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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来,我见,我征服!

    “大司马,帐外有大量百姓求见。”

    牛德走入军帐,对正在一张白羊皮上奋笔涂鸦的霍兵说道。

    因牛统领精明干练,之前与霍兵又合作得不错,因此这次出海,霍兵出发前特向汉武帝索要了此人。牛德一来见霍兵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二来也想看看海上的风光,尤其他同样好奇海上到底有没有仙人,自是欣然跟随霍大司马前来。

    霍兵没抬头,只是简单问了一句:“他们找本将何事?”

    “他们之中,许多人都世居海边,常年以打渔为业,说是希望能在造船一事上助您一臂之力,甚至都不要工钱,只要您管吃的就行。”

    “哦?”霍兵这下忍不住抬头问道:“他们还有其他条件么?”

    “希望您出海之时,能把他们带上,倘若您果真遇得仙人,求得仙药,他们也不求赏赐,只想看看仙人、仙药到底是何等模样。”

    “一帮愚民!”霍兵没好气地骂道,然后搁下笔,小心地拿起羊皮,一边端详一边轻扭酸疼的脖子道:“总算画好了。”

    “大司马,您这画得又是何物?”牛统领难得见霍大司马做一件事这么上心,也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此物怎么像个爬虫,而且还被人踩了几脚,身体都断了?”

    “什么爬虫,这是地图!”

    “地图?”

    “对,就是接下来我等出海,要去的地方。”霍兵不想多费口舌,于是道:“你去和那些百姓说,想协助本将造船的可以留下,工钱也与那些来自关中的工匠一样,至于他们想随本将出海之事,也可以答应他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既然整个大汉都在谣传,海上有仙人,那索性就带着这帮愚民看看真正的大海,等他们去那个国家旅游一趟再回来,届时那些术士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在上万军民的通力合作下,仅费时一个多月,数十艘大海船便出现在了东莱郡的港口。

    霍兵是个旱鸭子,不敢弄险,他让帐下士兵先乘着几艘海船在渤海湾航行了几天,测试了一下船的性能——确定这些木头船船体坚固、防水,且经得起正常的风浪,他才庄重召集所有随他出海的军民们,下令道:“出海!”

    五百精锐的汉军,一千多兴奋的百姓,乘坐着三十余艘大海船,驶向了东方未知的海域。

    在霍兵绘制的地图以及日月星辰的指导下,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一座汉朝人从未见过的新大陆出现在了船队的正前方。

    “快看,是仙岛,真的有仙岛!”无数百姓看到这一幕,聚集在船头,叽叽喳喳地嚷道。

    霍兵的目光却凝重起来——虽然他很确定,前方的岛国,这时刚摆脱茹毛饮血,还处于青铜器都尚未完全普及的弥生时代前期,但有时候,先进的文明并不一定就能吊打落后的文明,比如说大名鼎鼎的探险家麦哲伦,就是带着火枪火炮,在入侵非律宾时,被一群手持短刀、弓箭的土著乱刀砍成了肉泥。

    “牛统领,传令下去,全军戒严,随时准备作战!”

    “诺!”

    说罢,牛德下令,将旗舰上的一杆黑色旗帜高高举起,让四周的其他船只都能清楚看见。

    随霍兵出海的士兵人数虽然不多,但俱都是久经战阵、训练有素的老兵。过不多久,各艘船上的其他正在呕吐的汉军士兵看见信号,也纷纷挣扎着举旗回应,然后将船只摇摇晃晃地向旗舰位置靠拢。半个时辰之后,数十艘海船陆续驶入了一个宽阔的天然海湾。

    霍兵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耳边不由自主响起了凯撒的名言: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牛统领,留下二百士兵,看住那些百姓,让他们暂时不要下船。其余人,由你带队,随我上岛。”

    “诺!”

    三百汉军在岸边列阵集合,稍作休整之后,朝着这座岛屿的内部缓慢进发。走了好几个时辰,除了林荫间上蹿下跳的猴子,和地上缓慢爬行的蜈蚣、蛇类,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等到了一处旷野,牛统领前来请示:“大司马,众多将士自登陆之后,尚未进食,是否下令全军就地埋锅做饭?”

    霍兵挥手示意:“那就休整一个时辰,吃饱了继续赶路。”

    袅袅的炊烟弥漫开来,或许是被食物的香味诱惑,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大量的野狗,见到全副武装的汉军之后,这些野狗跃跃欲试,想上前抢吃的,又都在迟疑。牛德见状哈哈大笑:“正恨无肉下饭,竟然有这等好事送上门来!”说完,取下随身的弓箭,一箭射出,一只野狗应声而倒。

    其余汉军见状,也纷纷效仿,都拿起弓箭朝着那些野狗射去,上百条野狗,瞬间被射杀了三四十只,其余的落荒而逃。

    众多军士取了被射杀的野狗,于一旁溪水中洗去血污,摘除内脏,生火烤而食之。霍兵虽然不喜欢吃狗肉,但知汉朝时期,素来以狗肉为美食,连开国大将樊哙都是个杀狗的,加上将士们行走了大半天,也确实饿急了,霍兵不想扫他们兴致,便也取了个烤熟的狗腿,坐在行伍之中优哉游哉的啃着。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有人愤怒地骂道:“八嘎呀路!”

    紧接着,他看见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有几个小侏儒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