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侦察
阿莲娜睡眼惺忪地揉开了双眼，太阳早已悬于仓顶，她呆呆地看着铺满基地的余晖，拳头忽然狠狠地砸向地面。
“这帮家伙，竟然不叫醒我！”
不过身上的外衫是谁的，难不成是塞缪尔？
平民衣服的样式都相差无几，所以她一时间也难以辨别，阿莲娜随手将衣服套挽于腰间，走出了仓库。
“盖德大叔，那个，请问丹尼他们在哪？”睡了懒觉，阿莲娜忽感赧然，脸上更是不自觉得有些发红。
盖德大叔倒并未察觉到少女异样，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凭着记忆往不远处地战壕指去，颔首笑道：“好像，刚刚还在那边吧。”
“知道了，谢谢盖德叔叔。”
阿莲娜一惯雷厉风行，嘴上谢字还未道尽，身形就奔至战壕，盖德·达鲁斯挠了挠头，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光，若是简还活着，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吧。
阿莲娜奔走在战壕之间，果然在一处深坑找到了他们，塞缪尔正卖力地挥舞着锄头，不过他的外衫并没有丢。
“你们竟然敢不叫我，丹尼、亨利、乔恩，你们这一个个背信弃义的人。”阿莲娜只是瞥了一眼，便扯着嗓子对着他们一顿输出。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塞缪尔停下了锄头，选择了挺身而出，一脸真诚的回答道：“是我，我看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就想着让你多休息会儿。”
“哼，多管闲事。”阿莲娜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一把将塞缪尔手中的锄头夺过，“富家子弟在旁边看着就好，就你们这工作效率，搁这玩过家家呢。”
可她这锄头还没挥上一下，就被个小的丹尼打了岔。
“老大，其实，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工作了。”丹尼欲言又止，“塞缪尔大哥力气很大，几乎一个人就把全部活包揽了。”
塞缪尔闻言，假装羞赧地点了下头，可无意间，他注意到了阿莲娜逐渐不善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随声附和了一句，“从小，力气就比较大。”
阿莲娜倒也没有给他们来上一个晴天霹雳，不过还是狠狠地剜了丹尼一眼，嘟囔道:“这么快就大哥了，你们可真是好收买。”
她的眼神游荡了一圈，终究还是落到了塞缪尔身上。她拼命瞪大着眼睛，又将锄头还给了塞缪尔，假装凶狠道:“你干，全你干，瞧把你能的……”
塞缪尔还没想好如何回应，亨利便提了提眼镜，一脸老实憨厚地插嘴道:“老大，那下午的侦查行动塞缪尔大哥是跟我们一组吧。”
“你在想什么呢。”听了这话，阿莲娜对着亨利反手一个暴栗，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仨人了，算不算男人，塞缪尔跟我一组！”
“不是你自己说的，习惯独行的吗。”亨利推了推眼镜，下意识地轻声嘟囔着，等他反应过来此言不妥时，已经晚了，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
阿莲娜作势就要揍他，丹尼和乔恩一个捂住亨利的嘴后撤，一个想要拉住阿莲娜，塞缪尔在一帮笑吟吟地看戏，这种合家欢庆的气氛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
“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一组，他们都不太机灵，怕带不好你，也不是……是。”
午餐时，阿莲娜面露窘色，朝着塞缪尔疙疙瘩瘩地解释，不过估计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塞缪尔看着手上硬如磐石的黑面包，不自觉得地揣了揣兜。
早知道昨天就该偷点物资回来！
“那我们，算和好了吧。”阿莲娜嘴脸上扬，期待的眼神中带有点点星光。
“嗯，和好了。”虽然塞缪尔并未在意，可还是轻声应和，这种再平凡不过的友谊，是他不曾经历过的。
以前他是装模作样的循规蹈矩，礼仪也好，教养也罢，都是克制的结果，可现在，他竟然在享受这份恬静，或许也有习惯成自然的原因吧。
可是，这份来之不易恬静能维持多久呢……
塞缪尔合上了双眼，他只希望能在他离开前，为这些人找到相对不错的归宿。
随手将第二块黑面包递出，塞缪尔身体倏尔僵硬，他忽然明白了，这奇怪的饱腹感并不是因为对食物没有欲望，而是被一些别的东西填满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化……
“你的手臂……”阿莲娜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黑面包，因为她看见了塞缪尔宽大袖袍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塞缪尔紧张地摆下了手臂，又忽然觉得也没什么，重新将黑面包递出，含糊其辞道：“小伤而已，没事。”
“嗯。”阿莲娜低声回应，将黑面包接过后同样小口小口地咀嚼，脑袋耷拉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塞缪尔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回想昨日打闹，却忘了是否撸起袖管，不过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注意吧。
还没待塞缪尔将昨日打闹的细节全盘理清，阿莲娜就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不起。”
她的手指紧锁，脸带愧疚，红着眼眶向塞缪尔表达自己的歉意:“很痛吧，我昨天还这么对你。”
“啊？”塞缪尔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是闹了些误会，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没事儿，我从小皮就厚实。”他思考了一番，只能玩笑般地补充上这么一句。
可阿莲娜似乎没有听进去，生涩地道出了她的故事，寥寥几句，言语间便搭上了泪腔。
