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车轮与代价
如果要上夜班的话？
姜济习惯性的想到了自己前世经历过很多次的加班和调班。
果然还是不行吧。
光线但凡是弱一点话，在河下打捞淤泥和挖填坑都是很危险的工作。
生命可是最重要的啊。
还有别的什么可以提高效率的法子吗？
姜济一边除草，一边想着怎样去加快大堤的建设。
对了，可以优化工具啊。可是工具已经再次进步的前置条件：更高的温度，更好的原料。
就算以姜济的神通，也是花了足足两年半才做了寥寥几件铁质农具。
还有什么办法？
分期工程，先解决泄洪问题，再去解决农用水屯。
姜济不再多想，将这块地上的杂草除尽之后，没有直接去大堤的工地。
而是快步走到当初立下石人的地方。
连续两年的大水，已经冲出了一点新的河州，而在河水的冲击之下，有一条泥沙的潮湿土路，上面漫着不足一手高的水流，是大河自己选择的新河道。
姜济继续沿着河走，建阳大堤主要作用是蓄水，那泄洪就要开一条能接到其他河流的渠，最后将水都引入大海之中。
不妨学学都江堰那种设计？分流，在建阳大堤侧面做一个浅而宽的渠，将洪水和泥沙卸走，今年先引水，后续再继续完善渠道。
姜济也顺着河流来到建阳大堤。经过半年，大堤已经被有了一个大体的轮廓了。不远处的人们还在烈日下劳作着。
姜济升起一股豪情来，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九年。有这么多相信我的人，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我什么办不成的。
······
工地上，巨木已经围好了两圈。在巨木立柱的后面，一层层砖石搭建起一个斜坡，堆到比巨木稍高的位置，从河滩里捞出来的淤泥被堆在巨木前后，一点点造成一个高坡。
现下堤坝堆起的土坡，也只有一点点。按着眼下的进度可能还要半年。姜济看着居民们推着独轮车，一车车的运土，也没犹豫，也到河边去帮着装车去了。
从每一个车轮开始。
······
“啊野，我觉得我之前对于洪水的态度过于乐观了。”
日落后，河堤的工作也暂时停了下来。姜济随着精卫部的人去了新槐乡的西南，精卫部的聚落，直接找上了卫野。
卫野有些吃惊，他印象中的姜济，还没有犯过错误，一直是个完美人。
“大济，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卫野停下手上的活计，匆匆起身。
“仅仅凭借建阳大堤，最多就能安稳一年了，我前两天送走了居方氏的人，中原现在也是每年都有水患的。鲧治水也近三年了，也没见到什么成果。”
‘一旦中原成灾，那么新槐乡这边就算不指望他们帮助，只怕大祸波及到这里。’卫野在心中计较着。
“眼下正值春耕。真是多事啊。”卫野叹了口气。
“我们围出来的建阳大堤现下看来是足够大，足够深的。我也只是远虑罢了。”
姜济扯了个笑脸，“阿野，还是需要做些准备的。”
卫野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精卫还待安居，天地竟然这般变化。”
姜济见他心中有数，不再多留，径直回家去了。
······
姜济回到有槐的聚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他所住的房子门口，晋坐在房檐下，痴痴地看着西南方。
姜济和晋打了个招呼，晋没有听见。
不过他也见到了姜济的身影，直接站起身来，说话有点含糊：“巫祭，我终于听不见了。”
姜济连忙扶住晋，带着几分焦急，也不多做言语，将他带到屋内。
屋内图腾石发着淡淡的白光，晋觉得自己能听到一点声响了，只是这个声响听着像是姜济的叹气声。让他刚刚升起的一点兴奋，完全沉了下去。
“巫祭，可是彻底没法子了吗？”晋弯着腰，仰望着姜济，目光中带着点哀求。
莹莹白光下，他只能看到姜济的嘴慢慢张合，他还是听不见，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一点点蹲了下去。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太迟了。’姜济也蹲了下去，慢慢在地上画着。
姜济抿着嘴唇，用双手一点点扶正晋的身体，让晋亲眼去看自己写下的可怕结果，这是三年前冬天所作决定的代价。
晋看着这一行字，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身上一软，多亏姜济支撑着，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姜济一点点把晋扶了起来，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和他说这件事，他心下的愤怒与自责并不比晋心中的惶恐要少。
姜济的全身都颤抖着，克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量，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济将晋放在矮炕上，推开门，发现来的人是卫羽，是晋的妻子。
“多久了？晋的状况持续多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还未等卫羽说些什么，姜济便强压自己的怒气问了出来。
卫羽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羞涩女孩了，她也两度怀孕，只是都不幸流产。明明还很年轻的她，现在身上竟然有了具老那股暮气。
“对不起，我太过着急了。嫂子你先等等，我扶着晋哥过来。”姜济看着她，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卫羽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叫声，声音怪的很。姜济猛地回头，只见到卫羽张着嘴，里面的舌头却少了一截。
犹如一道雷劈在身上，姜济一动不能动。确认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咬了咬牙，将晋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姜济回想着上次见到卫羽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有足足半年没见过她了。
姜济感到一阵心悸，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流到脖子上。
晋见到卫羽，尖叫了一声，直接昏过去了。
姜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阵阵眩晕感轰击着他的大脑。
······
天亮的很早，站在方屋之前的姜济满目血丝。整整一夜，他盯着这对夫妻，寸步不敢离。
醒过来的晋和卫羽，离得很远，他们相互恐惧着。
人的性情怎么可以发生这样剧烈的变化？
姜济习惯性的想到了自己前世经历过很多次的加班和调班。
