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孤身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啊……”李鹤帆似乎是在埋怨他：“你也说过，他和你同路这么久。把他撵走了……你不后悔吗。”
“不。”
李鹤霄说：“也许，你看他和你的朋友长相一模一样，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包括我吗？”
“不。你就是我。”李鹤霄道：“和自己聊天，即便你不是幻象，也比其他人值得相信。”
“你和我。同病相怜。”
“哈哈哈……”李鹤帆笑了笑：“不相信任何人……却甘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你活着还真是累啊。”
“我真的。很累了。”李鹤霄继续跟那个幻觉中的自己聊天：“我不想这么来回穿梭着生活了。看开了幻觉的存在，又要应付其他事。有东西需要熟悉、有人需要交往，时间久了……反而放不下，成了累赘。我要是死了多好啊……连他也让我撵走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样……你也能过安稳日子了。”
“你别死。”李鹤帆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说：“自尽很疼。”
“谢谢。你的劝解很管用。”
李鹤霄又往自己胸口上抓了一把土：“既然没了寺庙……那今天就睡在这里吧。你想出去走走，就请便吧。你可以永久代替我生活下去。”
“我才不呢。我才不想帮你应付这一切，”
李鹤帆嘀咕了一句，也闭上了眼睛。
这片土地出奇的荒凉，甚至没有其他生物。一夜安稳，没有野兽的打搅，也没有其他人的来往。
清晨的露水渗入泥土，让干裂的土地得到一丝缓解，树叶上的露珠掉到地上，李鹤帆比李鹤霄先醒。
“谢谢。我想自己进城看看。虽然我不知道进城的路。”李鹤帆起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哎呀……古代的生活真不好应付。”
一个人赶路的时间比之前要漫长，李鹤帆加紧脚步往前走，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这确实比较艰难。
阳光一天比一天热，之前在寺庙里找到的东西都不翼而飞，路上没有半点人生活过的痕迹，树林子深处，有一片荒了很久的乱葬岗。
许多无名的排位和石碑倒在地上，有些则是一半插在土里，坟包前面偶尔能看见一些早就干瘪了的果子，或者是落满了灰、硬得像石头的馒头。早就没有人来上贡了。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向李鹤霄表示，他之前看见的东西都不存在。
“哇哦……”
李鹤帆不禁的感叹：“天哪……真的一切都是幻觉吗……？那么多的居民，都是这些……？不能吧……看来等他醒来之后，还得仔细问问才是。”
而李鹤霄，早在知道了李鹤帆醒来并正在往城里赶的时候，来到了另一边。
“还是床上舒服。”李鹤霄想，至少这里能睡个安稳觉。
“张青……唉。”李鹤霄冷静了一晚上，可还是在不停的琢磨昨天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最后的话……唉。他说得对啊……”
独自长时间待在陌生的地方让李鹤霄有些焦虑，之前他尝试着把随身携带的铜钱和卦签连同笔记本一起带回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
属于这里的笔记本，却随着他的意识来回穿梭。
“奇了怪了。”
李鹤霄从笔筒里找到了对方在这里使用的水笔，虽然看上去和自己熟悉的大不相同，但是经过对方的介绍，李鹤霄也明白了一些。
翻开笔记本，李鹤霄开始往上面一行一行的码翻译。
“失忆：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
水笔：和毛笔作用相同，使用方法有变。但是不必在意。
汽车：比马车行驶速度更快。
警察：衙门的捕快。
注意事项：再着急也不能从窗户回家，会被人误解。
要注意别和汽车发生冲突，它们比马车速度快，容易发生危险。
流通的钱变成了纸质的东西，而我身上的铜钱无法带过来，所以尽量不要出门。
我可以继续算命来在这个世界赚钱，但是不可以在路边随意摆摊，这里的衙门不允许。
值得注意之处：有些事情似乎有关联。但是我还没弄明白。之前的事情想不起来，看来弄清楚还要一段时间。”
李鹤霄写完了这些总结，翻了翻前面每一次的日记，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笔记的了。
“弄明白再写不迟。但是我更想解决这件事。既然那边靠不住……那么，这里有什么办法吗。”
李鹤霄拄着腮帮子琢磨，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虽然李鹤帆告诉自己张晓林可以信任，但是，自己毕竟不是他。
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就让他自己来说吧。反正我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
李鹤霄从书架上抽出那本《孟子》，按照对方介绍的从左往右的方法吃力的阅读着，这和他记忆中张青的书上看到的内容有相似之处。
可能我还是没找到我看过的那一页吧。与其这样无聊的干坐着耗时间，不如找点东西解解闷。
“有小说，你可以看。那些故事都挺有意思的。”
昨天坐在长凳上的时候，李鹤帆这样说的。
“我向来只喜欢看一些恐怖的东西。可能也是接触的多了，才不会对那些血肉模糊的雕塑那么奇怪吧。我记得书架二层上有不少这一类的小说。”
李鹤霄对他所说的故事产生了兴趣，便要求对方讲来听听。时间差了太久，导致他无法完全明白书上的文字排列，继而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还是《孟子》看着舒服点。
