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就是收破烂的吗？
不管在什么年代，华夏都是个人情社会，在这讲人情的社会里，办事的时候，哪有空手的道理，这都是基本的人情往来。
邵武很熟悉这一套。
“冯叔，这可不是因为什么工作的事，纯粹就是我这当小辈儿的，走了这么多年回来，见了你说什么手里也不能空着来。你要让我把酒掂回去，让我姥爷知道了，回去非把我屁股打开花不可，嗯，又该说我啊，傻长个大个子，不通一点人情。要不，你要还，等我姥爷回来了，你把酒给他。嘿嘿”。
“嘿！你小子，刚才说话还有个沉稳劲儿，这没两句，老样子又露出来了，出去了两年还是那个样儿，没个正形，行了，酒我就收下了。我领着你去派出所先办户籍落下。街道这边，证件粮食本副食本先让他们办着，然后等我领你去落实了工作咱们回来正好差不多就全办好了，你就能拿着回家了。”
“那感情好，冯叔，劳您辛苦！”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快走吧。”
冯主任领着邵武把证件送到大办公室，按规定该填表填表，该写材料写材料，忙了一通以后，把所有东西放进档案里。
然后，又嘱咐几个办事员，赶快把邵武的东西给办好，他就领着邵武一块儿往附近的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跟街道离的很近，没多远。出了胡同转个街角就到了派出所的院子。
冯主任带着邵武到户籍科，户籍警仔细看了几眼，笑呵呵的对冯主任说：“冯主任，你就把材料放那儿吧，我们这办好了，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我大概看了一下材料都全没什么问题，只管等着就是。”
邵武心想这两瓶酒送的值了，看冯主任这热情的劲儿，省了他不少的麻烦事。
就在这时，冯主任又问了他一句，“你是准备单立户，还是迁回你姥爷的户口上？”
邵武想了想，说道：“单立一个户吧，你也知道我的年龄也到了，该成家立业了。”
冯主任笑着拍了拍邵武的肩膀，拿着材料又进了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他才从所长办公室里出来，没说什么，又领着邵武出了派出所的院子。
又没走太远，大概也就是200多米，冯主任领着邵武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有点儿破旧的院子门口。
他笑着对邵武说：“在进这院子之前我问你一句，现在你的工作呢，有两个选择，就看你怎么选。”
邵武也认真了起来，点点头，等着冯主任继续往下说。
冯主任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一个是你也知道你大舅正在办咱街道企业，属于集体性质，准备开一个音响器材厂，到时候建了生产线专门生产歌曲磁带。另外呢，咱们百花深处胡同收购站，还有一个收购员的职位。这个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真正的铁饭碗呀。”
说实话，听了冯主任的话以后，邵武还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安排工作，让他还有选择。虽然都不是什么很高大上的岗位，但是你想想，现在成千上万的知青回乡，还能让你自己在两个工作中选。怎么说这两个工作也都算不上太差吧。
哎，那个收购员是啥？
邵武忍不住问道：“啥收购站收购员呀？冯叔。”
冯主任笑了笑说道：“咱北京城物资回收公司西城收购站百花胡同收购点，物资回收收购员。”
邵武想了想，把思路捋了捋，突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收破烂的吗？骑着三轮车胡同里巷里乱转，喊着“有破烂的收”。收点废报纸，旧瓶子，破铜烂铁牙膏皮。
这……，刚才还有幸福感的邵武，突然心里有点转不过来圈儿。
而冯主任没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等他自己做选择。
其实也没等太长时间，邵武就完全醒过神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收破烂的我当定了。
因为他脑子里思绪纷纷，已经想起来了收破烂的很多好处和便宜之处，更何况这还是国营单位，属于奉旨收破烂。
说实话，在现在80年代，邵武只是求有一个前期的身份和比较稳定的出身，他可没打算捧着铁饭碗吃。所以，这个工作很合适。
冯主任收到了邵武肯定的答复以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着对他说：“就你这体格，蹬三轮车，保证是一把好手。”
冯主任领着邵武往院子里走，给门口看门的老头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就进了院门，往左手边办公区走，直接走到正对着院门的一排平房办公室，到了最靠东边的办公室。
冯主任让邵武先在门外等着，他自己敲了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邵武仿佛又找到了当年进国企跟着爸妈一块儿找人办事的场景。看来套路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
