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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论下岗买肉知文娇恋情

    高远站起说:“以后澳门人分红会多很多,不用交税,还省了不少治安费。”

    文海舫慢条斯理地说:“有人身安全,澳门的旅游博彩业会更加发达。”

    小美小白和刘朝颜唧唧咕咕:“那些解放军好靓仔啊!”

    从这一刻起,澳门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一个稚嫩清脆的女童声唱起:“你可知‘Macao’不是我的真名姓?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闻一多先生的《七子之歌•澳门》。

    关闸排队过境的旅客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中国人民解放军威武之师雄赳赳气昂昂进驻澳门。

    解放军接管澳门后,改良社会治安,街头“劈友”几乎销声匿迹。澳门街头来往的人们脸上不再有恐慌,透出的是更多的自信与友爱和安宁。

    若你来旅游找不到路,会有市民骑着摩托主动带你去目的地。整个城市,有股温情在流淌。

    大陆近关这边的人们,半夜出街也不用惊了。

    春节,夏泊舟返乡。

    年初五,夏泊舟宴请知青战友,在南苑酒家陆陆续续坐了一围台。

    大家虽然不咸不淡说着恭喜的话,但有一大半神情沮丧。嘴巴说着恭喜,脸上扭曲着痛苦,话语很艰难才能挤出来似的。

    随着话题的深入,夏泊舟才知道,他们一大半的都下岗了。年龄大、无文凭、无门路、无技能就业无门。这里的购买力低,你说摆个摊,整天拍乌蝇,生意难。有一半的人投靠珠三角亲友,陆陆续续下去打工。

    吴茵转着茶杯说:“上个月,听街坊说一个猪肉档口,档主见一个男人抢了一块猪肉就跑。档主马上放下刀赶紧追出去,大家喊:‘捉贼!’。档主追出门口,那男人蹲下带着哭腔说:‘我两公婆下岗,孩子半年没吃肉,大人可以熬,孩子不行哦。对不起老板。’说着把肉从怀里掏出,掩面。”

    吴茵无奈地说:“那档主同情:‘你拿回去吧,不要你的钱。’说完走了回去。菜市场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也怜悯那抢肉的男人。善良路过的女人你几毛我一文地把钱放在那男人的兜里。”

    夏泊舟感叹:“正常人这样落脸真不容易。”

    她低声问身边刘藜:“怎么不见隋俊和任飘萍的?”

    他们七嘴八舌:“任飘萍,我们都好久都没见她了,两公婆一起下岗。一家下一个还差不多,两个一起下,够惨的。自从下岗后就没见她的踪影,她的性格就那样不爱出声,文静爱面子。”

    刘藜说:“最惨的就是隋俊,老婆跟人走佬。走佬又不走远,就隔两条街,你说他心里能不难受嘛,我们这里谁不认识谁呢。”

    他们回忆下乡时的趣事也不像前几年那样欢快了。大家的脸是凝重的,无论生活拮据还是宽裕的。他们回忆过去就是努力回味青春那种无忧无虑的残存记忆。

    做知青时,夏泊舟会扒拉两下算盘被派去做总务。

    单独住在总务室,顾小文常来和她做伴,缓了夏泊舟夜晚的孤独。

    这个青竹湾乡,一周只有一圩。

    行家老手老边带夏泊舟去村子买菜买柴,老边骑车在前,夏泊舟跟后。老边跟方圆十几里的农民相熟,一路打招呼。

    走到最后一个偏僻村子的田间小路,插秧的农民惊讶地发现有妹仔骑单车,他们好奇地指指点点嬉笑:“你们看,有妹仔会骑单车!”说完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视线全部聚焦这夏泊舟身上。

    夏泊舟吓得左摇右摆狼狈摔了下来,更引得田里的人哈哈大笑。

    夏泊舟生怯怯跟着老边走进农家,老边一边喝茶一边笑谈买卖。

    第二天,老边派拖拉机。老边和夏泊舟分别站在驾驶员隋俊旁边,隋俊说:“你们站稳了啊,我加速了!”

    老边和夏泊舟挺直身子,两手反扶后面的栏杆,元帅检阅一般。拖拉机“突突突突”颠簸着进了村。

    老边莫约三十七八,瘦长身材,瘦长白净的脸总是带着笑容。他是农场党支部副书记,先前还兼作总务。老边见夏泊舟干脆利落,笑着表扬她直率、无城府。

    四五月份青黄不接,夏泊舟买冬瓜、南瓜、豆腐乳、咸菜,吃得大家吐酸水,怨声载道。

    夏泊舟哪是持家的人,月初大勺用油,月末未到油缸见底,只好干炒菜。

    几个男生怒怼夏泊舟,扬言要罢黜她:“你会不会做总务的,不会就下台!搞得我们无啖好食!”

    见多识广、手艺好,秃顶的老职工李伯到饭堂教诀窍:“煮饭多放水,饭好在锅里铲铲,让米饭蓬松,看起来多。”随后唱了句农村谚语:“烂饭饱,烂衣暖,烂棉被盖出汗。”

    饭堂一个月买肉一次,必须清晨五点前赶到河那边的食品站排队。

    盛夏傍晚,夏泊舟邀上顾小文和任飘萍,跟着农场职工陈新耀乘艇仔渡到陈新耀准丈母娘家住一宿。

    陈新耀丈母娘家阔气,码头边上三层楼十几间的新房。

    陈新耀把她俩引上楼后小声说:“你们上楼,我走了。”她们惊愕。

    夏泊舟对陈新耀说:“都来了,上去吧。”

    陈新耀边走边说:“不了。”悄悄溜溜了。

    家在异地农村的陈新耀,个子奀细不足1.60米,长相也普通,但能说会道,颇有文采。

    他的未婚妻骆文娇苗条、温柔,秀美的瓜子脸、樱桃嘴,嘤嘤细语,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又是家中备受宠爱的独女。陈新耀不知用哪门子招数把骆文娇给电着了。他对骆文娇轻言细语,百依百顺,但骆文娇娘家坚决反对。

    陈新耀提着一大块肉和一大包糖果上门。

    礼物被大舅子从楼扔下,骆文娇的几个兄弟把他轰出门,大声说:“要是再敢招惹文娇!殴跛你的脚!”

    骆文娇执意,不吃不喝:“我就是要嫁给他!”

    家人只好无奈默认,只是仍然不喜欢陈新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