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抉择
“随便坐吧。”茱莉娅正襟危坐于大厅主位，不疾不徐地在翻阅着一些文献。
她身穿一条黑色连衣裙，露出的肌肤如玉如霜，美目流盼，琥珀般的眼眸流露出了几分思索。
塞缪尔自然清楚茱莉娅的倾国之姿，所以倒也没有多少惊艳感，反而对着茱莉娅身后的零七点了点头，毕竟他那晃晃悠悠的剪刀手也已经维持了许久。
自从那天晚上并肩作战，他看零七的目光倒是顺眼了不少。
“克里斯蒂安登基一事……想必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塞缪尔躬身坐下的同时，还不忘试探性地询问道。
他相信，以茱莉娅卡勒姆帝国公主的这层身份，必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梵蒂国的谋划成功，而这，便是他的机会……
“梵蒂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径，我就算是想两耳不闻也难吧。”茱莉娅歪了歪头，随手将手中资料放到一旁，调侃道，“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言。”
塞缪尔哑然失笑，自己这份试探怕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还不如直抒胸臆来得坦荡。
他冥思措辞片刻后，边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若是没有猜错，梵蒂国恐怕已经借着克里斯蒂安公主这张王牌，成为了这次瓜分大会最大的赢家，甚至是，唯一的赢家！”
“若是真如他们所愿，登基大典顺利举行，以梵蒂国的野心和权柄，我们的女皇殿下孤立无援，必然不是对手，怕是只能落下个悬丝傀儡的结局……”
茱莉娅眸中流露出几分思索，笑盈盈地接嘴道：“你是想阻止这场登基大典……”
“是！”塞缪尔语气坚定，目光却有些闪烁，他似乎没有下定决心。
若是任由克里斯蒂安完成登基大典，那么梵蒂国只需在幕后当个操盘手，便能名正言顺的坐收渔翁之利，如此，索姆莱王国名存实亡，甚至，再难有翻身之日……
国家是一个人最为深厚的信仰，站在他的立场似乎很难不这么想，可是，他在犹豫些什么？
茱莉娅眼神幽幽，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揭露，反而附和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在登基大典，与梵蒂国决一死战！”塞缪尔斗志昂然。
“梵蒂国既然得到了克里斯蒂安这张王牌，必然就不会安于现状，毕竟这张底牌足以让他们有着掀桌子的底气！”
“所以，他们的“瓜分大会”恐怕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梵蒂国必然想着独占大头，可其他诸国也并非省油的灯，这一点，从他们还仍就不断集结的兵力当中也不难发现。”
“所以，登基大典大概率就是他们最后的决胜时刻！”
“而且，这么好的机会，梵蒂国以往那些敌对分子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茱莉娅眼神流转，揶揄道：“你这敌对分子，不会专指我吧！”
塞缪尔轻咳一声，没有理会茱莉娅的玩笑话，沉默片刻后，不露声色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袖手旁观吗？”
“自然是，与你一致。”茱莉娅没好气地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不满塞缪尔有此一问，还稍稍翻出了眼白。
塞缪尔见状，心中稍缓下一口气，郝然之中也是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他本不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茱莉娅有如此魄力。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举动，会让数十万索姆莱人彻底流离失所。”茱莉娅绛唇微撅露出皓白玉齿，可她那轻飘飘的叙述，却同魔音来袭般，搅得塞缪尔心神不宁。
“我~”塞缪尔攥紧拳头，在掌心烙下一排指印，这正是他犹豫不决之事。
若是梵蒂国的野心未能得逞，索姆莱王国必将会陷入彻底的动荡，百姓已然民不聊生，若是好不容易生出的希翼又被他摧毁，他难以想象，会有多少人，濒临崩溃。
可是，唯有兵戈抢攘，他那复国愿景才存得一丝希望。
“呃~呃呃。”他浑身微颤，紧切唇齿，可喉间却不自觉地发出轻吼，连带着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
他越想用理智去化解那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就越难以平静，无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沸腾，让他难以下定决心。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塞缪尔千万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以利益为导向，可真正细思，却又举棋不定了。
那些人，可是他索姆莱的百姓啊……想到这里，玄雍之变中尸山血海的场景又在脑海里浮现。
塞缪尔“呵呵”自嘲一笑后，垂眸敛目，选择默默地将这一切消化，他不知茱莉娅是何想法，但是，他必须得拿出他的想法、和态度！
“我们，袖手旁观吧！”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塞缪尔才呢喃出声，他的眉头依旧拧巴，可心里却是如释重负。
至少得让这些人先有个归宿吧，若是王兄在，也定会如此选择的吧……
“你倒是和你们那位公主殿下有些相像。”茱莉娅指节轻扣桌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过，就是少了几分魄力。”
“什么意思？”塞缪尔还没从自己的抉择中回神，稍显心不在焉地追问道。
茱莉娅看着他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勾勒了下嘴角：“你以为你们那位公主大人是怎么落到梵蒂国手中的？”