“一年以前，因为房子失火，我受到了极严重的烧伤，在医院疗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可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却无法修复，那段日子，我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在了我父母的身上。”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医院里，足不出户。”
“……然后皇室覆灭，战争一触即发，混乱中，我和他们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谁能想到，这最后一次相见，竟是在德鲁纳的刑场。”
说到这里，阿莲娜瞪着大大的眼睛，弯了弯眼梢，竟是强迫着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怎么又提起这些事儿，我……我。”
“想哭就哭吧。”塞缪尔于心不忍，半跪着凑上前，摸了摸阿莲娜的脑袋。
他本想撩开阿莲娜的头发，坚定地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可他没有这个勇气，只能虚抱着她，不断地说轻声劝慰。
原来她对德鲁纳王国的憎恨，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塞缪尔的眉梢又一次落下了阴霾。
“不是。”阿莲娜挣脱了塞缪尔的臂膀，哽咽地回答道，“我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解释一下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先去准备下午侦查要带的东西，等下再来找你。”
阿莲娜喃喃自语后，便逃窜式地想要离开，可刚起身，就被塞缪尔扣住了手腕。
塞缪尔跟着站了起来，声音虽然寡淡，却也同样是肺腑之言:“我的父母同样死于这场战争，可与你不同的是，我从没有伤害过他们，虽然我不够优秀，但他们一直将我视为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
“想必他们在天之灵，会希望我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仇恨和自责所填充。”
“相信你的父母也定是如此，他们一定不会希望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他们也会在云端彼岸祝福着你，永远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塞缪尔耸着肩劝慰着，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能侃侃而谈，不过他恐怕是成为不了那个永远快乐的人了……
阿莲娜抽泣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塞缪尔唇齿相扣，继续说道:“虽然很难，每个人都很难，其实你已经做的比大多数人好了，包括我。”
“我以前喜欢热闹，爱管闲事，而现在只愿蜷缩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不太愿意跟别人打交道，我变得胆小，可你没有。”
塞缪尔早就松开了手，他还想说很多很多，可涉及一些隐秘，他又难以言明，只能希望阿莲娜能早日走出噩梦。
阿莲娜也不知听进了几分，沉着头默默离去，不过也没过多久，她便回来了，肩上还挎着两个行囊。
“我们的侦查任务就两点:找食物以及搜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阿莲娜眼睛依旧红润，不过看神情似乎已经释怀了许多，声音也不复哽咽。
“里面有刀和绳子，还有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包是用来装食物的，希望今天运气能够好点吧。”
“昨天怎么没见你背个行囊。”塞缪尔将自己全副武装后，颠了颠腰间简陋的自制烟雾弹，与阿莲娜并肩而行。
“我平常主要的任务是搜救，所以没带背包。”阿莲娜苦恼地揉着太阳穴的同时，还不忘出言呛人，“你若是不愿说话就别说，这里可没人强迫你。”
塞缪尔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几声，看来她算是听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阿莲娜听着塞缪尔似乎意有所指的笑声，难免恼羞成怒，扬起了手掌。
可她也秉承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原则，最后只是轻敲了敲塞缪尔的脑袋。
“问你点正经事，德鲁纳大军驻扎的位置你清楚吗？”
塞缪尔侧过脑袋顺从的应了这么一下，却也没有忘记打探信息，虽说昨日已大开杀戒，但背后捅刀子的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虽然军队里或许会有许多最最普通、无辜的士兵，可他们既然选择了侵略，就没有资格回头了。
若是机会，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将德鲁纳王国一锅端起，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古柏之都东门往外大概三十公里处，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莲娜近乎脱口而出，估计是专门打听过，塞缪尔看着她不自觉抿起的嘴唇，微微颔首。
“报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回答的分外认真。
“与其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还不如想想以后去哪生活呢。”阿莲娜怅然若失道，“安德鲁叔叔他们一直为此苦恼着呢。”
是啊，首先得想办法安顿像阿莲娜他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呐。
可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或许茱莉娅会有办法。
可是，这样的代价绝非卡勒姆王国所能承受的，她必然不会同意。
说起茱莉娅，他们约定的时间将至，也是时候该去见见他这位名义上的天使投资人了……
