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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姐是吧?

    双肩腰部依旧流血却被无视疼痛的天璘跟女鬼所在的楼层发出一声轰天震地的巨响然后当场爆炸倒塌,烟雾灰尘在一瞬间弥漫四方,本就不结实的楼房顿时变成断壁残垣,只留得第一层还剩四面墙壁摇摇欲坠,一股极其强烈的冲击力顿时从断裂破碎成渣的两层楼中迸发出来。

    这股气体所到之处都被挖出一条深坑,眼见就要摧毁阵法,天璘紧急抵住身形转身将女鬼引到偏左的方向,由于速度过快想要扭转方向极其艰难,所以无论天璘如何在一瞬间将女鬼紧紧捆绑甩到另外一边,也仅仅是跟阵法擦肩而过,若偏离一寸这阵法就得白费。

    虽说是要把女鬼引进此阵,可由于女鬼现在精神举动过于疯癫狂暴强行引它入阵只会将此阵白白摧毁,毫无作用。

    于是天璘趁着刚才冲出来双方都身形不稳之时从荷包里掏出了缚鬼绳将它的四肢套住拽住以免它乱跑乱动将之此地夷为荒野。

    以它这状态紧靠这绳自然是不够,但是在这绳上融入了一些用于镇静的法术就另当别论,天璘眼见刚刚在绳上施展的法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至女鬼的头顶,女鬼整个身形抱头摇晃,十分痛苦的大喊大叫,它撕心裂肺却不知所云,吼了不到一分钟,女鬼就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脚尖。

    两分钟后,它似乎嗅到了什么东西,它并没有再去管身上的绳子,只是猛然间如一头发现猎物的虎豹向着芳忶的方向冲去,芳忶一惊敏捷轻盈的向旁边一跃躲过,女鬼的行为混乱发狂,它似乎将唯一没有被束缚牵扯的脑袋当成了武器不停地向着芳忶的方向撞。

    疯狂大力的举动叫它头上的白布被甩了下去勾在发尾底端,捆绑头发的东西没了,原本就松散了的黑发如一瞬间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垂在肩头,随着不停动荡的脑袋缠成一个个结。

    芳忶一边跳跃躲闪一边疑惑,这女鬼为何不像刚才与大师姐打斗时一样使用体内的源自怨气的能量将她击倒,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对着她在的地方反复乱撞,难道说现在她体内的那些怨气已经消散不少,或者说已经在刚才与大师姐的打斗之中被消耗殆尽,以至于现在就算体内还有怨气也转化不出。

    天璘拽着绳子飞到阵法后边然后双手攥紧绳子快速一拉扯,这女鬼极其轻盈,在注意力被分散无条件反抗的情况下随便一拽就如一团轻盈的海绵一般被轻而易举的拽到了阵法之内。

    阵法内原本体力跟怨气就所剩无几的女鬼顿时感到精疲力尽,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阵法中央,眼珠子瞪大的看着前方一片破损的勾栏,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嘴里不停的小声自言自语,有时还蹦出几句大声的喊叫。

    它整个人像是脖子断了一般摇头晃脑,突然间它脑袋以极大幅度极大韧性的快速扯到另外一边还转了个圈,它将正脸转到了背面崆峒迷茫漆黑的眼睛直盯着芳忶,嘴里开始不可思议,断断续续地叫着“姐姐”二字。

    这二字愈喊愈烈,喊到后边它似乎浑身的骨头变成都软骨整个身子如个橡皮筋一般前后摇晃最后瘫倒在地。

    终于闲下来处理伤口的天璘正一只手拿着绳子,另一只手在衣服上撕了一条布袋缠着腰部,听到那几句盯着芳忶说“姐姐”有些困惑,难道芳忶跟这位昭儿女士的姐姐长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能让已经精神混乱不正常,眼睛高度近视的女鬼将眼前人认错,也许是内心日思夜想太过思念所以会将眼前的相似处放大产生幻觉?

