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岁阳
“你们这个如晦堂为什么要背叛岚明教啊？”
“……”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对不？说说呗。”
“……”
程岁英是彻底不开口了，她紧紧搂着妹妹，死死盯着江南临，两颊气鼓鼓的。
“那你的师父是谁？就那手暗器，应该是暗器不是什么法术吧？不过看这道袍，该不会真是法术吧？那你会召雷吗？就这样——”江南临手里掐着小说插画上见的手决，脸上挤眉弄眼，嘴里念念有词，忽地对屋外一指，“急急如律令，雷来！”
屋外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晴空万里，倒是这滑稽的动作顿时逗笑了两姐妹。
而听到妹妹银铃般的笑声，程岁英的笑意一滞，“哈？”
她张开双臂拦在妹妹身前，像是在护犊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小芳做什么了？”
“怎么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因为我以外的人笑！”
“咋？嫉妒了？”
“嗯。”
……好直接，这人不按套路出牌。
“我……”
“停停停！我不听你的，小芳，来，和姐姐说说他什么时候醒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嗯。”程岁芳点点头，接着慢慢地把从江南临苏醒到昨天两人一起做饭、练字，再到今天自己准备进城买药的事情一一说完。
听到叠衣是为了自己才独自进城，江南临感动不已：“谢谢你，叠衣。”
“不客气……”
“叠衣？”程岁英疑惑道。
“那我也改口叫小芳？是叫程岁芳对吗？”
“对倒是对，但是不许你叫！”
“那就叠衣。”
“也不行！”
“那我……”
“总之都不行！”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时，程岁芳拉了拉姐姐，柔柔道：“叠衣……可以……”
“唔，听小芳的。”此言一出，程岁英泄了气，又抱了抱妹妹后，自己也坐到了江南临那张床上，“伸手，把脉。”
接着程岁英一只手给江南临把着脉，另一只手伸出捏了捏江南临的脸颊，看着这个清瘦的年轻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是江南临？”
“怎么了？”
“按叠衣刚才的讲法，总感觉你不像个大少爷，早上你不是也打算去救叠衣的吗？”
“你看到了？”
“那当然，你骂得可真脏。”
“他们三个嘴也不干净不是吗？”
“所以他们是混混啊。”
“你也把我当作混混不就行了？”
“不。”
“嗯？”
“不用当作，你肯定本来就是个混混，好一点的混混。”
“混混还有好坏？”江南临不禁笑道。
“略略略。”程岁英吐了吐舌头，“我说有就有。”
经过这段对话，二人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程岁英安静下来仔细诊起脉来，片刻后，诊断结束，“没事，一切正常。”
江南临放下心来，不过接着就见程岁英手指绕着头发，好奇道：“按我以往的经验，你昏迷个五六七八天甚至再也醒不过来也正常，你的运气还真好。又或者，你有练什么功夫吗？”
“平时做做操而已，对了，你还没说你师父呢？”
程岁英摇摇头：“我没有师父，这是家学。”
“家学，那就是父母教的？不知道令尊令堂是？”
“……他们都是普通人，早些年也离世了，我是看的家里传下来的藏书。”
“抱歉。”
“没事，岁阳你知道吗？就是村口那个牌坊上写的那个岁阳，额，算了，你应该不知道。”
“不是，我有印象，但是具体想不起来，能给个提示吗？”
于是程岁英从袖里掏出了一个小指大小的黑色弹丸，手腕一抖向窗外掷去，破空声响起，只见弹丸射穿了空中那片落叶，她继续说道：“银针射电，飞丸流星……”
“四方讨逆，岁阳随行。”江南临接道。
程岁英惊喜道：“咦？你竟然真的知道。”
“……小说里读过。”
岁阳，两百多年前南武帝的贴身侍卫，武帝南征北战时总要带着他，上面那段话就是武帝对他的评语，当年虽不及神威将军等赫赫有名，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传奇人物。
记载他一生从未受伤，成功从大小七十三次暗杀中护卫武帝周全，但是四十岁时就告老还乡。不过，记载，江南临并不是从小说里看的。
“所以这里就是岁阳将军告老还乡的地方吗？你们就是他的后裔？但是为什么你姓程呢？”
“将军？嘿嘿，我喜欢这个称呼。没错，这里就是，我们也是他的后代，至于姓氏嘛，这是后来改的。”程岁英起身又去和程岁芳贴贴了，“小芳这种情况在我们的家族中并不是个例，甚至可以说很常见，过往时光里，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疾病不断地出现在我们的家族中，有些人认为是水土原因所以迁去了其他地方，还留在这里的则认为是岁阳老祖宗的名字出了问题。
“天道有损，四时有缺，故以闰余成岁。五音相差，两仪相侵，故以律吕调阳。是此内在不足，渐渐以外养之，终成岁阳之好全。
“他们觉得是老祖宗压不住这个名字，触怒了天道，所以后来就改姓程了，然后我们的名字里会只加一个岁或者阳，以示天道仍缺。
“不过你知道的，这肯定没用。我们家族一直人丁不旺，我和前程村的很多人都没有亲戚关系的。”
说完这些，说者和听者都是感触万千。突然，程岁英一挥手：“算了，赏金我不要了，就当白救你了。”
“不行！”他江南临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程岁英莞尔笑道：“你也真奇怪，一边不给人，一边又不给人不要。”
“这是……”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岁阳老祖宗当初可带了不少奖赏走的，结果自己也没活过五十岁。而且我又不缺钱，我只是不富而已。”
“但是……”
“那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江南临叹了口气：“好吧。”
