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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堂姑家变迁舟文孱弱

    第二天,夏泊舟去了南山近郊农村她堂姑妈夏月晖的家。

    夏月晖前年已去世,夏月晖的儿子张尚德和儿媳也60多了。

    七十年代的过年,夏月晖带上几个孙子上夏泊舟家打牙祭。

    现在夏月晖三个孙子参军退伍后分配在机关工作。

    张尚德自己在宅基地盖了一栋三层带院子,别墅样的大房子,生活满意。

    六七十年代每逢过节,夏月晖对儿子张尚德说:“把做好的糍粑送到你舅舅家,在那两只小竹篮里。”

    “好。阿姆。”张尚德挑着两个装满糍粑的小竹篮上夏泊舟家。

    张尚德到夏家门口大声嚷:“阿舅,在家吗,我挑了糍粑给阿舟食。”

    夏泊舟父母热情地让茶让座。

    在外面抓迷藏的夏泊舟高兴地甩下同伴跑回家去。

    她得意,好像堂姑一家是冲她来的,有她才有糍粑吃。

    夏泊舟的小伙伴也跟着夏泊舟去她家,夏泊舟父母把糍粑分给小伙伴。

    张尚德母亲夏月晖从家乡嫁到这个富庶的村子。

    不满周岁,张尚德在南山专区做专员警卫的父亲因公殉职,母亲在村里独自把他养大。

    1970年秋,穿黑色大襟衫,头发在后面绾一个髻的夏月晖,专程上夏家。她笑吟吟:“秋田,春英,我要娶儿媳妇了。”

    夏秋田和张春英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洗手倒茶:“阿姐好啊!大好事,女子哪里的人,长得怎么样。”

    “长得结实,人老实,也蛮好看的。她是老家的。”夏月晖答道。

    夏月晖虽外貌跟农村老太太相同,但又不同,她说话慢条斯理,做事有礼有节,而且还识字。最重要的她懂得农村的土方偏方秘方,上门请教的人多,在村中有威望。

    夏月晖娶儿媳那天,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身材高大的夏月晖忙里忙外,接应不暇,乡亲跟着帮忙。

    腼腆羞涩的新娘在姑娘们的簇拥下步出,大家眼前一亮:这姑娘长得水灵,眉清目秀大眼睛,脸如满月白净红润,丰满结实的身材,她穿着大红格子上衣、棉布涤卡深蓝裤子、熊猫牌绊带黑绒鞋、蓝底红花尼龙袜。

    大家一番赞叹:“这媳妇好,人漂亮,看上去老实能干。夏大姐有眼光,以后的日子错不了。”

    人们嘀咕:“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儿孙。”“不错、不错。”

    婚后,张尚德由毛头小伙成为生产队长。

    没几年,媳妇帮张家生了几个孙子,其乐融融。

    村民信赖张尚德,村里的种子化肥农药都依仗他出去办。

    张尚德心理素质非常强,努力争取村的利益。他跟着领导尾巴,人家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诿诿筛筛:“您看我们队,最积极,公粮交得最多,但困难也很多……”

    “人怕诿米怕筛”他们队的事很快就解决了。

    他们村粮食吃不完,但钱不够花。张尚德过年买新衣服给孩子要上舅舅家借钱。

    到了夏家他大声道:“舅,这是我们村刚打下的新米。”说完把米放在桌上。

    夏泊舟注视着这袋米,她见勒紧的米袋头下有个补丁,赶紧走上前去:“多谢德哥!”说完把米袋提到米埕旁边。

    她打开埕盖把米袋提起全部倾入米埕,然后走出门口拍打米袋,叠好放回张尚德手里。

    张尚德没有拘束,仍然大声说:“阿舅,借给我十块钱,不然这个年难过,夏收我保证还!”

    夏秋田点着烟,狠狠地抽着,十块钱对他家来说也挺大张的。

    他从衣兜里抽出十块递给张尚德。

    张春英从厨房提了一大块肉:“阿德,拿块肉回去过年。”

    “多谢舅娘!”张尚德笑着躬身说道。

    张尚德高兴地转身,边走边说:“阿舟,有空来哥家,阿哥摘很多的柑子给你吃,还有蔗!”

    夏泊舟说:“好。”说完目送张尚德远去。

    回到家张尚德说:“跟我舅借到钱了。”一家人高兴。

    说完他转身对妻子:“你去百货公司扯布回来,车衣裳给妈和孩子。”

    夏月晖说:“不用管我,省些钱给孩子。”

    张尚德对母亲恭敬,对妻子爱怜,对子女爱护。

    但在外是强硬的。有居民占用他们队的田地种菜:“你占用了我们生产队的田地,必须在十天内清理!”

    对方说:“这圳边也是你们的地呀?”

    “当然。”他理直气壮地说。

    直到对方悻悻而去。

    农闲,张尚德带领壮劳力出去搞副业,开山炸石,卖给建筑公司做混凝土用。再派一批人上山采药卖给药材公司。啥赚钱卖啥,但村里的生活还是困难。

    夏泊舟体质差,不到15岁上山下乡。

    夏泊舟不爱喝白开水,喜欢在行军壶里倒白糖,一来口感、二来抵御低血糖。她苍白的脸对着烈日,仰起脖子往嘴里灌糖水,惬意。

    谁知没俩月她早晨吐白口水、夜里打嗝。

    夜晚,刘藜担心:“夏泊舟,你到到卫生院看看吧。”

    夏泊舟不停地打寒嗝,她没答话,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事”每个月月经多得可怕。

    上学时她和顾小文同桌,她们最怕老师说:“下课!”班长喊:“起立!”,经血从她们的大腿瞬间顺脚流下,她们赶紧俯身把地上血迹擦干净。

    放学等全校人走光才收拾,把书包挂在臀部遮掩。

    70年代,女孩把来月经当作尴尬的丑事。

    每个月她俩总在床单上留下印记,不管是寒冬还是南风天都要洗床单,用柴火烤干。

    她们羡慕刘藜和柯生华的好身体,月经来潮像卫星一样精准,她们的床总是干干净净的。不像顾小文和夏泊舟总是提前,加上沥沥淅淅的拖延,一个月没几天干净的。

    她们没办法阻止自己的身体,每天拖着懒洋洋的身体出工。其实她们也想积极,但力不从心。

    她们的身体恶性循环,贫血——月经——再贫血——再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