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短暂的平静
“主人，请问针对不同的污染物要有不同的管理方法，具体是什么呢？”
霍娜极为罕见地提出了一个疑问句。
“对于乔乔，首先要派专门员工为她读童话故事。”
“腾出一间房屋，改造成商店，里面装满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尤其要准备充足的风车棒棒糖。”
“当然，还要陪她买买买，小女孩嘛，怎么开心怎么来，对了，就算她要骑高高，也不能拒绝。”
霍娜刚想开口确认主人是否正在回答她的疑问，但看到滔滔不绝一脸沉醉在自己伟大构想中的白如故，只好先乖乖保持沉默。
“这根笔，”白如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它喜欢聆听哲学，不过考虑到这里的员工一个个四肢发达的样子......”
“算了，不难为他们了，就直接拿本哲学语录照着反复读就好了。”
“至于光棍儿杜鹃嘛，给它多找几只母的作伴儿。”
“......”
“总之呢，一切按照污染物的喜好行动。”
“关于各污染物的喜好，你将我的这些陈述做好记录并打印成册，每个员工发放一份。”
“当然，目的同上，另外，虐待污染物者，依据情况恶劣程度加以处罚......”
说完，白如故撩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微微抬首，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新官上任，意气风发。
如果此刻乔乔在，肯定又要眨巴着星星眼说大哥哥好棒了。
想到这里，一抹悦色悄悄爬上白如故的眉梢。
“......主管，我不太理解......”等白如故说完，霍娜终于有了开口机会。
很显然白如故的这些话不在她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和认知之内。
“按照惯例，用虐待污染物的方式获取精粹是最有效的。”
“距离上交精粹只剩下七天了，主管您确定要这么改吗？”
霍娜觉得很奇怪。
“不必再说了。”
白如故当然明白霍娜想要传达什么信息，他笃定地命令道，“就按我说的做。”
......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七天，时间紧任务重，改变传统的管理方式，改用让污染物产生积极情绪来获取精粹，这算得上是一场冒险。
准确来说，是一场不小的冒险。
如果失败了，或者效果没有想象那么好，那他就要面临省羁押中心的问责了。
想到这里，白如故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那只钢笔虽然可以篡改逻辑和事实，但目前还不知道效力几何，比如能持续多久时间，影响多少人数，省羁押中心那边是否像这里员工一样承认他就是主管......这些都是未知数。
这种情况下，假若有一丁点纰漏，羁押中心真的来问责，那恐怕就不仅仅是判死刑这么简单了。
可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若继续以老方式对待污染物来获取精粹，达成目标的可能性是零。
念及至此，白如故目光一沉：“改革是势在必行的。”
白如故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顺势靠在椅背上，一边习惯性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尝试安慰自己：“嗐，希望老天爷看在我还要为乔乔这倒霉孩子找妈的份上……帮我度过这次难关吧。”
说到这里，白如故有些惆怅。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一名老师，趴在桌子上给学生批改作业，脑子里想的是班长成绩下滑了，某某家长想给自己孩子调个好座位，校长又布置了新的成绩指标……
而现在——
蓦地，万千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而来，裹挟着一丝丝惊诧和难以置信——尽管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真真切切地存在，但猛然回过神来，还是不敢相信哪怕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
感慨之色迅速占据了白如故的脸庞，他眼眸低垂，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些一直以来隐隐约约困扰着他的、折磨着他的、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种种的一切——在此刻，他终于有时间有心情痛痛快快地琢磨一番了。
......
第二天。
“报告主管!”
“您的管理方式……”
霍娜欲言又止，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慌张和不安，似乎有什么坏消息。
白如故心里一沉：“怎么了？”
“加上三只黑苹果的精粹产量，今天的精粹产量已经达到912了。”
霍娜的语气异常严肃。
白如故愣住了，心想这不是好事吗，霍娜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像发生坏事了似的？
“这不是好事吗？”
“是啊！”霍娜的语气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甚至可以说是亢奋，“天呐！主管！采用了您的管理方式以后，我们的精粹产量翻了一倍还多！”
白如故顿时松了一口气。
“咳，霍娜，以后说话不要大喘气......”
“好的主管。”霍娜乖巧地答道，她话锋一转，“尽管目前精粹的产量非常可观，但我们在最后期限前还是凑不够一万精粹。”
白如故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假如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能收集到九百多精粹，那到最后期限前可以收集到六千多精粹，加上他身上剩下的三千多精粹，应该刚好能凑够。
他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知道了，剩下的缺口我来想办法。”
“好的，那霍娜就先退下了。”
“祝您想办法愉快~”
霍娜的脸随之消失在大屏幕里，办公室又恢复安静。
“呵！”白如故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工智能还挺活……”
“报告主管！”
白如故还没安静两秒，霍娜忽然又回来了，语气急切。
“又怎么了？“
白如故感到十分困惑。
“不好意思，主管。”
“但这次是紧急情况。”
“就在刚才，邢远市东北方向发现了污染物信号。”
霍娜极为罕见地提出了一个疑问句。
“对于乔乔，首先要派专门员工为她读童话故事。”
“腾出一间房屋，改造成商店，里面装满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尤其要准备充足的风车棒棒糖。”
“当然，还要陪她买买买，小女孩嘛，怎么开心怎么来，对了，就算她要骑高高，也不能拒绝。”
霍娜刚想开口确认主人是否正在回答她的疑问，但看到滔滔不绝一脸沉醉在自己伟大构想中的白如故，只好先乖乖保持沉默。
“这根笔，”白如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它喜欢聆听哲学，不过考虑到这里的员工一个个四肢发达的样子......”
