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矮人的战争
他声音里透出强烈的恨意，让在座的人不由得心中一跳。
“提亚德拉，浑身覆盖着冰霜铠甲的邪恶巨龙，魔人族的最强战力。”雷葛的脸在烛光照耀下阴晴不定，“上一次他们进攻鹰羽峰，还是三十年前的事。”
“虽然我们击退了敌人，但损失惨重。”费奇的胡子抖了抖，没有继续说下去。
“泥足氏族的小伙子们干得不错，早在半月前就侦查到了魔人族的活动迹象。等他们的军队全部集结完毕，至少也要两个月以后。”雷葛挥舞手臂做了个手势，“我们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
“既然离阿罗斯尼亚不远，为什么不寻求精灵出手？魔人族也是精灵的死敌，他们会愿意提供帮助的吧？”洛华德问道。
“伊布尼拉山脉虽然远离人类城镇，但南部地区仍处于菲尼尔城邦的边境范围内。”还未等矮人反驳，德洛克就立刻指出，“白精灵不会轻易踏入人类领地。”
“哼，是这样没错。而且这是铁山矮人的家务事，没必要通知精灵。”
雷葛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让斯坦格感到意外，他对矮人的固执早有耳闻。
他看到费奇也附和着点头，对老矮人的说法表示赞同。
却魔战争爆发以来的几百年里，北方矮人和精灵一直是关系融洽的军事盟友，但双方在私底下仍暗中较劲，不肯在对方面前低头。
雷葛从行李中取出另一个体积更大的铁盒，外壳上同样刻满了阻断法阵。
他把铁盒交给矮人工匠：“这是雷晶和上好的精铁，还有另一块火银。”
费奇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把两只铁盒收了起来。
“放心交给我。”他说，重新坐回到餐桌旁。“你很清楚，整个鹰羽峰没有比我更熟悉雷晶的秘银工匠了！”
“我会在城里呆上一个星期，足够你完工了吧。”
“没问题。不过，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矮人工匠坚决地说。
雷葛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能理解你复仇的决心，好侄子。”他说，“我是重锤氏族的战士，理应承担起这份责任。作为鹰羽峰的工匠，显然你有其他重要的职责。”
“锻造确实是我擅长的工作，但并不代表就不是个好战士。”费奇大吼道，他撩起袖子，鼓起常年打铁练就的结实肌肉。“没几个人能挨得住我的锤子和斧头。”
“两位，容我问一句，”眼见矮人工匠火气上头，德洛克插嘴道：“如果你们在讨论和魔人族决战，可以的话，能否也算我一个？”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斯坦格被刚喝进嘴里的烈酒呛到，捂嘴咳嗽起来。
“这没什么好玩的，人类小伙儿。”雷葛皱起眉，“魔人是塞伦大路上最强大的黑暗种族，和他们作战必须赌上性命。”
“我明白其中的危险。”德洛克说，“如果只是吝惜生命、害怕风险，还不如回去继续当一个悠闲的茶庄主——从卡斯特罗安出发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斯坦格疑惑地看着他。男爵的脸色非常平静，好像所谓的“危险”与他没有关系。
但年轻学徒很快就想明白了。德洛克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夏多塔的族人行事风格低调、小心谨慎，的确是每个法师应有的优秀品质。
德洛克的名字中带着法师家族的称号，热衷探索未知的冒险精神却在他的体内奔涌。或者说，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才会离开茶庄、离开一成不变的安逸生活。
斯坦格不知该鼓励还是反对，只能默默举起酒杯，朝嘴里灌了一口。
洛华德随后的发言让他又差点喷了出来。
“还有我！”炼金男孩眨着眼睛说道，像理论课上回答讲师提问那样举起手，“我不是强壮的战士，不过你们也许会需要熟悉炼金学的法师学徒，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帮助。”
斯坦格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摇着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啊哈，连我们的人类朋友们都充满勇气，有人却想要阻止我，未免太过小心了！”费奇大笑道，朝老矮人瞪了一眼，没好气地吹了吹胡子。
