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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始

    密林间的偏僻角落,终是醒来的于风抬着手臂半遮着眼睛,却是被突然入眼的阳光刺的难受。

    待着眼睛稍稍适应了后,于风推开着压在自己身旁的黑衣老头,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起来。

    于风环顾着四周,随后心里寻思着:“是片普通的林子,虽然自己没来过这里,但是看着林间植被的种类,应该并没有离开太远。”

    正想着的于风,突然感觉着一阵恶臭向着鼻尖袭来。

    “好臭。”

    于风一阵不适,习惯性的看向一旁地上瘫着的黑衣老头,随后靠近轻轻的嗅了几下便给否了:“不是尸体的味道。”

    在义庄这么些日子,于风对于尸体的味道都习惯了。

    困惑的于风,用着衣袖遮掩着口鼻,却突然感觉那股莫名的恶臭往着自己的鼻子里灌了进去。

    于风对着自己身上到处闻了几次,等确定时,方才一脸的尴尬,不曾想那嫌弃的恶臭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回想了许久,于风大概能确定,这恶臭是和那天晚上被张宇用着灵气,强行灌入体内易经洗髓排出来的。

    现在想想也是命大。

    翻找了张宇记忆的于风,也是知晓这种粗暴做法,稍有差池便是后果不堪。那时的张宇自是是无所谓,反正痛苦与后果都是由着于风承担,而若是于风挺得过去,那好处便是给了夺舍接手了于风躯体的张宇了。

    于风越想越气,不过得亏是挺过来了。

    于风起身着活动了下四肢筋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有那非人的痛楚,但此刻的于风竟然没感觉到任何的酸痛,反而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估计是那易经洗髓的功效吧。

    活动了下的于风,低头望了下一旁的黑衣老头,内心却是些许的怜悯之情。

    “本来再过两天就要入土为安了,哪想到竟然这么不安稳,死了还被附身到处走动。”

    于风摇了摇头,看着黑衣老头那破烂不堪的身躯也不适合再移来移去了,便在附近寻了个凹坑,将着黑衣老头草草的埋了下去。

    “老头子,你入土为安吧,等我去了义庄寻到圆觉之后,便来给你诵经超度。”

    于风捡了根稍粗的枯枝立在黑衣老头的坟头,便转身寻了个方向离去了。

    这片密林的方位超出了于风的想象,从着明亮的正午,到现在慢慢暗下来的天空,于风一路便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着,不敢乱改,等到天色渐暗之时,于风方才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本就脏兮兮的麻衣,此刻更是多了被树枝划破的痕迹。

    “万幸,终于是给钻出来了。”

    于风望着前边的一条小路,满脸开心。

    记忆之中,于风便是被张宇提着从前边飞过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于风选定这个方向的缘故。

    于风来到小路之上后,却不准备倚着记忆中那晚的路线走了。

    那晚于风从义庄被提着飞来这里之时,于天空之中走的是直线,但是现在于风是在地上,若是径直朝着义庄走去,必定又得穿过面前的密林,于风并不打算如此,且不说天色渐暗,当是其中地势如何都未可知,若遇山岭湖泊又当如何。

    于风思索了一番,便朝着小路的一端走去。

    翻找了张宇记忆的于风,知晓这路朝着的方向便是西宁城。

    走了不知多久的于风,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未看到城镇的影子。

    “若非记忆出错了?”

    于风一边走着,一边喃喃低声怀疑着:“按照记忆里,这条路应该不算很长的,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又是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完全的暗了下来,于风灵感一闪,终是一跺脚:“妈的,那该死的张宇的距离长短是按照修行之人的速度来说的。”

    “即使如此,也不用心急了。”

    于风安慰着自己,随即便掉头向后寻了去。

    于风找寻的地方,是在小路的不远处,在那里有一条不大的小溪流,方才于风经过之时便听到了有溪水的声音,现在不着急赶路的于风,自然是寻了回来。

    于风熟练在附近找着枯草,用树枝起了火后,便慢慢的往里边添着柴火,待到篝火稳定,便脱光衣服麻溜的下了水。

    溪水里,借着溪边篝火的亮光,死命搓澡的于风,等到依稀闻不着身上的臭味之后,又把脱下的麻衣给粗粗的洗了一趟,随后便上了岸将着烤干。溪水里,因着那于风搓下来的臭泥,那段溪里的鱼都翻了肚皮。

