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忆会自己上门
何势晴醒过来时，看到一个个担忧的面孔在上方围成了圈，碧蓝的天空看去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
“救护车还没来吗？”在一片嘈杂中，她听见有人说。
不能去医院！她立马坐了起来，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哎呀，小晴，你这不能动的呀，会二次损伤的呀。”围着她的多是街上的邻居，对她极是关心。
“我没事。”她站了起来，身体的损伤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让大家担心了。”
“小晴，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旁人问。
“我梦游了。”她随口道，然后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楼。
“真是太大意了。”她计算了下家里的损失，颇为痛心，“竟然会被银核人打败。”
她扫去椅子的碎片，同时读取了昏迷时AI的录像，得知了夏添风被浮墨带走的事。
那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前的事了，按常理推断，现在应该给他烧纸钱了。
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她打算联系老哥告知此事，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什么？夏添风还活着？和浮墨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就下意识感到这是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她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仿佛有千丝万缕，各种纷乱的信息不知从何而来，灌进她的脑中。
何势晴关闭了全身的传感器，切断对外界所有感知，把涌进大脑的信息传递给体内AI去筛查分析。
一分钟后，她适应了这种状态，于是一步步恢复了正常状态，涌进脑内的信息少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她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可能出了某种问题，于是先去锁了大门，然后把身体托管给AI，躺在沙发上，让大脑进入睡眠，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朦朦胧胧间，她听见有人在说话，于是下意识的集中精神，想听清楚说话内容。
“竟然消失了，那个着火的家伙到底是谁？嗯？那栋楼里有高能反应，他进了里面吗？”
“孩子，你在哪？”
“所有人，跟我来！”
“你去哪里了？好孩子，出来见见妈啊。”
那是两个人的声音，她勉强做出判断，其中一个十分熟悉，好像是哥哥，另一个是？
柳姨。
几乎没有思考，她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哥哥和柳姨在一起吗？不对，他们好像没有交互。
“是你吗？柳姨？”她向后一个声音问道。
柳姨听到了她说话：“孩子，是你吗？你来找我了？”
“柳姨，你说的孩子是谁？”
何势晴知道柳姨结婚二十年并未生育，是身体原因。
“我的孩子，本该成为我女儿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从楼上跳下去？我们本该成为一家人。”
何势晴集中精神判断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西边，福利院吗？
她曾听说柳姨和昆叔打算从福利院中领养一个女孩，但还在办手续时，女孩便跳楼了，原因未知，但判定是自杀。
自那以后，柳姨虽看上去还和以前没两样，但在路上见到五六岁的小女孩时，总会失态痛哭，他们也再没想过收养的事。
“柳姨，你在福利院吗？”
“对，我在，我在这，我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来见我了吗？”
“好，我来见你，柳姨，你就待在原地，不要走动，好吗？”
“好的，我听你的，好孩子。”
……
夏添风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他看着柳姨的身影愈发透明，心中不禁绝望。
但接下来，他却发现柳姨停止了透明化，身形逐渐恢复成实体。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手已经确确实实地触碰到了柳姨，他抓住机会，瞬间扫描了柳姨，切断了她和高维的连接。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他看到柳姨身上的怪物特征逐渐淡化，整个人一点一点地倾倒下去。
任务完成。
他两眼发黑，但还是感觉到了有大队人正向这间教室靠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把柳姨关进高维空间带走了，找到柳姨的功劳只能拱手让人。
算了，就这样吧。
他发动能力，离开了福利院，瞬移到了不远处一个同样高度的地点。
……
何势晴刚醒，起身打算去找柳姨，门口就响起了“咚”的一声，她立刻前去开门，半靠在门上的男人便摔进了屋，脑袋砸在她的脚上。
她后退两步，才发现竟是不久前被浮墨带走的夏添风。
“你竟然没死？”她蹲下来，查看夏添风的情况，“哦，快死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停在了事务所的门口，那是之前邻居们给何势晴叫来的。
“来得真慢，但也来得真巧。”何势晴抱起夏添风，走下楼梯。
……
“夏添风！夏添风？夏~添~风~”
“吵死了，谁啊？”夏添风喊道，他闭着眼睛，感觉十分疲累。
“不记得我了吗？”
他清醒了些，猛地睁开眼，周围是一片粘稠混沌的黑暗，他认得这是高维空间的“夜晚”。
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纤细的女子，在没有光亮的黑夜中，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夏添风认识她，即便他失去了辨别人脸的能力，也照样认得她。
“凌玲？我在做梦吗？”
“这不好说，但我是真实的。”
“真的？”夏添风扭过头，看见了不久前被他关进来的几道激光束、冷冻球和牛诺等形成的粒子团，“是真的。可是，你应该死了。”
凌玲笑道：“被你亲手杀死的，对，从世俗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死了。”
“那你怎么还会出现，难道、难道当时我用的能力，不是让接触到的物质蒸发？”
那是六百年前的事，那时他热衷于发掘、收集能力，热衷于扮演超级英雄。
但是某天，他使用能力时出现失误，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凌玲，这个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他看着凌玲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件事让他一度失去了对生的渴望，他去自首，却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有罪，被当成报假警。
他向家人倾诉，但家人也不信他，反而怀疑他撒谎。
其实他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作为证据，但他没有勇气那么做。
事发一个月后，夏添风在表面上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状态，但每次打开手机、回到宿舍、回到家里，他都能看见凌玲的影子。
他不想再陷入那种自责懊恼的状态，不愿再回忆起那噩梦般的记忆，于是，他丢掉所有的一切，只留下身上的衣物和智能手环，开始了时间漂流。
