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神屏障
阿莫管家见到他，怒气冲冲地吼道：“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差点就要上山去寻找你冻僵的尸体了！”
“抱歉，积雪太深，不留神在路上滑了一跤。”斯坦格辩解道，心虚地避开他瞪得滚圆的眼睛，略过了落下山坡后的经历。
老管家板着脸，审视的目光扫过年轻学徒全身，落在他单薄的外套上：“我早就说过，冬季的神恩巨峰冷得要命，夜间登山要穿上足够保暖的衣物，你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的嗓门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咆哮起来。
“好在已经平安归来，我想他会记住这次教训的。”凯莫大师看了斯坦格一眼，替他解了围。“外面太冷了，小心着凉，赶快进去换件衣服，然后吃点东西。”伸手朝年轻学徒外套上指了指。
斯坦格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外套的肩膀下有一个破洞，应该是从山坡滑落时被突出的小石块划破的。
他感激地朝老人点点头表示谢意，飞快地从庄园门前逃离，听见身后隐约传来阿莫总管的抱怨声：“这些小家伙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事实上什么都不懂。”
“好了，阿莫，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你以前在老杰克手底下干过比这更离谱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
斯坦格回到房间，换上一件干净长袍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身回去，从挎包中取出诺什之锥塞进衣兜。
当他赶到宴客大厅的时候，宴会恰好进行至高潮，吟游诗人仍在尽情高唱。随着鲁特琴的迷人音调，甜美的歌声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四处荡漾。
一曲奏罢，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望着向人群鞠躬致意的歌者，斯坦格坐在后排侍从的餐桌边，惬意地从桌上的盘子中抓起一根冒着香气的碳烤鸡腿，脆嫩表皮在唇齿间发出悦耳的咔嚓声。
“如果没有蒙摩的法术，绝不可能在宴会结束前赶回庄园。”他欣慰地想，随手将杯子中的甜果酒灌入嘴里。
“那是当然，不过想要成为最强法师，绝不能沉迷这些低级的欢愉。”
火山之王的声音从脑海中突然出现，斯坦格被呛了一口，脸涨得通红，杯中的酒也洒了出来。
“这里有许多强大的法师，”他咳嗽着低声说道，紧张地朝四周张望。“你不该这么莽撞地冒出来！”
蒙摩对他的惊慌情绪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罢了，用不着你这个法师学徒告诉我怎么做。”
斯坦格看到蓝衣法师迪尔丹正朝自己走来，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蓝衣法师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斯坦格小友。”他的脸色发红，显然喝了不少酒。“我早有耳闻，你是个非常努力的学徒，这是成为法师的优秀品质。如今这个时代，拥有这种品质的年轻人并不多见。”
“谢谢您的夸奖。”斯坦格谦虚地说，“我离成为真正的法师还差得远。”
“噢，这是当然的，每个成名法师都有一段艰辛的道路。不过我知道，你还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蓝衣法师身上充满酒精的气味，但眼神依然锐利。
斯坦格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口袋里的诺什之锥似乎变得沉重起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蓝衣法师的脸上露出笑容，白多黑少的双眼使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虚伪。
“精神屏障！拥有这种特质的人被称为封印之子。封印之子非常少见，精神控制力远超普通人。这是一种诅咒，也是天赋，许多封印之子最终都成了赫赫有名的大法师。”
他向年轻学徒轻轻点头，故意作出严肃的表情。
“刚开始，解开屏障确实很困难，但这其实是甜蜜的烦恼！就像你现在这样，想必为此十分困惑吧？”
斯坦格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被法师协会的高阶法师发现，眼前的这名学徒私底下与罗非萨隆的恶魔勾结，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法师塔阴暗潮湿的地牢。
“我与凯莫已经相识二十多年，他的魔法理念非常激进，但在教授学生方面过于保守，你和罗恩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不该再遵循陈规旧律。”蓝衣法师斜眼看着他，恢复了冷漠的脸色。“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会成为法师协会栋梁之才，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随时与我联络。你会使用魔法通讯的吧？”
蓝衣法师取出一张写满通讯符文的小纸条交给斯坦格，看着他将纸条塞进衣袋里，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
蓝衣法师离开后，斯坦格感到自己的贴身汗衫几乎湿透了。
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继续观看表演的兴致，不等宴会结束便提前退出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害怕了？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蒙摩的声音不适时宜地传来。
斯坦格躺倒在床上，积攒了一整天的劳累忽然席卷而至。
“才不会反悔，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现在我太困了，明天再说吧。”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恶魔仍在喋喋不休：“那个试图拉拢你的蓝袍子，我以前见过他精神中的魔力流，一种独特的操控方式，专属于古老的贝瑞家族。如果你能学会这个……喂！小子，你在听吗？！”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罗恩已经站在他的房间门前。
“快起床，否则我可就一个人去集市街了。”
集市街？斯坦格忽然记起，今天是罗恩外出购买炼金实验材料的日子。
他一骨碌爬起身，简单梳洗后穿上灰布外套，与罗恩一起乘坐小型载货马车离开庄园。
集市街离庄园所在的小山坡不远。半小时后，挽马的粗壮蹄子已经踏上了集市街的灰白石板路面。
在清晨的薄雾笼罩下，部分旅店和酒馆的灯火还未完全熄灭，清冷的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行人。
道路两旁的商铺已陆续开张，马车停在一家药材店前，罗恩跳下车，推开厚重的木门进入店内。
检查品质、清点货物、计算价格……按照以往经验，这套流程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趁着这段时间，斯坦格可以在附近悠哉地闲逛好一会儿。
他沿着路边向前慢慢走去，想看看沿街店铺中有什么新奇的好玩意儿。
