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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识李一清 【求追读】

    我急匆匆地赶回那栋小楼,走进卧室,坐在书桌前。

    我拧下笔盖,打开笔记本。可从哪里写起呢,思索了半天,竟没写出一个字。

    我心烦意乱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了,我该弄点吃的了。

    我下了楼,穿过餐厅去了厨房,想下碗面条。但又一想,我可是要在这里住上半年,开始就这样糊弄,以后怎么办?

    我走出了屋门,来到菜园里,拔了几棵葱,抬头看见长长的下垂的豆角。

    我来到豆角架前,豆角架是用细竹杆架起的,有一人多高。

    我在地头摘了几根豆角后往里走,没走两步,往脚下一看,立马“嗷”地一声扭头跑了出来。

    一条小胳膊粗的红花蛇,盘在两排豆角架之间。我只差一点点,就踩在它的身上。

    我摸了摸扑通扑通跳的胸口,回头望了望。

    那条蛇不但不逃走,反而伸直了身子,快速地向我爬过来。

    我吓得扭头就跑,转过墙角,直奔房门。我的后脚刚一踏进门槛,便转身“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条蛇是不是追了上来,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动静,什么也没听到。

    我不敢打开房门,把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关了个严严实实,又爬上二楼,站在南墙的窗前,把头伸出去向门口看了看,并没有那条红花蛇。

    我突然想起来蛇会爬树,又仔细察看了一遍外面的墙壁,上面光滑滑的,什么也没有。

    我走到东面的窗子跟前,仔细察看那片豆角地。透过豆角架,可以看到那条蛇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身子又盘了起来。

    我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蛇,还被它在后面追着跑。

    我感觉我的左手在不停地抖动,抬起胳膊一看,抓在手里的不是豆角,而是一把蠕动的小蛇,便“嗷”地惊叫了一声,从窗口里全都扔了出去。

    肚子又在咕噜咕噜地乱叫,饭还得吃。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楼,见没有什么异常,才去了厨房,心想,还是下碗白煮面条算了。

    我拧开水龙头,接了两舀子水倒进锅里,去拧煤气灶的开关,只听见啪啪啪的打火声,却怎么也点不着。

    我两手攥握住煤气罐上的扣手,将煤气罐提起来,煤气似乎还满满的。

    我又拧了拧煤气罐上的开关,也是打开着的。

    我把锅从煤气灶上端下来放到灶台上,仔细察看电打火。

    两根点火柱像是闪着蓝色幽光的细小的闪电,准确地击向点火口,不停地发出啪啪啪的打火声。

    正当我低头察看煤气软管时,听到“噗”地一声,紧接着是呼呼的煤气吹动着火苗的声音。

    一圈蓝色的火苗,在煤气灶的上方聚拢在一起,像一个腰肢纤细的女人穿着炽热的曳地长裙,在我面前不停地扭动。

    我赶忙把锅放在上面,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想起了那条蛇。唉,住在这样的房子中真是惊险刺激,步步惊心。

    我刚想转身去小橱柜里取面条,锅里传出来“嗞嗞嗞”地声音,像老鼠被夹住了尾巴,在痛苦地尖叫。

    这声音有些瘆人,我的头皮发麻,但还是大着胆子掀开锅盖,里面除了清水,并没有什么。

    仅仅点火几秒钟,水里已在翻滚起细小的汽泡。

    我盖好锅盖,从衣兜里掏出耳机塞进两个的耳朵里,小声嘀咕着。

    真是活见鬼了。

    耳机似乎没有一点作用,我开始心神不宁,烦燥不安。

    我本来想拿面条,却弄错了橱柜,竟然把一包干炒花生米拿了出来。

    我打开手机的蓝牙连接上耳机,随便找了一首歌曲。

    我点开了播放键,是李晓杰的《朋友的酒》,不由地笑了。那个“嗞嗞嗞”的声音,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昨日一去不复回哦也

    开心比什么都贵

    覆水不能再收回哦也

    桃花谢了有玫瑰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

    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

    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

    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

    ……

    我小声哼唱着,捞着煮好的面条,突然看见灶台上的那袋花生米。

    哈哈,为何不喝两杯呢?

    我把面条放在餐桌上,从橱柜里找了瓶杜康酒,猛然间想起了曹孟德的那首《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这酒还真是好东西,两杯下肚,便晕晕乎乎。

    那条蛇和那个嗞嗞的怪叫声,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将手机里播放器按下了停止键,又掏出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放进衣兜里。

    四周静悄悄地,这里连闹市区里汽车马达声和小区里的装修声都没有,我要的不就是这种宁静氛围吗?

