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未来的道路
老母亲发出沙哑的声音，“小良啊，你回来了啊。”钟良点点头，“我回来了。”钟良去水缸旁舀了一口水喝了下去，也给陈念一舀了一口，随后便带着陈念一去收拾给他住的空房。
老人家安详地做着女红，时不时会讲些话，“小良啊，你去哪了啊。”钟良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情，大声回复道：“我手下人请去玩了几天。”老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老母亲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讲了讲，“小良啊，小麦这个孩子很好啊，前几天才刚来看过我，还帮我打理了菜园子，我说不用，还非要帮我。”钟良笑道：“麦实这小子就是闲不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就随便使唤他。”老母亲也有点笑意，“那哪成，多不好意思。”
老母亲继续说道：“安小姑娘也来过了，她问我说你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呢，她还带了不少粮食鱼肉和银子，她非要我收下，没办法除了银子其他的我都收了，说下次还会来看我，小良啊，改天你也给人家送点东西，不然不太好。”
“小良你也不小咯，安小姑娘是个能干的媳妇。”
听到安小姑娘这个称呼，钟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变得呆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复道：“知道了，我会去的，至于媳妇嘛，您老还要等等了。”老母亲的表情变得忧愁。
钟良招呼陈念一去和自己的母亲打声招呼，陈念一听话照做，站在老母亲面前一板一眼，礼貌地行礼问好，“婆婆您好，我是陈念一，接下来要麻烦您了。”钟良的老母亲突然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问道：“孩子，从哪来的。”钟良替陈念一解释道：“娘，这小子是我一朋友的孩子，托我照顾一整子的。”
老母亲没有看向陈念一，而是一直面对一处空地，钟良低声道：她看不见。”陈念一瞬间明白，于是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老母亲那充满褶皱的手背上，老母亲顺着握住了陈念一的手，她轻轻抚摸着陈念一的手，嘴角扬起笑意，“好好好，孩子，有什么就和婆婆说啊。”于是便开始自言自语道：“要是小良成家了，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
钟良把陈念一带到打理好的房间，关上房门说道：“这里的房间和客栈的房间都是给你住的，白天你就去客栈那里，晚上再回来，或者一直待着客栈也行，银子你师父已经帮你付足了，不需要担心，她还留下了些给你用，需要的时候找我拿就行。”
陈念一问道：“为什么白天要待在客栈？”钟良回答道：“你是妖族，许多人族的道理和规矩你都不懂，所以我要给你找个教书先生，让他单独教你，白天待在客栈方便你去请教先生学习，请教书先生的钱你的师父也替你付了。”
陈念一顿时感到不好意思，才拜了不久的师父为了自己能够好好地生活在人族地界，居然因此花费了那么多，自己却没什么能够报答回去的，感到无比自责。
钟良看出了陈念一的小心思，笑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些银子感到无法偿还，那我告诉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地修炼，你肯定能回报给她的。但如果是她对你的师徒恩情，那你这辈子别指望还上了，带着这份恩情和亏欠活下去吧。”
陈念一点头，随后他便问道：“你刚才说修炼？我是妖族，现在脱离了妖族地界，也没有妖族的长辈，我才刚刚接触妖族修炼功法不久，许多的东西还需要有人来解答，否则我难以修炼下去。”
钟良点头道：“确实如此，但你的师父却说，你也可以修炼人族的修炼体系。”陈念一顿时呆住，这简直不可理喻，妖族学习人族的修炼体系，不亚于让老奶奶穿铠甲战场舞大刀，钟良笑道：“很吃惊吧，我也不理解，但你师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是有把握的。”
陈念一想了想陈微旬的样子，自己的师父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那一类人，应该可以试试，钟良脸上此时却带着兴奋，妖族学习人族的修炼体系，这简直是前所未闻，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手上，完全能够作为一则重大历史传承下去，但究竟是美誉还是骂名那就难说了。
于是钟良便开始教陈念一踏入人族修炼体系，但在此之前需要问他想要走哪一条路，陈念一选择了炼器士，原因是因为其他体系比较复杂，且钟良无法教他，请人的话他身为妖族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并且炼器士本身就和妖族很契合，都需要锤炼自身的体质。
一个人的体质好坏和炼器士的成就和战力有着很大的关系，相传在九州遥远的北方，有一处名为“天涯海角”的地方，那里有着世间最烈的风，最猛的浪，是锤炼自身体质的最佳场所，同时也是一处绝地，但凡能从天涯海角锤炼体质走出来的人，无一不是震铄古今的大人物。同时，天涯海角不但能够锤炼人的体质，也可以淬炼母器，所以是各大势力必然争夺的资源。
