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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水是吧?

    天璘的身体一睁眼就看到如同滚滚红浪的云彩参差交错在鳞次栉比的木头房和远处的重峦叠嶂之中,宛如一种化为烟雾的熊熊烈焰,天璘心情很好。

    看来她在里边看了那么久现场版电影在现实中不过过去了几个时辰,这很好,要不自己当场晕倒恐怕会把桔忶急出毛病,之后准是把自己看的紧紧的哪都别想独自去。

    ……

    “什么?打算去那个破烂观?你绝对是上次被弄得半残伤到脑子了,不行,我回去绝对得翻出几些药材给你补补。”

    这是桔忶听到她要去先知观之后的震惊言论,看她满脸惊恐慌张的样子不似玩笑,这更勾起了天璘对先知观的兴趣,只不过她没说,只是埋在心底,因为她觉得这种死对头设定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遇到的。

    而且,能别提半残的事儿了吗…我真不想再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旭日东升,璀璨温热的阳光再次化作金粉扑洒至世间的每个角落,就连阴暗的角落缝隙都被塞进了点滴光芒,天气是极好,两个少女一早就退了房走在街上,按照神师院规定,办完任务就得即刻返回,可这二位内里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所以自然不会特别遵守,现在正拿着钱袋子晃晃悠悠的逛着小铺子,别提有多欢欣雀跃。

    天璘笑着一手接过商家递来的一盒糕点,一手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小颗银子放在对方手中,看着满脸说不出滋味的桔忶笑道:“只是打算啦,而且我也奇怪为何二家靠的这么近却总是针锋相对,一碰就爆,难道没有什么故事吗?”

    天璘其实也不知道原主是否对此事有了解,按理说两派相争的事情定会载入史册,可她曾经在闲暇之时翻遍了自家书柜上的书之后却没有发现半点与之相关的事情,所以她推测两派之间不对付不过是八卦和传言,虽说是虎豹相争,应该也只是口头说说骂骂,并没有上升到可以载入史册的境地。

    而原主的人设是勤奋好学的劳模好学生应该不太有心思去听八卦,毕竟按他能用自己攒下来的钱,把宿舍布置的富丽堂皇就知道她绝对没有时间去讨论那些传言。

    想到这她自叹不如,这原主姑娘简直就像是上仙宫的天娥,长的美,天赋好,又用功,又尊师重道,看她与师弟妹之间的关系就晓得人缘不错,应该是个有成就不炫耀的谦虚孩子,对于这种孩子有个统称叫做:别人家的孩子,而这姑娘应该能评得上别人家的孩子的前三名。

    而这,也是最让天璘头疼的,她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很明确,心里更清楚自己跟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比简直犹如街边老鼠,夸张了点,但也就这种意思,所以让她这个街边老鼠去演上仙宫的仙娥简直难如登天。

    天璘刚想着是否可以把这种人设总结为外冷内热大师姐的时候,桔忶敲了敲她的肩膀,领着她往前走说道:“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你不会真的被女鬼搞傻了吧,你不是想听我们跟那个垃圾观之间的故事吗,等到车上我就跟你说,我们再买多点吃的留回去吃,要不回到神师院全都是那些被称作为营养餐的清汤寡水,我都要吃吐了。”

    天璘听这话松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果真是八卦,原主是真不知道,这就好了嘛,这样她不仅可以再次听到一些消息还可以不坏人设,简直一举两得爽翻了!

    正当她乐滋滋地被桔忶拉到每个铺子前逛买东西的时候,那个让她直冒火的东西悠悠的发出声:

    “请做好准备,社死很快就要来了哦~”

    这玩意自从人性化之后就没有再严肃过,虽然说是人性化但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像是人说的,天璘听到这话抱着几盒糕点的手背青筋跳起。

    “哪有这么快,应该还要等几周之后才开始吧,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看着桔忶不远处人群中蹦蹦跳跳冲她挥手的身影,天璘一边漫步走过去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简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问出最后这句话并无道理,因为他又不是没有用过这个法术,她作为最喜欢玩弄记忆梦境的理性偷窥狂魔早就把这个法术用在寻风上好几次了,有一次夜间无聊,他去复制了寻风的记忆导致自己在寻风面前社死了好几天,她还记得当初寻风把她扔床上,关上门,嘴里直笑着说报应。

    天璘撇撇嘴,寻风那家伙平时看着挺正经古板,一到这种能看她笑话的地方却比谁都积极,嘴里的阴阳怪气和调侃层出不穷。

    “并没有,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耻,我猜应该是空间时间问题导致时间缩短,不过这样也好啊,早死早超生嘛。”

    这鬼东西佯装出安慰同情的语气,却听得人摩拳擦掌,原因无他,主要是字迹太过飘逸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天璘无语,她觉得比这个鬼东西自己的骚操作简直甘拜下风,她并不打算再搭理它,这么多天她也摸出了点道理,跟这东西对话下去心塞的只会是她,所以她又不是找死,干嘛急着找心肌梗塞的痛感。

    因为桔忶已经又抱着一怀的吃的冲她跑来,桔忶左右斜着身子动作敏捷流畅地绕过人群来到她面前,“接我们的车在不远处,对了,你是不是把传音符给弄丢了?”

