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是黑豆过的第一个新年

    有了戏曲珠玉在前，后面在表演的歌舞便显得索然无味了，大臣们都把它当作背景音乐，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该献礼的献礼。

    褚钰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倒是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其他大臣们不敢上去与他攀谈，并不代表姬恒这个皇帝不敢。

    “朕记得褚爱卿很喜欢听戏。”

    “皇上好记性，臣确实喜欢。”

    “那以后倒是可以常请进宫里来……”

    褚钰本是神色淡淡，但一听这话却是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酒杯，用一双温润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若是有宴会的时候。”姬恒在褚钰那看玩物丧志的昏君的眼神下很没骨气的补上了一句。

    一段对话告一段落，姬恒连忙去找姬旸聊天，他就不该嘴贱去招惹他，就那脾气活该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坐着。姬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但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一点。

    亥时初刚过，除夕夜宴接近尾声，姬恒携百官走到殿外欣赏最后的一个节目——烟花。或红或黄或蓝的烟花一朵朵的绽放，瞬间点亮那一片天空。

    戏班的众人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哇，好好看。”

    沈若也看入了迷，烟花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虽转瞬即逝，但在空中绽放的那一刻却足够耀眼绚烂。

    戏班东西多，抬着东西从皇宫偏门出来的时候前面的宴会已经散了。大臣们带着家眷各自回家，还能赶上一家人一起跨年。

    沈若也提前吩咐了厨房准备年夜饭，那些孑然一身的人便可留在梨园中一起跨年，大家热热闹闹的也不至于冷清。

    可刚到戏班马车旁，褚钰身边的牧以便走了过来。

    “沈公子，主子有请。”

    沈若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找自己，但还是和袁江离交代了一声后跟着牧以离去。

    “参见首辅大人。”

    褚钰看着面前俯首作揖行礼的少年，已经卸去浓厚的妆容，露出少年本来艳丽的容貌。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吩咐牧以去喊沈若过来后他就迟疑了，但是牧以已经离开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直到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掀开车帘便看到夜色下站着的少年。

    过了许久，褚钰才轻轻的开口：“起来吧。”

    “大人找小人可是有事？”

    “……”

    “我称你为沈公子，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小人。”

    “是。”沈若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应“是”，随后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说为什么找她。

    褚钰沉默了一瞬，随即说道：“这是黑豆过的第一个新年。”

    沈若似乎懂了：“黑豆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等明天下午就给他送去。”

    “那今天下午呢？”

    “嗯？”

    沈若被问的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今天下午没去看黑豆的事。今天下午一直在宫里，除夕夜宴结束已经快子时初了，她本以为今天会去不成，不曾想他会亲自来问自己。

    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一眼，毕竟人家主人都亲自来找她了：“那大人稍等，我去唤辆马车来。”

    “无妨，直接上车吧，快一点。”

    最后沈若只来得及交代袁江离他们自己回去庆祝不要等她，便登上了褚钰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