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办法
十方果尼寺内一直都有十位老尼姑在寺内修行，平时只有大师姐住持慧化老尼抛头露面，其它的尼姑都不问世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她们也从来不离开果尼寺。
不过这事李铁骨是知道的，果尼寺里不仅慧化师傅有一身登峰造极的本事，其他九位老尼也都是本领非凡，一身功夫惊世骇俗，每个人都曾经指点过李铁骨的武功，所以小独眼知道只要逃进果尼寺里她就是安全的，在当今天下没有谁能在果尼寺里伤害得了她。
裴晋随着海东青一路追到了十方果尼寺，他刚跳上墙头就被一个老尼姑给踢了出去。
住持慧化老尼吩咐过，并州法曹狄仁杰没有来之前谁也不能进入寺院。
李铁骨的声音传了过来
“裴晋呐，我还没死呢！等狄公来了，我们再见吧！”裴晋这才放了心，安静的等在了寺院外面。
通过海东青裴晋知道狄公正在赶来的路上，过了一会儿狄仁杰赶到了。从裴晋那里知道李铁骨还活着，狄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时候慧化老尼走出了寺门，她请狄仁杰一个人进了寺院。
又过了一会儿狄公出来了，他告诉两名差官，有凶徒入寺劫掠，李铁骨赶来相救却被打伤。好在有经过的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尼姑们吓的都躲了起来，两边打在一起分不清谁是凶徒谁是侠义人士，李铁骨急切之间也没有看的特别清楚。
尸首如今都在寺院之中，按照盗匪劫掠，杀人越货的案件处理就可以了。李铁骨受伤挺重，狄公告诉裴晋现在他可以进去看望了。
当年高祖李渊在并州起兵得到了一个尼姑的帮忙，尼姑编了四首歌谣，为李渊造反制造舆论。
其中有“得九九，得声名。童子木底百丈水”的诗句，藏有“李渊”二字，暗喻李渊可成为真龙天子。
后来尼姑还先后救过李渊和李世民父子的性命，这个尼姑就是慧化尼姑。只不过当时慧化还不是真正的尼姑，尼姑只是个身份掩饰，她真正心归佛门却是遇到李淳风和袁天罡以后的事情了。
为了报恩，大唐朝建立以后李渊亲自下令拨款修了这座十方果尼寺，不仅如此大唐朝还在全国多处修建太原寺给尼姑修行使用。
从李渊，李世民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圣上李治都专门下旨给并州的最高地方官员，让他们对于十方果尼寺和慧化尼姑给给予照顾。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少知又少，狄仁杰的先祖曾与这座十方果尼寺有过渊源，所以他是知道的。
同时狄仁杰还知道一个秘密，为什么慧化尼姑会帮助李渊父子。因为慧化老尼的俗家名字叫作独孤秀启。她的亲姑奶奶独孤氏就是唐高祖李渊的母亲元贞皇后，论起亲戚关系来慧化老尼是太宗李世民的亲表姐。
狄仁杰方才进入果尼寺以后看望了李铁骨的伤势，了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听说鱼万夏提到过他们杀人以后会有人出来摆平这件事，灭了一座寺院里的人还能够不当回事，要么是并州的长史或者司马，要么就得是京城里的顶层高官。
狄公琢磨鱼氏兄弟背后的人应该不仅仅是贺兰敏之这么简单.既然贺兰敏之的仆人也参与其中，这里面的关系必然错综复杂。
贺兰敏之的仆人如今已经死了，寺院里还死了这么多人，狄公如此安排手下差官处理果尼寺命案就是为了让各方都有个台阶下。所谓没有撕破脸，日后好相见。
不过被这么一耽搁，黑九娘已经找不到了，好在天龙寺的维那圆静禅师已经露出了马脚。
过了一会儿裴晋从寺院里出来了，他去看过了李铁骨的伤势。虽然李铁骨的肩膀被枪贯穿，后背还被划了一刀，可都是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李铁骨本身筋骨奇特，再加上练过佛门律宗道宣大师的《护法感通真言》，只要精心调养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伤口就能痊愈。
狄仁杰安排李铁骨在果尼寺休息，等伤养好了再出来工作。小独眼愁眉苦脸的问狄仁杰
