声，那乞丐不知好歹，偏拽着他多要了上百两银子，他轻起拂尘，默不作声。
“你杀了他。”
“满口胡言。”尹长舟要走，被段琮拦了下来，二人又是一番比试，他依旧输于段琮。“你做什么？”
段琮挑眉一笑“那些被盗的东西在哪儿？”
“不知道。”
“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段琮用匕首抵在尹长舟脖颈处，段琮看得出他是真不在意生死，他淡淡道“或者用你和韩起锐做笔交易。”
尹长舟冷眼瞪着他，“长兄向来要强，又怎么会受你胁迫。”说着就要抹上段琮的匕首，好在段琮抽的及时。
段琮叹了口气，将他打晕后回了清水客栈，祁原那时也才回来，今日老谭来告诉他有人在玉门都护府附近见过他。
他用一壶好酒向一名在门内守着的兵打听到，小玄是十日前被展箫带回的，两日前小玄师兄来见他，乔大人带着他们出征了。
一看便知是入伍不久的新兵，只有十五六的年纪，祁原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谢谢你。”
新兵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确实是好酒，美滋滋的带着它回了院内，不巧这时少将军正来练兵，走过他身边时，许是这酒太过香醇，散发出的味道令少将军停下了脚步。
新兵有些怕，他还不知军中不能擅自喝酒，但这是好酒，或许少将军爱喝呢，故壮着胆子问道“少将军，你...要喝一口吗？”
祁原只听见院内一声喝令道“擅自喝酒，今日不准吃饭，练六个时辰。”
“是。”
“下次还敢喝吗？”
“不敢了。”
“这酒谁给你的？”
“门外的一个青衣男子。”
祁原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过了会又吱呀一声关上了。“人呢？”“不...不知道。”
“你是昌人。”直至今日，祁原才明白，韩起锐的目的并不在蓝衣段琮，他不过是想假借段琮之名，搅得玉门城内骚乱，令玉门民与官互生嫌隙，民不聊生，从而投奔大昌，昌人借此发展国力，直到有一日能与大凉抗衡。
“是。”
祁原冷声道，“今日我会让你再也回不到大昌。”
韩起锐并不怒，只觉得祁原的话可笑。祁原看着同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三名黑衣杀手，其中一人只觉得眼熟，是老谭。
“是你？”
老谭并不理他，与他打了起来，祁原并未想到，看起来憨厚的老谭竟是昌人在玉门府衙的叛徒。祁原武功不及老谭，尤其是与他们三人对战，渐渐处于劣势。
雪越下越大，在清水客栈红灯的映衬下，汇成一副绝美的夜色。
不知哪位喝了酒的诗人打开了窗，看着楼下雪中的四个人，诗兴大发，对着楼下高歌道“寒夜孤身醒，推窗见雪景，青樽盛温酒，新雪饰剑影。”
才喊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叮叮当当滚落的声音，诗人的青铜酒樽便落了地。
诗人惊喜的看着朝他扔石子的人，只见是一个身着蓝衣长褂的男子，从他对岸的房顶飞身而下，踩在了其中一黑衣人的头上，接着他的力又在空中翻了个身将他踹进雪中。
诗人不怒反而笑了，再次高歌道“微石惊酒樽，蓝衣耀人眼。”
段琮只用一招便败了他们三人，他看着跌坐在地的老谭道“竟然是你。”老谭趁乱要逃，被段琮从背后用剑一刀杀了。
“好，不愧是蓝衣大盗。”韩起锐这时已下了楼，走至段琮身边冲他笑道。
“你竟敢过来，不怕我们杀了你？”祁原看着他冷漠道。
“你真的以为能杀得了我吗？”话落，他抓住祁原的胳膊，反身一拧，险些将他的胳膊拧断。
见祁原痛苦挣扎的脸，韩起锐冷笑一声。
“你会武功，为何不救他？”
韩起锐看都不看老谭，冷淡道“我身边不需要用我去救的人。”他们不过是这条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不值得他去救。
韩起锐走至段琮身前，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段琮顺势一把握住他的手，两股互相较量的力量开始了，韩起锐道“蓝衣大盗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段琮淡淡回道“你一个客栈的掌柜也不错。”
“多谢。”他性格与蓝衣段琮不一样，从来都接受所有人的赞美。
段琮手放了下来，两人武力的较量开始了，若是按轻功，韩起锐是比不上段琮的，段琮在房顶中飞来飞去，韩起锐在他身后追来追去。
诗人依旧没有关上窗，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的比武，时不时高歌道“白如云上端，轻若空中燕。”即便被祁原瞪了一眼，他依旧是气势高昂。
