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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章 遇乔峰虚竹段誉(十五)

    “只见一众伤者都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养神。慕容复潜运内力,在疏解包不同和风波恶的痛楚。王语嫣在替公冶乾裹伤。薛慕华满头大汗,来去奔波,见到哪个人危急,便抢过去救治,但这一人稍见平静,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他见苏星河出来,心下大慰,奔将过来,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快给想想法子。’

    我走到师伯祖玄难身前,见他闭着眼在运功,便垂手侍立,不敢开口。

    师伯祖玄难缓缓睁开眼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师伯祖无能,惨遭丁春秋毒手,折了本派的威名,当真惭愧之极。你回去向方丈禀报,便说我和你玄痛师叔祖,都无颜回寺了。’

    我往昔见到这位师伯祖,总是见他道貌庄严,不怒自威,对之不敢逼视,此刻却见他神色黯然,一副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态,他如此说,更有自寻了断之意,忙道:‘师伯祖,你老人家不必难过。咱们习武之人,须无嗔怒心,无争竞心,无胜败心,无得失心……’顺口而出,竟将师父平日告诫我的话,转而向师伯祖说了起来,待得省觉不对,急忙住口,已说了好几句。师伯祖玄难微微一笑,叹道:‘话是不错,但你师伯祖内力既失,禅定之力也没有了。’我说道:‘是。徒孙不知轻重之下,胡说八道。’正想出手替他治伤,蓦地里想起苏星河诡秘的笑容,心中一惊:‘他教我伸掌拍击师伯祖的天灵盖要穴,怎知他不是故意害人?万一我一掌拍下,竟将功力已失的师伯祖打死了,那便如何是好?’

    师伯祖玄难道:‘你向方丈禀报,本寺来日大难,务当加意戒备。一路上小心在意,你天性淳厚,持戒与禅定两道,那是不必担心的,今后要多在慧字上下功夫,四卷《楞伽经》该当用心研读。唉,只可惜你师伯祖不能好好指点你了。’

    我说道:‘是。’听他对自己甚是关怀,心下感激,又道:‘师伯祖,本寺即有大难,更须你老人家保重身子,回寺协助方丈,共御大敌。’

    师伯祖玄难脸现苦笑,说道:‘我中了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已经成为废人,哪里还能协助方丈,共御大敌?’

    我说道:‘师伯祖,聪辩先生教了弟子一套疗伤之法,弟子不自量力,想替慧方师伯试试,请师伯祖许可。’

    师伯祖玄难微感诧异,心想聋哑老人是薛神医的师父,所传的医疗之法定然有些道理,不知何以他自己不出手,也不叫薛慕华施治,便道:‘聪辩先生所授,自然是十分高明的了。’

    说着向苏星河望了一眼,对我说:‘那你就照试罢。’

    我走到慧方身前,躬身道:‘师伯,弟子奉师伯祖法谕,给师伯疗伤,得罪莫怪。’

    慧方微笑点头。我依着苏星河所教方法,在慧方左胁下小心摸准了部位,右手反掌击出,打在他左胁之下。慧方‘哼’的一声,身子摇晃,只觉胁下似乎穿了一孔,全身鲜血精气,源源不绝的从这孔中流出,霎时之间,全身只觉空荡荡地,似乎皆无所依,但游坦之寒冰毒掌所引起的麻痒酸痛,顷刻间便已消除。

    我这疗伤之法,并不是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而是以修积七十余年的‘北冥真气’在他胁下一击,开了一道宣泄寒毒的口子。

    便如有人为毒蛇所咬,便割破伤口,挤出毒液一般。只是这门‘气刀割体’之法,部位错了固然不行,倘若真气内力不足,一击之力不能直透经脉,那么毒气非但宣泄不出,反而更逼进了脏腑,病人立即毙命。

    我一掌击出,心中惊疑不定,见慧方的身子由摇晃而稳定,脸上闭目蹙眉的痛楚神色渐渐变为舒畅轻松,其实只片刻间的事,在他却如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般。又过片刻,慧方舒了口气,微笑道:‘好师侄,这一掌的力道可不小啊。’

    我大喜,说道:‘不敢。’回头向师伯祖玄难道:‘师伯祖,其余几位师伯叔,弟子也去施治一下,好不好?’

