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间烟火
“小叶走了，这破观真是难得清静呀。”老者缓缓起身，他收拾好床铺，将七年前早有预谋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他穿戴整齐出了屋，看了看院落，杂草丛生。
“这小子又偷懒了。”老者无奈摇头，随后又道：“也罢，以后那小子也不在这住，只能让这些野草偷笑了。”
老者迈步出了院落，他如同七年前那次一样，只不过那次是打开门，而这次倒是合上这扇七年也不曾合上的门了。
“这松树……”老者迎着不太刺眼的阳光看着陪伴了它几年的松树，他依旧挺拔，好像时光不曾在它上面留下痕迹。
“最是时间催人老啊！”
新春绕绿芽，归燕对黎天。
老者迎着山路缓缓往下走，老马在三年前便入土了，那小子为此还难过好几天，呵呵，老头把死看得很透彻，不就是一死吗？人生在世哪有不死，马生也是，面对死亡，要坦然，要平静，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没错，老头要死了，十几年前他受的那道剑气此刻在胸怀中燃烧老人的寿命，老人压制不住了，他自诩剑道无敌，可惜最后还是要败在剑道之上，其实老人解开这道剑气很简单，对于这种，老人有无数种办法消化，可是他没有一种理由去这样做。
这样做不就是向那女人示弱吗？
老头可不干。
怀揣着最后的热烈，老人走向他自己都不知道偏僻的森林之处，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最好不要让自己的徒弟知道。
走啊，走啊，老人走不动了，他环顾四周，不再逞强，他盘腿坐下，一生要强的腰板此刻也弯了下来。
老人静静等待死亡，他抬头看着被青叶遮住大半的蓝天，此刻徒弟应该进城了吧，老人轻轻点头，他目光流转，短短的一生在他眼里不断显现消逝，少年得志，未到及冠已举世无双，让天下胆寒，中年认识到了她，两人相爱相杀，最后死于她手，亏不亏？老人不知道，此时他也不会想这些，最后七年，有那孩子的陪伴倒是让老人开心了许多岁月，这一世倒也不亏，只是徒弟，倒是骗了许多，不过他骂就骂吧，反正也不在了。
老人眼睛变得浑浊，他又想到了自己七年做的画，画面的主人公全部是那小子，是啊，该看看了，免得死后去地府忘了，对，赶紧看看。
老人艰难动手，将一叠画纸从怀中掏出，他低头，就想看看，可是他看不见了，他看不见了，彻底死了。
画纸散落一地，但在下一秒，它们全部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半空中，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兜帽面容看不清的身影在死去的老人面前缓缓显现，他注视着一幅幅生动的画，静默了半炷香，他深深看了那个孤寂的身影一眼，身影如墨水般退散。
阳光冲过重重关卡，它终于降临在草地之上，闪耀在一株草叶上。
“媳妇，我回来了。”一粗壮男子兴致勃勃回到自家的房中，一中年妇女看到自家的汉子回来，也是特别高兴，她从梳妆台站起，“你回来了！”她急忙跑到男子旁边打量着男子，男子笑嘻嘻地任由女子打量，不一会，女子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受伤。”“切，你不看看你家男人是谁，虎头寨寨主，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打败我。”男子拍拍坚实的胸膛。
“你就吹吧。”女子轻笑，随后问道：“杀人了没有？”
“当然杀了，他们反抗得太激烈，于是我杀了……”男子看着自家娘子脸色难看起来，随后马上调转车头道：“当然我杀的都是那些有弟兄命的，一命抵一命也算便宜他们了，抢完财物后，我就放了他们，不再为难他们了。”
“好好，我给你去做饭。”
“嗯嗯。”