“狄公啊，我这算不算因公负伤啊？是不是应该给些银钱治伤啊？”
狄公微笑点头
“这是当然，不仅会出银钱给你疗伤而且养伤期间的俸禄一文都不会少！铁骨啊，你就安心养伤吧。尽快痊愈才能够帮狄某继续查案！”
李铁骨顿时就喜笑颜开
“那一定的呀！给狄公做事还是不错的嘛！”
一切都安排妥当，狄仁杰留下两名官差走正常程序处理果尼寺里的尸体，然后带着裴晋再次赶回结绌山，去抓捕山洞里的那些亡命凶徒。
到了结绌山以后发现山上很是热闹，不仅果毅都尉司马德修带着二百名折冲府的士兵赶到了，并州不良帅李三甲也带着四五十名不良人赶来帮忙。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有凶徒聚众袭击政府官员，这是很罕见很严重的事情，此事已经传开，震动了并州上下。现在官差和不良人遍布结绌山的各个区域，防止凶徒从不知道的地方逃窜出来。
司马德修同李三甲正在商量如何进洞搜查，狄公和裴晋这时候就回来了。几个人刚刚碰面，太原县县尉李清心也带着二十多名衙役赶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地方治安主管，李清心是负有责任的。
李县尉说他刚刚接到狄公派人送去的信，正琢磨着要动身去看看那块变成沼泽的坟茔地，就收到了狄公被凶徒袭击的消息，于是马上召集手下赶来了。
李清心拍着胸脯对狄公表示，太原县一定会倾全力缉捕凶徒，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狄仁杰把被袭击的过程详细讲了一遍，李清心思索片刻最先发言。
“据李某推想，此次刺杀应该早有预谋，凶徒先在山中设下埋伏然后再用连环计诱使狄法曹进山以便进行伏击。只是凶徒未曾料到会被狄法曹识破，才迫不得已公然行凶。这洞中或许就是设好的埋伏之地，我等需要小心行事！”
李三甲捋了捋胡子
“只是这凶徒如何提前得知狄法曹正在追踪黑九娘呢？而且这山中声响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果毅都尉司马德修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他看了眼黑咕隆咚的山洞。
“此事无需伤神计较，待某和兵卒进洞抓了凶徒，一审便知。”
狄公并没有发表意见，他要看看进洞抓捕的情况之后再说。
接着司马德修挑选了二十名兵卒，让他们先进洞探查情况。按照洞口大小，前面五名兵卒手持铁盾和火把开路，后面有五名兵卒手持大斧保护，另外还有十名弓箭手紧随其后。
狄公看出来司马德修做事有章法，并不莽撞也就放心了。李三甲抽出链子铁鞭跟随军卒进了洞中。裴晋向狄公请示以后也提着铁胎弓进了山洞。
过了很长时间李三甲最先从洞里出来了，他紧皱双眉讲述了进洞以后看到的情况。
山洞里黑暗阴冷，地形复杂，曲曲折折，走出很远之后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然后就看到山洞里又分出很多洞口，现在裴晋同进去的兵卒们正在寻找痕迹，好确定该进入哪个山洞口继续追踪才对。
这事得现场去看看情况才能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于是狄仁杰，李清心，司马德修几个人举着火把跟随李三甲进了洞。
等到了李三甲所说的地方几个人都傻眼了。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每个洞口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裴晋走过来说刚才他查过，大大小小的洞口加起来共有一百零二个。而且每个洞口都有人进入的痕迹，看来是这些凶徒故意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逃跑的路径。
这么多洞口如果一个一个查下去不知道得查到什么时候。而且来的二百个士兵再加上官差和不良人顶多三百来人，进入这里就如同泥牛入海，很容易被对手各个击破。众人简单商量，认为不容易也得查，只是需要采用一个合理的方案才行。