看着雷葛一言不发地端坐不动，德洛克微笑道：“魔人族的法师很厉害。”他摊开双手，向矮人耐心解释，“魔人军队之所以难缠，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随军法师。恰好我是法师家族成员，对施法者再熟悉不过了，知道怎么应付他们的法术。”
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但战场上的魔人族真的这么好对付吗？
雷葛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武器制造完成后我们立即出发，回鹰羽峰去。”他朝德洛克和洛华德歪了歪头，“如果人类小伙子们愿意的话，就等到那时一起上路吧。”
“我们要先去萨兰城，不如约好在坎佩罗汇合。”德洛克说。
“熊镇！那里是往北行进的必经之路，就在熊镇碰头。”雷葛说，“不过时间紧急，最多只能等你们两天。”
众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起来，德洛克与老矮人仔细推算，计划好了汇合的具体细节。
随后，大家抛开魔人族的话题，继续边吃边聊，直到半夜时分。
在后面的时段里，费奇兴致不错，烈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唯一让他不能释怀的，是最后桶里的酒竟然剩了将近一半，而其中绝大部份是两个矮人喝掉的。
矮人工匠对自己的酿酒技术十分自信，虽说斯坦格等三人已经反复解释，表示确实是自己酒量不行，但这显然冒犯到了他的自尊心，让他难以接受。
“该好好练一练酒量了！否则到了鹰羽峰有你们受的。”临别时，矮人工匠瞪着一对醉眼，朝他们不满地嘀咕。
夜晚月色明亮，斯坦格和两名好友甚至不需要照明工具，就能返回商队驻地。
沿途几乎看不到其他行人，反倒撞见好几支夜间巡逻队，由此看来，丰·莫利城中的形势确实相当紧张。
回到马车上，三人趁着醉意倒头就睡。
天刚蒙蒙亮，斯坦格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吵醒了。
他努力撑开眼皮，想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眼望见德洛克站在马车前，面色略带焦急。
“很抱歉叫醒你，斯坦格，现在急需你的帮助，”他说，“商队的货物被偷了。”
“提亚德拉，浑身覆盖着冰霜铠甲的邪恶巨龙，魔人族的最强战力。”雷葛的脸在烛光照耀下阴晴不定，“上一次他们进攻鹰羽峰，还是三十年前的事。”
“虽然我们击退了敌人，但损失惨重。”费奇的胡子抖了抖，没有继续说下去。
“泥足氏族的小伙子们干得不错，早在半月前就侦查到了魔人族的活动迹象。等他们的军队全部集结完毕，至少也要两个月以后。”雷葛挥舞手臂做了个手势，“我们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
“既然离阿罗斯尼亚不远，为什么不寻求精灵出手？魔人族也是精灵的死敌，他们会愿意提供帮助的吧？”洛华德问道。
“伊布尼拉山脉虽然远离人类城镇，但南部地区仍处于菲尼尔城邦的边境范围内。”还未等矮人反驳，德洛克就立刻指出，“白精灵不会轻易踏入人类领地。”
“哼，是这样没错。而且这是铁山矮人的家务事，没必要通知精灵。”
雷葛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让斯坦格感到意外，他对矮人的固执早有耳闻。
他看到费奇也附和着点头，对老矮人的说法表示赞同。
却魔战争爆发以来的几百年里，北方矮人和精灵一直是关系融洽的军事盟友，但双方在私底下仍暗中较劲，不肯在对方面前低头。
雷葛从行李中取出另一个体积更大的铁盒，外壳上同样刻满了阻断法阵。
他把铁盒交给矮人工匠：“这是雷晶和上好的精铁，还有另一块火银。”
费奇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把两只铁盒收了起来。
“放心交给我。”他说，重新坐回到餐桌旁。“你很清楚，整个鹰羽峰没有比我更熟悉雷晶的秘银工匠了！”
“我会在城里呆上一个星期，足够你完工了吧。”
“没问题。不过，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矮人工匠坚决地说。
雷葛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能理解你复仇的决心，好侄子。”他说，“我是重锤氏族的战士，理应承担起这份责任。作为鹰羽峰的工匠，显然你有其他重要的职责。”
“锻造确实是我擅长的工作，但并不代表就不是个好战士。”费奇大吼道，他撩起袖子，鼓起常年打铁练就的结实肌肉。“没几个人能挨得住我的锤子和斧头。”
