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往福利院
何势为借着人治局的关系搭消防车来到紫江边，看到现场火烧的痕迹，颇为惊讶。
这是与人战斗的痕迹，他很确定，但是和谁呢？
他刚刚去看了昨晚的事发地点，整栋楼只有七层被烧成灰烬，而其他楼层仅仅就是室温升至了四十度而已。
死亡人数只有八人，在明火出现到把七楼烧干足足有四十分钟，其他居民为自身安全都逃到了室外，目睹全过程的人很多。
在消防队抵达之前，一名浑身着火的少年从楼里跑出，撞上了楼外的众人，并且当众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有人认出那人是住在701的一名中学生，名为牛诺。
据说他父母并不喜欢他，或许这就是作案动机。
治安部接到报警后出动，昨晚有两次几乎抓住了牛诺，但因没人遇到过超能力犯罪，错估了牛诺的实力，最后还是让他逃了。
“前辈，看出什么来了吗？”身旁的人问道。
何势为的思绪被拉回来，询问的人是人治局直属治安部特一队大队长，名叫伊瑞尔的黄毛，这个位置曾是他的。
他看了眼马路上以及墙头上烧焦的监控摄像头，道：“这边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几分钟后，伊瑞尔端着平板走到绕着现场转圈的何势为身边，表情凝重：“前辈，监控录像有异常。”
“什么异常？”何势为拿过平板。
“摄像头被烧毁之前近五分钟的画面都没有变化，朝向这里的三个监控情况都一样。”
“备份的数据呢？”
“也一样，肯定是被人动手脚了，但不清楚是谁，敌人很可能潜入了人治局内部，我已经派人去找目击者了。”
“嗯，有关牛诺的其他监控录像都没有问题，说明监控的异常与他无关。”是那个和牛诺战斗的人有问题吗？
何势为把现有的信息交给体内AI分析，但AI也没处理过这种超自然事件，估计出不了有用的结果。
“队长，又出事了。”这时，治安部的一名探员跑到他们身边报告。
“什么事？”伊瑞尔问。
“明日晴福利院，出现了不明生物。”
……
“我没想杀人。”楼顶天台，牛诺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我爸以前也经常打我，我以为我习惯了，可昨晚，我莫名的非常生气，我只是希望他别打我了，但是，身上却冒出了火。
“我不想杀他们的，可是，爸爸、阿姨、妹妹，还有邻居一家，他们都被我烧死了。”
夏添风问：“你妈呢？”
“我妈四年前和我爸离婚了，阿姨是我后妈，妹妹是她和爸爸的孩子，只比我小两岁。”
“等一下，小两岁？”
“嗯，是因为我爸出轨，他们才离婚的。”
“你身上的伤就是你爸打的？”
牛诺紧了紧领口，道：“昨晚他喝得比平时要醉，以前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的，他怕被人发现。”
夏添风轻声叹气，继续问道：“你要去福利院，是因为？”
“我妈在那里工作，今天是她生日，我们在电话里约好，今天要在一起过的。”牛诺的脑袋埋在膝盖后面，“我爸打我，也是因为我向他要钱，给妈妈买生日礼物。”
夏添风望向东边福利院的方向，道：“人治局估计满城在找你，一旦你出现在福利院，就会被他们抓起来。”
“但我想见她，我要告诉她，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牛诺哭了起来，“我一定会被判死刑的，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机会了。”
“那可未必，只要你别被当场击毙，在牢里还是能被家人探监的。”夏添风下意识吐出残忍的安慰，回过神来时，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蹲到牛诺旁边，说：“下楼吧，我带你去见你妈。”
牛诺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像是不敢确信自己听到的话：“真的吗？我是杀人犯啊。”
“准确来讲，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快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他们进入楼内，坐电梯下到一楼，牛诺问：“你不是会瞬移吗？为什么还要坐电梯？”
“给你点时间梳理心情，要是一下子出现在你妈面前，怕你失态，对了，你们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定个位。”夏添风说完，转身进了旁边的厕所。
他在厕所隔间里快速深蹲，眼睛死死盯着手环上的数字。
