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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缘起从来无觅处,天命何曾有凡心。

    我穿越过来的时候,系统告诉我,说是载体脑袋坏了,必须启动系统维护,修好才能当个正常人。

    否则我就是穿成个傻子了。

    搁谁不修?

    那就修吧,好像我有得选似的。

    倒霉系统告诉我,为了修复这傻子的脑袋,它使用了过量的系统资源,包括预防紧急事件的备用能量也用完了。

    然后,“没修好”。

    神TM“没修好”……

    我问系统那咋办?

    系统告诉我只有一个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尼玛……

    后来,我才知道,穿到傻子身上只是我倒霉的开始。

    更倒霉的是,这个傻子的爷爷,是个卷入太子谋逆事件的国公。

    陈国公侯君集!

    谋逆事败以后,太子承乾被废,国公赐死,三族发配岭南,永不得返。

    为了表示皇上不忘本,念在打江山时期,国公几次救过皇帝的命;又念在国公纯属被动卷入,并无参与谋逆的实际行为,皇帝决定给国公留个后,也就是傻子的爹——

    贬了个闲散侯爷,没杀头。

    傻子爹跪伏表示,天恩浩荡,永世感念……

    猛一睁眼。

    恍恍惚惚左看右看,我躺在了一张床上,床不大。再想想刚才脑袋里的信息,明白了。

    穿完了这是?

    好像脑子清醒点了。

    想想啊,等会有人问我,那就先说失忆了。嗯,就这么说。

    “失忆、系统、苟一波”,穿越开局三要素嘛,咱十几年网文老读者,这都懂。

    乱七八糟的寻思着就要起身,趁周围没人,还能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激灵一下子!不对!

    被绑起来了!手指头粗的麻绳子,胳膊肘贴身子捆一圈,手腕子捆一圈,膝盖捆一圈。腿脖子捆一圈。然后用一根绳子竖着在这四个圈上前后各自缠绕两圈,在后背打了个死结。膈得很。

    这TM谁干的?哪有这么捆人的?跟老子玩儿绳缚术呢?也不嫌费事?!

    能扭头看旁边,但是嘴被堵上了,喊不出来!勉强能“唔嗯”两下。

    还行,不是女人的声音……

    起码安心点了,咱还是个爷们。

    谁能告诉我,这啥情况?

    脑海里突然猛一阵晃,眼前天旋地转,就像把你头割下来,扔到滚筒洗衣机里转啊转,你就瞪眼瞅着外面那种感觉差不多……

    持续转了能有三五秒?还是半分钟?说不清。

    突然就好了。猛吸两口气定定神,应该是读取这具肉身原来脑子里的信息。

    随即读取了傻子脑袋里,我这具肉身的人生故事:

    我是我爹的儿子,我娘就我一个娃。

    我爹有三个娃。

    我爹可能是个猴子,因为好多人管他叫什么“侯爷”。

    我娘说我小时候聪明伶俐,一岁会叫爹娘,三岁能说好多整话。可怜六岁那年家里出事,混乱中脑袋被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说我傻了。

    我没啥感觉。

    然后我就搬到了庄子里住。爹娘有时候在这,有时候不在。

    他们不在,我就很自由,没人敢管我。

    我最爱搂母猪喊爹。

    就因为这,我在附近十里八乡还算个名人。

    有一段时间,跟我这个爹关系不好的,都特别喜欢拉着我去他们家猪圈给我介绍新爹。

    我每次都能让他们变得可开心了。

    脑子虽然不行吧,我身体还挺好,顿顿都可劲儿造,不挑食。最爱吃的菜是红烧我爹。就着红烧我爹,能多吃两碗饭。

    我跑的也快。翻墙偷鸡被发现了,狗都追不上我。追上我的话我就咬它。刚开始咬不过,后来这一片的狗都怕我。

    我吃饱就出去耍。爹娘开始还管,后来有了弟弟妹妹,他们就不太管我了。那时候我才八岁,就明白了一个词叫自由多美好。跟同龄人比,我这得算早慧儿童。

    自由是啥?对我来说就是耍累了可以睡觉,想睡哪睡哪。有时候睡在家里,有时候跟一群我爹睡在圈里。有时候也睡在庄稼地里。我可聪明了,知道睡地里不能压到麦苗,不然会撑到肚子疼。

    因为有一次,一只爹偷偷跑出了圈,在地里压倒好多麦苗。大伙抓到他,做成了红烧我爹,给我撑够呛。

    以后他们问我爱吃啥,我就告诉他们红烧我爹。

    你们别觉得我傻,我还学过倭语呢。

    那年庄子上来了些倭国人投宿。我在地里正睡觉,就听见一个姐姐喊什么“压麦爹”。又有爹跑出圈了?晚上要多吃两碗饭!

    我赶紧起来一看,原来是倭国矮脚猴,和一个姐姐也来庄稼地里睡觉。那个姐姐背个枕头来的,她都不知道枕,就扔在一边,比我还傻。我想过去告诉她,枕头不能乱扔。矮脚猴坐在姐姐上边,看见我过田垄,就喊什么“已过已过”的。这俩人起来就跑。枕头都不要了。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跟他们说啥,就记住这两句倭语。我没追他们。枕着那个枕头就睡着了。

    要追一定追得上。矮脚猴那小短腿指定跑不过我。估计他连庄子上的狗都跑不过。

    跟我娘学了这个事儿,娘说枕头应该还给小姐姐,还说不能打扰别人,还说我得学会跟人相处啥的……说太多了我都没记住。

    但是长大了以后,我自己就学会了相处之道。跟庄子上六岁以下的朋友都能处挺好。

    六岁以上不太行,人家不咋爱带我玩儿,嫌我幼稚。

    我那个不住圈里的侯爷爹,读过些书。他总说要知天命,安安心心,做个地主富家翁活着就挺好。我娘说他没出息,我侯爷爹就笑笑不说话,我娘也跟着笑。

    我爹自嘲,还多少有个爵位。我问我爹啥是爵位?我爹说什么公猴抱子难,他就是猴。我说我懂了,猴抱儿子难,只有我一个。我娘就给我一巴掌。我娘也是她圈子里有名的美人。他俩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感情很好。

