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熬练
马二等人回来的第二天，师兄弟七人便正式开始了练功生活
张铁等人对此期待已久自是兴奋无比
但却因此被冯药师狠狠训斥了一顿
说“别得意忘形”、“错一步都会死”、“练功时心境必须平稳”云云
等他们老僧入定一番，冯药师这才宣布开练
院子里的两侧，分别建了五间石屋，里面还有汤池，汤池下面还能烧火，专供药人练功所用
先从大师兄包一文开始
冯药师带着其余的人，亲自在一旁指点
说实话
虽然理论掌握的很漂亮，但实操起来依旧出了很多问题
如检查不到位；不知道记下时间；没等药材煮到火候就匆匆入池……
还是需冯药师亲历亲为，给包一文处处提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池中的清水和各种药材，渐渐被煮的冒烟、沸腾，甚至还不断变换着颜色，味道亦是不断变化
张铁从原本的期待和兴奋，渐渐变了脸色，心中骇然
这是练功？
张铁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叫做“熬练”药人
就像村里的富户做肉，会加入各种调料一样——
药人，就是用药把他们“煮入味”。
其他人也全都是面色骇然
马二吓的连连往后缩，孙红秀险些要哭出来……
包一文个子最大最壮实，也一样害怕的脸上毫无血色
时间到了
“快进去！”
冯药师见他迟迟不愿挪步，瞬间脸色一沉，大声呵斥起来
“你再不进去，不仅这锅药就废了，你只口服圣药却未经药浴，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张铁头皮发麻
他们七个都知道，这解毒圣药是由万药山庄的数味核心药材，以及数千种的辅药配置而成，价值千金
尤其是核心药材里的一百多味，每一种都是万药山庄独门招牌，随便拿出一株放在江湖都百两黄金起步！
可这药浴的温度……
冯药师脸色阴沉地冷哼一声，拎起包一文直接放了进去，接着迅速按下机关，将汤池整个封起来：
“不想死就立刻修练《药人经》……”
张铁等人亡魂皆冒
他们毕竟都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冯药师扫了他们一眼，对着汤池开口说话，又像是在警告张铁等人：
“放心，每间石室的后面，都有专人在计时、烧火、准备炭火……是煮不死人的。
他们都是百草堂为了熬练药人，分别专门训练依旧，绝不会出丝毫差错。
但你要是出了差错……”
冯药师哼了一声，带着他们六个来到第二间石室
这一次是二师兄马二
马二显然就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冯药师的话起了作用，不再担心被煮死，甚至还有些几分跃跃欲试！
到了指定的时间，还不等冯药师说话，便立刻进入汤池，并在里面按下了封合机关
经过了前两个，三师姐赵红梅虽然还是脸色发白，但明显镇定多了，勉励维持着平时的温柔淑女之态，高贵优雅的走了进去
张铁是第四个
他一边照葫芦画瓢，按部就班的准备着，一边注意计时的滴漏、记忆池里机关的位置、默诵《药人经》以及从头到尾的修炼细节……
时间一到
张铁也像马二和赵红梅一样，喝下口服的药汤，踩着阶梯向汤池走去
“嘶……”
左脚一踩到药汤，就被立刻汤红，条件反射的抬了回来——
撕心裂肺的烫！
张铁也没得选，忍者剧痛继续向里面走去
听冯药师说，
单靠内服，药力是进入不了入不了大半皮肤，所以才需要药浴
而药汤的温度越高，便越有利于药力的吸收
熬练药人，需慎之又慎，要最大可能让皮肤吸收药力，所以必须将温度维持在一个尽可能高、同时又不会致死的程度
他原以为没什么，但现在才知道——
不致死并不代表一切……
张铁忍着全身的滚烫，按下了池内某面石壁上的机关
“轰隆……砰！”
汤池在他头顶被两面横着的石块合上。
身体很快被烫到麻木，鼻腔充满了刺激的药草气味，视野一片黑暗……
张铁感觉自己快死了
但他不想死
只能强行维持着不多的意识，开始练《药人经》
好在平时从未懈怠，每一遍都练的实实在在
饶是此种情况下，也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像走钢丝般一步步始终未错……
不知过了多久
张铁收功的那一刻，恰好有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石板传了到池中
“终于结束了！”
明明只有一个时辰，却比过了好几年还要长
张铁勉强聚拢力气，全身走一步就疼一步，忍耐着走到池边，按下机关
“轰隆”
头顶的两面石板顷刻间望两边打开
一股寒风陡然扑面而来