叶墨微排着队，看着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城墙，不免是一阵唏嘘：“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不过也还好，叶墨微打算在此地吃吃包子，看看老头，随后转转，便回去见师父。
顶着这样的计划，叶墨微进了城，左脚刚迈进大门，喧嚣的叫唤声便此起彼伏。
“倒是繁华了不少。”叶墨微左顾右盼，看着那边摊主面红耳赤跟着旁边的顾客唇枪舌剑，斤斤计较，看着右边甩面技术精湛的手艺人表演高难度的手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咦？这咋还有一个孩子身穿卦袍，坐在高凳上稳如泰山。
“这是算卦的？”怀着这样的好奇心，叶墨微来到这算卦摊前坐下，他看着桌子上的空空如也，心下更是好奇，他说道：“算卦。”
“客官要算什么？”
“等等，你算？”
“当然是在下。”
听着稚嫩的声音，叶墨微问道：“就你一个人？”
“嗯，师尊去逛青楼了，不带我，让我赚钱给他，好让他继续逛青楼。”小孩鼓起圆嘟嘟的小脸，眼神里满是委屈。
“额……”叶墨微倒是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行，那你算一卦吧，我想算我今后的运势。”
“好，”说着小孩从怀里掏出五枚叶墨微看不懂的卦币，小孩小手一挥，他将五枚卦币甩在桌子上，随后他闭眼默念口诀，小手迅速捏诀。
叶墨微注视着小孩的一举一动，若不看年纪，倒是能被这小孩的举止给唬住。
“一生一死只在一念之间。”小孩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在喧嚣的人群里掀不起什么波澜，叶墨微倒是心中一惊，“你莫不是骗我？”
“天人不打诳语。”
叶墨微左手食指敲打着桌面，他想了又想，随后道：“我听闻有些道士可以为人花钱驱灾，你是否能做到？”
“自然是可以。”
“好吧，多少钱？”
“五……啊不……嗯……十铜钱。”
“好，那就麻烦你了。”叶墨微将铜钱放在桌上，起身便走，小道士看着那人的背影，有点奇怪，不过总算挣钱了，终于不用再受师父教训了。
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写了玄而又玄道文的符咒，他轻轻一挥，符咒自然消退，也算是完成客官的要求了。
“算卦。”清淡的声音在小孩耳畔萦绕，小孩一喜又来生意了，今天真是好啊，不愧是吉日。
小孩抬头，他看见身着黑衣头戴兜帽看不见真容的人坐在自己面前。
“客官，你要算什么？”
“运势。”
小孩点点头，和之前的举止一模一样，他甩出来五枚卦币，五枚卦币全部奇怪地立在桌子上，并未倒下，小道士震惊不已，两只大眼珠都快蹦了出来。
“客官这……”小道士抬头看向前方，那道身影消失了。
“奇怪了，这人奇怪，这卦象更奇怪，不行回去得问问师父。”小孩收起卦币。
“一、二、三、四……五呢？”小孩拍拍脑袋，完了丢了一个卦币，要挨打了。
吃了狗不理包子，熟悉的味道让叶墨微心情大好，他手抓着两个大包子，沿着熟悉的小道来到极其破败的寺庙，叶墨微看着随风摇曳的木头，他不忍心收收身子并未碰触门进了小院，小院和叶墨微印象中的差别不大。
看着那个木板，已然倒下，板面有好几个窟窿，其上刻的字体也不清楚，叶墨微挠挠头，他踮脚，轻轻越过院墙，寻了一颗还能看得过去的树木，他轻轻挥剑，剑光撞在树干上，树干被拦腰折断，叶墨微如同七年前那样再次认真打磨这木板。
“老头回来看你了，想我没？哈哈，给你带吃的了，诺，狗不理包子。”
“老头，我已经学会真本事了，我现在很厉害的……虽说一直被师父吊着打，不过我应该还是在年轻人中很厉害的，等我出去我去找人切磋切磋，看看这世界的俊杰是否能接我一剑，哈哈。”
“老头我想你了。”
院落中，青衫男子坐在墓前，清风吹动黑发，他静静看着孤墓，面前的木板插在七年前的位置，似乎原封未动。
半晌过后，男子站起。