司马德修还是先派刚才的那二十名兵卒随便选了一个洞口进去查看，可这些人很快就退了回来，这个洞是个死胡同出不去。然后再选一个洞口进去探查，不久他们就从另外一个洞口走了出来。原来这里是洞中套洞，有些还是互通的。
几个领导商量，决定先采用司马德修提出的方案，把士兵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二十人，配备盾牌手，刀斧手，弓箭手。十个相邻的洞口为一组进行搜查，看看洞里会是什么情况，其它的差官守住洞口防止意外发生。
可等这些士兵进去了以后没用太久就都陆续退了出来。因为有些洞走不通而有些洞不止是互通而且还幽深狭长，里面错综复杂，绕来绕去，感觉很容易迷失在里面出不来。这些洞都是天然的，根本没有章法规律可循，兵卒们感觉不对劲就都退了出来。
司马德修准备再调兵马过来，李三甲也要回去召集不良人，用足够的人手一定能把这座山洞探查明白。
狄公想了想阻止了两个人，他有更好的办法。狄仁杰吩咐两名衙役骑快马赶回并州城，去找法曹郑崇质，把他养的凉山犬借来一用。
凉山犬也叫撵山犬，是天生的山地猎犬。这种犬喜欢成群狩猎，嗅觉灵敏，机智灵活，凶猛而又听话。据说汉武帝派大军西征的时候凉山犬就作为当时的军犬随军团作战，立下过赫赫战功。
郑崇质喜欢养狗，不仅是消遣还用狗帮助他追踪破案，尤其他养的四只凉山犬，被训练的聪明懂事，能利用嗅觉找到疑犯。不过这些狗是郑法曹的宝贝，轻易不用。但是狄仁杰要借用，他是一定会同意的。
没用太长时间两名衙役就带着郑家训狗的家仆，牵着四只凉山犬赶到了。在山下的时候凉山犬闻了凶徒们丢下的兵器，然后接受家仆的命令，一路就追上了结绌山进了山洞。
可四只狗进了洞却直奔狄仁杰冲了过来，围着狄公和他旁边的李清心一顿狂叫。
李三甲冲着训狗的家仆一瞪眼
“让此四犬追寻凶徒，怎么追到苦主这来了？”
家仆脸一红
“想是狄法曹同凶徒纠缠，身上有了凶徒的味道。”
然后对着这四只狗一顿训斥，接着又是一顿比划讲解，四只大狗这才转身离开，开始在那一百来个洞口前面转圈。
它们转了一会儿突然一起选择了一个洞口冲了进去，训狗的家仆被绳索带着一路小跑的紧紧跟着。裴晋闪身跟在了后面。司马德修挥了挥手，兵卒们手举火把鱼贯而入。
不过这事李铁骨是知道的，果尼寺里不仅慧化师傅有一身登峰造极的本事，其他九位老尼也都是本领非凡，一身功夫惊世骇俗，每个人都曾经指点过李铁骨的武功，所以小独眼知道只要逃进果尼寺里她就是安全的，在当今天下没有谁能在果尼寺里伤害得了她。
裴晋随着海东青一路追到了十方果尼寺，他刚跳上墙头就被一个老尼姑给踢了出去。
住持慧化老尼吩咐过，并州法曹狄仁杰没有来之前谁也不能进入寺院。
李铁骨的声音传了过来
“裴晋呐，我还没死呢！等狄公来了，我们再见吧！”裴晋这才放了心，安静的等在了寺院外面。
通过海东青裴晋知道狄公正在赶来的路上，过了一会儿狄仁杰赶到了。从裴晋那里知道李铁骨还活着，狄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时候慧化老尼走出了寺门，她请狄仁杰一个人进了寺院。
又过了一会儿狄公出来了，他告诉两名差官，有凶徒入寺劫掠，李铁骨赶来相救却被打伤。好在有经过的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尼姑们吓的都躲了起来，两边打在一起分不清谁是凶徒谁是侠义人士，李铁骨急切之间也没有看的特别清楚。
尸首如今都在寺院之中，按照盗匪劫掠，杀人越货的案件处理就可以了。李铁骨受伤挺重，狄公告诉裴晋现在他可以进去看望了。
当年高祖李渊在并州起兵得到了一个尼姑的帮忙，尼姑编了四首歌谣，为李渊造反制造舆论。
其中有“得九九，得声名。童子木底百丈水”的诗句，藏有“李渊”二字，暗喻李渊可成为真龙天子。
后来尼姑还先后救过李渊和李世民父子的性命，这个尼姑就是慧化尼姑。只不过当时慧化还不是真正的尼姑，尼姑只是个身份掩饰，她真正心归佛门却是遇到李淳风和袁天罡以后的事情了。
为了报恩，大唐朝建立以后李渊亲自下令拨款修了这座十方果尼寺，不仅如此大唐朝还在全国多处修建太原寺给尼姑修行使用。