塞缪尔眉梢拧了拧，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忽然闪过，“难不成，是她自己？”
茱莉娅颔首作答，“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依我之见，恐怕确是如此，克里斯蒂安以自己为筹码去跟梵蒂国谈判，至于谈判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塞缪尔震惊之余却也不忘深思，记忆中的克里斯蒂安，确实是有这样的气魄，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梵蒂国前些日子会安分守己的参与瓜分会议，而如今，却大摇大摆的筹办起了登基大典。
茱莉娅对政治的敏感和对人心的把控实在骇人，仅仅现在旁观者的角度，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塞缪尔心思一沉，若是她心存什么坏心思，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啊~
茱莉娅可没有想到，她在塞缪尔心中已经成了吃人不吐骨的洪荒异兽了。
“你说，仅凭梵蒂国一国之力，能否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呢？”塞缪尔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思想转变竟会如此之快，刚刚还对着梵蒂国喊打喊杀，现在却开始担心它的安危了。
茱莉娅窃笑了笑，“举国之力，自然不行，但若是比起高端战力，其余诸国不足为惧，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华夏和神圣帝国不参与进来。”
“若是它们其中有一方参与，那就难说了，不过你倒也不必过虑，以梵蒂国之底蕴，如此行事，必然是有着自己的底气。”
“科俄斯的能力在守护骑士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再加上批量的机动装甲，即使是神圣帝国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所以，若是不出意外，我们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过，该有的准备还是不能懈怠，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茱莉娅一口气说完，似乎有些口干舌燥，抿了口桌边红茶。
塞缪尔点了点头后，轻轻抽了下鼻子，嗅着清香的同时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余温尚存的陶瓷小杯，不免有些感慨。
这款红茶，是由一位男爵改良，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头百姓，无不喜爱，是索姆莱王国最为畅销的茶品之一。
当然，如此畅销的原因还是因为低廉的价格，以及它那理论上能够强身健体的奇效，没想到茱莉娅这入乡随俗的功夫做得还挺到位。
塞缪尔只是沉浸片刻便抽回神来，忽然眸中泛光，吞吐问道：“王室，还会有其他人活着吗？”
“基本不会，路西法做事从不留余地，但他有个怪癖，每次屠戮之时都会留下一个幸运儿，显而易见，克里斯蒂安就是那个幸存者。”
真是让人作呕的怪癖……
塞缪尔的心情瞬间重回谷底，不过，至少不是孤零一人了，他如今只能这般劝慰自己，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真是让人窒息。
“说实话，我原本还怀疑过你，不，可是，如今变故出现了。”茱莉娅无奈地耸了耸香肩，目光横扫，“不过，也或许是路西法失误了呢？”
“那你倒还真是高看我了。”塞缪尔并未承认，但也没有强烈否定，属实是将谨言慎行刻到了骨子里。
“或许吧。”茱莉娅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招手之际，零七便跟狗腿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的正是茱莉娅一直翻阅着的文献。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零七将手中资料谄谀递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翡翠玉佩，如此客气，整得塞缪尔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塞缪尔讪讪一笑后，便将两物接过，他的手指在玉佩之上盘旋，可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份资料，完全挪不动眼睛了。
里头竟是记载着堕天使相关的秘密档案！
“这是何物？”塞缪尔没有忘记手中玉佩，举过头端详了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花样。
“幻梦之力，或许你能够用得上。”零七呵呵笑着说道，“他能改变人的认知，以神魂之力催动即可。”
塞缪尔神魂探出，稍稍感受了片刻便清楚了玉佩的妙用，深受其震撼，此物竟是能让人陷入短暂的幻梦，若是能以神魂之力引导，他就能用此物造梦！
说起来塞缪尔从未修过魂，却也能对自己的神魂之力做一些简单的调动，极有可能是禅心莲日夜滋养所致。
据说修魂门槛极高，他倒是算极其幸运了，不过比起零七，怕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恐怖如斯！”塞缪尔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零七倒没有不好意思，欣欣然地接受了这一赞扬，还故作姿态地说道：“一点点，一点点，只能对神魂之力不强的人起到一些作用。”
塞缪尔见零七如此装模作样，只能以白眼回应，不过这玩意若是利用的好，必然会有奇效！
塞缪尔与茱莉娅最后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相互告辞，至于约定好的行动，自然暂时睡着了。
塞缪尔匆匆踏上归途，总得来说，倒也不枉此行！
若是没有意外，恐怕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将是通力合作的关系！