也就是过了两三分钟，冯主任推开屋门，对着站在外边的邵武招了招手，邵武笑着跟他一块儿进了办公室。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里边坐着一位穿着一身蓝色中山装，秃头的中年男人。
冯主任笑着对邵武说：“这就是百花收购站的站长，你叫他牛叔，今后你就是他手下的兵了。”
邵武连忙走上前跟站起来的牛站长握了握手，牛站长一边打量着他，一边伸手在他胳膊上拍着，高兴的说道：“你们街道上冯主任给我送来一员得力干将呀，看这身板和精气神儿，看来我非得请他一顿大酒不可。”
这个时候邵武也只是微微笑着，随口谦虚的应了几句，他看冯主任往牛站长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跟牛站长两个人点上烟聊起了天。
他忙从柜子上提了暖瓶，给冯主任和牛主任的杯子里倒满水，然后才在冯主任对面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牛站长一直只是微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邵武的一番举动，冯主任也只是吸烟，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
等了一会儿，按照牛站长的要求，邵武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各种证件，介绍信，立功证明，工作安置证明和医院证明等等材料。
当看到牛站长在看自己各种材料和证件的时候，邵武就把他自己这几年在西藏高原插队时工作生产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特别讲述了一下最后救人立功的详细过程。
邵武说的条理清晰，简明扼要，牛站长边听边笑着连连点头。
然后，他看了冯主任一眼，笑着说道：“这样吧，前面你们冯主任也把你的相关材料转过来了一点，我也都有了解，今天又当面听你自己介绍了这么多，觉得小伙子不错。你既然选择了咱们单位，就按照安置办法施行，我们有义务接收你。再因为你这几年的表现，还有最后立功的证明，再加上前面你们街道已经转过来的一部分相关材料证明，完全符合加入咱们物资回收公司的相关标准规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干，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争取再立新功，发挥出自己积极的作。你看，下周一就来报道，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吧？”
“谢谢牛站长，很高兴加入百花收购站这个光荣的集体。”
就这么着，算是把收破烂的工作给定下来了。
邵武很熟悉这一套。
“冯叔，这可不是因为什么工作的事，纯粹就是我这当小辈儿的，走了这么多年回来，见了你说什么手里也不能空着来。你要让我把酒掂回去，让我姥爷知道了，回去非把我屁股打开花不可，嗯，又该说我啊，傻长个大个子，不通一点人情。要不，你要还，等我姥爷回来了，你把酒给他。嘿嘿”。
“嘿！你小子，刚才说话还有个沉稳劲儿，这没两句，老样子又露出来了，出去了两年还是那个样儿，没个正形，行了，酒我就收下了。我领着你去派出所先办户籍落下。街道这边，证件粮食本副食本先让他们办着，然后等我领你去落实了工作咱们回来正好差不多就全办好了，你就能拿着回家了。”
“那感情好，冯叔，劳您辛苦！”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快走吧。”
冯主任领着邵武把证件送到大办公室，按规定该填表填表，该写材料写材料，忙了一通以后，把所有东西放进档案里。
然后，又嘱咐几个办事员，赶快把邵武的东西给办好，他就领着邵武一块儿往附近的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跟街道离的很近，没多远。出了胡同转个街角就到了派出所的院子。
冯主任带着邵武到户籍科，户籍警仔细看了几眼，笑呵呵的对冯主任说：“冯主任，你就把材料放那儿吧，我们这办好了，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我大概看了一下材料都全没什么问题，只管等着就是。”
邵武心想这两瓶酒送的值了，看冯主任这热情的劲儿，省了他不少的麻烦事。
就在这时，冯主任又问了他一句，“你是准备单立户，还是迁回你姥爷的户口上？”
邵武想了想，说道：“单立一个户吧，你也知道我的年龄也到了，该成家立业了。”
冯主任笑着拍了拍邵武的肩膀，拿着材料又进了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他才从所长办公室里出来，没说什么，又领着邵武出了派出所的院子。
又没走太远，大概也就是200多米，冯主任领着邵武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有点儿破旧的院子门口。
他笑着对邵武说：“在进这院子之前我问你一句，现在你的工作呢，有两个选择，就看你怎么选。”
邵武也认真了起来，点点头，等着冯主任继续往下说。
冯主任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一个是你也知道你大舅正在办咱街道企业，属于集体性质，准备开一个音响器材厂，到时候建了生产线专门生产歌曲磁带。另外呢，咱们百花深处胡同收购站，还有一个收购员的职位。这个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真正的铁饭碗呀。”