    师伯祖玄难这时也是满脸喜容,但摇头道:‘不!你先治别家前辈,再治自己人。’

    我心中一凛,忙道:‘是!’寻思:‘先人后己,才是我佛大慈大悲、救度众生的本怀。’眼见包不同身子剧战,牙齿互击,格格作响,当即走到他身前,说道:‘包三先生,聪辩先生教了小僧一个治疗寒毒的法门,小僧今日初学,难以精熟,这就给包三先生施治。失敬之处,还请原谅。’说着摸摸包不同的胸口。包不同笑道:‘你干什么?’虚竹提起右掌,砰的一声,打在他胸口。包不同大怒,骂道:‘臭和……’这‘尚’字还没出口,突觉纠缠着他多日不去的寒毒,竟迅速异常的从胸口受击处涌了出去,这个‘尚’字便咽在肚里,再也不骂出去了。我替诸人泄去游坦之的冰蚕寒毒,再去治中了丁春秋毒手之人。那些人有的是被‘化功大法’消去功力,我在其天灵盖‘百会穴’或心口‘灵台穴’击以一掌,固本培元;有的是为内力所伤,我以手指刺穴,化去星宿派的内力。总算我记心甚好,于苏星河所授的诸般不同医疗法门,居然记得清清楚楚,依人而施,只一顿饭时分,便将各人身上所感的痛楚尽数解除。受治之人固然心下感激,旁观者也对聋哑老人的神术佩服已极,但想他是薛神医的师父,倒也不以为奇。最后我走到师伯祖玄难身前,躬身道:‘师伯祖,弟子斗胆,要在师伯祖百会穴上拍击一掌。’

    师伯祖玄难微笑道:‘你得聪辩先生青眼,居然学会了如此巧妙的疗伤本事,福缘着实不小,你尽管在我百会穴上拍击便是。’

    我躬身说道:‘如此弟子放肆了!’当他在少林寺之时,每次见到师伯祖玄难,都是远远的望见,偶尔师伯祖玄难聚集众僧,讲解少林派武功的心法,我也是随众侍立,从未和他对答过什么话,这次要他出手拍击师伯祖的天灵盖,虽说是为了疗伤,究竟心下惴惴,又见他笑得颇为奇特,不知是何用意,定了定神,又说一句:‘弟子冒犯,请师伯祖恕罪!’这才走上一步,提掌对准师伯祖玄难的‘百会穴’,不轻不重,不徐不疾,挥掌拍了下去。我手掌刚碰到师伯祖玄难的脑门,师伯祖玄难脸上忽现古怪笑容,跟着‘啊’的一声长呼,突然身子瘫软,扭动了几下,俯伏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旁观众人齐声惊呼,我更是吓得心中怦怦乱跳,急忙抢上前去,扶起师伯祖玄难。慧方等诸僧也一齐赶到。看师伯祖玄难时,只见他脸现笑容,但呼吸已停,竟已毙命。我惊叫:‘师伯祖!你怎么了?’

    忽听得苏星河叫道:‘是谁?站住!’从东南角上疾窜而至,说道:‘有人在后暗算,但这人身法好快,竟没能看清楚是谁!’抓起师伯祖玄难的手脉,皱眉道:‘玄难大师功力已失,在旁人暗算之下,全无抵御之力,竟尔圆寂了。’突然间微微一笑,神色古怪。

    我脑中混乱一片,只是哭叫:‘师伯祖,你怎么会。’蓦地想起苏星河在木屋中诡秘的笑容,怒道:‘聪辩先生,你从实说来,到底我师伯祖如何会死?这不是你有意陷害么?’苏星河双膝跪地,说道:‘启禀掌门人,苏星河决不敢陷掌门人于不义。玄难大师突然圆寂,确是有人暗中加害。’

    我说道:‘你在那木屋中古里古怪的奸笑,那是什么缘故?’

    苏星河惊道:‘我笑了么?掌门人,你可得千万小心,有人……’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住口,脸上又现出诡秘之极的笑容。

    薛慕华大叫:‘师父!’忙从怀中取出一瓶解毒药丸,急速拔开瓶塞,倒了三粒药丸在手,塞入苏星河口中。但苏星河早已气绝,解毒药丸停在他口里,再难咽下。薛慕华放声大哭,说道:‘师父给丁春秋下毒害死了,丁春秋这恶贼……’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康广陵扑向苏星河身上,薛慕华忙抓住他后心,奋力拉开,哭道:‘师父身上有毒。’范百龄、苟读、吴领军、冯阿三、李傀儡、石清露一齐围在苏星河身旁,无不又悲又怒。

