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阴世师嘴上调派的只有几个人，但事实上，随着他的命令声音落下，他身后的上百名官兵，几乎是同时绷紧了神经，随后快速向周围坍塌的房屋奔袭而去，用自己的双手代替挖掘的铁铲，意图快速找到宇文智及的遗体，免得被阴世师责备。
“修罗，你也别愣着，跟他们一起去。”
“是。”
方修罗对着阴世师点了点头，保持着毕恭毕敬的神色，很快也加入了寻找宇文智及的阵营。
尽管这时暴雨已经停歇，但阴世师此刻的心理状态却仿佛在没有带伞的情况下，在雨中疯狂奔跑了上百里，既疲倦又心累，身上的冷汗都开始控制不住了。
“话说回来，小月姑娘是吧，你跟这对兄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哥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是她的嫂子。”
小月指了指夏红绸，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但此话一出，李智云与夏红绸乃至来者不善的阴世师几乎是同时面露愕然之色。
李智云还好一些，虽然震惊于今日之事令人惊讶的发展速度，可为了不让阴世师再看出什么端倪，他也只能快速反应过来，用欣喜之色取代自己脸上的愕然，还大胆地走上前去，握住小月那比刚发芽的小草还要嫩的白皙手掌，笑道：“让大人见笑了，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再公之于众，让大伙沾沾喜气，不曾想今日遇到这光怪陆离的事情，为了不让大人误会，我们也只能提前揭露这段关系了。”
“等等……”
阴世师的脑子感觉很乱，明显需要时间来捋一捋。
等他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才看上去正常一些：“倘若这小月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那间粥铺究竟算是你的产业，还是她的产业？”
言语之间，阴世师的目光又落在了李智云的身上。
李智云想了想道：“这粥铺店面的租金，日常的开销，几乎都是由她一人之力来完成的。我岂能鸠占鹊巢，不知羞耻地居功呢？就算她真的过了门，成为了我的妻子，她也最多只是名义上的老板娘，实际上还是真正的老板。”
阴世师的口中忽然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年纪轻轻就开始吃软饭，不觉得有些硌牙吗？”
李智云笑道：“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有些人就是天生肠胃不好，吃不了硬饭，只能吃软饭，那又有什么办法？”
“嘿，你小子……还真是没脸没皮！如今乱世烽烟已起，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是只知道吃软饭，沉溺于温柔乡，那这个朝廷，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吗？”
听到阴世师的这番话，李智云的反应当然还是显得油盐不进，甚至他的内心对此还有些鄙夷。
这隋朝固然也曾强盛一时，有名震天下的“开皇之治”，但那是隋文帝杨坚的功劳，跟杨广有什么关系？
谁要是恬不知耻地将大业这十几年的乱象称为“大业之治”，那么不需要李渊和李世民出手，李智云都能先把他们收拾了！
接手一个完全处于上升期的王朝，还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把整个王朝弄得乌烟瘴气，分崩离析，古往今来，杨广还真的是独一无二！
这样的奇葩皇帝，这样的奇葩朝廷，要是都能有什么未来的话，李智云大可以相信刚刚才死于王潜龙之手的宇文智及当即死而复生，活蹦乱跳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装作没听见？”
见李智云有些走神的模样，阴世师又是显得不耐烦起来。
小月反过来握紧李智云的手，替他说道：“朝廷和国家的未来，自有像大人你这样的忠臣良将去支撑，我跟我未婚夫都只是平民百姓，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尽微薄之力缴纳朝廷的税收，除此之外，再无法提供其他的帮助了。”
阴世师道：“那也未必吧，我看你这位未婚夫，虽然身材纤瘦了一些，但好歹处于青壮之年，现如今朝廷各处平叛，兵力明显不足，若是再次征兵的话，他完全可以去参加。”
“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要被直接拉去战场，那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当年修建大运河以及各处奢华宫殿的时候，死的平民百姓还不够多吗？所谓的父母官，若凡事只顾自己，那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国家，原本就是不配有未来的。”
出乎李智云和夏红绸的预料，虽然声音有着天然的清冷之感，但方才小月的表现都还尽量显得和气，偏偏此刻她的反应比李智云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直接选择了与阴世师针锋相对。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对此阴世师明显有些动怒。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面对朝廷陷入的危险之境，以及皇帝杨广的所作所为已经弄得天怒人怨，他全都是知道的。
但他食大隋俸禄多年，对这个国家的感情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算他的本身也不是那么干净，平时也有自己的私欲，可若真要涉及到家国存亡的大事，他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站在杨广和朝廷的一边。
若有人侮辱杨广，或是侮辱朝廷，那么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有意还是无意，阴世师都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将其打入天牢。
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和摆在明面上，原本就是极为不同的。
这名为小月的女子无论再美貌，只要触犯了阴世师心中的底线，他都不会留手。
戏剧性的是，就在他已思考要将小月打入哪里的牢房之时，他的儿子阴弘智突然骑马闯了过来。
阴弘智的马术不错，眼力更是不错，当他的目光注意到阴世师的时候，便一边勒紧缰绳，一边翻身下马。
当阴弘智的身形稳稳落入地面之后，那匹浑身毛发洁白如雪的骏马也是停止了飞驰，在阴弘智的牵引之下，极为温顺地靠在了一面还未坍塌的墙壁之侧。
“弘智，你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阴弘智的突然出现，阴世师的反应明显没有那么高兴。
对着自己的父亲兼当朝刑部尚书躬身行礼之后，五官端正的阴弘智眉头却逐渐拧成了一股绳索，沉声道：“父亲，江都那边……只怕是出事了！”