但对煮了一个时辰的张铁而言，却像夏天吹来一阵凉风一般，舒爽得让人受不了！
池子里面的药汤，似乎也因被他吸收，已经从黑变白
张铁“哗啦”一声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三两步走到池边，一个翻身爬了上去，在一旁的木桶里清洗起来……
等收拾妥当出去，见张立和李嫣儿安然无事，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第一次的练功，七人全都无事
这让他们全都庆幸无比，大有一种，书上说的“劫后余生”之感
冯药师语重心长的再次耳提面命
张铁不由对这个师父观感极为复杂
只要不涉及到“药人”及练功方面，比他爹还要好……
说了一通后，便放他们离去，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
众人交流了一番经验心得
最后马二提出要在百草堂转转
自从七人入门以来，整日便是“练”“练”“练”，还从放松过，甚少有机会出门
其他人纷纷欣然同意
但张铁推拒了
理由也很正当——
到藏书阁识字。
张立跟村正家有几分远亲，也跟着村正的儿子认了字；李嫣儿自小就生的好看，有个女先生不收钱都愿意教……
七个师兄师妹中，
唯独张铁自己，在来百草堂前，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就这样，他独自一个去了藏书阁
百草堂虽然只是万药山庄的一个县级堂口，但藏书依旧极多
整个藏书阁足有五层高，占地比他家十倍还要多！
“什么？亲传弟子？”
护法头子疑惑地看着张铁，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当得知他是药人时，那护法看他的目光一下就复杂起来，叹了口气避开身子，让他进去
“不要看武功，也不要选招式，其他的随便看。”
张铁是亲传弟子，在藏书阁的权限，在各类弟子中属于最高一列
不过他是来翻找仙法、以及仙人有关的书籍，更是对自己的忌讳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去看什么武功招式
而且后者需要不菲的银子，远非他现在能承担得起
很快他便沉浸在了书海的世界……
张铁等人对此期待已久自是兴奋无比
但却因此被冯药师狠狠训斥了一顿
说“别得意忘形”、“错一步都会死”、“练功时心境必须平稳”云云
等他们老僧入定一番，冯药师这才宣布开练
院子里的两侧，分别建了五间石屋，里面还有汤池，汤池下面还能烧火，专供药人练功所用
先从大师兄包一文开始
冯药师带着其余的人，亲自在一旁指点
说实话
虽然理论掌握的很漂亮，但实操起来依旧出了很多问题
如检查不到位；不知道记下时间；没等药材煮到火候就匆匆入池……
还是需冯药师亲历亲为，给包一文处处提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池中的清水和各种药材，渐渐被煮的冒烟、沸腾，甚至还不断变换着颜色，味道亦是不断变化
张铁从原本的期待和兴奋，渐渐变了脸色，心中骇然
这是练功？
张铁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叫做“熬练”药人
就像村里的富户做肉，会加入各种调料一样——
药人，就是用药把他们“煮入味”。
其他人也全都是面色骇然
马二吓的连连往后缩，孙红秀险些要哭出来……
包一文个子最大最壮实，也一样害怕的脸上毫无血色
时间到了
“快进去！”
冯药师见他迟迟不愿挪步，瞬间脸色一沉，大声呵斥起来
“你再不进去，不仅这锅药就废了，你只口服圣药却未经药浴，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张铁头皮发麻
他们七个都知道，这解毒圣药是由万药山庄的数味核心药材，以及数千种的辅药配置而成，价值千金
尤其是核心药材里的一百多味，每一种都是万药山庄独门招牌，随便拿出一株放在江湖都百两黄金起步！
可这药浴的温度……
冯药师脸色阴沉地冷哼一声，拎起包一文直接放了进去，接着迅速按下机关，将汤池整个封起来：
“不想死就立刻修练《药人经》……”
张铁等人亡魂皆冒
他们毕竟都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冯药师扫了他们一眼，对着汤池开口说话，又像是在警告张铁等人：
“放心，每间石室的后面，都有专人在计时、烧火、准备炭火……是煮不死人的。
他们都是百草堂为了熬练药人，分别专门训练依旧，绝不会出丝毫差错。
但你要是出了差错……”
