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丧钟为谁而鸣序章

    靶眼蹲下身，双手插进前方的缝隙，猛的往上推，掀起卷帘门。

    “呼。”他左右摇摇头，面具遮挡了一大半脸，露出刻薄的嘴唇来，微微笑着。

    卷帘门里一个脑袋被蒙着黑布的男人蜷缩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靶眼走到他身前，听到微弱的呼救声。

    “救我……放过我……”

    他顿时高兴地笑起来，点了根烟，静静地抽了会，站起身来，把烟放在地上男人的脸上，烫出一个洞。

    “谁让你惹到不该惹的人呢，所以说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总是不安分，幸好。”他拍了拍胸膛，“你的嘴不严实，省了我很多功夫，这个年代做生意，哪还有什么节操，都是出来卖的嘛，扯什么行业道德，全是扯淡。”

    靶眼拉了拉领口，感觉紧身衣有点太紧了，改天换一套。

    “小律师，怪你选错行了。”他一脚踢在地上的脑袋，蒙着黑布的男人身体翻滚几圈，彻底安静下来。

    靶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陶醉不已，等回过神来，再次蹲下身钻出去，拽住卷帘门拉到底，把刚刚死去的律师扔在脑后。

    有些头痛的揉揉脑袋，“还有谁来着，他那个搭档，还有那个……啧，一群老鼠。”

    ……

    次日，又是下雨天。

    沈久紧了紧衣领，有点冷，他没带伞，匆匆走在雨中。

    在他不远处，威尔逊基金会大厦清晰可见。

    冒着雨走进大厦一楼，气派的前台一个年轻女孩好像认出他来，犹豫着打招呼，“古德曼先生？”

    他今天简单易容过，身上带的证件也是斯凯和尼克伪造的古德曼先生。

    沈久点点头，搓了搓手，抖着身上的雨水，点头道，“是我，外面雨太大了，刚好在附近，进来避避雨可以吧。”

    “当然。”前台微笑道，“听说你离职了，很可惜我们没能成为同事。”

    当初沈久来面试时就是她登记的。

    “真巧。”沈久站起来，“是啊，很遗憾。”

    “这样，待会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前台女孩道。

    她知道古德曼也就是沈久的学历，而且这个年轻的高材生长得也不错。

    换言之，有些心动。

    沈久愣了愣，抱歉的摊摊手，“抱歉，我是说，今晚我真的有事。”

    这还是异性明确地对他表示有兴趣。

    不过他之前也没接触过多少异性。

    女孩体面的表示，“当然，我们都很忙，你现在在哪……”

    沈久突然道，“我得打断一下，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最近的卫生间在哪？”

    女孩抿了抿嘴，指向后面，“穿过去，后面右转就是。”

    沈久点点头，匆匆离开，一副很急的样子。

    他绕过前台，穿过大厦的长廊，右转，找到卫生间的位置，把正在维修的牌子摆在了门口。

    转身走进去，最里面有一扇窗户，雨点敲击在上面，奏出轻快的乐曲。

    他推开窗，弯下腰钻出窗外。

    跳到洗手间外面的平台上。

    斯凯盗取了威尔逊大厦的许多资料，其中包括大厦的建筑结构图，卫生间外面的平台通往大厦的安全通道外层，很古怪的设计。

    或许是为了方便正在上厕所的人安全逃生，很人性化。

    穿过人性化的平台，绕到安全通道外层，沈久借助不平整的墙面往上攀爬，伊卡洛斯在半空中盘旋，犀利的鹰眼并未被雨水遮挡。

    爬了大概两三米的高度，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他钻进窗户，跳进了安全通道。

    沈久看了眼安全通道的数字，这里是2楼，威尔逊这个时候应该在他顶层的办公室，大厦总共二十四层，他还需要爬二十二层的楼梯。

    他默默往上爬，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在烟囱上孤独攀爬的人，坚定的认为烟囱里面有宝藏，他用尽全力往上爬，爬了很久，却忘记烟囱联通着下面的厨房。

    不过他的脚下不是一股油烟味的家庭厨房而是地狱厨房，面前的通道也不是烟囱，而是复仇的阶梯，通往仇敌所在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