“修罗，你也别愣着，跟他们一起去。”
“是。”
方修罗对着阴世师点了点头，保持着毕恭毕敬的神色，很快也加入了寻找宇文智及的阵营。
尽管这时暴雨已经停歇，但阴世师此刻的心理状态却仿佛在没有带伞的情况下，在雨中疯狂奔跑了上百里，既疲倦又心累，身上的冷汗都开始控制不住了。
“话说回来，小月姑娘是吧，你跟这对兄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哥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是她的嫂子。”
小月指了指夏红绸，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但此话一出，李智云与夏红绸乃至来者不善的阴世师几乎是同时面露愕然之色。
李智云还好一些，虽然震惊于今日之事令人惊讶的发展速度，可为了不让阴世师再看出什么端倪，他也只能快速反应过来，用欣喜之色取代自己脸上的愕然，还大胆地走上前去，握住小月那比刚发芽的小草还要嫩的白皙手掌，笑道：“让大人见笑了，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再公之于众，让大伙沾沾喜气，不曾想今日遇到这光怪陆离的事情，为了不让大人误会，我们也只能提前揭露这段关系了。”
“等等……”
阴世师的脑子感觉很乱，明显需要时间来捋一捋。
等他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才看上去正常一些：“倘若这小月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那间粥铺究竟算是你的产业，还是她的产业？”
言语之间，阴世师的目光又落在了李智云的身上。
李智云想了想道：“这粥铺店面的租金，日常的开销，几乎都是由她一人之力来完成的。我岂能鸠占鹊巢，不知羞耻地居功呢？就算她真的过了门，成为了我的妻子，她也最多只是名义上的老板娘，实际上还是真正的老板。”
阴世师的口中忽然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年纪轻轻就开始吃软饭，不觉得有些硌牙吗？”
李智云笑道：“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有些人就是天生肠胃不好，吃不了硬饭，只能吃软饭，那又有什么办法？”
“嘿，你小子……还真是没脸没皮！如今乱世烽烟已起，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是只知道吃软饭，沉溺于温柔乡，那这个朝廷，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吗？”
听到阴世师的这番话，李智云的反应当然还是显得油盐不进，甚至他的内心对此还有些鄙夷。
这隋朝固然也曾强盛一时，有名震天下的“开皇之治”，但那是隋文帝杨坚的功劳，跟杨广有什么关系？
谁要是恬不知耻地将大业这十几年的乱象称为“大业之治”，那么不需要李渊和李世民出手，李智云都能先把他们收拾了！
接手一个完全处于上升期的王朝，还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把整个王朝弄得乌烟瘴气，分崩离析，古往今来，杨广还真的是独一无二！
这样的奇葩皇帝，这样的奇葩朝廷，要是都能有什么未来的话，李智云大可以相信刚刚才死于王潜龙之手的宇文智及当即死而复生，活蹦乱跳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装作没听见？”
见李智云有些走神的模样，阴世师又是显得不耐烦起来。
小月反过来握紧李智云的手，替他说道：“朝廷和国家的未来，自有像大人你这样的忠臣良将去支撑，我跟我未婚夫都只是平民百姓，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尽微薄之力缴纳朝廷的税收，除此之外，再无法提供其他的帮助了。”
阴世师道：“那也未必吧，我看你这位未婚夫，虽然身材纤瘦了一些，但好歹处于青壮之年，现如今朝廷各处平叛，兵力明显不足，若是再次征兵的话，他完全可以去参加。”
“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要被直接拉去战场，那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当年修建大运河以及各处奢华宫殿的时候，死的平民百姓还不够多吗？所谓的父母官，若凡事只顾自己，那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国家，原本就是不配有未来的。”
出乎李智云和夏红绸的预料，虽然声音有着天然的清冷之感，但方才小月的表现都还尽量显得和气，偏偏此刻她的反应比李智云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直接选择了与阴世师针锋相对。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对此阴世师明显有些动怒。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面对朝廷陷入的危险之境，以及皇帝杨广的所作所为已经弄得天怒人怨，他全都是知道的。
但他食大隋俸禄多年，对这个国家的感情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算他的本身也不是那么干净，平时也有自己的私欲，可若真要涉及到家国存亡的大事，他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站在杨广和朝廷的一边。
若有人侮辱杨广，或是侮辱朝廷，那么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有意还是无意，阴世师都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将其打入天牢。
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和摆在明面上，原本就是极为不同的。
这名为小月的女子无论再美貌，只要触犯了阴世师心中的底线，他都不会留手。
戏剧性的是，就在他已思考要将小月打入哪里的牢房之时，他的儿子阴弘智突然骑马闯了过来。
阴弘智的马术不错，眼力更是不错，当他的目光注意到阴世师的时候，便一边勒紧缰绳，一边翻身下马。
当阴弘智的身形稳稳落入地面之后，那匹浑身毛发洁白如雪的骏马也是停止了飞驰，在阴弘智的牵引之下，极为温顺地靠在了一面还未坍塌的墙壁之侧。
“弘智，你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阴弘智的突然出现，阴世师的反应明显没有那么高兴。
对着自己的父亲兼当朝刑部尚书躬身行礼之后，五官端正的阴弘智眉头却逐渐拧成了一股绳索，沉声道：“父亲，江都那边……只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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