冯药师哼了一声，带着他们六个来到第二间石室
这一次是二师兄马二
马二显然就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冯药师的话起了作用，不再担心被煮死，甚至还有些几分跃跃欲试！
到了指定的时间，还不等冯药师说话，便立刻进入汤池，并在里面按下了封合机关
经过了前两个，三师姐赵红梅虽然还是脸色发白，但明显镇定多了，勉励维持着平时的温柔淑女之态，高贵优雅的走了进去
张铁是第四个
他一边照葫芦画瓢，按部就班的准备着，一边注意计时的滴漏、记忆池里机关的位置、默诵《药人经》以及从头到尾的修炼细节……
时间一到
张铁也像马二和赵红梅一样，喝下口服的药汤，踩着阶梯向汤池走去
“嘶……”
左脚一踩到药汤，就被立刻汤红，条件反射的抬了回来——
撕心裂肺的烫！
张铁也没得选，忍者剧痛继续向里面走去
听冯药师说，
单靠内服，药力是进入不了入不了大半皮肤，所以才需要药浴
而药汤的温度越高，便越有利于药力的吸收
熬练药人，需慎之又慎，要最大可能让皮肤吸收药力，所以必须将温度维持在一个尽可能高、同时又不会致死的程度
他原以为没什么，但现在才知道——
不致死并不代表一切……
张铁忍着全身的滚烫，按下了池内某面石壁上的机关
“轰隆……砰！”
汤池在他头顶被两面横着的石块合上。
身体很快被烫到麻木，鼻腔充满了刺激的药草气味，视野一片黑暗……
张铁感觉自己快死了
但他不想死
只能强行维持着不多的意识，开始练《药人经》
好在平时从未懈怠，每一遍都练的实实在在
饶是此种情况下，也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像走钢丝般一步步始终未错……
不知过了多久
张铁收功的那一刻，恰好有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石板传了到池中
“终于结束了！”
明明只有一个时辰，却比过了好几年还要长
张铁勉强聚拢力气，全身走一步就疼一步，忍耐着走到池边，按下机关
“轰隆”
头顶的两面石板顷刻间望两边打开
一股寒风陡然扑面而来
但对煮了一个时辰的张铁而言，却像夏天吹来一阵凉风一般，舒爽得让人受不了！
池子里面的药汤，似乎也因被他吸收，已经从黑变白
张铁“哗啦”一声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三两步走到池边，一个翻身爬了上去，在一旁的木桶里清洗起来……
等收拾妥当出去，见张立和李嫣儿安然无事，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第一次的练功，七人全都无事
这让他们全都庆幸无比，大有一种，书上说的“劫后余生”之感
冯药师语重心长的再次耳提面命
张铁不由对这个师父观感极为复杂
只要不涉及到“药人”及练功方面，比他爹还要好……
说了一通后，便放他们离去，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
众人交流了一番经验心得
最后马二提出要在百草堂转转
自从七人入门以来，整日便是“练”“练”“练”，还从放松过，甚少有机会出门
其他人纷纷欣然同意
但张铁推拒了
理由也很正当——
到藏书阁识字。
张立跟村正家有几分远亲，也跟着村正的儿子认了字；李嫣儿自小就生的好看，有个女先生不收钱都愿意教……
七个师兄师妹中，
唯独张铁自己，在来百草堂前，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就这样，他独自一个去了藏书阁
百草堂虽然只是万药山庄的一个县级堂口，但藏书依旧极多
整个藏书阁足有五层高，占地比他家十倍还要多！
“什么？亲传弟子？”
护法头子疑惑地看着张铁，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当得知他是药人时，那护法看他的目光一下就复杂起来，叹了口气避开身子，让他进去
“不要看武功，也不要选招式，其他的随便看。”
张铁是亲传弟子，在藏书阁的权限，在各类弟子中属于最高一列
不过他是来翻找仙法、以及仙人有关的书籍，更是对自己的忌讳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去看什么武功招式
而且后者需要不菲的银子，远非他现在能承担得起
很快他便沉浸在了书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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