“老头我走了，有时间回来看你，哦对，给你带酒。”
迎着落日，男子离开了青山。
天上有一座宫殿，以白玉为主体，黄金白银辅料建造，这就是道家仙宫——日月台。
左边夕日西沉，右边皎月才出，洛天疾盘腿坐在日月广场上，红蓝光晕在他身旁缭绕，巨大宏伟的星象轮在他头顶旋转，每一个旋转便会产生巨大的声浪，声浪之中，是无数可能，而作为天人，洛天疾所要做的任务便是看清这些可能。
夜晚，繁星缀布，洛天疾坐在日月台的边缘，脚下是无尽虚空以及人间烟火，头顶是……嗯……老天爷。
“好无聊啊！”洛天疾发出这一声感叹，他右手轻挥，瞬时繁星退让，一柄剑自天而来，那是一把嵌入繁星的剑，是洛天疾的佩剑，也是四大公子长河君的象征——天河剑。
洛天疾在日月台上挥舞天河剑，无尽星光在剑走过的痕迹中显现，哪怕威力并不是此招的极致，但胜在好看呀。
洛天疾处在星光中央，他大吼道：“师尊，我要下山。”
“不准。”半空中沉厚的声音响起。
“你不准，我便拆了这星象仪，踏碎这日月台。”
“请便。”
“切，没劲。”洛天疾收式，把剑随手一扔，他大叫道：“师父我要喝酒。”
一道流光直冲洛天疾面颊而来，好在洛天疾眼疾手快，最后还是把握机会抓到酒壶，在皎洁的月光之中，洛天疾仰头将酒倒入口中，月色入口，天底下哪有此时逍遥。
有的，师尊不在了，那才是真逍遥。
“秀灵，你明日下山，肃清青城山周围的虎头寨。”天尘宗大殿之上，柳如烟看着面前闭月羞花出尘的弟子，越看越满意。
“是，师父。”乐秀灵抱拳行礼。
“我说了，就我们两个之时就不必太拘束。”
“嗯嗯。”乐秀灵询问：“为什么要清匪？”
“因为我怀疑他们之中有邪道之人，你莫要轻敌，哪怕你已到会星晓也要谨慎行事。”
“我明白，那师父，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以你的名义来邀请一些江湖中人陪你一起剿灭土匪。”
“好的。”
“哪怕没有邪士，剿匪终归是一件好事，不要有什么内疚，土匪本来就是坏的。”
“我明白。”
乐秀灵看着手中的剑，自从她练剑起，她便已明白自己挥剑的理由——斩尽世界恶。
明日，便走了。
“这小子又偷懒了。”老者无奈摇头，随后又道：“也罢，以后那小子也不在这住，只能让这些野草偷笑了。”
老者迈步出了院落，他如同七年前那次一样，只不过那次是打开门，而这次倒是合上这扇七年也不曾合上的门了。
“这松树……”老者迎着不太刺眼的阳光看着陪伴了它几年的松树，他依旧挺拔，好像时光不曾在它上面留下痕迹。
“最是时间催人老啊！”
新春绕绿芽，归燕对黎天。
老者迎着山路缓缓往下走，老马在三年前便入土了，那小子为此还难过好几天，呵呵，老头把死看得很透彻，不就是一死吗？人生在世哪有不死，马生也是，面对死亡，要坦然，要平静，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没错，老头要死了，十几年前他受的那道剑气此刻在胸怀中燃烧老人的寿命，老人压制不住了，他自诩剑道无敌，可惜最后还是要败在剑道之上，其实老人解开这道剑气很简单，对于这种，老人有无数种办法消化，可是他没有一种理由去这样做。
这样做不就是向那女人示弱吗？
老头可不干。
怀揣着最后的热烈，老人走向他自己都不知道偏僻的森林之处，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最好不要让自己的徒弟知道。
走啊，走啊，老人走不动了，他环顾四周，不再逞强，他盘腿坐下，一生要强的腰板此刻也弯了下来。
老人静静等待死亡，他抬头看着被青叶遮住大半的蓝天，此刻徒弟应该进城了吧，老人轻轻点头，他目光流转，短短的一生在他眼里不断显现消逝，少年得志，未到及冠已举世无双，让天下胆寒，中年认识到了她，两人相爱相杀，最后死于她手，亏不亏？老人不知道，此时他也不会想这些，最后七年，有那孩子的陪伴倒是让老人开心了许多岁月，这一世倒也不亏，只是徒弟，倒是骗了许多，不过他骂就骂吧，反正也不在了。
老人眼睛变得浑浊，他又想到了自己七年做的画，画面的主人公全部是那小子，是啊，该看看了，免得死后去地府忘了，对，赶紧看看。