    传音符?类似于远程纸质通讯工具,这种符箓若非被人为烧毁可反复使用两三次,还算方便,天璘想着去看缠在腰部的腰带,腰带下悬着一个荷包,准确来说就是钱袋子,她上次用于装法器符箓早在上次干完事回去的时候就不知被丢到哪去了,她并没有把东西收拾好放规整的习惯,想到这又想想人设,她觉得今后得改改这个能被称之上邋遢的习惯了。

    听桔忶问,她把怀里快要滑下去的盒子往上托了几托,“没有,应该是我把它落家里了。”

    听罢,桔忶弯了弯腰,然后噙笑道:“唉,我就说你的脑子被那女鬼搞坏了吧,你还不承认,这种丢三落四的事你都能干出来了,真是让我痛心疾首。”

    天璘心中冒出一些说不出的感觉,桔忶跟寻风太像了,除了没有寻风平时为了管她装模作样出来的古板以外,方方面面都十分相同,若不是容貌不同,性格有些出入,天璘会直接把桔忶认成寻风,只是正面容貌不同,身高和背影却万般一致,所以每次走在桔忶后边刹那间她总是恍惚觉得面前的人就是寻风。

    “要痛心疾首也是师父他老人家吧,你恐怕巴不得我这样跟你看齐。”

    桔忶听她这么说一点儿也没有被戳穿之后的难为情,反而眯眼笑道:“还是你懂我。”

    天璘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不久后她就看到一台木制刻花的马车,上边的花纹精雕细琢,中间有一大朵雕的惟妙惟肖的水晶兰,水晶兰弯着花茎,花瓣绽放,十分阳间。

    这神师院到底是有多喜欢水晶兰啊,里里外外都是这种花。

    二人打开马车后边的长方形箱子把吃食放进去,就留了一盒桂花糕准备路上解馋。

    二人刚撩开马车前边的帘子就看到里边危襟正坐的少年郎,少年人依旧身着蓝衣,蓝衣上用绿线绣成几道云纹做装饰,对比起他平时的金丝蓝衣显得极为简朴,却一改平时的衣冠楚楚,墨发肆意散在背后仅在末尾用普蓝发带随便扎了个小辫,少年郎见她二人进来往放在马车中间的矮桌上放了两杯茶。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你是闲的发慌吗?”

    桔忶一见这少年就开口咆哮,不久前也就是在女鬼那件事之时她跟伏忶打过一架,说文明点就是切磋,总之是平局,桔忶自然不服,总想着再上切磋台干一架,但奈何天璘突然半残,她才摁下了这个念头,但她想打架的心一直跃跃欲试,如今见对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先是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躁动,后是拳头立马硬了。

    她才不要跟这家伙坐一马车呢!她会控制不住揍过去的!

    少年郎拿起陶瓷茶杯抿了口茶之后笑道:“最近无事,我请了个假出来放松,正巧经过安乐镇,刚才师父跟我传音,问我在不在这附近,我说在就让我过来接你们,真巧啊。”

    桔忶内心直骂:巧你个大头鬼啊!当时老头子批准她们去安乐镇做任务的时候,这家伙也在,而且中心城最近又有一些胆大的鬼魂闹事根本不可能没事发生,再退一步讲,哪有人一个人出来带多人马车的?这分明就是专门算了时间在安乐镇周围堵她们的!

    可奈何路程较远又没准备另外一个马车所以她还是冷着脸进去坐在桌的对面,上次出任务飞回去是因为马车都被毁,只能消耗法力用飞行,现在有交通工具自然不会选择自我消耗,她可不会因为车里坐着个伏忶就灰溜溜的出去飞,她那样跟落荒而逃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一脸高傲的坐进去,坐在伏忶的斜角方向。

    随着“哒哒”声响,马蹄触及地面带动马车驶向前方。

    天璘听着旁边的吵嘴声拿了一块桂花糕吃完,闭眼假寐,一刻钟后随着你来我往的吵闹片刻停歇,马车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男女混合叫声,一声低沉,一声尖脆。

    天璘两眼一黑,气背过去,她的内心怒吼咆哮:这发作就不能等回去再说吗?!非得要在路上!

    天璘非常晓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德行,顽皮捣蛋都说浅了,她简直就是一块粘人又气人的狗皮膏药,还贼爱作死,跳楼什么的都算轻的了,她还可以做出将书阁里的书全部撕掉并跳进水里打算溺死逃脱罪责的精神物理双层面作死的伟大壮举。

    以上这些寻风可以证明属实性,天璘一边感受记忆跟身体的缩水,一边苦不堪言的反复念叨“早死早超生”以给予自己无形的安慰。

    这一刻她又听到了程序那家伙幸灾乐祸的笑声伴随着欠气冲天的语段。

    天璘:……(一通乱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