“……”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对不？说说呗。”
“……”
程岁英是彻底不开口了，她紧紧搂着妹妹，死死盯着江南临，两颊气鼓鼓的。
“那你的师父是谁？就那手暗器，应该是暗器不是什么法术吧？不过看这道袍，该不会真是法术吧？那你会召雷吗？就这样——”江南临手里掐着小说插画上见的手决，脸上挤眉弄眼，嘴里念念有词，忽地对屋外一指，“急急如律令，雷来！”
屋外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晴空万里，倒是这滑稽的动作顿时逗笑了两姐妹。
而听到妹妹银铃般的笑声，程岁英的笑意一滞，“哈？”
她张开双臂拦在妹妹身前，像是在护犊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小芳做什么了？”
“怎么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因为我以外的人笑！”
“咋？嫉妒了？”
“嗯。”
……好直接，这人不按套路出牌。
“我……”
“停停停！我不听你的，小芳，来，和姐姐说说他什么时候醒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嗯。”程岁芳点点头，接着慢慢地把从江南临苏醒到昨天两人一起做饭、练字，再到今天自己准备进城买药的事情一一说完。
听到叠衣是为了自己才独自进城，江南临感动不已：“谢谢你，叠衣。”
“不客气……”
“叠衣？”程岁英疑惑道。
“那我也改口叫小芳？是叫程岁芳对吗？”
“对倒是对，但是不许你叫！”
“那就叠衣。”
“也不行！”
“那我……”
“总之都不行！”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时，程岁芳拉了拉姐姐，柔柔道：“叠衣……可以……”
“唔，听小芳的。”此言一出，程岁英泄了气，又抱了抱妹妹后，自己也坐到了江南临那张床上，“伸手，把脉。”
接着程岁英一只手给江南临把着脉，另一只手伸出捏了捏江南临的脸颊，看着这个清瘦的年轻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是江南临？”
“怎么了？”
“按叠衣刚才的讲法，总感觉你不像个大少爷，早上你不是也打算去救叠衣的吗？”
“你看到了？”
“那当然，你骂得可真脏。”
“他们三个嘴也不干净不是吗？”
“所以他们是混混啊。”
“你也把我当作混混不就行了？”
“不。”
“嗯？”
“不用当作，你肯定本来就是个混混，好一点的混混。”
“混混还有好坏？”江南临不禁笑道。
“略略略。”程岁英吐了吐舌头，“我说有就有。”
经过这段对话，二人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程岁英安静下来仔细诊起脉来，片刻后，诊断结束，“没事，一切正常。”
江南临放下心来，不过接着就见程岁英手指绕着头发，好奇道：“按我以往的经验，你昏迷个五六七八天甚至再也醒不过来也正常，你的运气还真好。又或者，你有练什么功夫吗？”
“平时做做操而已，对了，你还没说你师父呢？”
程岁英摇摇头：“我没有师父，这是家学。”
“家学，那就是父母教的？不知道令尊令堂是？”
“……他们都是普通人，早些年也离世了，我是看的家里传下来的藏书。”
“抱歉。”
“没事，岁阳你知道吗？就是村口那个牌坊上写的那个岁阳，额，算了，你应该不知道。”
“不是，我有印象，但是具体想不起来，能给个提示吗？”
于是程岁英从袖里掏出了一个小指大小的黑色弹丸，手腕一抖向窗外掷去，破空声响起，只见弹丸射穿了空中那片落叶，她继续说道：“银针射电，飞丸流星……”
“四方讨逆，岁阳随行。”江南临接道。
程岁英惊喜道：“咦？你竟然真的知道。”
“……小说里读过。”
岁阳，两百多年前南武帝的贴身侍卫，武帝南征北战时总要带着他，上面那段话就是武帝对他的评语，当年虽不及神威将军等赫赫有名，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传奇人物。
记载他一生从未受伤，成功从大小七十三次暗杀中护卫武帝周全，但是四十岁时就告老还乡。不过，记载，江南临并不是从小说里看的。
“所以这里就是岁阳将军告老还乡的地方吗？你们就是他的后裔？但是为什么你姓程呢？”
“将军？嘿嘿，我喜欢这个称呼。没错，这里就是，我们也是他的后代，至于姓氏嘛，这是后来改的。”程岁英起身又去和程岁芳贴贴了，“小芳这种情况在我们的家族中并不是个例，甚至可以说很常见，过往时光里，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疾病不断地出现在我们的家族中，有些人认为是水土原因所以迁去了其他地方，还留在这里的则认为是岁阳老祖宗的名字出了问题。
“天道有损，四时有缺，故以闰余成岁。五音相差，两仪相侵，故以律吕调阳。是此内在不足，渐渐以外养之，终成岁阳之好全。
“他们觉得是老祖宗压不住这个名字，触怒了天道，所以后来就改姓程了，然后我们的名字里会只加一个岁或者阳，以示天道仍缺。
“不过你知道的，这肯定没用。我们家族一直人丁不旺，我和前程村的很多人都没有亲戚关系的。”
说完这些，说者和听者都是感触万千。突然，程岁英一挥手：“算了，赏金我不要了，就当白救你了。”
“不行！”他江南临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程岁英莞尔笑道：“你也真奇怪，一边不给人，一边又不给人不要。”
“这是……”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岁阳老祖宗当初可带了不少奖赏走的，结果自己也没活过五十岁。而且我又不缺钱，我只是不富而已。”
“但是……”
“那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江南临叹了口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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