    芳忶被毁容女鬼突然间直叫姐姐的一瞬间就感到无比懵逼,自己为了躲避眼神想转个方向,可这女鬼的头速度比她更快,就算她跑一圈或者跑上天,她觉得这鬼都能为了盯着她将头直接旋转一圈或者仰望转一圈然后再次紧紧瞪着她。

    芳忶在此刻内心闪过了无数的画面,似乎还联想到了前生今世,被盯紧了,还过度脑补是不是自己把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事情给忘了,她思来想去,将自己这一辈子加上所梦见的所有事情都联想起来,最后肯定自己跟女鬼一点关系没有,或许就是长得像,长得一样美丽如玉,倾国倾城。

    芳忶刚思索完就感觉身后一片寒冷,背部似乎在一瞬间被冻僵,顿时头皮发麻感到浑身刺痛,可问题是她转头一瞧身后什么都没有。她脑子开始疯狂忆起文理课上学到的知识,并立即分析,最后她得出结论——有一只寻常的身上却留有执念的鬼不知不觉蹭上了她的背部。

    这种鬼魂通常是由最普遍最好清理的鬼魂加上一辈子不可忘却的执念,浑身会呈现出连他们都看不见的透明,是因为这种鬼魂的执念太强,以至于它只能让它所执念之物看见它,这也算达到一种我眼中只有你,我也只允许你的眼中能有我的状态,我只会入你的眼眸,被你凝视,真是死了都要爱,完全纯爱啊。

    当天璘看见芳忶突然惨白的脸和转过身去瞧摸索的状态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昭儿口中的姐姐不是芳忶,而是芳忶身后的鬼魂,可是这鬼魂,为什么要贴到芳忶的身上呢?

    芳忶现在知道为啥刚才女鬼撞过来的时候并未有用怨气去攻击她,只不过是以闷头的顶,像是想把她身上的一些东西给顶出去,顶后退,想来就是她后边的这个被称作为姐姐的鬼魂吧。

    所以她还得感谢这鬼魂呢,若不是如此,即使她足够敏捷,但由于刚刚布好阵法法力还未恢复完全,而荷包里的法器也所剩无几更何况掏出来也需要时间,若是遇上这女鬼速度加能量的冲击定是不死也得残,幸好这鬼魂在她身后贴着,让女鬼还尚存的潜意识不会不敢不舍得发出攻击,才让她的身体逃过一劫。

    芳忶对后背鬼魂:从这一刻起,你是我唯一的姐!

    鬼魂:……倒也不必。

    女鬼似乎只会喊姐一个字,现在依旧冲着芳忶的脸喊着姐,已经知道了真相的芳忶也不躲不避,反而站在那还挺泰然自若。

    天璘简略包扎完伤口,虽然这伤口包的跟没包其实没太大区别,血依旧止不住,而且已经把她撕下来的紫色布料全部浸染成深红色。

    或许是因为她身体体质特殊,灵魂也特殊,所以对于流血过多来说并无大碍,准确来说,她的灵魂跟她原本的身体强健到就算身体只剩下最后一口血只要能弥留之际补血也死不了,所以她现在并不在意伤口,而皮肉被撕裂的剧痛她一点都不在乎,还变态的觉得有点酸爽(?)。

    天璘隐隐觉得自己曾经就体验过一次血流尽的感受,不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好像全然没有记忆。

    天璘觉得昭儿十有八九就是一个姐控,在复仇这件事上的导火索七成都是因为她姐,只有三成是那个她血浓于水却只存在几分钟的婴儿。

    天璘觉得这趟回去恐怕每晚上满脑子都是这个毫无旋律可言的姐姐之歌。

    她并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虽然站在那摸鱼挺爽的),既然这个姐姐可以让昭儿一瞬间变得平静,变成傻愣愣的模样,失去所有攻击力,(虽然这里边也有一点是法阵和她法力的缘故),不过,大多是因为姐姐的出现阻扰了它的精神,那么这个姐姐就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最后关键。

    即使这个昭儿并没有再用身上的怨气变成力量发动攻击,但身上的怨气还是有的,而从它的记忆跟表面上看是因为姐姐被逼自缢死亡之后才让它完全决定悬梁自尽,所以姐姐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姐姐是无意中的系铃人,那现在就会是有意中的解铃人。

    天璘不太懂法器,刚才那条绳子也是荷包里正好摸到可以用的,所以现在她并没有去找荷包里有没有将灵魂从一个人身后剥离出来的法器,反而掌心冒出缕缕丝线以及快的速度贴着地遁到芳忶后边,就算她肉眼不可见,也能靠着手中毫无阳气的丝线感应到。