    康广陵跟随苏星河日久,深悉本门的规矩,初时见师父向我跪倒,口称‘掌门人’,已猜中了八九成,再凝神向我手指审视,果见戴着一枚宝石指环,便道:‘众位师弟,随我参见本派新任掌门师叔。’说着在我面前跪倒,磕下头去。范百龄等一怔,均即省悟,便也一一磕头。

    我心乱如麻,说道:‘丁春秋那个奸贼施主,害死我师伯祖,又害死了你们的师父。’

    康广陵道:‘报仇诛奸,全凭掌门师叔主持大计。’

    我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和尚,说到武功见识,名位声望,眼前这些人个个远在他之上,心中只是转念:‘非为师伯祖复仇不可,非为聪辩先生复仇不可,非为屋中的老人复仇不可!’口中大声叫了出来:‘非杀丁春秋这恶贼施主不可。’

    康广陵又磕下头去,说道:‘掌门师叔答允诛奸,为我等师父报仇,众师侄深感掌门师叔的大恩大德。’范百龄、薛慕华等也一起磕头。

    我忙跪下还礼,道:‘不敢,众位请起。’

    康广陵道:‘师叔,小侄有事禀告,此处人多不便,请到屋中,由小侄面陈。’

    我说道:‘好!’站起身来。众人也都站起。我跟着康广陵,正要走入木屋中,范百龄道:‘且慢!师父在这屋内中了丁老贼的毒手,掌门师叔和大师兄还是别再进去的好,这老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康广陵点头道:‘此言甚是!掌门师叔万金之体,不能再冒此险。’

    薛慕华道:‘两位便在此处说话好了。咱们在四边察看。以防老贼再使什么诡计。’说着首先走了开去,其余冯阿三、吴领军等也都走到十余丈外。其实这些人除了薛慕华外,不是功力消散,便是身受重伤,倘若丁春秋前来袭击,除了出声示警之外,实无防御之力。

    慕容复、邓百川等见他们自己本派的师弟都远远避开,也都走向一旁。鸠摩智、段延庆等虽见事情古怪,但事不干己,径自分别离去。康广陵道:‘师叔……’

    我说道:‘我不是你师叔,也不是你们的什么掌门人,我是少林寺的和尚,跟你们逍遥派全不相干。’

    康广陵道:‘师叔,你何必不认?逍遥派的名字,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

    我打了个寒噤,心道:‘这规矩太也邪门。如此一来,倘若我不答应投入他们的门派,他们便要杀我了?’康广陵又道:‘师叔适才替大伙儿治伤的手法,正是本派的嫡传内功。师叔如何投入本派,何时得到太师父的心传,小侄不敢多问。或许因为师叔破解了太师父的珍珑棋局,我师父依据太师父遗命,代师收徒,代传掌门人职位,亦未可知。总而言之,本派的逍遥神仙环是戴在师叔手指上,家师临死之时向你磕头,又称你为掌门人,师叔不必再行推托。推来推去,托来托去,也是没用的。’

    我向左右瞧了几眼,见慧方等人正自抬了师伯祖玄难的尸身,走向一旁,又见苏星河的尸身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下,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心中一酸,说道:‘这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现下我师伯祖死了,真不知如何是好。老前辈……’

    康广陵急忙跪下,说道:‘师叔千万不可如此称呼,太也折杀小侄了!’

    我皱眉说道:‘好,你快请起。’康广陵这才站起。我说道:‘老前辈……’我这三字一出口,康广陵又是噗的一声跪倒。我说道:‘我忘了,不能如此叫你。快请起来。’取出那老人给我的卷轴,展了开来,说道:‘你师父叫我凭此卷轴,去设法学习武功。用来诛却丁施主。’

    康广陵看了看画中的宫装,摇头道:‘小侄不明其中道理,师叔还是妥为收藏,别给外人瞧见了。我师父生前既如此说,务请师叔看在我师父的份上,依言而行。小侄要禀告师叔的是,家师所中之毒,叫做三笑逍遥散。此毒中于无形,中毒之初,脸上现出古怪的笑容,中毒者自己却并不知道,笑到第三笑,便即气绝身亡。’”虚竹说。

    “看来聪辩先生苏星河教你的治伤之法是对的,只不过苏星河和玄难大师中了丁春秋的三笑逍遥散的毒而死,你们有没有去追杀丁春秋为他们报仇呢?”端王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