老人艰难动手，将一叠画纸从怀中掏出，他低头，就想看看，可是他看不见了，他看不见了，彻底死了。
画纸散落一地，但在下一秒，它们全部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半空中，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兜帽面容看不清的身影在死去的老人面前缓缓显现，他注视着一幅幅生动的画，静默了半炷香，他深深看了那个孤寂的身影一眼，身影如墨水般退散。
阳光冲过重重关卡，它终于降临在草地之上，闪耀在一株草叶上。
“媳妇，我回来了。”一粗壮男子兴致勃勃回到自家的房中，一中年妇女看到自家的汉子回来，也是特别高兴，她从梳妆台站起，“你回来了！”她急忙跑到男子旁边打量着男子，男子笑嘻嘻地任由女子打量，不一会，女子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受伤。”“切，你不看看你家男人是谁，虎头寨寨主，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打败我。”男子拍拍坚实的胸膛。
“你就吹吧。”女子轻笑，随后问道：“杀人了没有？”
“当然杀了，他们反抗得太激烈，于是我杀了……”男子看着自家娘子脸色难看起来，随后马上调转车头道：“当然我杀的都是那些有弟兄命的，一命抵一命也算便宜他们了，抢完财物后，我就放了他们，不再为难他们了。”
“好好，我给你去做饭。”
“嗯嗯。”
叶墨微排着队，看着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城墙，不免是一阵唏嘘：“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不过也还好，叶墨微打算在此地吃吃包子，看看老头，随后转转，便回去见师父。
顶着这样的计划，叶墨微进了城，左脚刚迈进大门，喧嚣的叫唤声便此起彼伏。
“倒是繁华了不少。”叶墨微左顾右盼，看着那边摊主面红耳赤跟着旁边的顾客唇枪舌剑，斤斤计较，看着右边甩面技术精湛的手艺人表演高难度的手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咦？这咋还有一个孩子身穿卦袍，坐在高凳上稳如泰山。
“这是算卦的？”怀着这样的好奇心，叶墨微来到这算卦摊前坐下，他看着桌子上的空空如也，心下更是好奇，他说道：“算卦。”
“客官要算什么？”
“等等，你算？”
“当然是在下。”
听着稚嫩的声音，叶墨微问道：“就你一个人？”
“嗯，师尊去逛青楼了，不带我，让我赚钱给他，好让他继续逛青楼。”小孩鼓起圆嘟嘟的小脸，眼神里满是委屈。
“额……”叶墨微倒是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行，那你算一卦吧，我想算我今后的运势。”
“好，”说着小孩从怀里掏出五枚叶墨微看不懂的卦币，小孩小手一挥，他将五枚卦币甩在桌子上，随后他闭眼默念口诀，小手迅速捏诀。
叶墨微注视着小孩的一举一动，若不看年纪，倒是能被这小孩的举止给唬住。
“一生一死只在一念之间。”小孩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在喧嚣的人群里掀不起什么波澜，叶墨微倒是心中一惊，“你莫不是骗我？”
“天人不打诳语。”
叶墨微左手食指敲打着桌面，他想了又想，随后道：“我听闻有些道士可以为人花钱驱灾，你是否能做到？”
“自然是可以。”
“好吧，多少钱？”
“五……啊不……嗯……十铜钱。”
“好，那就麻烦你了。”叶墨微将铜钱放在桌上，起身便走，小道士看着那人的背影，有点奇怪，不过总算挣钱了，终于不用再受师父教训了。