陈念一身为妖族，虽然体质在妖族中很弱，但在人族之中算是有一定天赋的那一类，钟良说道：“炼器士，这一体系的核心就是自身体质和母器，锤炼自己的体质能够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能增强自己的保命能力，而淬炼母器，则能够为炼器士带来强大的杀力。”
“你需要不断的锤炼自己的体质达到能够不惧普通刀枪的程度，同时需要找到自己的母器，并且和它形成共生的关系，这样才能达到炼器士的第一境界小遁。”
钟良思索道：“你师父临走前并没有交给我什么武器给你当做母器，看样子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他笑道：“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如果你实在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母器，那就随便找一个容易藏起来的小巧的母器，走体器的路子。”
陈念一问道：“炼器士还分什么体器路子？”
钟良回答道：“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母器，或者没有足够的资源去淬炼母器，因此有人发明了体器一路，那就是全力锤炼自己的身体，且将母器带来的刻印拓印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一个人形兵器。”陈念一感到惊讶，且不说别的修炼体系，光是这个最常见的体系就如此讲究，由此可见当初的妖族输的不冤。
陈念一产生了疑问，“体器的路子和普通的路子有什么区别吗？”钟良的嘴角一歪，“当然是有区别的，炼器士达到第五境界琼楼时会达到人器合一的地步，也就是之前和你说的：人死器不灭，则人亦不死，器灭人不死，则器亦不灭。”
“不仅如此，如果炼器士将刻印全部完整地拓印在母器上时，炼器士本身能够同时享受到五枚刻印的加成，也就是说能够享受到十枚刻印的加成！而体器路子想要走好则必须将拓印全部刻在自己身上，并且虽然不给你的母器拓印刻印，但它终究是你的母器，是你修为的成果，失去母器你同样将失去刻印的力量，虽然体质会有所保留，但如果不能找到很好的接续母器，将终生无法提升境界，即便找到了合适的接续母器，刻印也无法重新获得了。”
陈念一听明白了，虽然体器路子相对轻松便宜，但到达了第五境界则就会被同境界轻松碾压。
钟良此时表情严肃，嗓音洪亮，“陈念一，你决定好了吗！”
陈念一陷入了犹豫，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我还是考虑一下。”钟良点头，“可以。”随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这是关乎自己未来的决定，也是自己能够完全主宰自己的时刻，容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他在房间里想了许久，奈何他懂的也没多少，都是从钟良那听来的，有些泄气的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久违的宁静，一瞬间，他睁开眼睛，陡然看见了窗外的晚上，天空黑得纯粹，星星也有，月亮还是半圆，清影垂杨下，凉风静夜时，他喃喃道：“人族地界的晚上也挺好看的，但还是不及飞崖岭。”
他突然鼻子一酸，有些想家了，想柔软和熊叔叔他们了。想飞崖岭的每一棵树，每一根的草，每一颗的星星，每一片的云，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想念那些曾经自己早已看腻的东西了。
陈念一又开始偷偷抹眼泪了，他还是像过去一样，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受到委屈就爱一个人偷偷哭鼻子，但认识了柔软后，柔软总会尽力帮他摆平委屈，但也会嘲笑他，一被嘲笑他就立马止住了眼泪，打死也不哭了。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但他现在只是个仅有十岁的小妖怪。
陈念一走出房间，看见钟良的老母亲依旧在外面，靠着烛光做着女红，虽然是早春，但屋外冷风并不萧瑟，踏过长满青苔的石板，走过去问道：“婆婆，你不是看不见吗，为什么还要点着蜡烛做这些针线活，难道不会扎到自己烫到自己吗。”
老母亲笑道：“这有什么，做了这么多年了，莫说女红，就是给那皇上的黄袍刺绣都行。”说这话的时候老母亲很是骄傲，使得眼睛彻底变成一条线了，眼角的皱纹也挤在了一起。
老母亲耐心解释道：“做这个呢是为了心安，小良那么大的人了，已经不需要我帮助了，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只好自己绣点东西喽。点着烛火也不是让我自己能看见，而是让我能感觉到它的温度，让我知道做了多久了，是不是该歇歇了。”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小良穿上我绣的衣服那肯定是相当的俊俏。”
老母亲哈哈大笑。
有些东西不需要看见，只要能够感受到温度就足够了。
陈念一看不到远在天边的飞崖岭了，难道就感受不到、忘掉了飞崖岭的人和事吗？陈念一觉得自己是孤独的，难道就真的没有人在挂念他吗？现在的陈念一难道还能像曾经一样觉得吗？
他不能这么觉得，他需要变强，先在人族地界站稳跟脚，三百年后再骄傲地回到飞崖岭，去见自己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未完成的事。
所以，他决定不走体器路子，哪怕始终无法踏入炼器士的第一境界，也不会为了将就而草率地选择自己的母器。