“两位，容我问一句，”眼见矮人工匠火气上头，德洛克插嘴道：“如果你们在讨论和魔人族决战，可以的话，能否也算我一个？”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斯坦格被刚喝进嘴里的烈酒呛到，捂嘴咳嗽起来。
“这没什么好玩的，人类小伙儿。”雷葛皱起眉，“魔人是塞伦大路上最强大的黑暗种族，和他们作战必须赌上性命。”
“我明白其中的危险。”德洛克说，“如果只是吝惜生命、害怕风险，还不如回去继续当一个悠闲的茶庄主——从卡斯特罗安出发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斯坦格疑惑地看着他。男爵的脸色非常平静，好像所谓的“危险”与他没有关系。
但年轻学徒很快就想明白了。德洛克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夏多塔的族人行事风格低调、小心谨慎，的确是每个法师应有的优秀品质。
德洛克的名字中带着法师家族的称号，热衷探索未知的冒险精神却在他的体内奔涌。或者说，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才会离开茶庄、离开一成不变的安逸生活。
斯坦格不知该鼓励还是反对，只能默默举起酒杯，朝嘴里灌了一口。
洛华德随后的发言让他又差点喷了出来。
“还有我！”炼金男孩眨着眼睛说道，像理论课上回答讲师提问那样举起手，“我不是强壮的战士，不过你们也许会需要熟悉炼金学的法师学徒，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帮助。”
斯坦格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摇着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啊哈，连我们的人类朋友们都充满勇气，有人却想要阻止我，未免太过小心了！”费奇大笑道，朝老矮人瞪了一眼，没好气地吹了吹胡子。
看着雷葛一言不发地端坐不动，德洛克微笑道：“魔人族的法师很厉害。”他摊开双手，向矮人耐心解释，“魔人军队之所以难缠，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随军法师。恰好我是法师家族成员，对施法者再熟悉不过了，知道怎么应付他们的法术。”
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但战场上的魔人族真的这么好对付吗？
雷葛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武器制造完成后我们立即出发，回鹰羽峰去。”他朝德洛克和洛华德歪了歪头，“如果人类小伙子们愿意的话，就等到那时一起上路吧。”
“我们要先去萨兰城，不如约好在坎佩罗汇合。”德洛克说。
“熊镇！那里是往北行进的必经之路，就在熊镇碰头。”雷葛说，“不过时间紧急，最多只能等你们两天。”
众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起来，德洛克与老矮人仔细推算，计划好了汇合的具体细节。
随后，大家抛开魔人族的话题，继续边吃边聊，直到半夜时分。
在后面的时段里，费奇兴致不错，烈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唯一让他不能释怀的，是最后桶里的酒竟然剩了将近一半，而其中绝大部份是两个矮人喝掉的。
矮人工匠对自己的酿酒技术十分自信，虽说斯坦格等三人已经反复解释，表示确实是自己酒量不行，但这显然冒犯到了他的自尊心，让他难以接受。
“该好好练一练酒量了！否则到了鹰羽峰有你们受的。”临别时，矮人工匠瞪着一对醉眼，朝他们不满地嘀咕。
夜晚月色明亮，斯坦格和两名好友甚至不需要照明工具，就能返回商队驻地。
沿途几乎看不到其他行人，反倒撞见好几支夜间巡逻队，由此看来，丰·莫利城中的形势确实相当紧张。
回到马车上，三人趁着醉意倒头就睡。
天刚蒙蒙亮，斯坦格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吵醒了。
他努力撑开眼皮，想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眼望见德洛克站在马车前，面色略带焦急。
“很抱歉叫醒你，斯坦格，现在急需你的帮助，”他说，“商队的货物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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