从李渊，李世民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圣上李治都专门下旨给并州的最高地方官员，让他们对于十方果尼寺和慧化尼姑给给予照顾。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少知又少，狄仁杰的先祖曾与这座十方果尼寺有过渊源，所以他是知道的。
同时狄仁杰还知道一个秘密，为什么慧化尼姑会帮助李渊父子。因为慧化老尼的俗家名字叫作独孤秀启。她的亲姑奶奶独孤氏就是唐高祖李渊的母亲元贞皇后，论起亲戚关系来慧化老尼是太宗李世民的亲表姐。
狄仁杰方才进入果尼寺以后看望了李铁骨的伤势，了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听说鱼万夏提到过他们杀人以后会有人出来摆平这件事，灭了一座寺院里的人还能够不当回事，要么是并州的长史或者司马，要么就得是京城里的顶层高官。
狄公琢磨鱼氏兄弟背后的人应该不仅仅是贺兰敏之这么简单.既然贺兰敏之的仆人也参与其中，这里面的关系必然错综复杂。
贺兰敏之的仆人如今已经死了，寺院里还死了这么多人，狄公如此安排手下差官处理果尼寺命案就是为了让各方都有个台阶下。所谓没有撕破脸，日后好相见。
不过被这么一耽搁，黑九娘已经找不到了，好在天龙寺的维那圆静禅师已经露出了马脚。
过了一会儿裴晋从寺院里出来了，他去看过了李铁骨的伤势。虽然李铁骨的肩膀被枪贯穿，后背还被划了一刀，可都是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李铁骨本身筋骨奇特，再加上练过佛门律宗道宣大师的《护法感通真言》，只要精心调养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伤口就能痊愈。
狄仁杰安排李铁骨在果尼寺休息，等伤养好了再出来工作。小独眼愁眉苦脸的问狄仁杰
“狄公啊，我这算不算因公负伤啊？是不是应该给些银钱治伤啊？”
狄公微笑点头
“这是当然，不仅会出银钱给你疗伤而且养伤期间的俸禄一文都不会少！铁骨啊，你就安心养伤吧。尽快痊愈才能够帮狄某继续查案！”
李铁骨顿时就喜笑颜开
“那一定的呀！给狄公做事还是不错的嘛！”
一切都安排妥当，狄仁杰留下两名官差走正常程序处理果尼寺里的尸体，然后带着裴晋再次赶回结绌山，去抓捕山洞里的那些亡命凶徒。
到了结绌山以后发现山上很是热闹，不仅果毅都尉司马德修带着二百名折冲府的士兵赶到了，并州不良帅李三甲也带着四五十名不良人赶来帮忙。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有凶徒聚众袭击政府官员，这是很罕见很严重的事情，此事已经传开，震动了并州上下。现在官差和不良人遍布结绌山的各个区域，防止凶徒从不知道的地方逃窜出来。
司马德修同李三甲正在商量如何进洞搜查，狄公和裴晋这时候就回来了。几个人刚刚碰面，太原县县尉李清心也带着二十多名衙役赶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地方治安主管，李清心是负有责任的。
李县尉说他刚刚接到狄公派人送去的信，正琢磨着要动身去看看那块变成沼泽的坟茔地，就收到了狄公被凶徒袭击的消息，于是马上召集手下赶来了。
李清心拍着胸脯对狄公表示，太原县一定会倾全力缉捕凶徒，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狄仁杰把被袭击的过程详细讲了一遍，李清心思索片刻最先发言。
“据李某推想，此次刺杀应该早有预谋，凶徒先在山中设下埋伏然后再用连环计诱使狄法曹进山以便进行伏击。只是凶徒未曾料到会被狄法曹识破，才迫不得已公然行凶。这洞中或许就是设好的埋伏之地，我等需要小心行事！”
李三甲捋了捋胡子
“只是这凶徒如何提前得知狄法曹正在追踪黑九娘呢？而且这山中声响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果毅都尉司马德修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他看了眼黑咕隆咚的山洞。
“此事无需伤神计较，待某和兵卒进洞抓了凶徒，一审便知。”
狄公并没有发表意见，他要看看进洞抓捕的情况之后再说。