    她准确无误地将五条丝线捆绑住鬼魂的脖子和四肢,然后手掌握拳像抓住实体丝线一般往外一扯一拖一甩,一顿操作完毕她将只能看到捆着什么东西的隐隐约约反着破晓光的丝线被甩到昭儿的侧面,见女鬼不在盯着自己看,芳忶立刻开溜到天璘后边。

    刚才情绪还算稳定的女鬼也不喊姐姐了,但看到单独被扯出来的姐姐就开始失控,它不断扭动身体去扒拉身上的绳子,见扒拉不下来它就打算扯的这绳子跑出阵外,可这个法阵犹如一个直冲云端的圆柱体,它被关在圆柱体中间周围的一圈有一层薄膜,它只要一触碰就会感受到灼痛,若是全身出去就跟拥抱阳光差不多的效果了,魂飞魄散。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它已经没有理智去判断出去之后的状况,它不顾绳子拉扯自己死命的往前扑,以至于四肢都要被拉的脱臼了,她还不返回。

    天璘也晓得它是想出去干什么,可好不容易把它困在这阵法之内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它放出去,可以说既然不能让它出去就让外面的进去,可奈何这个法阵太小根本容纳不下两只鬼,见始终出不去女鬼开始暴动,它一双鲜血淋漓沾了自己和他人血的手正十指弯曲在空中不停的抓,抓得多了竟然让这个阵法的外围出现了点动荡。

    芳忶眼见自己的心头肉法器就要被打破,她心急如焚地对着几条丝线说道:“姐!你说句话啊,你劝劝它啊!它这样会把自己给作得魂飞魄散的!”

    天璘震惊:几时辰不见,你就性格大变了?

    天璘原以为芳忶这样喊无用,没想到那几条丝线居然真的动了起来然后走向法阵,天璘顿时大惊失色,这若是让它走进去,那这个不能承载的了两只鬼的法阵就会顿时崩塌,上面的法术落在两只鬼身上这两只鬼都得完蛋。

    幸好它在离法阵边缘还有一指长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发出声音:“谢谢你原谅我了,不过若是为了我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还去牵扯无辜之人并不值得,你可知,作为鬼伤了活人性命只要数量足够你就再无来生,就算了去怨气被分类也是被分到一个阴间地方关着赎罪,你会被永远禁锢,再也出不去,你不是最讨厌被困住的感觉吗?”

    女鬼听到这悠扬婉转动听的声响就把手上的动作给停住,但她的嘴微张随后开始恢复理智还有些逻辑地骂道:“你别自以为是!我才不是为了你!你说的那些后果我都知道,况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我的作为,你何尝不是一个自我禁锢的人,你将自己束缚于牢笼之中,一生不得脱身,还说自己乐意自己开心,你若是这么觉得那我现在也是乐意开心,我乐的自在你又来找我干什么,难道连你我都死了你还要过来叫我听命行事?天下就没你这么蠢的人了!你真是比狗都听话!”

    天璘与芳忶这两个吃瓜群众面无表情还带着死鱼眼看着两个一个半透明,一个全透明的人,不约而同的嘴角抽了抽。

    刚才是谁盯着一片空白叫了那么久的姐姐,又是哪位执念大得死了都只能入一个人的眼,你们这吵架怎么让人觉得是打情骂俏呢?一点都没有自己话语中的真情实感。

    而且在记忆中是谁只有几刻叛逆,其余时间都十分听从父母指挥?这何不是把自己都骂了进去。

    天璘想起自己经常跟寻风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就又开始泪目,起码她跟寻风的画风设定原本就是欢喜冤家,吵起架来与本身的行为也不矛盾冲突,还算合理。

    而这两位,很难评,自相矛盾。

    那几根丝线开始动作,显然这个姐姐的情绪也被激起来了,它大声说道:“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遵从父母之命这是孝道根本,而且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如此,我何不去乐观面对生活,现在我只是在纠正你的错误,我不想让你走的更远,我想让你现在收住,还有点辗转机会。”

    女鬼冷笑骂道:“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后悔,做什么事之前我都想过后果,而这些后果我都能接受,就算魂飞魄散粉身碎骨又怎么样,就算永世不得超生永远被绳索禁锢又如何,生前我被命运所困,身不由己,我死了,难道还不能潇洒快活一回?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人伦天理,也不想理解什么不能迁怒于无辜之人,我只知道生前我无法做的事,我现在能做了,既然能做那我就去做,而我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将这些整天将女子当做掌心玩物还被冠有风流之名的人给清除掉,我在为民除害,我在清理这个世界,这有错吗?