“算了，不难为他们了，就直接拿本哲学语录照着反复读就好了。”
“至于光棍儿杜鹃嘛，给它多找几只母的作伴儿。”
“......”
“总之呢，一切按照污染物的喜好行动。”
“关于各污染物的喜好，你将我的这些陈述做好记录并打印成册，每个员工发放一份。”
“当然，目的同上，另外，虐待污染物者，依据情况恶劣程度加以处罚......”
说完，白如故撩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微微抬首，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新官上任，意气风发。
如果此刻乔乔在，肯定又要眨巴着星星眼说大哥哥好棒了。
想到这里，一抹悦色悄悄爬上白如故的眉梢。
“......主管，我不太理解......”等白如故说完，霍娜终于有了开口机会。
很显然白如故的这些话不在她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和认知之内。
“按照惯例，用虐待污染物的方式获取精粹是最有效的。”
“距离上交精粹只剩下七天了，主管您确定要这么改吗？”
霍娜觉得很奇怪。
“不必再说了。”
白如故当然明白霍娜想要传达什么信息，他笃定地命令道，“就按我说的做。”
......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七天，时间紧任务重，改变传统的管理方式，改用让污染物产生积极情绪来获取精粹，这算得上是一场冒险。
准确来说，是一场不小的冒险。
如果失败了，或者效果没有想象那么好，那他就要面临省羁押中心的问责了。
想到这里，白如故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那只钢笔虽然可以篡改逻辑和事实，但目前还不知道效力几何，比如能持续多久时间，影响多少人数，省羁押中心那边是否像这里员工一样承认他就是主管......这些都是未知数。
这种情况下，假若有一丁点纰漏，羁押中心真的来问责，那恐怕就不仅仅是判死刑这么简单了。
可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若继续以老方式对待污染物来获取精粹，达成目标的可能性是零。
念及至此，白如故目光一沉：“改革是势在必行的。”
白如故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顺势靠在椅背上，一边习惯性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尝试安慰自己：“嗐，希望老天爷看在我还要为乔乔这倒霉孩子找妈的份上……帮我度过这次难关吧。”
说到这里，白如故有些惆怅。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一名老师，趴在桌子上给学生批改作业，脑子里想的是班长成绩下滑了，某某家长想给自己孩子调个好座位，校长又布置了新的成绩指标……
而现在——
蓦地，万千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而来，裹挟着一丝丝惊诧和难以置信——尽管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真真切切地存在，但猛然回过神来，还是不敢相信哪怕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
感慨之色迅速占据了白如故的脸庞，他眼眸低垂，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些一直以来隐隐约约困扰着他的、折磨着他的、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种种的一切——在此刻，他终于有时间有心情痛痛快快地琢磨一番了。
......
第二天。
“报告主管!”
“您的管理方式……”
霍娜欲言又止，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慌张和不安，似乎有什么坏消息。
白如故心里一沉：“怎么了？”
“加上三只黑苹果的精粹产量，今天的精粹产量已经达到912了。”
霍娜的语气异常严肃。
白如故愣住了，心想这不是好事吗，霍娜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像发生坏事了似的？
“这不是好事吗？”
“是啊！”霍娜的语气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甚至可以说是亢奋，“天呐！主管！采用了您的管理方式以后，我们的精粹产量翻了一倍还多！”
白如故顿时松了一口气。
“咳，霍娜，以后说话不要大喘气......”
“好的主管。”霍娜乖巧地答道，她话锋一转，“尽管目前精粹的产量非常可观，但我们在最后期限前还是凑不够一万精粹。”
白如故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假如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能收集到九百多精粹，那到最后期限前可以收集到六千多精粹，加上他身上剩下的三千多精粹，应该刚好能凑够。
他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知道了，剩下的缺口我来想办法。”
“好的，那霍娜就先退下了。”
“祝您想办法愉快~”
霍娜的脸随之消失在大屏幕里，办公室又恢复安静。
“呵！”白如故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工智能还挺活……”
“报告主管！”
白如故还没安静两秒，霍娜忽然又回来了，语气急切。
“又怎么了？“
白如故感到十分困惑。
“不好意思，主管。”
“但这次是紧急情况。”
“就在刚才，邢远市东北方向发现了污染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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