    待到麻衣稍稍烘干,于风便将着穿好,倚着篝火旁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于风睡得很沉,等到第二天的清晨,篝火完全熄灭了,方才被清晨的冷风给激醒了过来。

    起身的于风,却是钻进了一旁的密林之中,许久之后,才朝着小路走了起来。

    满嘴的酸涩,是熟悉的浆果的味道。

    不多时,于风却是迎面遇到了个扛着锄头农夫打扮的人。

    习惯性的直接无视着走了过去,却不想耳边传来了对方的话语:“早啊。”

    原本正欲擦肩而过的于风,当下就愣住着一动不动,几个月没和人说话的于风,生疏的开口着:“早啊,阿伯,西宁城还有多远。”

    “西宁城啊,这里过去还要走二个时辰的脚程才能到。”

    “谢谢了,阿伯。”

    那农夫虽然怪异眼前这年轻人的声调,却也没做多想,又是道了声招呼便走了。

    小路上,慢慢背离着的两人,不多时原地便是只剩下那依旧发愣的麻衣青年。

    “我不仅听得懂这里的话,而且还会说了。”

    常人不懂的激动的心情,在于风的心底酝酿着,随后身形一阵颤抖猛的爆发了出来,疯狂的大笑,压抑不住的大小,在着无人的小道上回荡着,等到最后给笑咳嗽了,方才给止住了。

    慢慢安稳平复下着心情,于风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因为那张宇记忆的缘故。

    “自己等于将一部活字典给硬生生的纳到脑海里去了,现在自己讲话还不太连贯,等以后慢慢适应了就会好起来的。”

    想到如此,心情大好的于风嘴里哼着小调,循着西宁城的方向大步朝前的走着,莫说是二个时辰的脚程,现在的于风,就算再多两个时辰也抵不住心底的开心。

    还未中午,于风便已经来到了西宁城的东门。

    此刻的西宁城因着瘟疫的缘故,门口的检查相比以往是越发的严格了。

    回想着先前在西宁城中的种种,此刻知晓着语言的于风,方才理解先前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官差盘查赶走,却是因为自己对于此地是陌生的面孔。

    他乡之人若是离了百里开外,必须请一份路引保身,不然遇到盘查轻则逐回,重者入狱。

    于风想了想,并没有向着城中走去,而是打算先回义庄一趟,不仅仅因为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个身份,更重要的是,今天是圆觉大师先前的约定。

    到了西宁城附近,于风对着周边也是熟络,自是知道义庄的方向怎么走。

    去往义庄的路,于风并没有遇到想象之中的官差与带着的囚犯们,小路是一条安静的小路,除了地上满布的车辙,诉说着先前的车来车往。

    义庄的门口,并没有多余人影,只于风一个人静静站着。那不远处的小土坡下的未完成的木架,见着和自己离去时的那晚一样,似乎官差不来义庄了。

    而义庄另一旁搭着的棚子底下,于风以前铺着的白布之上白骨也不见了。

    于风皱着眉望着周围的一切,随后又是舒展开来。

    “对于此地,自己终究只是个过客,想的太多却是徒增烦恼。”

    摇了摇头,于风将着思绪抛掷脑后。

    行至着义庄的里屋走廊处,于风莫名的回想起着那晚发生的事情,踌躇一会儿,终究还是踏入了黑衣老头的房间。

    在着一个柜子里,于风找到了一个包裹,里边是先前的自己整理着的黑衣老头的遗物。

    打开着包裹,于风便一阵翻找,在这着一堆杂物之间,终是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大的木制牙牌,上书西宁府衙四字之外,并无其他。

    先前的于风,在收拾黑黑衣老头的遗物之时见着过这东西,那时候虽说看不懂上边的字,但也感觉并非普通之物,就给好好收纳在包裹里边了。

    今早在西宁城门口之时,已然认字的于风却是给想了起来。

    于风将着牙牌收好,方才去了厨房,起着火熬着粥。

    待到粥熬好了,于风便将着陶罐离了火,自己喝了碗后,便坐在义庄的门槛上静静地等着。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于风便在义庄门口起了火堆继续等着。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依旧如此的于风,终究是长叹了口气,回了里屋收拾了一番,便朝着西宁城的方向远去了。

    于风并不知晓,自己昏迷的时长并非只是一晚,而是一天一夜。那天约定的日子,圆觉并没有等到于风,便在离去之时将着棚子下方,于风先前收殓着的白骨诵经超度埋了起来。

    佛讲缘法,于风与之终究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