接着司马德修挑选了二十名兵卒，让他们先进洞探查情况。按照洞口大小，前面五名兵卒手持铁盾和火把开路，后面有五名兵卒手持大斧保护，另外还有十名弓箭手紧随其后。
狄公看出来司马德修做事有章法，并不莽撞也就放心了。李三甲抽出链子铁鞭跟随军卒进了洞中。裴晋向狄公请示以后也提着铁胎弓进了山洞。
过了很长时间李三甲最先从洞里出来了，他紧皱双眉讲述了进洞以后看到的情况。
山洞里黑暗阴冷，地形复杂，曲曲折折，走出很远之后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然后就看到山洞里又分出很多洞口，现在裴晋同进去的兵卒们正在寻找痕迹，好确定该进入哪个山洞口继续追踪才对。
这事得现场去看看情况才能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于是狄仁杰，李清心，司马德修几个人举着火把跟随李三甲进了洞。
等到了李三甲所说的地方几个人都傻眼了。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每个洞口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裴晋走过来说刚才他查过，大大小小的洞口加起来共有一百零二个。而且每个洞口都有人进入的痕迹，看来是这些凶徒故意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逃跑的路径。
这么多洞口如果一个一个查下去不知道得查到什么时候。而且来的二百个士兵再加上官差和不良人顶多三百来人，进入这里就如同泥牛入海，很容易被对手各个击破。众人简单商量，认为不容易也得查，只是需要采用一个合理的方案才行。
司马德修还是先派刚才的那二十名兵卒随便选了一个洞口进去查看，可这些人很快就退了回来，这个洞是个死胡同出不去。然后再选一个洞口进去探查，不久他们就从另外一个洞口走了出来。原来这里是洞中套洞，有些还是互通的。
几个领导商量，决定先采用司马德修提出的方案，把士兵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二十人，配备盾牌手，刀斧手，弓箭手。十个相邻的洞口为一组进行搜查，看看洞里会是什么情况，其它的差官守住洞口防止意外发生。
可等这些士兵进去了以后没用太久就都陆续退了出来。因为有些洞走不通而有些洞不止是互通而且还幽深狭长，里面错综复杂，绕来绕去，感觉很容易迷失在里面出不来。这些洞都是天然的，根本没有章法规律可循，兵卒们感觉不对劲就都退了出来。
司马德修准备再调兵马过来，李三甲也要回去召集不良人，用足够的人手一定能把这座山洞探查明白。
狄公想了想阻止了两个人，他有更好的办法。狄仁杰吩咐两名衙役骑快马赶回并州城，去找法曹郑崇质，把他养的凉山犬借来一用。
凉山犬也叫撵山犬，是天生的山地猎犬。这种犬喜欢成群狩猎，嗅觉灵敏，机智灵活，凶猛而又听话。据说汉武帝派大军西征的时候凉山犬就作为当时的军犬随军团作战，立下过赫赫战功。
郑崇质喜欢养狗，不仅是消遣还用狗帮助他追踪破案，尤其他养的四只凉山犬，被训练的聪明懂事，能利用嗅觉找到疑犯。不过这些狗是郑法曹的宝贝，轻易不用。但是狄仁杰要借用，他是一定会同意的。
没用太长时间两名衙役就带着郑家训狗的家仆，牵着四只凉山犬赶到了。在山下的时候凉山犬闻了凶徒们丢下的兵器，然后接受家仆的命令，一路就追上了结绌山进了山洞。
可四只狗进了洞却直奔狄仁杰冲了过来，围着狄公和他旁边的李清心一顿狂叫。
李三甲冲着训狗的家仆一瞪眼
“让此四犬追寻凶徒，怎么追到苦主这来了？”
家仆脸一红
“想是狄法曹同凶徒纠缠，身上有了凶徒的味道。”
然后对着这四只狗一顿训斥，接着又是一顿比划讲解，四只大狗这才转身离开，开始在那一百来个洞口前面转圈。
它们转了一会儿突然一起选择了一个洞口冲了进去，训狗的家仆被绳索带着一路小跑的紧紧跟着。裴晋闪身跟在了后面。司马德修挥了挥手，兵卒们手举火把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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