她身穿一条黑色连衣裙，露出的肌肤如玉如霜，美目流盼，琥珀般的眼眸流露出了几分思索。
塞缪尔自然清楚茱莉娅的倾国之姿，所以倒也没有多少惊艳感，反而对着茱莉娅身后的零七点了点头，毕竟他那晃晃悠悠的剪刀手也已经维持了许久。
自从那天晚上并肩作战，他看零七的目光倒是顺眼了不少。
“克里斯蒂安登基一事……想必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塞缪尔躬身坐下的同时，还不忘试探性地询问道。
他相信，以茱莉娅卡勒姆帝国公主的这层身份，必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梵蒂国的谋划成功，而这，便是他的机会……
“梵蒂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径，我就算是想两耳不闻也难吧。”茱莉娅歪了歪头，随手将手中资料放到一旁，调侃道，“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言。”
塞缪尔哑然失笑，自己这份试探怕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还不如直抒胸臆来得坦荡。
他冥思措辞片刻后，边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若是没有猜错，梵蒂国恐怕已经借着克里斯蒂安公主这张王牌，成为了这次瓜分大会最大的赢家，甚至是，唯一的赢家！”
“若是真如他们所愿，登基大典顺利举行，以梵蒂国的野心和权柄，我们的女皇殿下孤立无援，必然不是对手，怕是只能落下个悬丝傀儡的结局……”
茱莉娅眸中流露出几分思索，笑盈盈地接嘴道：“你是想阻止这场登基大典……”
“是！”塞缪尔语气坚定，目光却有些闪烁，他似乎没有下定决心。
若是任由克里斯蒂安完成登基大典，那么梵蒂国只需在幕后当个操盘手，便能名正言顺的坐收渔翁之利，如此，索姆莱王国名存实亡，甚至，再难有翻身之日……
国家是一个人最为深厚的信仰，站在他的立场似乎很难不这么想，可是，他在犹豫些什么？
茱莉娅眼神幽幽，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揭露，反而附和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在登基大典，与梵蒂国决一死战！”塞缪尔斗志昂然。
“梵蒂国既然得到了克里斯蒂安这张王牌，必然就不会安于现状，毕竟这张底牌足以让他们有着掀桌子的底气！”
“所以，他们的“瓜分大会”恐怕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梵蒂国必然想着独占大头，可其他诸国也并非省油的灯，这一点，从他们还仍就不断集结的兵力当中也不难发现。”
“所以，登基大典大概率就是他们最后的决胜时刻！”
“而且，这么好的机会，梵蒂国以往那些敌对分子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茱莉娅眼神流转，揶揄道：“你这敌对分子，不会专指我吧！”
塞缪尔轻咳一声，没有理会茱莉娅的玩笑话，沉默片刻后，不露声色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袖手旁观吗？”
“自然是，与你一致。”茱莉娅没好气地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不满塞缪尔有此一问，还稍稍翻出了眼白。
塞缪尔见状，心中稍缓下一口气，郝然之中也是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他本不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茱莉娅有如此魄力。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举动，会让数十万索姆莱人彻底流离失所。”茱莉娅绛唇微撅露出皓白玉齿，可她那轻飘飘的叙述，却同魔音来袭般，搅得塞缪尔心神不宁。
“我~”塞缪尔攥紧拳头，在掌心烙下一排指印，这正是他犹豫不决之事。
若是梵蒂国的野心未能得逞，索姆莱王国必将会陷入彻底的动荡，百姓已然民不聊生，若是好不容易生出的希翼又被他摧毁，他难以想象，会有多少人，濒临崩溃。
可是，唯有兵戈抢攘，他那复国愿景才存得一丝希望。
“呃~呃呃。”他浑身微颤，紧切唇齿，可喉间却不自觉地发出轻吼，连带着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
他越想用理智去化解那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就越难以平静，无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沸腾，让他难以下定决心。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塞缪尔千万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以利益为导向，可真正细思，却又举棋不定了。
那些人，可是他索姆莱的百姓啊……想到这里，玄雍之变中尸山血海的场景又在脑海里浮现。
塞缪尔“呵呵”自嘲一笑后，垂眸敛目，选择默默地将这一切消化，他不知茱莉娅是何想法，但是，他必须得拿出他的想法、和态度！
“我们，袖手旁观吧！”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塞缪尔才呢喃出声，他的眉头依旧拧巴，可心里却是如释重负。
至少得让这些人先有个归宿吧，若是王兄在，也定会如此选择的吧……
“你倒是和你们那位公主殿下有些相像。”茱莉娅指节轻扣桌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过，就是少了几分魄力。”
“什么意思？”塞缪尔还没从自己的抉择中回神，稍显心不在焉地追问道。
茱莉娅看着他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勾勒了下嘴角：“你以为你们那位公主大人是怎么落到梵蒂国手中的？”
塞缪尔眉梢拧了拧，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忽然闪过，“难不成，是她自己？”