“不。”
李鹤霄说：“也许，你看他和你的朋友长相一模一样，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包括我吗？”
“不。你就是我。”李鹤霄道：“和自己聊天，即便你不是幻象，也比其他人值得相信。”
“你和我。同病相怜。”
“哈哈哈……”李鹤帆笑了笑：“不相信任何人……却甘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你活着还真是累啊。”
“我真的。很累了。”李鹤霄继续跟那个幻觉中的自己聊天：“我不想这么来回穿梭着生活了。看开了幻觉的存在，又要应付其他事。有东西需要熟悉、有人需要交往，时间久了……反而放不下，成了累赘。我要是死了多好啊……连他也让我撵走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样……你也能过安稳日子了。”
“你别死。”李鹤帆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说：“自尽很疼。”
“谢谢。你的劝解很管用。”
李鹤霄又往自己胸口上抓了一把土：“既然没了寺庙……那今天就睡在这里吧。你想出去走走，就请便吧。你可以永久代替我生活下去。”
“我才不呢。我才不想帮你应付这一切，”
李鹤帆嘀咕了一句，也闭上了眼睛。
这片土地出奇的荒凉，甚至没有其他生物。一夜安稳，没有野兽的打搅，也没有其他人的来往。
清晨的露水渗入泥土，让干裂的土地得到一丝缓解，树叶上的露珠掉到地上，李鹤帆比李鹤霄先醒。
“谢谢。我想自己进城看看。虽然我不知道进城的路。”李鹤帆起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哎呀……古代的生活真不好应付。”
一个人赶路的时间比之前要漫长，李鹤帆加紧脚步往前走，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这确实比较艰难。
阳光一天比一天热，之前在寺庙里找到的东西都不翼而飞，路上没有半点人生活过的痕迹，树林子深处，有一片荒了很久的乱葬岗。
许多无名的排位和石碑倒在地上，有些则是一半插在土里，坟包前面偶尔能看见一些早就干瘪了的果子，或者是落满了灰、硬得像石头的馒头。早就没有人来上贡了。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向李鹤霄表示，他之前看见的东西都不存在。
“哇哦……”
李鹤帆不禁的感叹：“天哪……真的一切都是幻觉吗……？那么多的居民，都是这些……？不能吧……看来等他醒来之后，还得仔细问问才是。”
而李鹤霄，早在知道了李鹤帆醒来并正在往城里赶的时候，来到了另一边。
“还是床上舒服。”李鹤霄想，至少这里能睡个安稳觉。
“张青……唉。”李鹤霄冷静了一晚上，可还是在不停的琢磨昨天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最后的话……唉。他说得对啊……”
独自长时间待在陌生的地方让李鹤霄有些焦虑，之前他尝试着把随身携带的铜钱和卦签连同笔记本一起带回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
属于这里的笔记本，却随着他的意识来回穿梭。
“奇了怪了。”
李鹤霄从笔筒里找到了对方在这里使用的水笔，虽然看上去和自己熟悉的大不相同，但是经过对方的介绍，李鹤霄也明白了一些。
翻开笔记本，李鹤霄开始往上面一行一行的码翻译。
“失忆：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
水笔：和毛笔作用相同，使用方法有变。但是不必在意。
汽车：比马车行驶速度更快。
警察：衙门的捕快。
注意事项：再着急也不能从窗户回家，会被人误解。
要注意别和汽车发生冲突，它们比马车速度快，容易发生危险。
流通的钱变成了纸质的东西，而我身上的铜钱无法带过来，所以尽量不要出门。
我可以继续算命来在这个世界赚钱，但是不可以在路边随意摆摊，这里的衙门不允许。
值得注意之处：有些事情似乎有关联。但是我还没弄明白。之前的事情想不起来，看来弄清楚还要一段时间。”
李鹤霄写完了这些总结，翻了翻前面每一次的日记，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笔记的了。
“弄明白再写不迟。但是我更想解决这件事。既然那边靠不住……那么，这里有什么办法吗。”
李鹤霄拄着腮帮子琢磨，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虽然李鹤帆告诉自己张晓林可以信任，但是，自己毕竟不是他。
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就让他自己来说吧。反正我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
李鹤霄从书架上抽出那本《孟子》，按照对方介绍的从左往右的方法吃力的阅读着，这和他记忆中张青的书上看到的内容有相似之处。
可能我还是没找到我看过的那一页吧。与其这样无聊的干坐着耗时间，不如找点东西解解闷。
“有小说，你可以看。那些故事都挺有意思的。”
昨天坐在长凳上的时候，李鹤帆这样说的。
“我向来只喜欢看一些恐怖的东西。可能也是接触的多了，才不会对那些血肉模糊的雕塑那么奇怪吧。我记得书架二层上有不少这一类的小说。”
李鹤霄对他所说的故事产生了兴趣，便要求对方讲来听听。时间差了太久，导致他无法完全明白书上的文字排列，继而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还是《孟子》看着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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