远处响起女性的尖叫，夹杂着一阵粗野笑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抱歉，积雪太深，不留神在路上滑了一跤。”斯坦格辩解道，心虚地避开他瞪得滚圆的眼睛，略过了落下山坡后的经历。
老管家板着脸，审视的目光扫过年轻学徒全身，落在他单薄的外套上：“我早就说过，冬季的神恩巨峰冷得要命，夜间登山要穿上足够保暖的衣物，你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的嗓门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咆哮起来。
“好在已经平安归来，我想他会记住这次教训的。”凯莫大师看了斯坦格一眼，替他解了围。“外面太冷了，小心着凉，赶快进去换件衣服，然后吃点东西。”伸手朝年轻学徒外套上指了指。
斯坦格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外套的肩膀下有一个破洞，应该是从山坡滑落时被突出的小石块划破的。
他感激地朝老人点点头表示谢意，飞快地从庄园门前逃离，听见身后隐约传来阿莫总管的抱怨声：“这些小家伙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事实上什么都不懂。”
“好了，阿莫，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你以前在老杰克手底下干过比这更离谱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
斯坦格回到房间，换上一件干净长袍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身回去，从挎包中取出诺什之锥塞进衣兜。
当他赶到宴客大厅的时候，宴会恰好进行至高潮，吟游诗人仍在尽情高唱。随着鲁特琴的迷人音调，甜美的歌声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四处荡漾。
一曲奏罢，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望着向人群鞠躬致意的歌者，斯坦格坐在后排侍从的餐桌边，惬意地从桌上的盘子中抓起一根冒着香气的碳烤鸡腿，脆嫩表皮在唇齿间发出悦耳的咔嚓声。
“如果没有蒙摩的法术，绝不可能在宴会结束前赶回庄园。”他欣慰地想，随手将杯子中的甜果酒灌入嘴里。
“那是当然，不过想要成为最强法师，绝不能沉迷这些低级的欢愉。”
火山之王的声音从脑海中突然出现，斯坦格被呛了一口，脸涨得通红，杯中的酒也洒了出来。
“这里有许多强大的法师，”他咳嗽着低声说道，紧张地朝四周张望。“你不该这么莽撞地冒出来！”
蒙摩对他的惊慌情绪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罢了，用不着你这个法师学徒告诉我怎么做。”
斯坦格看到蓝衣法师迪尔丹正朝自己走来，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蓝衣法师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斯坦格小友。”他的脸色发红，显然喝了不少酒。“我早有耳闻，你是个非常努力的学徒，这是成为法师的优秀品质。如今这个时代，拥有这种品质的年轻人并不多见。”
“谢谢您的夸奖。”斯坦格谦虚地说，“我离成为真正的法师还差得远。”
“噢，这是当然的，每个成名法师都有一段艰辛的道路。不过我知道，你还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蓝衣法师身上充满酒精的气味，但眼神依然锐利。
斯坦格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口袋里的诺什之锥似乎变得沉重起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蓝衣法师的脸上露出笑容，白多黑少的双眼使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虚伪。
“精神屏障！拥有这种特质的人被称为封印之子。封印之子非常少见，精神控制力远超普通人。这是一种诅咒，也是天赋，许多封印之子最终都成了赫赫有名的大法师。”
他向年轻学徒轻轻点头，故意作出严肃的表情。
“刚开始，解开屏障确实很困难，但这其实是甜蜜的烦恼！就像你现在这样，想必为此十分困惑吧？”
斯坦格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被法师协会的高阶法师发现，眼前的这名学徒私底下与罗非萨隆的恶魔勾结，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法师塔阴暗潮湿的地牢。
“我与凯莫已经相识二十多年，他的魔法理念非常激进，但在教授学生方面过于保守，你和罗恩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不该再遵循陈规旧律。”蓝衣法师斜眼看着他，恢复了冷漠的脸色。“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会成为法师协会栋梁之才，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随时与我联络。你会使用魔法通讯的吧？”
蓝衣法师取出一张写满通讯符文的小纸条交给斯坦格，看着他将纸条塞进衣袋里，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
蓝衣法师离开后，斯坦格感到自己的贴身汗衫几乎湿透了。
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继续观看表演的兴致，不等宴会结束便提前退出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害怕了？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蒙摩的声音不适时宜地传来。
斯坦格躺倒在床上，积攒了一整天的劳累忽然席卷而至。
“才不会反悔，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现在我太困了，明天再说吧。”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恶魔仍在喋喋不休：“那个试图拉拢你的蓝袍子，我以前见过他精神中的魔力流，一种独特的操控方式，专属于古老的贝瑞家族。如果你能学会这个……喂！小子，你在听吗？！”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罗恩已经站在他的房间门前。
“快起床，否则我可就一个人去集市街了。”
集市街？斯坦格忽然记起，今天是罗恩外出购买炼金实验材料的日子。
他一骨碌爬起身，简单梳洗后穿上灰布外套，与罗恩一起乘坐小型载货马车离开庄园。
集市街离庄园所在的小山坡不远。半小时后，挽马的粗壮蹄子已经踏上了集市街的灰白石板路面。
在清晨的薄雾笼罩下，部分旅店和酒馆的灯火还未完全熄灭，清冷的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行人。
道路两旁的商铺已陆续开张，马车停在一家药材店前，罗恩跳下车，推开厚重的木门进入店内。
检查品质、清点货物、计算价格……按照以往经验，这套流程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趁着这段时间，斯坦格可以在附近悠哉地闲逛好一会儿。
他沿着路边向前慢慢走去，想看看沿街店铺中有什么新奇的好玩意儿。
远处响起女性的尖叫，夹杂着一阵粗野笑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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