“这帮家伙，竟然不叫醒我！”
不过身上的外衫是谁的，难不成是塞缪尔？
平民衣服的样式都相差无几，所以她一时间也难以辨别，阿莲娜随手将衣服套挽于腰间，走出了仓库。
“盖德大叔，那个，请问丹尼他们在哪？”睡了懒觉，阿莲娜忽感赧然，脸上更是不自觉得有些发红。
盖德大叔倒并未察觉到少女异样，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凭着记忆往不远处地战壕指去，颔首笑道：“好像，刚刚还在那边吧。”
“知道了，谢谢盖德叔叔。”
阿莲娜一惯雷厉风行，嘴上谢字还未道尽，身形就奔至战壕，盖德·达鲁斯挠了挠头，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光，若是简还活着，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吧。
阿莲娜奔走在战壕之间，果然在一处深坑找到了他们，塞缪尔正卖力地挥舞着锄头，不过他的外衫并没有丢。
“你们竟然敢不叫我，丹尼、亨利、乔恩，你们这一个个背信弃义的人。”阿莲娜只是瞥了一眼，便扯着嗓子对着他们一顿输出。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塞缪尔停下了锄头，选择了挺身而出，一脸真诚的回答道：“是我，我看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就想着让你多休息会儿。”
“哼，多管闲事。”阿莲娜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一把将塞缪尔手中的锄头夺过，“富家子弟在旁边看着就好，就你们这工作效率，搁这玩过家家呢。”
可她这锄头还没挥上一下，就被个小的丹尼打了岔。
“老大，其实，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工作了。”丹尼欲言又止，“塞缪尔大哥力气很大，几乎一个人就把全部活包揽了。”
塞缪尔闻言，假装羞赧地点了下头，可无意间，他注意到了阿莲娜逐渐不善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随声附和了一句，“从小，力气就比较大。”
阿莲娜倒也没有给他们来上一个晴天霹雳，不过还是狠狠地剜了丹尼一眼，嘟囔道:“这么快就大哥了，你们可真是好收买。”
她的眼神游荡了一圈，终究还是落到了塞缪尔身上。她拼命瞪大着眼睛，又将锄头还给了塞缪尔，假装凶狠道:“你干，全你干，瞧把你能的……”
塞缪尔还没想好如何回应，亨利便提了提眼镜，一脸老实憨厚地插嘴道:“老大，那下午的侦查行动塞缪尔大哥是跟我们一组吧。”
“你在想什么呢。”听了这话，阿莲娜对着亨利反手一个暴栗，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仨人了，算不算男人，塞缪尔跟我一组！”
“不是你自己说的，习惯独行的吗。”亨利推了推眼镜，下意识地轻声嘟囔着，等他反应过来此言不妥时，已经晚了，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
阿莲娜作势就要揍他，丹尼和乔恩一个捂住亨利的嘴后撤，一个想要拉住阿莲娜，塞缪尔在一帮笑吟吟地看戏，这种合家欢庆的气氛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
“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一组，他们都不太机灵，怕带不好你，也不是……是。”
午餐时，阿莲娜面露窘色，朝着塞缪尔疙疙瘩瘩地解释，不过估计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塞缪尔看着手上硬如磐石的黑面包，不自觉得地揣了揣兜。
早知道昨天就该偷点物资回来！
“那我们，算和好了吧。”阿莲娜嘴脸上扬，期待的眼神中带有点点星光。
“嗯，和好了。”虽然塞缪尔并未在意，可还是轻声应和，这种再平凡不过的友谊，是他不曾经历过的。
以前他是装模作样的循规蹈矩，礼仪也好，教养也罢，都是克制的结果，可现在，他竟然在享受这份恬静，或许也有习惯成自然的原因吧。
可是，这份来之不易恬静能维持多久呢……
塞缪尔合上了双眼，他只希望能在他离开前，为这些人找到相对不错的归宿。
随手将第二块黑面包递出，塞缪尔身体倏尔僵硬，他忽然明白了，这奇怪的饱腹感并不是因为对食物没有欲望，而是被一些别的东西填满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化……
“你的手臂……”阿莲娜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黑面包，因为她看见了塞缪尔宽大袖袍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塞缪尔紧张地摆下了手臂，又忽然觉得也没什么，重新将黑面包递出，含糊其辞道：“小伤而已，没事。”
“嗯。”阿莲娜低声回应，将黑面包接过后同样小口小口地咀嚼，脑袋耷拉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塞缪尔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回想昨日打闹，却忘了是否撸起袖管，不过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注意吧。
还没待塞缪尔将昨日打闹的细节全盘理清，阿莲娜就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不起。”
她的手指紧锁，脸带愧疚，红着眼眶向塞缪尔表达自己的歉意:“很痛吧，我昨天还这么对你。”
“啊？”塞缪尔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是闹了些误会，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没事儿，我从小皮就厚实。”他思考了一番，只能玩笑般地补充上这么一句。
可阿莲娜似乎没有听进去，生涩地道出了她的故事，寥寥几句，言语间便搭上了泪腔。
“一年以前，因为房子失火，我受到了极严重的烧伤，在医院疗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可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却无法修复，那段日子，我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在了我父母的身上。”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医院里，足不出户。”