果然还是不行吧。
光线但凡是弱一点话，在河下打捞淤泥和挖填坑都是很危险的工作。
生命可是最重要的啊。
还有别的什么可以提高效率的法子吗？
姜济一边除草，一边想着怎样去加快大堤的建设。
对了，可以优化工具啊。可是工具已经再次进步的前置条件：更高的温度，更好的原料。
就算以姜济的神通，也是花了足足两年半才做了寥寥几件铁质农具。
还有什么办法？
分期工程，先解决泄洪问题，再去解决农用水屯。
姜济不再多想，将这块地上的杂草除尽之后，没有直接去大堤的工地。
而是快步走到当初立下石人的地方。
连续两年的大水，已经冲出了一点新的河州，而在河水的冲击之下，有一条泥沙的潮湿土路，上面漫着不足一手高的水流，是大河自己选择的新河道。
姜济继续沿着河走，建阳大堤主要作用是蓄水，那泄洪就要开一条能接到其他河流的渠，最后将水都引入大海之中。
不妨学学都江堰那种设计？分流，在建阳大堤侧面做一个浅而宽的渠，将洪水和泥沙卸走，今年先引水，后续再继续完善渠道。
姜济也顺着河流来到建阳大堤。经过半年，大堤已经被有了一个大体的轮廓了。不远处的人们还在烈日下劳作着。
姜济升起一股豪情来，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九年。有这么多相信我的人，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我什么办不成的。
······
工地上，巨木已经围好了两圈。在巨木立柱的后面，一层层砖石搭建起一个斜坡，堆到比巨木稍高的位置，从河滩里捞出来的淤泥被堆在巨木前后，一点点造成一个高坡。
现下堤坝堆起的土坡，也只有一点点。按着眼下的进度可能还要半年。姜济看着居民们推着独轮车，一车车的运土，也没犹豫，也到河边去帮着装车去了。
从每一个车轮开始。
······
“啊野，我觉得我之前对于洪水的态度过于乐观了。”
日落后，河堤的工作也暂时停了下来。姜济随着精卫部的人去了新槐乡的西南，精卫部的聚落，直接找上了卫野。
卫野有些吃惊，他印象中的姜济，还没有犯过错误，一直是个完美人。
“大济，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卫野停下手上的活计，匆匆起身。
“仅仅凭借建阳大堤，最多就能安稳一年了，我前两天送走了居方氏的人，中原现在也是每年都有水患的。鲧治水也近三年了，也没见到什么成果。”
‘一旦中原成灾，那么新槐乡这边就算不指望他们帮助，只怕大祸波及到这里。’卫野在心中计较着。
“眼下正值春耕。真是多事啊。”卫野叹了口气。
“我们围出来的建阳大堤现下看来是足够大，足够深的。我也只是远虑罢了。”
姜济扯了个笑脸，“阿野，还是需要做些准备的。”
卫野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精卫还待安居，天地竟然这般变化。”
姜济见他心中有数，不再多留，径直回家去了。
······
姜济回到有槐的聚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他所住的房子门口，晋坐在房檐下，痴痴地看着西南方。
姜济和晋打了个招呼，晋没有听见。
不过他也见到了姜济的身影，直接站起身来，说话有点含糊：“巫祭，我终于听不见了。”
姜济连忙扶住晋，带着几分焦急，也不多做言语，将他带到屋内。
屋内图腾石发着淡淡的白光，晋觉得自己能听到一点声响了，只是这个声响听着像是姜济的叹气声。让他刚刚升起的一点兴奋，完全沉了下去。
“巫祭，可是彻底没法子了吗？”晋弯着腰，仰望着姜济，目光中带着点哀求。
莹莹白光下，他只能看到姜济的嘴慢慢张合，他还是听不见，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一点点蹲了下去。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太迟了。’姜济也蹲了下去，慢慢在地上画着。
姜济抿着嘴唇，用双手一点点扶正晋的身体，让晋亲眼去看自己写下的可怕结果，这是三年前冬天所作决定的代价。
晋看着这一行字，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身上一软，多亏姜济支撑着，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姜济一点点把晋扶了起来，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和他说这件事，他心下的愤怒与自责并不比晋心中的惶恐要少。
姜济的全身都颤抖着，克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量，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济将晋放在矮炕上，推开门，发现来的人是卫羽，是晋的妻子。
“多久了？晋的状况持续多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还未等卫羽说些什么，姜济便强压自己的怒气问了出来。
卫羽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羞涩女孩了，她也两度怀孕，只是都不幸流产。明明还很年轻的她，现在身上竟然有了具老那股暮气。
“对不起，我太过着急了。嫂子你先等等，我扶着晋哥过来。”姜济看着她，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卫羽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叫声，声音怪的很。姜济猛地回头，只见到卫羽张着嘴，里面的舌头却少了一截。
犹如一道雷劈在身上，姜济一动不能动。确认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咬了咬牙，将晋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姜济回想着上次见到卫羽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有足足半年没见过她了。
姜济感到一阵心悸，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流到脖子上。
晋见到卫羽，尖叫了一声，直接昏过去了。
姜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阵阵眩晕感轰击着他的大脑。
······
天亮的很早，站在方屋之前的姜济满目血丝。整整一夜，他盯着这对夫妻，寸步不敢离。
醒过来的晋和卫羽，离得很远，他们相互恐惧着。
人的性情怎么可以发生这样剧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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