    我每天开开心心就是证明。

    就算看见我搂母猪喊爹,侯爷爹也没怪过我娘。他一声长叹,决定跟我娘再生个弟弟,但是没成。

    喊大夫来把脉,说我娘生我时候伤了根本,这辈子不能再怀。

    我娘在地主婆届,是顶流级别的大家闺秀,很懂“不孝为大、无后有三”的道理。

    我老听她念叨这个,问我娘啥意思,她说这两个,是给别人当老婆必须要明白的事情。我娘教我说,这种四个字的道理叫成语。我说我记住了,当老婆,不孝为大无后有三。她说我记得不对。

    她记得对,所以直接做主,给我爹买了个女子回来当二房。我爹开始还假装不同意,但是他拗不过我娘。

    二房很快生了个男娃,隔年又生了个女娃。

    每次我都是第一个去我爹那报信,第一个去报信的能讨喜钱换糖。我跑的快,从二房生娃的那个门口跑到我爹那里,只用了一个转身的时间,然后抬头跟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爹说,爹,二房给你添了个弟弟;爹,二房给你添了个妹妹。

    我爹就叹口气,很开心的告诉我,是你姨娘给你添了个弟弟,你姨娘给你添了个妹妹。

    我后来想明白了,跟我爹说,那就是咱俩都有弟弟和妹妹了。二房真好。

    我爹摸着我的头,说去你娘房里也告诉一声。

    我就跑去告诉我娘,爹跟我都有弟弟妹妹了,二房给的。我娘没给我钱买糖,每次都把我打一顿。

    二房不光跟我爹好,跟我娘也好。俩人儿无话不谈,如胶似漆。这俩成语我跟我爹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无话不谈,就是娘跟二房啥话都可以说,什么“你个贱婢小娘养的没祖宗的下流东西”之类……

    如胶似漆,就是我娘总往二房新衣服上,抹些黏糊糊的东西,没颜色的叫胶,有颜色的叫漆。

    二房对我也好。她老带我出去玩儿,还告诉我别人家猪圈都在哪儿。怕我找不着,她总亲自带我去,好多次呢。

    每次回来,都在隔壁王叔那给我买个麦芽糖吃。

    弟弟妹妹对我也好。二房教他们好好跟我一起玩儿。弟弟妹妹打小就知道我爱自由,不会随便打扰我。除非爹和娘不在的时候,他们怕我没意思,才会跟我一起玩儿。

    我们最爱玩的,是看我的头结实,还是板凳结实的游戏。有时候也和土砖一起玩儿。但是每次都是板凳赢,我有时候能赢土砖,有时候赢不了。我可不服气了。

    我们是特别和谐的一家人。

    ……

    后来我弟弟长大了,前几天他满十三岁的时候,当了生徒。

    我爹说,你弟弟有出息,将来能光宗耀祖了。

    我问我爹,啥是光腚咬猪。我爹说是好事。

    我说那我也要光腚咬猪。我爹说那你得满十三岁。我说我啥时候满十三岁啊?我爹说还得好几年呢。我说那我等着。

    庄子里有人夸我弟是文曲星下凡。

    我问我娘啥是文曲星,我娘说一群庄户懂个屁,你弟这辈子这就到头了。

    我就去问我爹,弟弟是啥?我爹说文曲星下凡。我说爹我记住了。我爹说你弟弟是啥?我想半天想起来了,就回我爹说,弟弟是蛆下凡。五个字,我一气儿就记住仨,特别骄傲。

    我妹妹也长大了,是出名的美人儿,长得白白净净的,比庄子上最白的黑狗还白。比庄上王寡妇也白。但是没有圈里的大白爹白,也没他肥。

    妹妹最好看的就是一双大眼睛,特别特别亮,比隔壁王叔的眼睛都亮!也不知道,将来她给谁家无后有三不孝为大去。

    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爹怕壮。

    我就因为在圈里的爹太多,名气大了嘛。今天在地里睡觉,来了一群人看我。脸上都盖块黑不溜秋的破布。

    他们要给我糖,我没要。麦芽糖早都吃腻了。

    然后他们要绑我,

    给我开心的嘿。

    那个带头的说,莫伤了他。这小子有名的傻子,捆结实点就行。

    你看他们都知道我。我名气不比蛆下凡差啊。

    特别骄傲。我觉得我离光腚咬猪不远了。

    他们要带我走,我当然不干啊,我又不傻。

    我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带头那个大腿就喊:“爹——我还要绑绑,绑绑好玩儿——”

    带头的人可好了,同意了我的要求。还特意嘱咐拿绳子那个,多捆两圈。

    然后我就趴在大马身上,跟他们来到这个房里。

    拿绳子的问我好玩不?我说好玩,他就又前后捆了一下,把我拎起来扔在床上。

    然后他掏出来几个核桃问我想吃不?我说吃,他就拿块布,把核桃包起来塞我嘴里了。

    捆我那个说用看着不,带头的说不用,动不了,这地方没人来。又说一起出去,分头行事。他们就都走了。

    然后我醒了,一看自己被捆得跟个烤乳爹,啊不,烤乳猪似的。

    系统:“这就是宿主所融合载体的过往信息。”

    我:“我就是穿这傻子身上了?还是个肉票?”

    系统:“宿主接收载体信息录入成功,得出结论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