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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鬼压床 【求追读】

    一板感冒药快吃完了,仍不见好转。

    一连三天,我只下过一次楼拿上来几包饼干。

    我被折磨得实在忍受不住了,觉得该出去打一针。

    我来到镜子前照了照,顿时惊呆了。鬼剃头不说,我的脸色煞白,两眼外凸,双颊内瘪。

    这哪像人,活脱脱的一个鬼,但无论怎样我不能耗死在这里。

    感冒药对我没有丝毫的作用,而且还有最后一粒。晚上再吃一顿,连个精神依赖都没有了。

    我强撑着下楼,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去割头发,却一根也割不掉。

    我找到磨石,像那个屠夫一样霍霍地磨起刀来。

    我磨了很久,试了很多次,仍然割不断一根头发。我绝望了,根本无法把自己弄成一个秃子。

    我扔下菜刀,转身上楼,灰心丧气地躺在床上。就现在这副尊容,找到医生也会把人家吓个半死。

    我似乎只能在这里忍受着痛苦,一天天地等死。

    我开始憎恨李一清,后悔来到这里租下这栋鬼屋。我看向墙上的那幅画,指着钱小小的背影,大声骂道。

    都是你这个扫帚星枉费我对你一片痴情,不光害得我什么都写不成,还弄得我生不如死。

    我不是你的楚公子,更不可能与你再续前缘,让你永世为鬼,不得脱生为人。

    我刚骂完,竟看见那幅画挂在钉子上的丝带突然间断了,钱小小的背影摇摇晃晃从墙上滑落下来。

    我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已顾不了那么多。

    我的头痛得像要炸裂开了,便双手抱紧头,蜷缩着身子呜呜地哭起来。

    一只黑糊糊的鸟站在窗台上,我看不清是不是那只乌鸦。我大声地呵斥它,它却纹丝不动。

    我想坐起来驱赶它,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像是被死死地捆绑住了一点不能动弹。

    我心里异常害怕,大声地骂着那只鸟。

    滚开,快给我滚开。

    正当我骂得起劲,它向我飞来,落在紧靠床头的写字台上。

    我害怕得要死,声嘶力竭地骂道。

    滚,快给我滚。

    它并不理我,而是走到我的水杯前,看了看,把头伸进了水杯。

    也许这只鸟渴了,只不过是进来找点水喝。我侥幸地想着。

    它并没有喝水,而是从嘴里吐出了一粒黑色的圆圆的东西,落在玻璃杯的水里,然后转身向窗外飞去。

    等我再看向那个水杯,里面的黑色圆珠不见,似乎已融入水中。

    我强挣扎着坐起来按亮灯,看那水杯里的大半杯水清澈透明,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骂那只鸟骂得太多了,我有点口渴,便把那大半怀水一饮而尽。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凌晨一点,便又一头躺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头也不痛了,身上也不发热了。

    我起身下床,先把那幅画的挂绳结好,然后把那幅画重新挂在墙上,并轻声说道。

    钱小小,对不起,夜晚失礼了,还请海涵。

    我感觉饿了,去楼下厨房下了两大碗的面条,又炒了盘豆角烩茄子。

    吃完饭,感觉浑身有了精神,便上楼写了一上午的文稿。

    吃过午饭,午休了一会。不知怎么回事,醒来的第一件事,又想起了钱小小。

    唉!

    我对自己叹了口气,便下楼去了楼后。

    原先一大片盛开着的野菊花,被我掐得所剩无几。

    这才刚过几天,又开得满地都是。我看到还有许多的蓓蕾在继续努力地成长,像我对钱小小的爱意一以贯之,前赴后继。

    我把一束野菊花放在李一清的墓碑前,禁不住地嘀咕了一句。

    兄弟,好久不见了。我有好多问题,等着你指点迷津。

    我又来到钱小小的墓前,将墓牌前枯萎的野菊花收拾干净,再把新的花束放在前面。

    然后,看着她的照片竟滚落出两滴热泪。我不知是委屈,还是一种思念,但我怎么都忍不住。

    只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天黑前必须回到那栋小楼。

    太阳西落,似乎在一座圆柱形的大厦的顶端停住了。

    像一个男孩高举着红红的气球,所有的云霞仿佛都是那个女孩的裙裾,他激动地向她喊着。

    钱小小,钱小小。

    该回去了,我劝自己转身迈出脚步。

    一阵风迎面吹来,特别地清爽,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我十分惬意,背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我不由自主地转过身,那束斜倚在钱小小墓碑上的野菊花歪倒了。

    我连忙走过去蹲下,把那束野菊花小心翼翼地扶正,并对钱小小调皮地笑了笑。

    看好你的花哟!

    我站起来刚一转身,背后又是那样的窸窣声。

    这次我把花束扶正,捧了一大把的土护住它的根部,并用嘴使劲吹了吹。见没有动静才站起身来。

    第一簇鬼火已经升起,我大声叫道。

    不好。

    我想快步走开,但听到背后又响起窸窣声,还是忍不住回转了头。

    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女孩披散着头发,双手抱着一束野菊花,正缓缓地向我移来。

    她看着是那样的恐怖,像个木偶向我平移过来。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不要过来。

    我大喊了一声,扭头就跑。

    我听见背后呼呼的风声,感觉冷飕飕的,但不敢回头。

    那栋小楼就在眼前,我感觉有一只手就要从后面抓住我的衣领,便不顾一切地跑向豆角地。

    我似乎听见背后一声惨叫,忙回过头去。

    真是恐怖到了极点,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躺在地上嗥叫着。那条红花蛇死死地缠住了她的腰。

    她凄厉的叫声,让每一根豆角都在颤抖。我双手捂住耳朵,想转身离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我看见了她惨白的脸,从披散的头发中露了出来,绝望地望向我。

    我转身向那条红花蛇抱了抱拳,说道。

    兄弟,饶过她吧。

    那条蛇仰起头,吐着红红的信子,看了我一会,打开盘绕的身子爬进了豆角地。

    我还没看见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是怎样站起来的,她就消失不见了。

    我向那条红花蛇拱了拱手,说道。

    谢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