比武亦分天时地利人和，韩起锐占了人和，段琮是江左扬州人，不常见雪，更别谈在落了雪的湿滑的房上行走了，即便是快，但一个没站稳便向后仰去，他撑开双臂略作平衡，在雪地中向后滑了几步后平稳的落在了雪地上。
韩起锐跟着他飞身而下。
“云上多湿滑，仙子戏飘雪。”
但两人的速度与出招在伯仲之间，十几招下来，倒是韩起锐略胜一筹，他一掌击中了段琮的胸口，将他连连击退了半尺，段琮自胸腔中涌出一口鲜血，吐在了皑皑白雪上。
“段兄。”祁原急的想要去扶住段琮，被韩起锐喝止住了。
“别动。”韩起锐再次飞身至房上，再下来时用双脚在段琮身后划了一道弧。
祁原看得出这是个昌字，但他不认得，问道“什么意思？”
“亡。”他笑着看向段琮道“承让了。”
诗人抬头望了眼暗黑的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喝了一口不知何时捡起的酒樽中的酒，高歌道“仙足道为笔，以血墨红梅，举杯邀新雪，倦意上孤身。”说罢便关上了窗。
段琮冷笑一声“若是尹长舟也有你一半的武功，也不会落在我手里了。”
这话令韩起锐的脸色骤变，他上前一步要抓住段琮的衣领，被段琮一掌打开了，见韩起锐半信半疑的目光，段琮将一个玉牌扔给韩起锐，的确是尹长舟的东西。
“他在哪？”
“你先将那些被偷的百姓的东西交出来。”
韩起锐冷笑一声“你们要杀便杀。”即便是他表弟又如何，没有人能够威胁他，凌驾于他之上。
段琮从未想到韩起锐是这般冷血之人，他惋惜道“他肯为了你自尽，你却连这点事都不肯为他做，可悲。”
段琮是在城东的葛家村抓住尹长舟的。他本是去找昨日那个乞丐的，乞丐虽死，但却是条重要线索，找到他，能追寻到‘蓝衣大盗’的足迹。
最初那乞丐是老谭找来的，段琮记得老谭说是从城东的莲花巷找来的，莲花巷是玉门城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青楼赌场都在那一带，乞丐们也喜欢往那里钻，等着哪个开心的主儿多赏些银子。
到莲花巷时果然见了各自在自己地盘候着的乞丐，段琮用一钱银子买了条消息，乞丐近两日曾得到过一笔巨银，是在替人办件大事，故这两日每夜都去葛家村外的破庙里。
段琮到葛家村时村民们正在围着那颗血石，听着中间的那个中年道士在说什么，段琮走过去时中年道士吓了一跳，匆匆说了两句便快步离开了人群，却没有逃过段琮的目光。
尹长舟武功远在段琮之下，被他抓住是必然的，他怒问道“为什么抓我？”
“你认得我。”若不认识他，见他必不会逃。
尹长舟甩了甩拂尘，冷声道“不认得。”
“那你认识昨日死的那个乞丐？”
段琮看到尹长舟的脸色微变，但尹长舟依旧摇了摇头，他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昨日在乞丐身上发现的念珠，“那他身上为何会有你的念珠？”
尹长舟看了一眼腰间被那臭乞丐拽下的佛珠暗骂一声，那乞丐不知好歹，偏拽着他多要了上百两银子，他轻起拂尘，默不作声。
“你杀了他。”
“满口胡言。”尹长舟要走，被段琮拦了下来，二人又是一番比试，他依旧输于段琮。“你做什么？”
段琮挑眉一笑“那些被盗的东西在哪儿？”
“不知道。”
“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段琮用匕首抵在尹长舟脖颈处，段琮看得出他是真不在意生死，他淡淡道“或者用你和韩起锐做笔交易。”
尹长舟冷眼瞪着他，“长兄向来要强，又怎么会受你胁迫。”说着就要抹上段琮的匕首，好在段琮抽的及时。
段琮叹了口气，将他打晕后回了清水客栈，祁原那时也才回来，今日老谭来告诉他有人在玉门都护府附近见过他。
他用一壶好酒向一名在门内守着的兵打听到，小玄是十日前被展箫带回的，两日前小玄师兄来见他，乔大人带着他们出征了。
一看便知是入伍不久的新兵，只有十五六的年纪，祁原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谢谢你。”
新兵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确实是好酒，美滋滋的带着它回了院内，不巧这时少将军正来练兵，走过他身边时，许是这酒太过香醇，散发出的味道令少将军停下了脚步。
新兵有些怕，他还不知军中不能擅自喝酒，但这是好酒，或许少将军爱喝呢，故壮着胆子问道“少将军，你...要喝一口吗？”
祁原只听见院内一声喝令道“擅自喝酒，今日不准吃饭，练六个时辰。”
“是。”
“下次还敢喝吗？”
“不敢了。”
“这酒谁给你的？”
“门外的一个青衣男子。”
祁原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过了会又吱呀一声关上了。“人呢？”“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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