茱莉娅颔首作答，“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依我之见，恐怕确是如此，克里斯蒂安以自己为筹码去跟梵蒂国谈判，至于谈判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塞缪尔震惊之余却也不忘深思，记忆中的克里斯蒂安，确实是有这样的气魄，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梵蒂国前些日子会安分守己的参与瓜分会议，而如今，却大摇大摆的筹办起了登基大典。
茱莉娅对政治的敏感和对人心的把控实在骇人，仅仅现在旁观者的角度，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塞缪尔心思一沉，若是她心存什么坏心思，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啊~
茱莉娅可没有想到，她在塞缪尔心中已经成了吃人不吐骨的洪荒异兽了。
“你说，仅凭梵蒂国一国之力，能否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呢？”塞缪尔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思想转变竟会如此之快，刚刚还对着梵蒂国喊打喊杀，现在却开始担心它的安危了。
茱莉娅窃笑了笑，“举国之力，自然不行，但若是比起高端战力，其余诸国不足为惧，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华夏和神圣帝国不参与进来。”
“若是它们其中有一方参与，那就难说了，不过你倒也不必过虑，以梵蒂国之底蕴，如此行事，必然是有着自己的底气。”
“科俄斯的能力在守护骑士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再加上批量的机动装甲，即使是神圣帝国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所以，若是不出意外，我们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过，该有的准备还是不能懈怠，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茱莉娅一口气说完，似乎有些口干舌燥，抿了口桌边红茶。
塞缪尔点了点头后，轻轻抽了下鼻子，嗅着清香的同时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余温尚存的陶瓷小杯，不免有些感慨。
这款红茶，是由一位男爵改良，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头百姓，无不喜爱，是索姆莱王国最为畅销的茶品之一。
当然，如此畅销的原因还是因为低廉的价格，以及它那理论上能够强身健体的奇效，没想到茱莉娅这入乡随俗的功夫做得还挺到位。
塞缪尔只是沉浸片刻便抽回神来，忽然眸中泛光，吞吐问道：“王室，还会有其他人活着吗？”
“基本不会，路西法做事从不留余地，但他有个怪癖，每次屠戮之时都会留下一个幸运儿，显而易见，克里斯蒂安就是那个幸存者。”
真是让人作呕的怪癖……
塞缪尔的心情瞬间重回谷底，不过，至少不是孤零一人了，他如今只能这般劝慰自己，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真是让人窒息。
“说实话，我原本还怀疑过你，不，可是，如今变故出现了。”茱莉娅无奈地耸了耸香肩，目光横扫，“不过，也或许是路西法失误了呢？”
“那你倒还真是高看我了。”塞缪尔并未承认，但也没有强烈否定，属实是将谨言慎行刻到了骨子里。
“或许吧。”茱莉娅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招手之际，零七便跟狗腿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的正是茱莉娅一直翻阅着的文献。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零七将手中资料谄谀递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翡翠玉佩，如此客气，整得塞缪尔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塞缪尔讪讪一笑后，便将两物接过，他的手指在玉佩之上盘旋，可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份资料，完全挪不动眼睛了。
里头竟是记载着堕天使相关的秘密档案！
“这是何物？”塞缪尔没有忘记手中玉佩，举过头端详了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花样。
“幻梦之力，或许你能够用得上。”零七呵呵笑着说道，“他能改变人的认知，以神魂之力催动即可。”
塞缪尔神魂探出，稍稍感受了片刻便清楚了玉佩的妙用，深受其震撼，此物竟是能让人陷入短暂的幻梦，若是能以神魂之力引导，他就能用此物造梦！
说起来塞缪尔从未修过魂，却也能对自己的神魂之力做一些简单的调动，极有可能是禅心莲日夜滋养所致。
据说修魂门槛极高，他倒是算极其幸运了，不过比起零七，怕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恐怖如斯！”塞缪尔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零七倒没有不好意思，欣欣然地接受了这一赞扬，还故作姿态地说道：“一点点，一点点，只能对神魂之力不强的人起到一些作用。”
塞缪尔见零七如此装模作样，只能以白眼回应，不过这玩意若是利用的好，必然会有奇效！
塞缪尔与茱莉娅最后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相互告辞，至于约定好的行动，自然暂时睡着了。
塞缪尔匆匆踏上归途，总得来说，倒也不枉此行！
若是没有意外，恐怕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将是通力合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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