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写了玄而又玄道文的符咒，他轻轻一挥，符咒自然消退，也算是完成客官的要求了。
“算卦。”清淡的声音在小孩耳畔萦绕，小孩一喜又来生意了，今天真是好啊，不愧是吉日。
小孩抬头，他看见身着黑衣头戴兜帽看不见真容的人坐在自己面前。
“客官，你要算什么？”
“运势。”
小孩点点头，和之前的举止一模一样，他甩出来五枚卦币，五枚卦币全部奇怪地立在桌子上，并未倒下，小道士震惊不已，两只大眼珠都快蹦了出来。
“客官这……”小道士抬头看向前方，那道身影消失了。
“奇怪了，这人奇怪，这卦象更奇怪，不行回去得问问师父。”小孩收起卦币。
“一、二、三、四……五呢？”小孩拍拍脑袋，完了丢了一个卦币，要挨打了。
吃了狗不理包子，熟悉的味道让叶墨微心情大好，他手抓着两个大包子，沿着熟悉的小道来到极其破败的寺庙，叶墨微看着随风摇曳的木头，他不忍心收收身子并未碰触门进了小院，小院和叶墨微印象中的差别不大。
看着那个木板，已然倒下，板面有好几个窟窿，其上刻的字体也不清楚，叶墨微挠挠头，他踮脚，轻轻越过院墙，寻了一颗还能看得过去的树木，他轻轻挥剑，剑光撞在树干上，树干被拦腰折断，叶墨微如同七年前那样再次认真打磨这木板。
“老头回来看你了，想我没？哈哈，给你带吃的了，诺，狗不理包子。”
“老头，我已经学会真本事了，我现在很厉害的……虽说一直被师父吊着打，不过我应该还是在年轻人中很厉害的，等我出去我去找人切磋切磋，看看这世界的俊杰是否能接我一剑，哈哈。”
“老头我想你了。”
院落中，青衫男子坐在墓前，清风吹动黑发，他静静看着孤墓，面前的木板插在七年前的位置，似乎原封未动。
半晌过后，男子站起。
“老头我走了，有时间回来看你，哦对，给你带酒。”
迎着落日，男子离开了青山。
天上有一座宫殿，以白玉为主体，黄金白银辅料建造，这就是道家仙宫——日月台。
左边夕日西沉，右边皎月才出，洛天疾盘腿坐在日月广场上，红蓝光晕在他身旁缭绕，巨大宏伟的星象轮在他头顶旋转，每一个旋转便会产生巨大的声浪，声浪之中，是无数可能，而作为天人，洛天疾所要做的任务便是看清这些可能。
夜晚，繁星缀布，洛天疾坐在日月台的边缘，脚下是无尽虚空以及人间烟火，头顶是……嗯……老天爷。
“好无聊啊！”洛天疾发出这一声感叹，他右手轻挥，瞬时繁星退让，一柄剑自天而来，那是一把嵌入繁星的剑，是洛天疾的佩剑，也是四大公子长河君的象征——天河剑。
洛天疾在日月台上挥舞天河剑，无尽星光在剑走过的痕迹中显现，哪怕威力并不是此招的极致，但胜在好看呀。
洛天疾处在星光中央，他大吼道：“师尊，我要下山。”
“不准。”半空中沉厚的声音响起。
“你不准，我便拆了这星象仪，踏碎这日月台。”
“请便。”
“切，没劲。”洛天疾收式，把剑随手一扔，他大叫道：“师父我要喝酒。”
一道流光直冲洛天疾面颊而来，好在洛天疾眼疾手快，最后还是把握机会抓到酒壶，在皎洁的月光之中，洛天疾仰头将酒倒入口中，月色入口，天底下哪有此时逍遥。
有的，师尊不在了，那才是真逍遥。
“秀灵，你明日下山，肃清青城山周围的虎头寨。”天尘宗大殿之上，柳如烟看着面前闭月羞花出尘的弟子，越看越满意。
“是，师父。”乐秀灵抱拳行礼。
“我说了，就我们两个之时就不必太拘束。”
“嗯嗯。”乐秀灵询问：“为什么要清匪？”
“因为我怀疑他们之中有邪道之人，你莫要轻敌，哪怕你已到会星晓也要谨慎行事。”
“我明白，那师父，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以你的名义来邀请一些江湖中人陪你一起剿灭土匪。”
“好的。”
“哪怕没有邪士，剿匪终归是一件好事，不要有什么内疚，土匪本来就是坏的。”
“我明白。”
乐秀灵看着手中的剑，自从她练剑起，她便已明白自己挥剑的理由——斩尽世界恶。
明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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