    反而是你,至始至终拥有被卖了都被人数钱的愚蠢,才是真的荒唐。”

    丝线鬼魂默了一会,然后似乎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些我不管,我只是不想看着我的妹妹拥有那种结局,既然这辈子如此痛苦,那为何不快快转世去过舒服的下辈子,你也知道以你生前所作所为和悲惨遭遇你是可以选择转生在一个好人家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呢。”

    听到妹妹二字女鬼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冷:“你怎知下辈子会舒服,按我来说生在人间就没有舒坦的,即使你生在王侯将相权贵之家,也有无尽的烦恼,也逃不过一些无端是非的摧残,既然如此,为何不就停留于此别再转世,而且,既然你认为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与我对骂,管着我,批判我呢?我好歹还有朋友,你一个都没有!”

    见对方不在言语,女鬼笑而讽刺道:“怎么?当初能义无反顾嫁给那种你我深知是什么品性的东西,在我劝阻的时候还跟我大吵一架,还说要断绝关系的你,现在怎么没勇气去轮回转世了呢,你自己都不敢去做的事情又干嘛要推给我,你确定是对我好吗?还是不过说的好听。”

    那声音张口,这次声音无力柔弱,像是泄了气一般:“你知晓我不是为了那件事,而且……”

    女鬼认为它是无话可说,语气更加讥讽:“而且什么?说不出来了吗,你难道是想留在这个世间去看你的好郎君?哦,你大抵是看不到了,我刚成鬼吓死的第一个就是他,果然如我所料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我真想给你看看他当初抛下两个妾室东躲西逃,最后对着空气跪拜磕头求饶命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下一刻它就收回了讥讽嘲笑语气,它变得不甘心,又如同下定决心道:“这么深情,怎么不知道把感情分给我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我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而不是不留情面的转身嫁到那种地方受那种人虐待!你就是个货品!货品知道吗!后面那家伙成了疯子,你居然还愿意跟着疯子走!明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根本没人会把你看在眼里,别人的心里没有你!只有我才吃得下去你的那些实验品!”

    这最后一句就不用说了吧?!

    天璘鼓掌,这就是顶级姐控的模样嘛,而且,这其实不能算是姐控了吧?这完全就是病娇妹妹恋姐的情结吧!

    丝线没了动静,或许也是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不久后它又说:“你知道我迫于无奈,但我也承认这是我的错,我没有观察你对我的感情,但你也不能极端到把与此事无关的只要进了勾栏的男子都给吓死,他们有可能只是进去看个戏喝些茶…就算按你说是品行不端,可那也是一条条人命啊,而且你怎知他们今后不会改正,我的死亡既让你痛苦如此,那你岂知道你吓死的那么多人他们的家人又得多么悲痛欲绝。”

    女鬼冷漠道:“谁管他们有多痛苦,我跟他们又没有关系,按我说不管他们未来如何他们都该死,而且我纠正一下,我吓死人还是很有原则的,我只吓那些有家室还跑到这里花天酒地甚至上床的人,也不是只杀男的,有些已婚女的女扮男装进去上床我也一样杀,而且以我这种方法也只能怪他们胆小,若他们胆大一些也也不能被我吓死,我瞧这就是他们心里有鬼,是被自己给吓死的。”

    看戏吃瓜师姐妹突然噎住,没想到作为一只鬼还如此有办事原则,吓死一个人之前还去调查人家的家事全部,只有符合要求的才杀,这水平,职业刺客看了都直呼内行。

    它们二鬼就像陷入了死循环,最后话题又绕到了二人的感情问题上,可以说他们几个话题都能来来回回没怎么变化地说一个时辰也是有本事的。

    其间天璘曾上去劝架,可是被这两个一齐骂了回来,最后她也不管了,她跟自己师妹坐在那摆烂。

    芳忶看着她腰上跟肩上源源不止流淌的鲜血非常害怕着急,然后就手忙脚乱地从荷包里掏出了药就一个劲儿地往她伤口上撒,纵使她耐痛能力再高此时也不由得尖叫出声,于是有段时间那边吵得惊天动地,她在这边鬼哭狼嚎,也算是个风景。

    天璘:往事不堪回首,她这时候希望寻风是真的睡得沉静外边的事情一点都看不到,听不到,要不到时候寻风回来了又得把她给痛批一顿,痛批过后还会阴阳怪气的调笑,不过也还好,天璘认为这是双重痛苦,双重酸爽。

