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刺杀
自从突破精神屏障之后，斯坦格每天不停地练习施法，比以往更为勤奋。
在他不间断的努力下，施法水平迅速提高。
心血来潮的时候，蒙摩偶尔也会指点一番。但他对魔法的理解经常和传统理论大相径庭，甚至某些理念在斯坦格看来相当离奇，让年轻学徒感到迷茫。
比如，他们刚刚探讨了最常见的元素法术。
斯坦格受到的教导是以人类和白精灵法师的魔法理论为基准，认为应该尽可能减少自身精神力掺杂其中，这样能够使元素之力更纯粹，从而提升法术强度。
“愚蠢的说辞！”火山之王嘲笑道，“施法者的精神是一切魔法的核心，想要施展强大的元素法术，就必须让更多元素服从你的控制，明白了吗？”
斯坦格难以认同他对元素法术的这种操控方式。
恶魔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生物，即便只有意志存在，精神力仍然比人类强大得多。而作为人类的法师学徒，不可能像恶魔那样任意挥霍精神力。
“小子，这是主导与顺从的区别，我并没有要求你胡乱使用精神力。”蒙摩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留下这些谜团让斯坦格自行思考。
几天后，凯莫大师亲自前来检查学徒们的课程进度。
在老人的监督下，斯坦格施展了练习过无数次的法术：火球缓慢向前飞去，期间有些摇晃，最终依旧能够命中目标靶，将木质标靶的中心处炸开一个烧焦的孔洞。
“你做得很好。”老人微笑道，对他的努力表示认可。“解开精神屏障才不到三天，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已经很不容易了。”
导师的夸赞令斯坦格感到无比自豪。随后，他又信心十足地展示了在魔力感知和炼金学上取得的进步。
看到学徒交出的优秀成绩，老人满意地点头。临走时，像往常一样提醒他再接再厉，便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到冥想室，而是穿过通往大厅的走廊，径直来到自己的卧室。
天花板上没有繁复的精美浮雕，墙壁也没有装饰着色彩艳丽的各式花纹，这里看上去完全不像一间知名大法师的卧室。整个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床铺，就只有靠墙摆放的几件朴素家具。
凯莫大师来到床边，面向一整面的空白墙壁。法杖上的宝石亮了起来。
他斜过法杖，靠近身旁木架上的花瓶。
瓶口冒出一阵浓厚灰雾，覆盖于墙面上，随即幻化成大门的造型。
一扇厚重的灰色木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人的面前。他推开木门，走入门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通道中。
通道向下螺旋延伸，一开始与木门同样宽阔，随着地势降低，逐渐变得狭窄。
在法杖顶端魔法光亮的引导下，凯莫来到通道尽头的一间阴暗密室。
这所地下室隐藏得如此诡秘，就连阿莫管家都不曾知晓。
凯莫伸出法杖轻轻抖动，挂在墙上的十几盏魔法灯立刻燃起柔和的白焰，驱散了蛰伏于密室里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法师的面前。
密室的中心处，安置着刚好可以躺下一人的大理石台面。石台的周围摆放了刻满符文的法器。这些法器结构精致、造型各异，法器外观的凹槽中，镶嵌着许多或大或小、不同颜色的宝石。
石台的四周，画着许多以某种未知规律排列组合的图案。
这些图案以鲜红颜料画成，如同无数只张开的血口，布满密室的地面和墙壁，透着一股吊诡的气氛。
小心地跨过地面上的图案来到石台边，凯莫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他的胸口略微起伏，满怀激动的心情，欣赏着这个由自己独自创造而成的完美杰作。
一座隐秘的召唤法阵！
墙面上的密布的遮蔽法术，能够保证绝不会被外人发现。
他举起法杖开始念咒。
法器上的宝石逐个亮起光芒，五彩缤纷的魔力流从宝石中渗出，在石台上方汇聚，围绕中心点平稳地旋转。
许久以后，魔力流逐渐消散，密室再次恢复成原先的平静模样。
凯莫的嘴边露出微笑，对法阵的运行效果非常满意。
“只要再过一小段时间，就可以完成召唤了。”高阶法师轻声自语道，眼中充斥着狂热的光芒。
他在房间中来回走动，仔细地将整个法阵结构反复检查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在此之后，凯莫将这天余下的时间，全都献给了自己尚未完成的炼金课题研究。
对真理孜孜不倦的追求，也是他在魔法界中备受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直到深夜时分，这位老人仍在炼金室中整理校对实验记录。
“噢，你来了。”凯莫听到有人进入房间后轻微的关门声，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整个庄园里，这个时间段还会来炼金室的人并不多。
来人走到他的身旁，凯莫仍在低头查看资料，语气温和：“我看过你的实验报告了，整个过程看上去确实很完美，不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瞪大眼睛。
细长的匕首，穿过层层叠叠的布料，刺入了高阶法师的胸口。
老人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几步靠在墙上，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鲜血很快浸透长袍，在胸前的衣襟处形成不断扩大的暗红斑块。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却没有任何法术从颤抖的指尖冒出。
匕首上刻有禁魔符文，以及用来催动符文的小颗水晶。
杀手显然对这位高阶法师十分忌惮，担心老人在重伤之下仍有施展法术的能力。
他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料到竟如此简单——这位高阶法师就像普通人一样脆弱不堪。
对于眼前发生的现实，凯莫感到难以理解。
或许他能够想到许多欲置他于死地的强敌，以及想要他死的理由，唯独没有猜到：最终取他性命的是这个人。
他虚弱地滑坐在地，背靠墙壁不停喘息，眼眸中最后一丝生气正在快速消散。
“你……为什么？”
如同那些未完成的研究，他再也没有机会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黑衣人走出炼金室，再次轻轻关上门。