“救护车还没来吗？”在一片嘈杂中，她听见有人说。
不能去医院！她立马坐了起来，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哎呀，小晴，你这不能动的呀，会二次损伤的呀。”围着她的多是街上的邻居，对她极是关心。
“我没事。”她站了起来，身体的损伤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让大家担心了。”
“小晴，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旁人问。
“我梦游了。”她随口道，然后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楼。
“真是太大意了。”她计算了下家里的损失，颇为痛心，“竟然会被银核人打败。”
她扫去椅子的碎片，同时读取了昏迷时AI的录像，得知了夏添风被浮墨带走的事。
那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前的事了，按常理推断，现在应该给他烧纸钱了。
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她打算联系老哥告知此事，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什么？夏添风还活着？和浮墨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就下意识感到这是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她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仿佛有千丝万缕，各种纷乱的信息不知从何而来，灌进她的脑中。
何势晴关闭了全身的传感器，切断对外界所有感知，把涌进大脑的信息传递给体内AI去筛查分析。
一分钟后，她适应了这种状态，于是一步步恢复了正常状态，涌进脑内的信息少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她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可能出了某种问题，于是先去锁了大门，然后把身体托管给AI，躺在沙发上，让大脑进入睡眠，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朦朦胧胧间，她听见有人在说话，于是下意识的集中精神，想听清楚说话内容。
“竟然消失了，那个着火的家伙到底是谁？嗯？那栋楼里有高能反应，他进了里面吗？”
“孩子，你在哪？”
“所有人，跟我来！”
“你去哪里了？好孩子，出来见见妈啊。”
那是两个人的声音，她勉强做出判断，其中一个十分熟悉，好像是哥哥，另一个是？
柳姨。
几乎没有思考，她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哥哥和柳姨在一起吗？不对，他们好像没有交互。
“是你吗？柳姨？”她向后一个声音问道。
柳姨听到了她说话：“孩子，是你吗？你来找我了？”
“柳姨，你说的孩子是谁？”
何势晴知道柳姨结婚二十年并未生育，是身体原因。
“我的孩子，本该成为我女儿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从楼上跳下去？我们本该成为一家人。”
何势晴集中精神判断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西边，福利院吗？
她曾听说柳姨和昆叔打算从福利院中领养一个女孩，但还在办手续时，女孩便跳楼了，原因未知，但判定是自杀。
自那以后，柳姨虽看上去还和以前没两样，但在路上见到五六岁的小女孩时，总会失态痛哭，他们也再没想过收养的事。
“柳姨，你在福利院吗？”
“对，我在，我在这，我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来见我了吗？”
“好，我来见你，柳姨，你就待在原地，不要走动，好吗？”
“好的，我听你的，好孩子。”
……
夏添风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他看着柳姨的身影愈发透明，心中不禁绝望。
但接下来，他却发现柳姨停止了透明化，身形逐渐恢复成实体。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手已经确确实实地触碰到了柳姨，他抓住机会，瞬间扫描了柳姨，切断了她和高维的连接。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他看到柳姨身上的怪物特征逐渐淡化，整个人一点一点地倾倒下去。
任务完成。
他两眼发黑，但还是感觉到了有大队人正向这间教室靠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把柳姨关进高维空间带走了，找到柳姨的功劳只能拱手让人。
算了，就这样吧。
他发动能力，离开了福利院，瞬移到了不远处一个同样高度的地点。
……
何势晴刚醒，起身打算去找柳姨，门口就响起了“咚”的一声，她立刻前去开门，半靠在门上的男人便摔进了屋，脑袋砸在她的脚上。
她后退两步，才发现竟是不久前被浮墨带走的夏添风。
“你竟然没死？”她蹲下来，查看夏添风的情况，“哦，快死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停在了事务所的门口，那是之前邻居们给何势晴叫来的。
“来得真慢，但也来得真巧。”何势晴抱起夏添风，走下楼梯。
……
“夏添风！夏添风？夏~添~风~”
“吵死了，谁啊？”夏添风喊道，他闭着眼睛，感觉十分疲累。
“不记得我了吗？”
他清醒了些，猛地睁开眼，周围是一片粘稠混沌的黑暗，他认得这是高维空间的“夜晚”。
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纤细的女子，在没有光亮的黑夜中，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夏添风认识她，即便他失去了辨别人脸的能力，也照样认得她。
“凌玲？我在做梦吗？”
“这不好说，但我是真实的。”
“真的？”夏添风扭过头，看见了不久前被他关进来的几道激光束、冷冻球和牛诺等形成的粒子团，“是真的。可是，你应该死了。”
凌玲笑道：“被你亲手杀死的，对，从世俗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死了。”
“那你怎么还会出现，难道、难道当时我用的能力，不是让接触到的物质蒸发？”
那是六百年前的事，那时他热衷于发掘、收集能力，热衷于扮演超级英雄。
但是某天，他使用能力时出现失误，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凌玲，这个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他看着凌玲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件事让他一度失去了对生的渴望，他去自首，却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有罪，被当成报假警。
他向家人倾诉，但家人也不信他，反而怀疑他撒谎。
其实他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作为证据，但他没有勇气那么做。
事发一个月后，夏添风在表面上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状态，但每次打开手机、回到宿舍、回到家里，他都能看见凌玲的影子。
他不想再陷入那种自责懊恼的状态，不愿再回忆起那噩梦般的记忆，于是，他丢掉所有的一切，只留下身上的衣物和智能手环，开始了时间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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