昨晚几公里路的效果显现了出来，他才蹲了十下就已两腿发软，不得不扶着单间的墙才能继续，好不容易撑到了130以上，已是累得难以站立了。
如果是时间漂流以前的状态，他还不至于此，流失的那十几斤体重让他的体能下降太多了。
他疲累不堪，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想到心率会逐渐下降，又不得不硬撑着站起来。
该回他们身边了。
为什么要帮牛诺呢？走出厕所隔间时，他脑中闪过这个问题。
我已经掌握了牛诺的能力，他与高维的连接也已经被切断，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要陪他纠缠？
把他关进高维空间，有空时处理掉不好吗？
夏添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直到他走出厕所，看见外面忐忑不安的牛诺，才明白过来。
虽说从小到大，夏添风从没被父母打过，一次都没有，但在那个家里，他却时常心碎。
从记事开始，父母几乎每个月都会吵上一两次架，妈妈每隔几个月就要收拾行李回娘家，但很少真的离开，就算有，也是在一两天后重新回来。
“为什么不离婚呢？”高考前夕，他忍不住打断争吵不休的父母，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得到了这个回答。
父母可能没意识到，他们以前吵架时经常会把这句话穿在其中。
也许争吵已成他们的习惯，成为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但对于夏添风来说，那是从小到大，挥之不去的阴影。
每当父母向他嘘寒问暖时，他脑中总会闪过两人互相攻击时口中喷出的残酷话语，脸上狰狞的表情，父母对他越好，他就越讨厌这个家。
“为什么不能放弃我？”这句话他总是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
牛诺的情况虽和他不同，但作为同样出身糟糕的家庭的人，两人又有不少相似之处，他很难不对其生出同情。
他伸出手，拍着牛诺的肩膀，道：“准备好了吗？”
“啊！”“牛诺”发出专属女性的尖叫，“你干嘛！”
“呃？”他一脸懵逼。
“风哥，我在这里啊。”不远处的牛诺向他喊道。
夏添风这才意识到，原来他面前这个只是留着短发、身材和衣服配色与牛诺相似的女生。
脸盲害人啊。
这是与人战斗的痕迹，他很确定，但是和谁呢？
他刚刚去看了昨晚的事发地点，整栋楼只有七层被烧成灰烬，而其他楼层仅仅就是室温升至了四十度而已。
死亡人数只有八人，在明火出现到把七楼烧干足足有四十分钟，其他居民为自身安全都逃到了室外，目睹全过程的人很多。
在消防队抵达之前，一名浑身着火的少年从楼里跑出，撞上了楼外的众人，并且当众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有人认出那人是住在701的一名中学生，名为牛诺。
据说他父母并不喜欢他，或许这就是作案动机。
治安部接到报警后出动，昨晚有两次几乎抓住了牛诺，但因没人遇到过超能力犯罪，错估了牛诺的实力，最后还是让他逃了。
“前辈，看出什么来了吗？”身旁的人问道。
何势为的思绪被拉回来，询问的人是人治局直属治安部特一队大队长，名叫伊瑞尔的黄毛，这个位置曾是他的。
他看了眼马路上以及墙头上烧焦的监控摄像头，道：“这边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几分钟后，伊瑞尔端着平板走到绕着现场转圈的何势为身边，表情凝重：“前辈，监控录像有异常。”
“什么异常？”何势为拿过平板。
“摄像头被烧毁之前近五分钟的画面都没有变化，朝向这里的三个监控情况都一样。”
“备份的数据呢？”
“也一样，肯定是被人动手脚了，但不清楚是谁，敌人很可能潜入了人治局内部，我已经派人去找目击者了。”
“嗯，有关牛诺的其他监控录像都没有问题，说明监控的异常与他无关。”是那个和牛诺战斗的人有问题吗？
何势为把现有的信息交给体内AI分析，但AI也没处理过这种超自然事件，估计出不了有用的结果。
“队长，又出事了。”这时，治安部的一名探员跑到他们身边报告。
“什么事？”伊瑞尔问。
“明日晴福利院，出现了不明生物。”
……
“我没想杀人。”楼顶天台，牛诺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我爸以前也经常打我，我以为我习惯了，可昨晚，我莫名的非常生气，我只是希望他别打我了，但是，身上却冒出了火。
“我不想杀他们的，可是，爸爸、阿姨、妹妹，还有邻居一家，他们都被我烧死了。”
夏添风问：“你妈呢？”
“我妈四年前和我爸离婚了，阿姨是我后妈，妹妹是她和爸爸的孩子，只比我小两岁。”
“等一下，小两岁？”
“嗯，是因为我爸出轨，他们才离婚的。”