在他不间断的努力下，施法水平迅速提高。
心血来潮的时候，蒙摩偶尔也会指点一番。但他对魔法的理解经常和传统理论大相径庭，甚至某些理念在斯坦格看来相当离奇，让年轻学徒感到迷茫。
比如，他们刚刚探讨了最常见的元素法术。
斯坦格受到的教导是以人类和白精灵法师的魔法理论为基准，认为应该尽可能减少自身精神力掺杂其中，这样能够使元素之力更纯粹，从而提升法术强度。
“愚蠢的说辞！”火山之王嘲笑道，“施法者的精神是一切魔法的核心，想要施展强大的元素法术，就必须让更多元素服从你的控制，明白了吗？”
斯坦格难以认同他对元素法术的这种操控方式。
恶魔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生物，即便只有意志存在，精神力仍然比人类强大得多。而作为人类的法师学徒，不可能像恶魔那样任意挥霍精神力。
“小子，这是主导与顺从的区别，我并没有要求你胡乱使用精神力。”蒙摩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留下这些谜团让斯坦格自行思考。
几天后，凯莫大师亲自前来检查学徒们的课程进度。
在老人的监督下，斯坦格施展了练习过无数次的法术：火球缓慢向前飞去，期间有些摇晃，最终依旧能够命中目标靶，将木质标靶的中心处炸开一个烧焦的孔洞。
“你做得很好。”老人微笑道，对他的努力表示认可。“解开精神屏障才不到三天，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已经很不容易了。”
导师的夸赞令斯坦格感到无比自豪。随后，他又信心十足地展示了在魔力感知和炼金学上取得的进步。
看到学徒交出的优秀成绩，老人满意地点头。临走时，像往常一样提醒他再接再厉，便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到冥想室，而是穿过通往大厅的走廊，径直来到自己的卧室。
天花板上没有繁复的精美浮雕，墙壁也没有装饰着色彩艳丽的各式花纹，这里看上去完全不像一间知名大法师的卧室。整个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床铺，就只有靠墙摆放的几件朴素家具。
凯莫大师来到床边，面向一整面的空白墙壁。法杖上的宝石亮了起来。
他斜过法杖，靠近身旁木架上的花瓶。
瓶口冒出一阵浓厚灰雾，覆盖于墙面上，随即幻化成大门的造型。
一扇厚重的灰色木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人的面前。他推开木门，走入门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通道中。
通道向下螺旋延伸，一开始与木门同样宽阔，随着地势降低，逐渐变得狭窄。
在法杖顶端魔法光亮的引导下，凯莫来到通道尽头的一间阴暗密室。
这所地下室隐藏得如此诡秘，就连阿莫管家都不曾知晓。
凯莫伸出法杖轻轻抖动，挂在墙上的十几盏魔法灯立刻燃起柔和的白焰，驱散了蛰伏于密室里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法师的面前。
密室的中心处，安置着刚好可以躺下一人的大理石台面。石台的周围摆放了刻满符文的法器。这些法器结构精致、造型各异，法器外观的凹槽中，镶嵌着许多或大或小、不同颜色的宝石。
石台的四周，画着许多以某种未知规律排列组合的图案。
这些图案以鲜红颜料画成，如同无数只张开的血口，布满密室的地面和墙壁，透着一股吊诡的气氛。
小心地跨过地面上的图案来到石台边，凯莫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他的胸口略微起伏，满怀激动的心情，欣赏着这个由自己独自创造而成的完美杰作。
一座隐秘的召唤法阵！
墙面上的密布的遮蔽法术，能够保证绝不会被外人发现。
他举起法杖开始念咒。
法器上的宝石逐个亮起光芒，五彩缤纷的魔力流从宝石中渗出，在石台上方汇聚，围绕中心点平稳地旋转。
许久以后，魔力流逐渐消散，密室再次恢复成原先的平静模样。
凯莫的嘴边露出微笑，对法阵的运行效果非常满意。
“只要再过一小段时间，就可以完成召唤了。”高阶法师轻声自语道，眼中充斥着狂热的光芒。
他在房间中来回走动，仔细地将整个法阵结构反复检查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在此之后，凯莫将这天余下的时间，全都献给了自己尚未完成的炼金课题研究。
对真理孜孜不倦的追求，也是他在魔法界中备受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直到深夜时分，这位老人仍在炼金室中整理校对实验记录。
“噢，你来了。”凯莫听到有人进入房间后轻微的关门声，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整个庄园里，这个时间段还会来炼金室的人并不多。
来人走到他的身旁，凯莫仍在低头查看资料，语气温和：“我看过你的实验报告了，整个过程看上去确实很完美，不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瞪大眼睛。
细长的匕首，穿过层层叠叠的布料，刺入了高阶法师的胸口。
老人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几步靠在墙上，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鲜血很快浸透长袍，在胸前的衣襟处形成不断扩大的暗红斑块。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却没有任何法术从颤抖的指尖冒出。
匕首上刻有禁魔符文，以及用来催动符文的小颗水晶。
杀手显然对这位高阶法师十分忌惮，担心老人在重伤之下仍有施展法术的能力。
他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料到竟如此简单——这位高阶法师就像普通人一样脆弱不堪。
对于眼前发生的现实，凯莫感到难以理解。
或许他能够想到许多欲置他于死地的强敌，以及想要他死的理由，唯独没有猜到：最终取他性命的是这个人。
他虚弱地滑坐在地，背靠墙壁不停喘息，眼眸中最后一丝生气正在快速消散。
“你……为什么？”
如同那些未完成的研究，他再也没有机会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黑衣人走出炼金室，再次轻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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