    我又倒满了一杯酒,惬意地抿了一口。

    突然,我感觉脚边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侧身低头一看,是一只浑身炭一般黑的猫。

    它两眼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不错眼珠地看向我。我浑身打了个寒颤,立马站了起来。

    它像是受到了惊吓,倏地向楼梯口跑去。

    我拿起个扫地把子追了上去,我要把这只吓人的猫赶下来,然后再赶出屋外。

    楼上的房间门都关着,靠近窗户的过道里也不见它的影子。

    我正感觉诧异,一个黑影“喵“地一声尖叫着,从南边窗口的上方斜斜地向我扑来。

    我向后一侧身,那个黑影贴着我的脸掠了过去,我感觉毛皮已经摩擦到了我的鼻尖。

    等我挺直了身子,那只猫已站在东边的窗台上。

    它疯了似的对着我呲牙咧嘴,尾巴直挺挺地竖起,浑身的黑毛钢针一样直立。

    我浑身一哆嗦,挥起扫地把子扔了过去,但并没砸中。它尖啸地“喵”了一声,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我走到窗台跟前,伸出头去往下望去,并没有那只猫的影子。

    正当我想缩回头来的时候,看到豆角架上站着一只乌鸦,正拿无比犀利的眼光望着我。

    我心里打怵,想着还是别去招惹它们。谁知那只乌鸦突然间展开翅膀,向我冲过来。

    我赶快缩回脑袋,啪地一声关上了窗子。它落在外面的窗台上,像个偷窥者。

    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忙转身去了南面的过道。我刚一关上窗子,就看见外面一个黑影蹿了过去。

    我又去了两个房间,每次刚一关上窗户,都看到了那个横掠而过的黑影。

    我下到一楼检查了一遍,见所有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便坐回到餐桌上,倒满了酒杯。

    是的,我想喝个酩酊大醉。

    先生,我能进去吗?

    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有点耳熟。

    这里会有什么人?

    我忙走向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根本没有什么人。

    先生,我们见过面的,我可以进去吗?

    有人会来这里找我,但这声音真的有些熟悉,便不由地说道。

    好吧。

    我还没拧门把手,那个人已站在我的面前。

    他两眼炯炯有神,皮肤白皙,相貌俊美,白衬衫,黑领带,黑色短裤,身材颀长而挺拔。

    我竟然看呆了,忘记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就是昨天那个瘦高个子青年,面带微笑望着我,轻声说道。

    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姓李,叫李一清。

    昨天晚上,也是我接你到这里来的,对昨晚的失礼,深表歉意。

    我这才醒悟过来,但不知怎么回事,却没有一点的恐惧。

    你是人是鬼?

    我现在只有好奇,开口问道。

    你说呢,先生?人和鬼只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他似乎淡淡地一笑,回答说。

    当然有区别了,最起码人是有形的,是物质的,而鬼是无形的,非物质的。

    我说出了我的观点。

    先生,两个不同的世界无法探讨共同的问题,我们各自的认知都建立在各自的世界之上。

    只是我,现在还留存着一部分你们那个世界的信息,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今天包括昨天所有的遭遇,在我们来看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甚至是对客人最好的欢迎方式。

    所以,你心里要有思想准备,后面还会有很多让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还有一点特别提请你注意,鬼域有恶鬼也有善鬼,甚至有许多厌恶转世的鬼。

    特别是那些已经做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的鬼,他们身上早已没有了一点人世间的气息。你若遇见这样的鬼,可要小心为妙。

    这些鬼难道真的会害人?

    我有些惧怕,怯生生地问。

    在这些鬼的眼中,人根本就不是人,就像在人的意识里蝼蚁不是生命一样。

    在他们的意识里,人只是一个动物而已。就像你们看见一条蛇,有人惧怕的要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有人视为一种难得的美味,还有一些人会把它们当做宠物来养,甚至爱得死去活来。

    那如何避开或防备这种鬼呢?

    我继续追问。

    那要看你的造化了。遇见他们,你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帮你。虽然,有时我要与他们打斗会损伤阴寿,但我还是必须帮你。

    阴寿,难道你不想转世回到阳间做人嘛?

    我疑惑地问。

    是的,先生。

    他坦然一笑。

    为什么呢?

    我问道。

    先生,等你有时间好好地思考一下你们的那个阳间世界,再来问我。

    我一下子怔住了,竟无言以对。

    先生,我要走了。我会经常来看你。

    还有,你可以视需要把窗户打开,这么压抑的空气,是无法培养出创作灵感的。

    我还没向他道谢,他就转身不见了。

    他走后,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

    我又走到楼上东面的窗口前,看到了那只乌鸦站在了豆角架上,那条红花蛇还盘踞在豆角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