    吵得天都快全亮了,天璘都被芳忶叫醒三次了,这两个终于歇气,两个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呆在那里,情绪也逐渐恢复正常。

    到最后在她们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两只鬼相拥在一起,也由于一起碰到了法证边缘而缓缓消失,浑身灼烧居然没有让它俩惨叫出声,天璘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丢人现眼。

    最后留在原地的只有一颗蔚蓝色的珠子,天璘想着这是这二位最好的结局,因为昭儿若被他们收去一定是要在阴间被关起来的,而很显然,这位姐姐也不打算去轮回,即使在她的劝说里轮回有多幸福,所以相拥一起魂飞魄散恐怕是最好的命运安排。

    天璘走过去捡过珠子收入桔忶送的锦囊中,这一瞬间她又听到了久违的滋拉声,接着白纸黑字又在她面前呈现出来,上边写着:

    “获得线索一,获得提示:安乐镇,圣女,请前往验证。”

    这几句消失之后这东西再次无影无踪。

    天璘看到前边五个字时高兴至极,毕竟这次任务其实并不需要怎么动脑,命运自有安排将她拉入记忆,也安排了让姐妹相见自动解决了怨气,对她唯一的损害应该就是差点腰断,而且特别像她梦寐以求的降智小说中仅仅为了让主角拿到线索让剧情发展的桥段。

    可后边的五个字让她陷入了沉思,验证?验证个鬼啊!这次任务唯一得到的东西就是那颗珠子,得到珠子之后,就立刻发布了这个线索是圣女跟安乐镇,这只要是脑子没有被食尸虫啃掉都能察觉这两个之间是有关联的吧!

    要让她加班就直说嘛,何必弯弯绕绕还说什么验证。

    验证,证全等是吧?!天璘的脑袋中立刻冒出了这个本不存在的东西,之后感觉到了从心而生的愤怒谩骂。

    程序似乎也觉得这任务有点过分无耻,于是破天荒的人性化的咳了两声,然后一边写一边发出微弱讨好声响:

    “提示:此次任务可用复制粘贴快进,若是做不成也没关系滴,只会让你失去这一段记忆而已。”

    天璘:……

    这是威胁吧,这绝逼是威胁吧!

    “彳亍。”

    天璘屈服了,至于复制粘贴是何物她觉得自己或许有所了解,毕竟她常年擅长玩弄记忆,这复制粘贴大法,恐怕就是将一个人的记忆抽离复制再变成私人头脑电影模式播放。

    不过这玩意儿不但消耗法力还浪费人精力啊,若是容量过大还有可能让人当三天的白痴,心智年龄减弱至十岁以下,标准的按容量决定。

    所以她是注定要社死的吗?

    “是的~”

    天璘:……你(哔——)这也过于人性化了吧!这(哔——我哔——哔——)这他(哔——)这是什么骚气的波浪线啊?!我(哔——)你大爷的!这是所谓机器应该拥有的东西吗?!我真(哔——)

    天璘听到从自己嘴里吐出的一串电子音额头青筋暴起,“你屏蔽我做什么?”

    “实乃粗鄙之语,污秽之物。”

    它的语气非常义正言辞,义愤填膺,字迹潇洒飞扬。

    天璘内心小人捏的拳头咔咔作响,之前就觉得这家伙欠揍,此时此刻她想借卧龙一语高吟一声: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程序!

    天璘正叛逆阶段,她偏不信邪,于是深吸口气,大声喊出:“我(哔——)”

    “叫你不信邪吧,又被哔了吧。”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人性化了。她说的肯定句。

    天璘听着旁边十分人性化的电子音和龙飞凤舞的字迹眼前一黑,她做出弯腰握拳捶胸的动作,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狗(哔——)的垃圾玩意儿啊!该说不愧是系统是系统,程序是程序吗?果然比起金手指爽翻系统程序这玩意儿就是来送毫无意义的任务加班和突然人性化嘲讽的是吧。

    天璘:我也想要传说中的系统,我不想要这系统中的小程序啊喂!

    “嘤,我告你序身攻击!”它似乎很委屈,泫然欲泣,但它的字迹是那叫一个草书楷模,这玩意是故意来搞反差的是吧?你这么人性化你在前面给我装什么不通人性的古板机器?

    叛逆儿童·天璘:你(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