晚风再次刮起，老母亲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老人家安详地做着女红，时不时会讲些话，“小良啊，你去哪了啊。”钟良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情，大声回复道：“我手下人请去玩了几天。”老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老母亲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讲了讲，“小良啊，小麦这个孩子很好啊，前几天才刚来看过我，还帮我打理了菜园子，我说不用，还非要帮我。”钟良笑道：“麦实这小子就是闲不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就随便使唤他。”老母亲也有点笑意，“那哪成，多不好意思。”
老母亲继续说道：“安小姑娘也来过了，她问我说你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呢，她还带了不少粮食鱼肉和银子，她非要我收下，没办法除了银子其他的我都收了，说下次还会来看我，小良啊，改天你也给人家送点东西，不然不太好。”
“小良你也不小咯，安小姑娘是个能干的媳妇。”
听到安小姑娘这个称呼，钟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变得呆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复道：“知道了，我会去的，至于媳妇嘛，您老还要等等了。”老母亲的表情变得忧愁。
钟良招呼陈念一去和自己的母亲打声招呼，陈念一听话照做，站在老母亲面前一板一眼，礼貌地行礼问好，“婆婆您好，我是陈念一，接下来要麻烦您了。”钟良的老母亲突然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问道：“孩子，从哪来的。”钟良替陈念一解释道：“娘，这小子是我一朋友的孩子，托我照顾一整子的。”
老母亲没有看向陈念一，而是一直面对一处空地，钟良低声道：她看不见。”陈念一瞬间明白，于是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老母亲那充满褶皱的手背上，老母亲顺着握住了陈念一的手，她轻轻抚摸着陈念一的手，嘴角扬起笑意，“好好好，孩子，有什么就和婆婆说啊。”于是便开始自言自语道：“要是小良成家了，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
钟良把陈念一带到打理好的房间，关上房门说道：“这里的房间和客栈的房间都是给你住的，白天你就去客栈那里，晚上再回来，或者一直待着客栈也行，银子你师父已经帮你付足了，不需要担心，她还留下了些给你用，需要的时候找我拿就行。”
陈念一问道：“为什么白天要待在客栈？”钟良回答道：“你是妖族，许多人族的道理和规矩你都不懂，所以我要给你找个教书先生，让他单独教你，白天待在客栈方便你去请教先生学习，请教书先生的钱你的师父也替你付了。”
陈念一顿时感到不好意思，才拜了不久的师父为了自己能够好好地生活在人族地界，居然因此花费了那么多，自己却没什么能够报答回去的，感到无比自责。
钟良看出了陈念一的小心思，笑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些银子感到无法偿还，那我告诉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地修炼，你肯定能回报给她的。但如果是她对你的师徒恩情，那你这辈子别指望还上了，带着这份恩情和亏欠活下去吧。”
陈念一点头，随后他便问道：“你刚才说修炼？我是妖族，现在脱离了妖族地界，也没有妖族的长辈，我才刚刚接触妖族修炼功法不久，许多的东西还需要有人来解答，否则我难以修炼下去。”
钟良点头道：“确实如此，但你的师父却说，你也可以修炼人族的修炼体系。”陈念一顿时呆住，这简直不可理喻，妖族学习人族的修炼体系，不亚于让老奶奶穿铠甲战场舞大刀，钟良笑道：“很吃惊吧，我也不理解，但你师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是有把握的。”
陈念一想了想陈微旬的样子，自己的师父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那一类人，应该可以试试，钟良脸上此时却带着兴奋，妖族学习人族的修炼体系，这简直是前所未闻，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手上，完全能够作为一则重大历史传承下去，但究竟是美誉还是骂名那就难说了。
于是钟良便开始教陈念一踏入人族修炼体系，但在此之前需要问他想要走哪一条路，陈念一选择了炼器士，原因是因为其他体系比较复杂，且钟良无法教他，请人的话他身为妖族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并且炼器士本身就和妖族很契合，都需要锤炼自身的体质。
一个人的体质好坏和炼器士的成就和战力有着很大的关系，相传在九州遥远的北方，有一处名为“天涯海角”的地方，那里有着世间最烈的风，最猛的浪，是锤炼自身体质的最佳场所，同时也是一处绝地，但凡能从天涯海角锤炼体质走出来的人，无一不是震铄古今的大人物。同时，天涯海角不但能够锤炼人的体质，也可以淬炼母器，所以是各大势力必然争夺的资源。
陈念一身为妖族，虽然体质在妖族中很弱，但在人族之中算是有一定天赋的那一类，钟良说道：“炼器士，这一体系的核心就是自身体质和母器，锤炼自己的体质能够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能增强自己的保命能力，而淬炼母器，则能够为炼器士带来强大的杀力。”