说实话，听了冯主任的话以后，邵武还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安排工作，让他还有选择。虽然都不是什么很高大上的岗位，但是你想想，现在成千上万的知青回乡，还能让你自己在两个工作中选。怎么说这两个工作也都算不上太差吧。
哎，那个收购员是啥？
邵武忍不住问道：“啥收购站收购员呀？冯叔。”
冯主任笑了笑说道：“咱北京城物资回收公司西城收购站百花胡同收购点，物资回收收购员。”
邵武想了想，把思路捋了捋，突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收破烂的吗？骑着三轮车胡同里巷里乱转，喊着“有破烂的收”。收点废报纸，旧瓶子，破铜烂铁牙膏皮。
这……，刚才还有幸福感的邵武，突然心里有点转不过来圈儿。
而冯主任没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等他自己做选择。
其实也没等太长时间，邵武就完全醒过神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收破烂的我当定了。
因为他脑子里思绪纷纷，已经想起来了收破烂的很多好处和便宜之处，更何况这还是国营单位，属于奉旨收破烂。
说实话，在现在80年代，邵武只是求有一个前期的身份和比较稳定的出身，他可没打算捧着铁饭碗吃。所以，这个工作很合适。
冯主任收到了邵武肯定的答复以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着对他说：“就你这体格，蹬三轮车，保证是一把好手。”
冯主任领着邵武往院子里走，给门口看门的老头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就进了院门，往左手边办公区走，直接走到正对着院门的一排平房办公室，到了最靠东边的办公室。
冯主任让邵武先在门外等着，他自己敲了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邵武仿佛又找到了当年进国企跟着爸妈一块儿找人办事的场景。看来套路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
也就是过了两三分钟，冯主任推开屋门，对着站在外边的邵武招了招手，邵武笑着跟他一块儿进了办公室。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里边坐着一位穿着一身蓝色中山装，秃头的中年男人。
冯主任笑着对邵武说：“这就是百花收购站的站长，你叫他牛叔，今后你就是他手下的兵了。”
邵武连忙走上前跟站起来的牛站长握了握手，牛站长一边打量着他，一边伸手在他胳膊上拍着，高兴的说道：“你们街道上冯主任给我送来一员得力干将呀，看这身板和精气神儿，看来我非得请他一顿大酒不可。”
这个时候邵武也只是微微笑着，随口谦虚的应了几句，他看冯主任往牛站长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跟牛站长两个人点上烟聊起了天。
他忙从柜子上提了暖瓶，给冯主任和牛主任的杯子里倒满水，然后才在冯主任对面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牛站长一直只是微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邵武的一番举动，冯主任也只是吸烟，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
等了一会儿，按照牛站长的要求，邵武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各种证件，介绍信，立功证明，工作安置证明和医院证明等等材料。
当看到牛站长在看自己各种材料和证件的时候，邵武就把他自己这几年在西藏高原插队时工作生产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特别讲述了一下最后救人立功的详细过程。
邵武说的条理清晰，简明扼要，牛站长边听边笑着连连点头。
然后，他看了冯主任一眼，笑着说道：“这样吧，前面你们冯主任也把你的相关材料转过来了一点，我也都有了解，今天又当面听你自己介绍了这么多，觉得小伙子不错。你既然选择了咱们单位，就按照安置办法施行，我们有义务接收你。再因为你这几年的表现，还有最后立功的证明，再加上前面你们街道已经转过来的一部分相关材料证明，完全符合加入咱们物资回收公司的相关标准规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干，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争取再立新功，发挥出自己积极的作。你看，下周一就来报道，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吧？”
“谢谢牛站长，很高兴加入百花收购站这个光荣的集体。”
就这么着，算是把收破烂的工作给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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