“你身上的伤就是你爸打的？”
牛诺紧了紧领口，道：“昨晚他喝得比平时要醉，以前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的，他怕被人发现。”
夏添风轻声叹气，继续问道：“你要去福利院，是因为？”
“我妈在那里工作，今天是她生日，我们在电话里约好，今天要在一起过的。”牛诺的脑袋埋在膝盖后面，“我爸打我，也是因为我向他要钱，给妈妈买生日礼物。”
夏添风望向东边福利院的方向，道：“人治局估计满城在找你，一旦你出现在福利院，就会被他们抓起来。”
“但我想见她，我要告诉她，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牛诺哭了起来，“我一定会被判死刑的，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机会了。”
“那可未必，只要你别被当场击毙，在牢里还是能被家人探监的。”夏添风下意识吐出残忍的安慰，回过神来时，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蹲到牛诺旁边，说：“下楼吧，我带你去见你妈。”
牛诺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像是不敢确信自己听到的话：“真的吗？我是杀人犯啊。”
“准确来讲，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快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他们进入楼内，坐电梯下到一楼，牛诺问：“你不是会瞬移吗？为什么还要坐电梯？”
“给你点时间梳理心情，要是一下子出现在你妈面前，怕你失态，对了，你们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定个位。”夏添风说完，转身进了旁边的厕所。
他在厕所隔间里快速深蹲，眼睛死死盯着手环上的数字。
昨晚几公里路的效果显现了出来，他才蹲了十下就已两腿发软，不得不扶着单间的墙才能继续，好不容易撑到了130以上，已是累得难以站立了。
如果是时间漂流以前的状态，他还不至于此，流失的那十几斤体重让他的体能下降太多了。
他疲累不堪，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想到心率会逐渐下降，又不得不硬撑着站起来。
该回他们身边了。
为什么要帮牛诺呢？走出厕所隔间时，他脑中闪过这个问题。
我已经掌握了牛诺的能力，他与高维的连接也已经被切断，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要陪他纠缠？
把他关进高维空间，有空时处理掉不好吗？
夏添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直到他走出厕所，看见外面忐忑不安的牛诺，才明白过来。
虽说从小到大，夏添风从没被父母打过，一次都没有，但在那个家里，他却时常心碎。
从记事开始，父母几乎每个月都会吵上一两次架，妈妈每隔几个月就要收拾行李回娘家，但很少真的离开，就算有，也是在一两天后重新回来。
“为什么不离婚呢？”高考前夕，他忍不住打断争吵不休的父母，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得到了这个回答。
父母可能没意识到，他们以前吵架时经常会把这句话穿在其中。
也许争吵已成他们的习惯，成为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但对于夏添风来说，那是从小到大，挥之不去的阴影。
每当父母向他嘘寒问暖时，他脑中总会闪过两人互相攻击时口中喷出的残酷话语，脸上狰狞的表情，父母对他越好，他就越讨厌这个家。
“为什么不能放弃我？”这句话他总是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
牛诺的情况虽和他不同，但作为同样出身糟糕的家庭的人，两人又有不少相似之处，他很难不对其生出同情。
他伸出手，拍着牛诺的肩膀，道：“准备好了吗？”
“啊！”“牛诺”发出专属女性的尖叫，“你干嘛！”
“呃？”他一脸懵逼。
“风哥，我在这里啊。”不远处的牛诺向他喊道。
夏添风这才意识到，原来他面前这个只是留着短发、身材和衣服配色与牛诺相似的女生。
脸盲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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