“你需要不断的锤炼自己的体质达到能够不惧普通刀枪的程度，同时需要找到自己的母器，并且和它形成共生的关系，这样才能达到炼器士的第一境界小遁。”
钟良思索道：“你师父临走前并没有交给我什么武器给你当做母器，看样子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他笑道：“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如果你实在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母器，那就随便找一个容易藏起来的小巧的母器，走体器的路子。”
陈念一问道：“炼器士还分什么体器路子？”
钟良回答道：“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母器，或者没有足够的资源去淬炼母器，因此有人发明了体器一路，那就是全力锤炼自己的身体，且将母器带来的刻印拓印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一个人形兵器。”陈念一感到惊讶，且不说别的修炼体系，光是这个最常见的体系就如此讲究，由此可见当初的妖族输的不冤。
陈念一产生了疑问，“体器的路子和普通的路子有什么区别吗？”钟良的嘴角一歪，“当然是有区别的，炼器士达到第五境界琼楼时会达到人器合一的地步，也就是之前和你说的：人死器不灭，则人亦不死，器灭人不死，则器亦不灭。”
“不仅如此，如果炼器士将刻印全部完整地拓印在母器上时，炼器士本身能够同时享受到五枚刻印的加成，也就是说能够享受到十枚刻印的加成！而体器路子想要走好则必须将拓印全部刻在自己身上，并且虽然不给你的母器拓印刻印，但它终究是你的母器，是你修为的成果，失去母器你同样将失去刻印的力量，虽然体质会有所保留，但如果不能找到很好的接续母器，将终生无法提升境界，即便找到了合适的接续母器，刻印也无法重新获得了。”
陈念一听明白了，虽然体器路子相对轻松便宜，但到达了第五境界则就会被同境界轻松碾压。
钟良此时表情严肃，嗓音洪亮，“陈念一，你决定好了吗！”
陈念一陷入了犹豫，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我还是考虑一下。”钟良点头，“可以。”随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这是关乎自己未来的决定，也是自己能够完全主宰自己的时刻，容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他在房间里想了许久，奈何他懂的也没多少，都是从钟良那听来的，有些泄气的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久违的宁静，一瞬间，他睁开眼睛，陡然看见了窗外的晚上，天空黑得纯粹，星星也有，月亮还是半圆，清影垂杨下，凉风静夜时，他喃喃道：“人族地界的晚上也挺好看的，但还是不及飞崖岭。”
他突然鼻子一酸，有些想家了，想柔软和熊叔叔他们了。想飞崖岭的每一棵树，每一根的草，每一颗的星星，每一片的云，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想念那些曾经自己早已看腻的东西了。
陈念一又开始偷偷抹眼泪了，他还是像过去一样，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受到委屈就爱一个人偷偷哭鼻子，但认识了柔软后，柔软总会尽力帮他摆平委屈，但也会嘲笑他，一被嘲笑他就立马止住了眼泪，打死也不哭了。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但他现在只是个仅有十岁的小妖怪。
陈念一走出房间，看见钟良的老母亲依旧在外面，靠着烛光做着女红，虽然是早春，但屋外冷风并不萧瑟，踏过长满青苔的石板，走过去问道：“婆婆，你不是看不见吗，为什么还要点着蜡烛做这些针线活，难道不会扎到自己烫到自己吗。”
老母亲笑道：“这有什么，做了这么多年了，莫说女红，就是给那皇上的黄袍刺绣都行。”说这话的时候老母亲很是骄傲，使得眼睛彻底变成一条线了，眼角的皱纹也挤在了一起。
老母亲耐心解释道：“做这个呢是为了心安，小良那么大的人了，已经不需要我帮助了，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只好自己绣点东西喽。点着烛火也不是让我自己能看见，而是让我能感觉到它的温度，让我知道做了多久了，是不是该歇歇了。”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小良穿上我绣的衣服那肯定是相当的俊俏。”
老母亲哈哈大笑。
有些东西不需要看见，只要能够感受到温度就足够了。
陈念一看不到远在天边的飞崖岭了，难道就感受不到、忘掉了飞崖岭的人和事吗？陈念一觉得自己是孤独的，难道就真的没有人在挂念他吗？现在的陈念一难道还能像曾经一样觉得吗？
他不能这么觉得，他需要变强，先在人族地界站稳跟脚，三百年后再骄傲地回到飞崖岭，去见自己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未完成的事。
所以，他决定不走体器路子，哪怕始终无法踏入炼器士的第一境界，也不会为了将就而草率地选择自己的母器。
晚风再次刮起，老母亲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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