“……然后皇室覆灭，战争一触即发，混乱中，我和他们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谁能想到，这最后一次相见，竟是在德鲁纳的刑场。”
说到这里，阿莲娜瞪着大大的眼睛，弯了弯眼梢，竟是强迫着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怎么又提起这些事儿，我……我。”
“想哭就哭吧。”塞缪尔于心不忍，半跪着凑上前，摸了摸阿莲娜的脑袋。
他本想撩开阿莲娜的头发，坚定地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可他没有这个勇气，只能虚抱着她，不断地说轻声劝慰。
原来她对德鲁纳王国的憎恨，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塞缪尔的眉梢又一次落下了阴霾。
“不是。”阿莲娜挣脱了塞缪尔的臂膀，哽咽地回答道，“我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解释一下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先去准备下午侦查要带的东西，等下再来找你。”
阿莲娜喃喃自语后，便逃窜式地想要离开，可刚起身，就被塞缪尔扣住了手腕。
塞缪尔跟着站了起来，声音虽然寡淡，却也同样是肺腑之言:“我的父母同样死于这场战争，可与你不同的是，我从没有伤害过他们，虽然我不够优秀，但他们一直将我视为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
“想必他们在天之灵，会希望我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仇恨和自责所填充。”
“相信你的父母也定是如此，他们一定不会希望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他们也会在云端彼岸祝福着你，永远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塞缪尔耸着肩劝慰着，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能侃侃而谈，不过他恐怕是成为不了那个永远快乐的人了……
阿莲娜抽泣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塞缪尔唇齿相扣，继续说道:“虽然很难，每个人都很难，其实你已经做的比大多数人好了，包括我。”
“我以前喜欢热闹，爱管闲事，而现在只愿蜷缩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不太愿意跟别人打交道，我变得胆小，可你没有。”
塞缪尔早就松开了手，他还想说很多很多，可涉及一些隐秘，他又难以言明，只能希望阿莲娜能早日走出噩梦。
阿莲娜也不知听进了几分，沉着头默默离去，不过也没过多久，她便回来了，肩上还挎着两个行囊。
“我们的侦查任务就两点:找食物以及搜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阿莲娜眼睛依旧红润，不过看神情似乎已经释怀了许多，声音也不复哽咽。
“里面有刀和绳子，还有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包是用来装食物的，希望今天运气能够好点吧。”
“昨天怎么没见你背个行囊。”塞缪尔将自己全副武装后，颠了颠腰间简陋的自制烟雾弹，与阿莲娜并肩而行。
“我平常主要的任务是搜救，所以没带背包。”阿莲娜苦恼地揉着太阳穴的同时，还不忘出言呛人，“你若是不愿说话就别说，这里可没人强迫你。”
塞缪尔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几声，看来她算是听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阿莲娜听着塞缪尔似乎意有所指的笑声，难免恼羞成怒，扬起了手掌。
可她也秉承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原则，最后只是轻敲了敲塞缪尔的脑袋。
“问你点正经事，德鲁纳大军驻扎的位置你清楚吗？”
塞缪尔侧过脑袋顺从的应了这么一下，却也没有忘记打探信息，虽说昨日已大开杀戒，但背后捅刀子的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虽然军队里或许会有许多最最普通、无辜的士兵，可他们既然选择了侵略，就没有资格回头了。
若是机会，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将德鲁纳王国一锅端起，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古柏之都东门往外大概三十公里处，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莲娜近乎脱口而出，估计是专门打听过，塞缪尔看着她不自觉抿起的嘴唇，微微颔首。
“报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回答的分外认真。
“与其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还不如想想以后去哪生活呢。”阿莲娜怅然若失道，“安德鲁叔叔他们一直为此苦恼着呢。”
是啊，首先得想办法安顿像阿莲娜他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呐。
可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或许茱莉娅会有办法。
可是，这样的代价绝非卡勒姆王国所能承受的，她必然不会同意。
说起茱莉娅，他们约定的时间将至，也是时候该去见见他这位名义上的天使投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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